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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鬼魅小隊交談時所用的語言是俄語,蘭月根本聽不懂,所以無名在一旁充當翻譯說給蘭月知道,而蘭月也不是沒有想過無名是故意翻錯譯,不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不像是無名的個性了,可是在蘭月心底這份“疑慮”還是有的,因此她決定先給他們一個警告一個暗示,如果他們還執迷不悟下去,不用等到無名出手,她就會先冒火動手教訓他們。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阿,你既然早就知道,那為什麼不早明白告訴我?」 蘭月把頭枕在無名的腿上,柳眉微縐地說到;雖然她對村外的那群『偽登山客』有點冒火,不過她比較氣的是眼前那個只會傻笑的丈夫—無名。 「早告訴妳?那有用嗎?他們攜帶的武器,對我來說根本就像玩具一樣,我要保護妳也很簡單,不過,我不喜歡動武,我是個和平主義者,但並不表示我不會動武。我給了他們機會,我讓他們了解我的和平個性,就是希望他們不要繼續執迷不悟。如今我可算是仁至義盡,要是不得已要動手的時候,妳得原諒我。」 無名以溫柔的眼神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蘭月,親撫著她濃黑的秀髮說到;他真的不想走到這一步,如果不是為了要讓蘭月知道他們現在的處境,他絕對不會主動接觸在村外的他們的。 「不用等你動手,我就先教訓一頓他們!枉費我還請了他們一頓。」 但是早已下決定的蘭月卻在此時含怒起身說到;為了表示她心底的憤怒,她緊握著拳頭眼中還發出熊熊烈火,讓無名不得不大嘆,“現代女性真是不好惹!”不過,無名還是不知死地多嘴糾正一下蘭月的話: 「老婆,那是我煮的欸……」 這是事實。 「多嘴!」 然,這是可以“無視”的事實。 當晚,當鬼魅小隊回到屋裡時,蘭月已經在暖和的被窩裡沉沉睡去,這是無名為了阻止差點氣瘋而吵著要出去拼命的蘭月所做的不得已的手段,要不,他們與她之間的戰爭可是會波及到住在此地、熱情接納他們的無辜村人們。而無名則是半睜著眼、靠在牆邊顧著蘭月,這一幕讓鬼魅小隊全體隊員們的內心受到一絲虧欠,因為他們將在不久之後活生生地拆散這一對恩愛的夫妻。 隔天一大早恢復意識的蘭月雖然有一肚子不滿,不過換個立場想想,這也是無名一直默默在實踐的“和平主義”,不是嗎?當然蘭月用著這角度思索時,心中的不滿也瞬間化為濃濃暖意;要不是無名一直堅持他的“和平主義”,那麼人類早在還沒展開文明之時就會被無名所扼殺,如果不是無名固執於“不到最後絕不動手”的原則,那麼早在三年前的人類世界就會提前宣告完全結束了。自己身為他的妻子,應該對於這種事習以為常才是阿……… 當蘭月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想法時,卻四顧不到自己想要感謝的對象—無名。她忍著比被窩低十幾度的寒冷快速地穿上厚重的雪衣、整理好自己的寢具後,邁步走向戶外欣賞一下這美好的冬季旭日也順便找一下無名。當蘭月走到滿是積雪的屋外時,卻看到那群『偽登山客』的領頭—克黎夫,他正坐在木階那點著煙,看來他昨晚一晚沒睡……“應該是在想怎麼對付無名與自己吧!”蘭月在心底壞壞地猜測到。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冬日的陽光比什麼都珍貴。你說是嗎?克黎夫先生。」 但是,即使她知道面前的男人不懷好意,不過從見面至今他也沒做什麼,所以她先動手好像不太好,至少她是那個“和平主義者”的妻子。於是她露出一臉平常的笑臉打招呼到。 「夫人,妳起得還真早,妳說的沒錯,冬日的陽光是彌足珍貴的,那是上帝恩賜的禮物。」 正在胡亂想東西的克黎夫,顯然不知道蘭月走到他附近,直到蘭月出聲後他才驚訝地回應到;克黎夫對面前的瑪莉安是比較沒敵意的,一方面因為她是女性,一方面則是她是“貨真價實的人類”,與外星生命體的U是決然不同的兩種生命型態。 聽著克黎夫那種和善的回應,蘭月心底的那份敵意就消了一半,因為自己的敵意畢竟是由無名間接產生的,並不是直接自主產生的。就在蘭月想要接著聊天時,正好聞到熟悉的味道—熱可可,這肯定是無名特製的西式早餐,果然,當蘭月轉頭看向屋內時,無名正巧端著還在冒白煙的熱可可和幾份看起來很可口的三明治。 「一起吃早餐吧,我老公已經弄出幾份三明治了,這裡沒早餐店可以買到西式早餐,但我老公可以做出。」 蘭月會心一笑地轉回頭邀請道;她突然發覺她有這麼萬能的老公是件很幸福的事。 「那就打擾了,等我把隊員們叫醒之後我會跟他們一起前往。」 既然昨晚已經吃了一頓,今早再吃一頓也差不了多少,更何況這頓早餐也有派人在一旁“觀摩學習”,他很難相信U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下毒。 「恩,『出外靠朋友』,這是東方的名言喔。」 在進屋之前蘭月很有深意地微笑說道,似乎是決定給予他們一條明路; 鬼魅小隊的糧食裡只有一些罐頭,而蘭月的背包裡則只有一些調味料與昨晚剩下的蔬菜,沒有土司或是麵粉之類的原料,於是無名拿出以前放在儲物戒裡的小東西與村民們以物易物,那些東西雖然不是什麼黃金珍寶、寶石翡翠等高價寶物,但也是很實用的生活必需品,例如法國的高級香皂,高品質的洗衣粉……等,換得村民們各個都合不隴嘴、笑得開懷,這些東西絕對夠值一袋麵粉還低估了……。 當然鬼魅小隊也在無名以這種根本就是賠本的交易時目睹了這一切,他們不懂U為什麼這麼“笨”,那些肥皂的價值足以買兩大袋麵粉了,一小塊檀香木也可以換到一大堆可以馬上食用的餑餑(西藏人的主食之一),U是笨蛋嗎?然而,當U笑容滿面地回程時,沒有人當面詢問U這些問題,因為他們的職責只是觀察U的行為有無威脅到他們的生命,其他的事情根本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內。當然,那些由無名手中拿出去作為交換的東西有一部分還是被鬼魅小隊秘密地再以“高價”買回,買回去檢驗…… 「這真是一頓豐盛的早餐呢!」 看著又是滿桌的食物,克黎夫不得不又發了一次感慨。“明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卻仍以禮相待?”U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真是越來越想知道,難道……真如自己所假設的,他對人類是別有所求? 「多謝你的讚美,克黎夫先生。早餐是一整天的活力來源,而今天一整天都得在雪地裡行走,所以早餐更顯得重要。更何況我們是新加入你們的成員,這點東西算是我們應該的。」 蘭月二話不說地拿起其中一份三明治吃了起來,因為她正處於低血糖情緒不穩定期;其他人也跟著拿了一份吃了起來,剛剛由麵粉發酵經過火爐烘烤而成的土司吃起來的確是與眾不同的“新鮮”,而這些材料則是由這村的人提供的,所以絕對“沒問題”。 「夫人,妳真的是一位很熱情的夫人,無名先生還真是幸運娶到妳,我現在都有點忌妒無名先生了。」 克黎夫咬下手中“牛脯三明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美味在他口裡散發,他真的從來不知道一份三明治能有這麼好吃!這是他們所攜帶的牛肉罐頭裡的牛肉嗎?他趁著無名去廚房拿更多的三明治時對蘭月這麼說道。克黎夫對於蘭月的友善是很感謝的,不過對於U他則是抱持著最低程度的憐憫……如果U只是一般的“人類”該有多好。 「呵呵,這句話千萬別給我老公聽到,因為他可是醋缸。」 蘭月突然聽到這句恭維,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紅潤;就衝著這句話,她給了克黎夫一個很誠心的暗示,同為“人類”,她實在不想彼此自相殘殺。 「醋缸?」 克黎夫不解何謂『醋缸』,所以他以疑問的眼神看著微笑的瑪莉安,企圖從她的眼神裡猜出這到底是有什麼涵義。蘭月也不瞞著他,以輕鬆的口吻解釋著『醋缸』的暗示: 「喔,我是說他很容易忌妒和發怒,特別是有企圖想搶走我的人,他都會對此人發怒。而他一發起怒來,連我都難以平息。」 雖然蘭月說的輕鬆,但是克黎夫卻是震驚到連手上的三明治都掉了也不知曉。“難道說……她也知道了!?” 「噢!那還真看不出來。」 “不!那應該不可能的”。克黎夫馬上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立即彎下腰去檢起三明治放在桌上並說道;克黎夫口氣中雖然盡力地保持著平靜但仍可聽出其中的訝異,難道她與U是一夥的?但,消息是從哪裡洩漏的呢?他們自己?還是U能知道人類在想什麼? 當然,聽到這句話的隊員們也都差不多食不下嚥、臉色各個都變得很難看,他們沒有克黎夫那樣思慮這麼多,只是一直都是很和善的瑪莉安都“公然警告”他們了,那麼他們的小命不早就掌握在對方手上了嗎?那麼他們還需要在演什麼戲呢? 「你們在聊什麼呢?我方便加入嗎?」 正當大廳裡的氣氛已經升高到一觸即發、非動手不可的紅色警戒時,無名卻露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般高興地端著更多的三明治湊進來。無名的出聲立刻降低了危機層級,鬼魅小隊們立刻清醒了不少,不少隊員們都想到眼前的瑪莉安應該是好意提醒著他們U已經知道他們的計劃了,她是為了保護他們而警告的,而非有敵意的警告。 「哈哈哈哈,尊夫人說你是個醋缸,如今果然真有這麼一回事呢。」 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下,“薑還是老的辣”這話說的一點也沒錯;克黎夫知道這次的任務肯定是失敗了,只是他不懂……他不懂的是U的行為,是該說太過無謀還是太過有自信?還是該這麼說,“人類”根本不值得他害怕?!……克黎夫突然異常地哈哈大笑了起來,讓鬼魅小隊的隊員們各個是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上校是下什麼指令?是立即動手還是繼續“裝傻”演下去? 「啥?」 只是無名真的是在“裝傻”。竊聽器自從裝上後就不曾關過,無名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剛剛的對話呢?所以他才會這麼“適時地”進來降溫。他若不進來降溫而繼續在裡頭當旁觀者的話,蘭月大概就會被他們突然發難的帶走,要是如此他勢必要“被迫出手”,那麼他的苦心就要付諸流水了,所以他不得不如此“以身犯險”。 「沒事沒事,我們是在聊韓國的泡菜是該用多大的醋缸釀製。」 坐在木椅上一面安然地吃著三明治卻一面偷瞧著在大廳內眾人的反應,蘭月在心底也不好受。無名的猜測真的是“事實”,他們這群『偽登山客』果然是想要綁架自己、殺了無名……,她心裡難過阿~~~~~!但是,自己卻要掩飾這份不堪,裝出一副世界太平的微笑,這痛苦真是“苦”。 「那要看要多少需求量和原料有多少而定,但若是以平民百姓來說差不多也要吃一整個冬季的量才夠吧。」 相對於蘭月的裝笑,無名的“裝傻”才是技術;他知道蘭月的情緒低落,這可由“氣”來判斷,不過,他不想在此時說些鼓勵的話給蘭月聽,因為“經驗”告訴他,她必須一個人面對並且克服才能真正的“蛻變成女人”,否則她只會是一個“女孩”而非“女人”。 在食不知味的一頓早餐後,原本愉快的氣氛明顯地轉變成肅殺氣氛,鬼魅小隊各個手插口袋緊握著藏在口袋裡的手槍,以防著U可能的屠殺行動。然,對於瑪莉安,雖然他們很感謝她的警告,不過,已經被他們視為與U一夥的她注定要與U成為鬼夫妻了。 對於這氣氛的明顯轉變,蘭月是自責不已,那群『偽登山客』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她知道原因也知道為什麼,但她不相信“人類”是這種程度的種族。她依偎在無名的懷裡故意無視地緩步走著,她一面走著一面思索著有關於黑月交給她去尋找的答案……看來黑月的理論並不是全然無理的阿。蘭月的沮喪在無名的眼裡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小女孩正在慢慢蛻變成女人,憂的是這件事恐怕會影響到蘭月對“人類”的看法,不過,“喜”還是大過於“憂”,因為那代表著他以後不用分太多心力去面對她,她也能過的很好。 即使事情演變成這樣,無名與鬼魅小隊彼此之間也沒有撕破臉,站在無名的立場來說,他不想以非和平手段來消弭即將來到的殺戮,再者如果情勢真到了他非動手不可的時候,人類會是他的對手嗎?蘭月會變成自己的阻礙嗎?那種可能性簡直可以忽略了。站在鬼魅小隊的立場來說,U是可以危及到他們生命的“危險份子”,而且吃了兩餐的他們還能跑去哪裡?再者,山下的部署都已經完成了,此時他們又怎麼能抽身呢?所以,既然注定會死倒不如拼死也要完成任務,這才是“軍人本色”! 就在彼此都各有打算的詭譎氣氛中,他們在絲毫沒防備的情況下又迎來了另一個新變數…… 「欸~~~!怎麼又來一團啦?難道最近西藏成了登山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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