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異想】--【天神無名 】-- 作者:深藍海
第二集 _第五十三章 時間倒轉的前夕 下

靈石的笑聲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只是站在一旁的凝月的表情卻越來越嚴肅,雖然她到現在都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從他們兩個的對話中,可以隱約地知道,海爾是為了她的冥府而前來求和……。突然,笑聲乍止,靈石以異常生氣的口吻站起身來說道:

「海爾,我得承認我看錯妳了。我認為妳是一位很有遠見的女王陛下,妳的想法大出我的想像之外,不!應該是『非常的與眾不同』,我真的很佩服妳的見識。不過,我辦不到。站在貴方來說,妳的主意是絕無僅有的好辦法,也許將來妳再回到地球上時,妳將會以唯一的統治者的身分統治五界;不過,站在我的看法中,妳這根本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自私行為,當爪牙不好好地當,在還沒真正大戰之前便想好退路,當敵人也不夠格,在戰前就私通貴方敵人,出賣己方以謀求保身,有能力挽救人界危機的卻期待人界被滅。妳這種不忠於主、自私自利的小人,妳以為妳值得我信任嗎?」

靈石以一種『大義凜然』的態度說出這段話來,其氣勢壓得凝月和海爾兩人具喘不過氣來。海爾努力地撐住這無以倫比的氣壓,卻仍冷哼說道:

「哼!沒想到靈石老仙您的觀念還是如此『傳統』,枉費修羅大人對您如此誇讚,說您的想法非常的開通、前衛,沒想到……」

海爾一提到修羅,從靈石身上傳來的氣壓便迅速地消失,靈石馬上換了一張表情,那表情就像是小孩子『苦求後得到想要的東西』那樣的高興表情,說道:

「我早就猜到是那個叛徒修羅指使妳來的,因為這種奇怪的想法,只有他才會想出來。說吧,修羅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妳不說我也大略猜的到,妳打算在我用『斷空劍』打開去到別的星球時,趁機奪取『斷空劍』。斷空劍的秘密除了我和凝月之外就只有我以前的徒弟修羅才知道,有能力使用的也只有我跟他,這一切的一切虧妳告知,我才能從頭到尾連貫起來,那傢伙設下的『連環計』還真是毫無破綻,我真的很高興又很生氣!」

海爾作夢都沒有料到靈石會這麼快就能看穿冥界王修羅的計畫;的確,正如靈時所猜測的一樣,『斷空劍』是修羅大人的『冥王計畫』能否成功的重要關鍵之一,只要神族和仙族沒有了『斷空劍』那麼修羅就沒什麼好怕的了,他可以以一擋千萬神、仙聯軍也沒有問題。

事實上,這也是當初修羅把封印解開後沒有把菲歐娜抓走的原因,因為他早已算計好他師父—靈石老仙會下凡救他的主母,嚴格算來也是修羅的祖師母—菲歐娜,所以他才放心的把蘭月連同菲歐娜一起留在次元縫隙中,為的只是確保靈石老仙和『斷空劍』會一起來到人界,當然只有『斷空劍』那會更好,不過,他可不會認為他師父會這麼做。

海爾震驚了一會,接著一副『自願赴死』的平靜表情,恭敬地對靈石行了一禮,說道:

「旁人總輕您童稚,但在我看來是別人看不透您而胡言,您以童身欺瞞世人、以童言童語混亂視聽、以怪異的舉止來隱瞞您的真正作為。在我看來,您比我還不可信任呢!」

靈石一聽不以為杵,反倒是站在一旁的凝月心底有點汗顏,她想到自己跟在老祖宗身邊幾個月了,對老祖宗的了解還比不上剛見面不到一小時的冥府女王,真是有點尷尬。此時的靈石又再度坐了下來、閉起眼睛開始第二次“垂釣”,悠閒的模樣就像剛剛沒有動過怒,海爾也學著靈石一樣垂釣,但是她卻失去了剛剛的那份優雅。兩人就這樣沉默了許久,直到有一條河魚“上鉤”,靈石才睜開眼說道:

「海爾妳這是說什麼呢?我一直以來從沒承認過我是“大人”所以我沒欺瞞別人,我喜歡自由自在,所以一切行為都是我率真而為的證明,我的表象是小孩所以我童言童語以符合外表…...這難道不是“誠實”?反觀妳,外表是小孩,而內心卻是比老練的政客還黑暗;不以童言為其言,是名不符實的欺騙;身為小孩其舉止卻像五六十歲的貴婦般穩重,難道妳這是“誠實”?可以使別人信任?」

靈石不看海爾反而拿起那條河魚反覆查看,甚至拿起來靠在耳邊“聽魚說話”,看到有點不之所以的舉動,海爾卻再度嘆了一口氣說道:

「真辯不過您,難怪五界統治者會對您感到頭痛,不是沒有原因的呀!」

那條河魚是如何“上鉤”的,凝月直到回去後也還弄不懂,不過,靈石把那條自願上鉤的魚拿在手裡左看右瞧地好一陣,小小聲地自言自語對牠念念有詞後,好心地把牠放回河中。

把魚放生的靈石,接著又坐在原位繼續他那奇妙的垂釣活動,如此靜默了許久,忽然他轉頭對著坐在另一塊大石上的海爾開口說道:

「海爾阿海爾,妳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如何?我認識修羅幾千年了,我知道他並不是一個能夠“共富貴”的傢伙……」

海爾不等靈石說完話,便失禮卻恭敬地插嘴道:

「多謝老仙提醒,不過,身為冥府女王我又能如何呢?為了自己保命而拋棄自己的族人,這種事我辦不到,即使我做到了那麼別人又會以什麼眼光看我呢?所以為了我自己的名譽和我族人的延續,我不敢也不能脫離“冥族”這包袱。」

海爾雖是說得很委婉但是句句都讓靈石越來越對她感到興趣,海爾這小丫頭雖然從今爾後注定是敵人,但是靈石卻很想把她收為繼修羅之後第二位在室弟子,只是他也知道這期待很難達到,所以他只是抬眼望了海爾一眼後嘆了一口“很有深意”的氣,說道: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妳回去吧,順便幫我給冥界王傳達一段口訊:『望君好自為之』。」

「冥府女王海爾一定把話完整傳達,那麼,我期待下次能有再向您討教“垂釣”的機會,告辭。」

等到海爾的氣息消失後,靈石突然變臉讓凝月嚇了一大跳,起初凝月還以為惹老祖宗如此怒火的是剛剛離去的海爾,不過很快地這個認為便被推翻。靈石異常地怒指著小河,回過頭去對凝月說道:

「可惡!這裡居然沒有鮭魚……害我花了這麼多時間“釣魚”。」

靈石這一說明原因,差點讓凝月當場跌進河水裡。她壓抑著『很想剖開靈石腦袋,看看到底腦裡裝些什麼』的慾望說道:

「老祖宗,原來您這麼急著來河邊是為了釣鮭魚?」

凝月不由得忍下這股莫名的怒氣,在心裡犯嘀咕道“這時節是夏季,鮭魚秋季才有,而且在西歐法國的小溪中哪有鮭魚可釣!老祖宗您可是『真老了』”。只是凝月在一旁犯嘀咕,靈石卻是有點自傲地用拇指指著自己說道:

「那當然,妳老祖宗我以前在人界最愛的食物就是『松脂燻鮭』,這次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下凡“觀光”,怎能忽略這道美食呢!如果沒吃到,我會『抱憾終身』的。」

凝月一聽又差點跌倒,老祖宗的“終身”到哪時才能算結束呢?她突然很想知道。凝月隨口問了靈石她一直很想問的問題,雖然她也知道答案,不過她實在很想從靈石嘴裡聽到真正的答案:

「難道您買名牌泳褲不是為了“玩水”而是為了“抓魚”?」

靈石看了看下半身的泳褲,一副不明就理的表情回答說:

「什麼名牌不名牌的,這是店員熱心地介紹我“最便宜”的游泳專用褲……」

然而,凝月卻知道這件“最便宜”的泳褲,價值可不斐,老祖宗實在是對錢沒啥慨念,或許“仙”對人界的“錢”一點也看不上眼。此時的凝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靈石卻是在發完一陣脾氣後,再度拖著凝月回到W支部大樓裡,這次靈石的確有一丁點被掃興到。

然而,自從靈石和凝月踏出房門起,他們的一舉一動早被海倫掌握著一清二楚,當然他們的對話也讓海倫一句不漏地錄了音。當海倫知道那小孩居然是五界第二高手時被嚇呆了好一陣,而靈石與北歐神話中掌管冥府的女王海爾談話內容也讓海倫心驚肉跳的,她現在才真正知道原來其他四界也在暗中角力,並非傳言中的那般和平美好。

「我想我現在應該買上一千條黑鮪魚,去拜訪女神了。女神真不愧是女神呢!」

海倫摘下了耳機,神情黯然、喃喃自語地說道;這種情況已經不是她所能應付得了的,北歐冥府的實力她已經見識過了,要不是南歐的太陽神阿波羅出面,恐怕現在她已經死在那裡了!她並非怕死,只是她如果這時候死了那麼全人類就會徹底完蛋,而且還是在矇懂中就完蛋的。

「阿,順便買條鮭魚,請最好的廚師烹調『松脂薰鮭』,還有晚上帶“林石”去附近城市裡最大的賭場去見識見識一下,務必把他們留下三天!」

海倫在臨走前,這麼千叮萬囑地交代這裡的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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