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異想】--【五個淵藪•罪 】-- 作者:矛盾人
虛妄_悠閒時光
在佝僂族中,一直流傳著這麼一個故事:

傳說佝僂人是羅羅米雅的造物,他們原本居住廣闊的高原及翱翔在無際的天空,他們不會妒忌,也不會刻意去追求什麼,即便在上古的戰爭中,他們仍能保持中立,因為他們的視野教尋常人開闊,但羅羅米雅卻消失匿蹤了。直到有次,一位意外的訪客,從彼岸來到了他們的故鄉──巴普恩。

巴普恩的客人,是個八隻腳的生物,他穿著一身寬鬆的袍子,有著三對眼睛,他為了要像佝僂人表明自己的善意,他替佝僂人的族長解決了三樣難題,從此深獲佝僂人的信任,但他對佝僂人的無爭無求之心,持著相當高的懷疑,在他心中,所有的生物都有最想要的,哪怕是最原始的獸慾,很難將它壓抑,於是他對佝僂人提出了一項賭局:證明佝僂人是沒有強烈慾望的,如果佝僂人真的是毫無所求,與世無爭,那麼他們將會得到羅羅米雅的下落,相反的,若是不能,那麼佝僂人將永遠失去他們的羽翼,與凡人一樣。

這項交易,讓佝僂人的族長十分心動,但失敗所要承受的,將是永世墮落,族長很為難,於是要求這位貴人,給他們一點時間考慮,他大方的答應了。在佝僂人的心中,他們很感念羅羅米雅所做的一切,尤其是為他們做了一對翅膀,讓他們能夠遠離戰火,而眼前的這一個機會,正是能夠報答這樣的恩情,但如果自在遨遊,是羅羅米雅大人對於佝僂人的期望,那失敗的代價,不就成了背叛羅羅米雅的行為嗎?

族長席瓦倫為此困擾,一個是全族敬愛的神,一個是全族背叛的行為,兩者之間他要小心謹慎,否則將是千古憾恨,這時有位馬拉向席瓦倫說:為什麼要害怕失敗?在我遇見的佝僂人,沒有一個是自私自利或是貪圖名利的人。

席瓦倫像是醍醐灌頂一般,豁然開朗了起來,他也對佝僂全族有信心,於是那天下午,席瓦倫再次召喚八隻腳的客人前來,要給他答覆。

那位客人到了席瓦倫的住處,他將八隻腳放好,然後拉整齊他身上的袍子,然後三對眼睛看著席瓦倫,以表示他的尊敬;席瓦倫見到這名貴客後,將全族的答案告訴了他,八隻腳的客人聽到之後很滿意,於是他拿出袍中的一份契約交給席瓦倫,要求席瓦倫在上面簽字,席瓦倫接過契約,詳細的看了一遍,確定沒問題後,在上頭簽了字,這時那位八隻腳的客人,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不再對席瓦倫用尊敬的字辭,不再對席瓦倫做恭敬的舉動,他狂傲的大笑,而那聲音像雷鼓一般,要把席瓦倫震暈了。

在席瓦倫住處周圍的衛兵,也都聽到了這股笑聲,都想衝進去查看情形,卻在快到門口的時候,有個龐然的身影將屋頂撐破,他是那位八隻腳的客人,他不再穿著袍子,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殼,他火紅的三對眼睛在上頭睥睨整個佝僂人,然後他接著說:你們都輸了,如果真的無欲無求,又為什麼汲汲營營羅羅米雅的下落!你們的翅膀,都將歸我了!

在客廳的席瓦倫聽到這番話後,懊悔不已,他竟然帶著全族背叛了自己的神,他是千古的罪人,都因為他的愚蠢,於是席瓦倫當場自我了結,而佝僂人的翅膀,就像空氣一般,憑空消失了,從此佝僂人就同那些地面上的,只能永遠受到兵燹無情摧殘。

這雖然是個傳說,曾有薩汗的醫者治療佝僂人,發現他們的背部,確實有像翅膀的部位,但僅只是像,並無真的翅膀長出,但佝僂人很明白,這件事是發生過的,尤其是他們現任的族長──哥爾蒙斯,更是深信不疑。

今天,哥爾蒙斯坐在族務廳內,撐著頭等著消息。

約莫中午了,巴普恩的佝僂人就像一般的人類,正忙著這種生意的進行,只是他們背部微微隆起,少了一點爾虞我詐,碎骨一行人這時也到了巴普恩,但他們並不是所有人都要去見族長,只有那名女孩和碎骨帶著海姆•巴立及米埃拉前往,其他有的回去軍務處,有的則回去住所休息。

哥爾蒙斯在族務廳內等了許久,這才有人從外面通報說碎骨回來了,他立刻招見他們,懷著一顆期待的心情,就不知道會有什麼意外的消息。他們進了內廳,碎骨跟女孩見著族長,先是將右手貼於左胸,做了儀禮後,碎骨這時才提起發生的事情。

「偉大的飛拉,我們沒有找到昆斯特。」哥爾蒙斯聽見結果,顯得有些失望,碎骨見著了,於是接著說:「但我們抓回了兩個可用的人。」

「哦?」

碎骨將兩人推到前面,讓哥爾蒙斯好好看著兩人,哥爾蒙斯一眼就認出了左邊是薩汗的大辰司,看到他,哥爾蒙斯下了位,走向海姆•巴立,激動的握住海姆的雙手。

「先生真是好久沒見了!」他轉頭看向米埃拉,接著說:「不知這位是......?」

「他是米埃拉博士。」海姆說著,而米埃拉則是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看著哥爾蒙斯。

「哦,幸會!」哥爾蒙斯禮貌性的向米埃拉致意,然後接著說:「可能要請兩位先換裝扮,在巴普恩穿著薩汗的囚服是有點高調。」

「那就麻煩族長了。」

「不麻煩,我才有些事情想要麻煩先生。」哥爾蒙斯看著碎骨,接著說:「有勞你們了。」

碎骨和女孩又恭敬的行了禮,接著帶他們兩個離開,前往巴普恩最好的服飾店,要挑了兩三件衣服。

他們從族務廳到了外頭,來的時候尚未留心,巴普恩是建在數十棵具大無比的樹木上,或者說,巴普恩本身就是樹群,上頭的熾烈的陽光被樹葉遮擋了泰半,整座城市在樹蔭下享受陰涼,所以會發現佝僂人在這裡的穿著都是很簡約的,他們相信樹木是會呼吸的,只要能和它們融入一體,那就能得到它們的力量。

街道上,海姆•巴立視線總不是在同一個點上,他隨意的瀏覽,發現這裡的居民較聖伯特爾的居民要來的快樂,而且這裡雖然沒有華美的建築,但榮景不輸給聖伯特爾,而一旁的米埃拉,也算是開了眼戒,她不是沒看過繁榮的都市,是沒看過這麼多的佝僂人,以前在密室,頂多拿兩三個佝僂人來做實驗,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所做過的,那還能不被殺嗎?米埃拉越想越是害怕。

「4093,你認識這個族長!?」米埃拉揪著一顆心,邊走邊問著。

「曾有數面之緣,怎麼了嗎?」

「沒,沒什麼。」

海姆•巴立知道米埃拉還是很擔心佝僂人,於是說:「博士,佝僂人雖然有點排外,但他們不會濫殺無辜的。」

「那他們到底能不能飛啊?」

前面的女孩聽到了這個問題,她笑了笑,轉頭對著米埃拉說:「婆婆,我們佝僂人曾經能飛喔!」

「真的啊!?」米埃拉看見女孩和善的笑容,心裡舒坦了不少,於是接著問:「我都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可以告訴婆婆嗎?」

「他們都叫我妮拉。」

「妮拉啊......」米埃拉想了一下,然後又問:「那妳都叫旁邊那位馬拉,他是你哥哥嗎?」

妮拉聽了,噗哧的笑了,然後她開口解釋:「婆婆,馬拉是我們隊長的職稱,他叫碎骨。」

「你們別看他一付兇巴巴的樣子,他人可不錯了。」

碎骨在一旁聽著,他雖然沒有參與,內心卻想笑,昨晚他還想將米埃拉滅米,今天妮拉卻跟他們說自己為人不錯,真是個好下屬,出任務還不忘替自己美言幾句。

「哦,我也見過碎骨馬拉,在布拉丹特。」海姆•巴立看著碎骨的背影說著。

「真的啊?先生跟我們佝僂族似乎很有緣分。」

「只是每次有緣的方式都很微妙。」

「這次是例外,婆婆妳說對吧?」

米埃拉不知道該回答什麼,於是虛應回答幾個字:「是啊,是啊。」

三個人就這樣聊開了,大概只有碎骨,還記得他們是來挑衣服的吧,他們繞過兩條大街,四個小巷,拐了五彎,終於到了他們口中的「黑店」。這店呢,在外頭看來無一不黑,黑麻麻的把整間店都覆蓋了起來,果然不負盛名,還要先說個通關密碼才能進入,不過密碼就刻在門把旁,是用麻呂文寫的。四個人由碎骨帶頭上前,他念了密碼,門就自動打開了,他們一一進到裡面,跟外面的烏黑相比,裡頭卻顯得明亮許多,而且各國的服飾這裡都有,佝僂人排外是排外,但對生活還是很講究的,海姆與米埃拉看的目不暇給,而碎骨及妮拉卻是見怪不怪了。

店裡頭傳來的鈴鐺聲,由遠而近,向是有人走過來,接著一陣怪聲音傳來,然後有個時髦的女士從二樓走下來,出現在四個人的面前,她應該是這裡老板,海姆•巴立緊盯著她,她讓海姆想起了那隊情侶。那名女士優雅的向四位表達歡迎之意後,便問起他們的來意。

「好久不見了,馬拉。」女士接著說:「不知道這次要買些什麼呢?」

「還有妮拉喔,我也好久沒見姊姊了。」

「呵呵,是啊。」

碎骨指了海姆及米埃拉,然後說:「要給他們換件服裝。」

「那沒問題,只是......」老闆娘終究是開店做生意的,接著說:「費用該記在誰身上呢?」

碎骨沒好氣的說:「你看這兩個像身上帶錢的嗎!?」

「記在我身上!」

「碎骨還是一樣的乾脆,你這兩個朋友真是好運。」老闆娘臉上笑容可掬,像陽光一般燦爛的說:「兩位隨我來吧。」

老闆娘說完,就帶著海姆及米埃拉到了店內的另一個廂房內,裡面有四面長及地板的鏡子,每一面都用黑布蓋著,老闆娘將其中一面的布先起來,鏡子本身是澄淨無比,然後她示意要他們站到鏡子前。

「這是本店最新的技術,只要站在鏡子前,它就會幫你們配好適合的穿著。」

「這也太神奇了!」這項技術向來沒聽說,難到這家店真的走在潮流的前端,海姆•巴立佩服之餘,他發現了角落有一個黑色按鈕,於是他問了老闆娘:「那個是做什麼的?」

「哪個?」

「就是在角落的那個按鈕。」

老闆娘往角落看,確實有一個黑色的按鈕,但她也不甚清楚是什麼用途,她蹲下身子,好好端詳了一番,數十秒後,還是不知道有什麼功能,於是她就站起來,對著他們說:「很抱歉,那個按鈕應該是鏡子的特殊功能吧,說明書上並沒有提到這個按鈕。」

「我想兩位還是先配衣著好了,趕緊體驗一下本店的最新技術吧!」

老闆娘大致介紹只用方法後,就離開了這間房,走去櫃檯和碎骨他們聊天,剩下海姆和米埃拉;第一個「試鏡」的是米埃拉,她到鏡子前,看著鏡子,接著就莫名的笑了,海姆好奇也湊了上去,卻甚麼也沒開到;米埃拉照完以後,就離開房間去外面挑衣服,海姆這時也來照鏡子,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米埃拉博士剛才要笑的這麼開心了,這面鏡子不僅為海姆配了衣服,它甚至把一些皺紋都去了,人在鏡中像是年輕了十歲一般,真是神奇的一面鏡子。

而在櫃台,三個人也是聊的不亦樂乎。

他們三個人算是舊識,而說起老闆娘,其實她並不是佝僂人,她來自羅各雅的南方小島,因為一場意外,在大陸各處漂泊,四年前,碎骨在薩汗交界逤影峽谷受了重傷,是老闆娘救了他,碎骨為了報答她,又知道她目前的處境,於是邀請她到巴普恩居住,並且極力的幫助她在這遇到的任何麻煩。

老闆娘是個有抱負的人,她接受了碎骨的提議來到巴普恩,她不僅是努力的融入佝僂人,還開了一家服飾店,儘管過程有些曲折,她都一一克服了,這點在碎骨心中是很敬佩的,他了解自己的民族風氣,他當然也準備好要一直幫助老闆娘,卻沒想到她會是一個適應能力這麼強的人。

老闆娘在櫃台裡已經煮好了茶,倒了三杯,然後遞給了碎骨和妮拉,自己也拿起了ㄧ個。

「愛蓮娜,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怎樣辦到的?」碎骨淺啜了一口,然後問著老闆娘。

「你忘了我的韌性嗎?」老闆娘俏皮地對著碎骨吐了舌頭,然後也喝了一口茶:「以前我可是被稱為沙貓的。」

「我都忘了,你已經在大陸上打滾了這麼久,這點小困難怎麼可能難倒你。」

「也因為你啊......」

愛蓮娜和碎骨兩人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一旁的妮拉這時清了清嗓子:「呃哼,你們......」

「都快掉出來了。」妮拉喝了一口茶,盯著二樓看。

「什麼?」

「你們的眼睛。」

老闆娘將頭撇了一邊,碎骨將咖啡放在櫃檯上,稍稍整理的衣容,有點尷尬的說:「呃嗯,不知道他們選好了沒。」

「我想他們已經好了。」一直看著通往二樓的樓梯,有兩個人走下來。

海姆穿著一襲俐落筆挺的西裝,而米埃拉則是翔羽服,佝僂人的一般穿著。

而在聖伯特爾的寇碼寇碼監獄,今天早上來了一票陌生的臉孔,他們不是都城來的囚犯,是個個穿著體面,從中央部來的稽核人員,他們要找皮耶斯,而早上沒公務的佛米恩狄傑,正準備離開監獄,就在門口處,遇上了他們,那群稽核人員認識審判長,和佛米恩狄傑打了招呼後,就朝秤砣殿堂走過去,佛米恩狄傑也走去了城內的市集。就像之前一樣,他到了那間廢棄的房子,進去地窖,這次裡頭只有那名女子等著他。

「今天大人怎麼......怎麼這麼早來這?」女子滿臉疑惑,以前佛米恩狄傑都是時近傍晚才會來這裡。

「你問的好,這確實讓我痛快了一下,皮耶斯那傢伙今天可有的忙了!」

「不知道是什麼讓您這麼高興。」

佛米恩狄傑拉了一張椅子,做了下來說道:「我昨夜在皮耶斯慌亂之際,致電去中央部,告了他一狀,今天央部就派人來查核他。」

「那我們要加點油,讓這把火燒個更旺些嗎?」

「這倒不必,皮耶斯也不是什麼簡單人務,這點小忙頂多拖他一會,還弄不死他。」佛米恩狄傑繼續說道:「跟我說說,你查到了什麼?」

「昆斯特在任職期間,並沒有什麼可疑的行跡,來往的人也都是親戚和幾個公務上的同事。」

佛米恩狄傑想了一下,摸著下巴接著說:「是哪幾個同事,你有查到嗎?」

「軍檄處的柴斯拉薩•席倫,達斯汀•保羅及蜜雪兒•華斯基。」

「哦,這三個人都是名聲不錯的官員。」佛米恩狄傑皺眉頭,似乎想到了甚麼。

「大人想到什麼了嗎?」

「哦,沒什麼。」佛米恩狄傑接著說:「不知道紅城之行怎麼樣了。」

「他大概還有半日才到吧,最近翔鴉都沒營運,只能走水路了。」覺影想了一下,然後開口問道:「大人為什麼處處針對典獄長呢?」

「有很多剛正的官員入獄,但很多都不是有其罪實。我身為判官之首,不能這樣坐視下去,要有所行動。」佛米恩狄傑雙眼含淚的看著覺影,似乎有什麼不願說出的真相。

「大人......」

「他說的那名朋友,有查到什麼嗎?」

「尚無。」

「再查。我先走了,你萬事小心。」

審判長離開了地窖,覺影也離開了。

在秤砣殿堂三樓會議室裡,皮耶斯花了一番功夫,終於把六個瘟神送走了,但他仍然一肚子不滿,很想知道是誰在背後捅了他一刀,一個人坐在會議室裡喝著悶酒。

這時,格拉特又來了,皮耶斯見到了門主,將不滿暫且按下,好接帶這位主子,他離座替格拉特拉開座位請他座下,順便遞上了一個酒杯,添了酒。格拉特看的見皮耶斯的心,他知道皮耶斯內心的不滿。

「央部來的稽查人員,能搞垮你嗎?」

「門主,不是這個問題。」皮耶斯兀自將酒喝了。

「那是什麼?」

「該死又愚蠢的人總是不在少數,我們幫他們維繫這將要垮台的政權,他們還要來查我!可笑!」

「所以是『天罰』行動了?」

「他們一直都是!否則我們也不會在這處決了廿個人。我覺得,有必要私下將海姆•巴立抓回來,向上呈報怕太慢了。」

格拉特喝了一口,然後說:「你有現索?」

「呵呵,我是沒有,問題門主有。」

「真是機靈的手下。」格拉特接著說:「人在巴普恩。」

「果然在那裡啊。」皮耶斯走向門口:「我還以為他們會有什麼創意。」

「你要去哪!?傍晚再出發吧!」

「知道!」

在哥爾蒙斯的宅邸裡,已經準備好了菜餚美酒等著客人到來,碎骨和妮拉離開了黑店後,就帶著海姆和米埃拉兩人往這裡走,穿了三條巷子,花了十五分鐘,終於到了。哥爾蒙斯的宅邸是依附著樹幹建成,它和薩汗的磚瓦房相比,雖然沒有高大的格局,這裡多了幾分綠意,還有幾隻冠上長白毛的翎羽鳥站在上頭,更顯的親近大自然許多。

管家出來迎接他們,然後起他們都入內,裡頭完全不是像薩汗那樣的奢富,而是一種典雅的淳樸,管家領著他們到飯廳,哥爾蒙斯正坐在裡頭的主位,而碎骨四人則分坐在他的兩側;哥爾蒙斯見到大家都到了,於是起身拿起空的玻璃杯和一把鐵刀子,然後用刀子敲了敲玻璃杯。

「我在此,很感謝各位來我的房子受我宴邀,我想我話就少說點了,大家隨意就好,不用太拘謹。」

這時碎骨拔起酒瓶的橡皮塞,添了半分滿的酒,舉向哥爾蒙斯:「敬族長!」

「敬族長!」大家也都敬向了族長。

這天下午,哥爾蒙斯的宅邸充滿了歡笑聲,也是數個月來的一次。哥爾蒙斯很高興,但他仍然有些事情掛在心上,他想找個機會跟海姆•巴立聊聊,聊有關曲曲蟲的事情。

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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