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異想】--【天神無名 】-- 作者:深藍海
第二集 _第五十四章 交易

海倫馬不停蹄地搭乘直昇機直接飛往諾倫姊妹所居住的城鎮,她在機上有點無奈地打了通電話給採買部,預定了整整一千尾巨大的黑鮪魚,害的整個採買部以為公主殿下要舉辦一場超大型宴會,而紛紛忙碌了起來。海倫的直昇機直直地飛躍許多城鎮與國家,經過五六小時的飛行後,終於降落在一家算命屋的庭院裡,屋外早就有一位打扮的具有野性美的美女在等候,海倫提腳下機就說道:

「女神兀爾德,我遵照您的預知前來了,一千條黑鮪魚這幾天會陸續送到。」

兀爾德就像是知道一切事情般,反問道:

「妳見到“靈石老仙”了吧,妳對他感覺如何呢?」

海倫只是一怔,她有點驚訝女神是怎麼知道的?她都沒有提過這件事情呢。不過,海倫馬上就想到對方的身分可是“無所不知”的命運女神,遂釋懷地回答道:

「第一眼看見時就覺得他很『與眾不同』。只是沒想到他還有這麼“顯赫”的身分,我感到很驚恐又高興。」

海倫說的都是真實的感覺,只是她對於靈石的印象還比不上兀爾德給她的印象,兀爾德可是比“先知”還更“先知”,至少在海倫的印象中,諾倫姊妹是很高貴的女神。兀爾德聽到海倫的回答,臉上有些戲謔地說道:

「我很想看看妳如果知道他到底幾歲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表情,不過,妳“現在”知道了也沒用,因為妳很快就會“忘記”,而我也吃不到黑鮪魚的生魚片了。」

兀爾德邊說邊無奈地聳著肩帶著海倫前往屋裡走去。海倫對兀爾德這番話可有些興趣,說是興趣\倒不如說是長年培養出的警覺性,『堂堂一位女神說的無心之語,或許就會是挽救人類的希望』,海倫在心底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海倫試探性地假裝隨口答道:

「怎麼會呢,我一定會記住您的話和約定。更何況這區區一千條黑鮪魚還不至於會讓我的公司破產。」

海倫很篤定地說,但是走在前頭一步的兀爾德卻突然轉過頭去,表情有點無奈又有點無辜地說道:

「阿~~~。我不想對妳說即將到來的事情,因為跟妳說妳也沒辦法做些什麼,而我的能力也只能讓我自己倖免而已,他要做的事情,我們只能冷眼旁觀。」

海倫雖然不是百分之百確定兀爾德話語裡的“他”是指誰,不過,海倫可以猜的出“他”大概就是在她那裡作客的“林石”,也就是靈石老仙。但是究竟“他”將要做什麼呢?能夠讓兀爾德這樣無可奈何地冷眼旁觀,想必是一件關係重大的事情;海倫一想到這裡,覺得既然女神兀爾德如此明顯地暗示自己,那她一定有方法可以解決這件事情,否則她大可以當這件事不存在而不告知;海倫表情很嚴肅地拉著兀爾德的手十分懇切地央求道:

「女神兀爾德,您得救救全人類呀!人類的希望就在您身上了阿。」

兀爾德冷冷地看著自己被對方拉扯的手不吭一聲,像是在考慮什麼人生大事般,海倫在拉了一陣之後才察覺自己正在做很失禮的舉動,豁然一把放開表情顯露出幾許尷尬,但是,兀爾德卻不像是在意這回事一樣仍在瞧著自己的手,讓此時的海倫心裡有點不安,她想到難道是自己不該觸摸女神的手?兀爾德就這樣呆了好一陣,突然,兀爾德抬眼問了一句:

「妳當真想救人類還是只是想救自己的命?」

海倫沒做多少時間考慮,立即又肯定地回答道:

「當然是救人類,如果能夠只犧牲我個人的生命能挽救全人類的生命,那麼我會捨棄我的生命,不過,在此之前如果能夠不用作犧牲那更好。」

海倫那慷慨激昂的告白,前面幾句有點像是在念稿詞般雖然情緒激昂卻一點也沒情感在,讓兀爾德一臉鄙視,直到後面一句兀爾德才做出了一丁點的反應;只是兀爾德的口氣冷淡地說道:

「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要獲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時得先付出相等的代價,即使是能量也是要守衡的,更何況是這件事。所以妳得付出相等的代價才能免除“遺忘”。」

兀爾德邊說邊盤著腿漂浮在半空中坐著,似乎忘了這樣子會讓人類的海倫有點被嚇到,雖然知道青也能這樣漂浮,不過那是要靠著東西才能做得到,難道這就是高級神族與還是低等的非人類族的差別嗎?

海倫一邊想著一邊冷靜地反問道:

「我該付出何種程度的代價?老實告訴我您要多少,兩千條魚?」

“要得到就必須失去”這是這世界的基本,海倫當然很明白這道理;可問題是“要失去多少”?才能“得到多少”?『失去多而得到少』,這也是很正常的可能性,這世界上不存在著“不用失去就能得到”的東西,即使有,但那也只不過是“暫時”的假象。海倫此時就像精明的買家一樣,與賣家正展開一場錙銖必較的“戰爭”。

「不!這一千條黑鮪魚就夠我吃上一整年,我不會太過貪心而讓自己吃虧。我要妳答應我一件事情就足夠了。」

兀爾德也早察覺到海倫不是“普通的”一般人,而是“很厲害”的一般人,所以她也擺出一副很精明的賣家的模樣,賭上自己的兩三千年的經驗,也要讓這足以當她十七世孫的小小買家吃上虧;因為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自己從沒出過一分力氣,辛苦的是別人而非自己,自己最多只是出一張嘴而已,所以這交易算來算去,自己並不吃虧,反而是賺到。

「一件事情?先說說是什麼事情,如果是超出我的能力範圍,即使您殺了我,我也辦不到。」

聽到兀爾德的要求,海倫不禁有些錯愕;早就知道並有親身經驗過對方的“獅口”有多大,但是這次卻只是要求自己一件事,海倫在心底升起了異常地警戒,不知道女神兀爾德這一件事是“多大”是“多困難”的事情,如果貿貿然然地答應了,這就不是一位出色的買家會做出的事情,也不符合一位幹練的外交家會出的錯誤決定,所以海倫的口氣很恭順卻步步不讓地反問道;這反問讓兀爾德笑著很燦爛地說道:

「真不愧是習慣於外交場合的人!我要妳做的事情對妳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簡單到妳根本不認為這代價等值,如何?我可是吃虧了喔!」

的確是吃虧,本來兀爾德還想要求更過分的東西,既然對方買家先出手封死了自己的“歪念”,自己也必須要求自己應該也必須要求的唯一事項。海倫聽到兀爾德的話後,立即回應道:

「好,我答應您。就憑您女神的身分,我即使把我的性命百分之百交托給您,也不成問題。」

雖然到最後自己有點吃虧,然兀爾德卻在心裡不斷地讚嘆著海倫的“討價還價”手腕,果然如果不是如此程度,就不可能在這奸險狡詐的外交戰場中存活這麼久。

兀爾德在交易完成後,隨口對海倫提醒道:

「這是一場豪賭喔,海倫殿下妳是當真的嗎?」

此時的海倫沒有一絲笑容地回答說,因為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兀爾德所提的要求是什麼,能價值全人類生命的要求想必也“很有挑戰性”,既然自己是非答應不可的買家,賣家所提的任一要求是必須做到的,這種像是待宰的羔羊般的情況下,自己如果能高興的起來,自己就得懷疑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

「說吧。」

「我要妳放棄復仇。」

兀爾德說地很輕鬆,但對於海倫來說這要求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海倫表情從原本的面無血絲,到面如紅棗之間不用幾秒,她像發了瘋似的拉住了兀爾德衣領怒聲大吼道:

「『放棄復仇』?!您是要我放棄對魔族和冥族仇恨嗎?女神兀爾德,請恕我辦不到,當年死在魔族手上的那些人的臉我一輩子都忘不掉,我父母也差點死去,我的國家也曾被毀在牠們手上,這場復仇戰役已經不是單純我個人的怨恨……」

兀爾德輕鬆地撥開了海倫的牽制,語氣平淡地說:

「難道妳真想看到魔族與冥族大舉入侵人界嗎?難道妳想妳的敵人多了神族和仙族嗎?妳口口聲聲說要救人類,實際上反而是在害人類。我不會教敵人逃避“遺忘”的方法的,所以妳可以走了。」

海倫會有這樣的反應,兀爾德的確是有意料到,所以她先前才會這麼猶豫要不要提出這要求;自己手上是握有海倫想要的訊息,所以她只擔心海倫會因為仇恨而矇蔽自己想要救全人類的心願,而不擔心發生別的事情。

「……,好。我答應您,我願意放棄我心中對魔族和冥族的仇恨。」

等過了好一會兒,海倫暴怒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她冷靜地思考的一陣後,終於做下了一個很重大的決定,這決定將影響全世界的命運,以及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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