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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六時,日初昇,雞啼自南門市場內響起,市場外也傳來了賈賽急促的腳步聲。他本欲與寧靜雲前去準備三小時後的法會,但行至半途,卻見到孟達、簡雍二人正被押上囚車。囚車旁圍著許多義憤填膺的第六軍團團員,卻無人敢阻止朝廷命官的行動,只能在旁邊頻起叫囂。 「抗議、抗議,捕快不管主謀,只敢抓無辜民眾了事。反丐聯盟早就被琉璃仙門滲透,為何不去問卜辣妲、馬賽客的腦波神識是否遭受控制?」 「司法不公,未審先判!孟達是被人附身才會犯下這些過錯,非是出於自願。你們難道把丐界跟朝廷的協定拋諸腦後了嗎?」 官兵充耳不聞,無情地發動囚車,粗暴驅趕擋路乞丐。賈賽瞧得火起,正要趨前理論,誰知眼前卻一陣天旋地轉,使其如醉漢走路,越行越遠。他原以為身中幻術,但運使菊花筒肛輪眼之後未見改善,強催苦心禪功欲奪身體主控權,反被逆衝真氣逼出一口鮮血。而場中眾人竟對此全無反應,把賈賽、寧靜雲當作隱形人,還不知不覺讓出條通道讓二人走過,彷彿冥冥之中被鬼神遮了雙眼、搬動了位置。 望聞問切乃醫者四大基本功,捨生寺的觀玄慧眼更是天下望術之最。寧靜雲見其症狀,再覽四周氣勢,已知附近的風水出了問題,當下不敢攙扶他,只能低聲傳音:「別作反抗,你已中了玄火靈罡道的趨陰走血術,只能照著對方安排的路線而行,否則會被周遭的風水強剋至死。此乃堪輿奇門之術,姑老師的針法難以破解,不過我正跟在你的身邊,隨時注意你的安全。」隨即眼色一黯,心嘆不想面對的終究還是要見上一面。 賈賽就這樣跌跌撞撞地走入一間早餐店內,見著一肥碩巨影,才恢復了身體自主權。此胖漢身穿狗血符衣,頭戴赤虎宰相帽,手執玄火扇,背插御雷旗,五官俱被肥肉所掩,渾身散發臭汗蒸氣,正是今朝右丞,人稱火神相之歐羅肥。他向著寧靜雲微微招了招手,抖起連綿肉浪,說道:「久見了,靜雲老姊。妳的整形易容術依然無懈可擊呀!」 寧靜雲自己拉了把椅子,不客氣地坐下,哼道:「那我是不是也要回褒你眼光高妙呢?歐買尬老弟。」 火神相表情一沉,隨即笑道:「換作是別人這樣叫我,早就被我拆食落肚。不過同為勝國名流,我自是欣然領受老姊的暱稱啦。也希望老姊給點面子,別淌這灘渾水,莫要與那人聯手壞我大事。送你一言:成也聖蠱,敗也聖蠱呀。」 賈賽聽不出話中玄機,插嘴道:「請問──」 「沒禮貌。」歐羅肥擲出桌上漢堡,將賈賽的嘴巴堵得緊實,續道:「趙雲小子、艾博啟先生,你最大的缺點就是沉不住氣。哼,你可知本相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工夫?朝廷上下多少能人異士在尋找雙陽絕卦,要不是我以風水之術替你掩護,你早就曝光受誅了。結果你還去招惹劉禪、素蘭嬌,在南門市場這裡打了數場激戰,若非我出面斡旋,朝廷早已派軍掃蕩此處。唉,你真是沒事找罪受。我甫擺平昨夜風波,讓你免了牢獄之苦,沒想到你方才竟然還想干涉囚車運送之事。好好想想吧!我如果沒有引你至此,後果將會如何?你可要多收斂點,多跟寧大神醫學習。本相可不是萬能的天神,能一直保你平安……」 賈賽瞪大眼睛,好不容易將漢堡嚥下,問道:「你早就在這裡關注我的行動嗎?」 歐羅肥翻了翻白眼,長吁一氣,沾著嘴邊油渣,在桌上畫了個繁雜算式,說道:「因為根據我的測算,我的畢生大計須九九陽極命格之助方能完整,所以你在我事成前,千萬不能有缺。嘿,你也算是奇貨可居。九九陽極既能剋呂后,又能了結罡門千年斷背情仇,還可助我完成大事,無怪咱勝國六名士就有四位跟你搭上了邊。」 賈賽突然拜倒,懇切道:「大人既能多次救我,不知是否可以協助釋放孟達、簡雍?晚輩雖不知你話語中的大事為何,但若我能力……」 「停!」勝國二名士齊聲發語,整形神醫臉色難看,而玄火靈相卻面帶猶豫。 歐羅肥明白寧靜雲心底事,遂先開口道:「唉,我這個右丞相雖大,卻也大不過法紀呀。昨夜鬧出這麼大的事,而琉璃仙門在朝中又有靠山;我親自在此坐鎮,總得要給出交代。人幫勢力在鐘震法會後退出南門市場將是必然之事,而孟達發狂破壞,頂多蹲幾天牢便可放出,現在問題就出在簡雍身上。他以鳴音竹刺穿馬賽客左胸,若這名反丐聯盟副主席就此死去,簡雍勢必要賠上性命;當然,如果有位神醫能施回春妙手,他也不必非判死刑不可。」 歐羅肥起身背對二人,玄火扇指向門口,擺出了送客手勢,低聲續道:「馬賽客人正在葉琴病棟接受搶救。該院院長之八音療法雖有獨到之處,應該還是治不好這穿心重傷。我會在今夜子時調走駐守此地的兵力,這一個時辰的空檔就看你們如何發揮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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