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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異想】--【七國戰記之聖劍行者 】-- 作者:歸繭 |
| 第二章 王國篇_第三十三節 卡爾拉的一日•入夜 |
瑪琪與愛可聆聽著，雖然並沒有回應什麼，但她們幼小的心卻充滿共鳴，畢竟還有誰能比她們更了解失去家園與親情的悲哀呢？
「日子一久，靠著比其他人討喜的容貌和工作態度，我得以晉升到港主的身邊擔任直屬侍女，也幸虧如此，我才能在那兒偷學到許多經商的技巧和手段，也才有今天的我。」
「過了大約六年，還是七年？忘了。期間私下存了點錢，便全拿出來，想替自己把賣身契約給贖回；那傢伙雖然貪財，倒也還重感情，也就允許了。想起離開港主館，一個人在南國努力打拼、三餐不繼的日子，實在不比為奴為僕輕鬆多少呢！」
千色海無奈一笑，仍是如此百媚叢生，然而其中卻蘊藏盤根錯節的情感。
「那千色海姐姐有錢了之後，有回去找媽媽嗎？」愛可張大水汪汪的藍眼睛問道。
千色海搖搖頭：「自從賣身為奴後，我就再也沒有收過母親的音訊，雖然我從未放棄尋找母親，然而直到今天為止卻…當動員所有人際關係和金錢仍一無所獲時，我只能認為她或許已在大地的某個地方…安祥沉眠。」
「妳不會恨妳的母親嗎？」卡爾拉蹙眉而問：「母親的責任便是保護孩子，但她卻為了錢將妳遺棄。」
「一開始也許有吧，在我還小不懂事的時候，但…當我長大後，我便了解：也許媽媽不是為了錢，而正是為了保護我，避免皇家考古協會趕盡殺絕，才將我送到南國。」
千色海的眼神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柔，彷彿回到兒時時光，正被母親呵護在懷中，卻又宛如是在床前親吻孩子的慈祥母親，同時融合孩童的純稚與母性的光輝，那眼神令卡爾拉迷醉、眷戀，更是羨慕。
「不論怎麼說，母親總是替孩子著想的。」
愛可與瑪琪不禁點點頭，深深贊同大姊姊的話，在場只有卡爾拉懵懵懂懂，無法理解，不覺有些可悲。
閒聊間，掃除工作也在和諧的氣氛下順利繼續，肥皂泡泡將夕紅映成一片七彩，卻比不上她們的笑容純潔燦爛。
「這樣就差不多了，」千色海將兩扇木窗大大打開通風，深呼吸了一口，然後豪邁地用手背擦去額頭上的汗珠：「有回到以前的懷念感呢。」
「四個人打掃還花了這麼久時間，我的房間真的有這麼髒嗎？」卡爾拉擦乾手，尷尬自嘲。
美人兒抿嘴輕笑，引來迷醉的風兒，拂過髮梢。勞動過後的汗水與健康膚色令她看起來少了一點豔麗，卻多了些純樸的美，她是有千種顏色的海，就算大多數人只覺得她高高在上、難以捉摸，但她也和一般的女孩一樣有許多不同的面貌，以及各種慾望與情感，然而只有她最信任的人，才有幸見到誠實、直率，毫無掩飾的她─卡爾拉乃是其中之一。
「知道我為什麼要來嗎？」
卡爾拉搖搖頭。
「最近，東方龍朝活動頻繁，聽說將要全面開放港口和海帝界通商了，為此南國的聯合商會有許多事情需要我主持，我…必須去那裏待上一段時間。」千色海淡下笑容，有些依依不捨。
「什麼時候出發？」
「明早便要去法威港坐船了。」
「是嗎…」卡爾拉沉聲道：「才認識沒多久，就要離別了。」
「怎麼這麼容易感傷？」千色海狡媚地一笑：「我是來提醒你，把我的店顧好，登記在我名下了還經營不善我可不允許。還有，可別讓小朋友閒著了，酬勞可以多給，工作可不能寵她們。」
說完，她又轉對愛可兩人叮嚀：「妳們也是，好好照顧自己，也替我好好照顧他。」那語氣意外的十分溫柔，絕不是女王該使用的。
月兒浮上天邊，星海之潮也漲了起來。二樓的外走道上，卡爾拉與愛可、瑪琪在倚著欄杆，向千色海揮手道別。千色海俏皮地比了個手勢，美麗的身影宛如夜之妖精，在星光的點綴下優雅離去。
「這樣也不錯呢。」愛可趴在木頭欄杆上，
「什麼不錯？」卡爾拉問，瑪琪也看向她。
「大哥哥當爸爸，大姊姊當媽媽，瑪琪和愛可當小朋友，就這樣組成一個家好像也不錯。」愛可嘟著圓鼓鼓的小臉，似乎很幸福。
卡爾拉與瑪琪聽了，雖然驚訝，但是卻沒有說什麼。卡爾拉知道，無論這些孩子再怎麼堅強，仍然不可能就此忘卻家庭的溫暖，她們仍會思念過去，即使睡著，也希望重溫舊夢，哪怕是一秒也好，愛可有這樣的想法一點也不奇怪。
瑪琪不知道是不是也有同感，寶綠色的杏眼深深望著愛可，不發一語。
「不過，如果大哥哥和大姊姊真的結婚的話，大姊姊一定會很累的。」
「為什麼？」
「因為大哥哥的女朋友好多。」
「啊？妳再說什麼啊？」卡爾拉失笑兩聲，因為完全不這麼覺得所以也沒有心虛，完全不以為意。
「有啊，千色海姐姐、莉安姐姐，」愛可數著小小的指頭：「還有，前天有一個好高好漂亮的大姊姊來店裡，說要找大哥哥。」
「我怎麼不知道？是哪一位？」
「不知道，大哥哥不在，她只是說沒關係，就走掉了，看起來好像好煩惱。」
卡爾拉聽了，手指按在唇邊，回想所有可能的人選，愛拉爾拉？伊利鈴？還是…
「不過，愛可不會輸給她們的，」愛可漾起甜美的笑容，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然後用小小的手臂抱住卡爾拉，開心地說：「愛可也喜歡大哥哥。」
卡爾拉苦笑，輕撫她惹人憐愛的柔順金髮。瑪琪有點羨慕地看著他們倆，小嘴唇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住不說。
「欸、大哥哥，」
「嗯？」
「愛可長大當大哥哥的新娘子好不好？」
「哈哈，如果將來愛可還喜歡我的話，我會考慮的。」
「真的嗎？」愛可抬起頭，水藍色的大眼睛閃爍喜悅的光芒。也許她還不懂愛情是什麼、結婚是什麼，也許她也並沒有那麼早熟，但是失去了親人、失去了家庭，在她小小的生命中僅剩的其實並不多，也許是那份潛意識中的孤獨，讓她對男女情感有了更多不符年齡的渴望與憧憬。
雖然沒有說話、不會撒嬌，但瑪琪也有同樣的心情。比起愛可，她的心智較為冷靜、成熟，也比較能體會戀愛的感覺，儘管僅是朦朧不明的輪廓，但正因為不知是酸是甜，才更為吸引人。
無論是感情或人生，當她們長大後，會有更多感觸，倚靠自己做下決定。
對孩子們來說，最珍貴的就是那無限可能的未來，她們有各自的期許、希望與夢想；無論在聖國還是凡卡羅爾，那些都是卡爾拉寧願犧牲名位和權力也要揮劍保護的瑰寶。
『明天會如何？未來會如何？夢想會實現嗎？』
哼著這樣的旋律，她們快樂度過每一天；然而，時間之船不會總是如此順利將每一個孩子載往期望的未來，也沒有人能永遠從命運的潮流中保護她們不受傷害。
那一天，卡爾拉發現，沒有劍的他，什麼也保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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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並不黑暗，雷根錫提滿城燈火近在咫尺，星子的閃爍顯得失色許多，只有玉兔們的溫柔光輝，能帶給城郊一些夜該有的寧靜感覺。
愛可和瑪琪結束一天的工作，回房睡了。卡爾拉仍倚在欄杆上，在星空下享受夜風的洗滌，彷彿正體會著凡卡羅爾的夜晚與魔法之國和故鄉的夜晚有何處不同、何處相同。如此平靜的外表，沒人看得出他內心是如何紊亂澎湃。
他所住的住宅原本是廢棄小學，採用ㄇ字型的建構，中間對著城外大路，外側是麵包店，內側是鍋爐與材料場，而兩邊則就是大家的住處。
卡爾拉望見對面，一間房間仍有燈光，那是莉安的房間。
敲門聲響起，輕，卻又沉重。
「是誰？」柔巧的少女聲。
「我。睡了嗎？」
「卡爾拉先生？」木門另一側的聲音似乎有些慌張，卻又挾了一絲驚喜：「還沒，等、等一下喔！莉安馬上來。」
咚咚數響後，木門應聲打開，嬌小的美少女身影映入眼簾。她甜甜地微笑，單薄的絲質睡袍下，潔淨的肌膚薰著濛濛蒸氣，格子花紋的亞麻長巾半裹著她濕潤的秀髮，模樣十分甜美誘人。
「對不起喔，我剛洗好澡，有事嗎？」
沒有多餘地說話，像要捏碎一樣，卡爾拉用力的抱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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