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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武俠】--【亞特蘭蒂斯 】-- 作者:高風 |
| 第五集_第五章 |
她快速的走下了床，在衣櫃內拿了一點替換衣物後，便走進了房間內的盥洗室。經過一番梳洗後，她走了出來，下了樓梯，並在大廳發現了丈夫。
諾亞正安坐在窗邊的位置，低下頭，透過從窗外射進來的陽光，專心地工作。安柏雅琳可以聽見羽毛筆刮在羊皮紙上的聲音。
安柏雅琳悄悄走近，她的體香立時引起諾亞的注意。
諾亞愣了一下，說：「早安。」
「早安，你醒了很久嗎？」安柏雅琳撥弄著剛清洗過的銀色長髮。
「不算太久。」諾亞搖了搖頭，放下手上的工作，站了起來，去向了廚房。
很快的，諾亞便端來了一份香氣四溢的早餐，還有一杯蘋果茶，放在餐桌上。
「這份是妳的。」諾亞笑了一笑，然後拉開椅子，讓安柏雅琳坐下。
安柏雅琳望著眼前的餐點一眼後，把目光移向丈夫的臉龐，問：「這是你弄的嗎？看你連抹窗也笨手笨腳......」
諾亞顯得十分不好意思，說：「我自少便獨自一個人住了，為了照顧自己，所以才不斷學習料理。由於很大部份時間，我都是留落在荒野，也沒有什麼客人，對於家居的整潔，我個人卻不太在意，所以抹窗等家務，我承認笨手笨腳，但對於料理，我個人卻很有信心。」
安柏雅琳很快露出了笑意，柔聲問：「你這麼早起床便是準備早餐？」
「到市場去買材料，然後思考一點事。」諾亞說，「我看妳睡得這麼死，所以不吵醒妳了，早餐這點小事，我自己弄便好。快嘗嘗，我自己那份弄得不錯，我相信這份也差不到那裡。」
安柏雅琳依言把一件件古怪的料理放入口中，她驚訝的發現這些料理有一定的水準，而且吃在心裡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好吃！」安柏雅琳說。
「那妳慢慢吃吧！」諾亞輕輕摸著安柏雅琳的頭，「但千萬不可以吃剩，否則便是對廚子的侮辱和浪費。」
安柏雅琳看著返回座位的諾亞，他又再次陷入了沉思，到底他在做什麼呢？魔法面具下的臉孔到底都是一副認真的表情？
安柏雅琳喝了一口蘋果茶後，輕聲問：「諾亞，為什麼你要整天戴著面具，昨晚我倆親熱的時候，你也未曾脫下。」安柏雅琳回憶著，臉蛋不由得紅了起來。
諾亞把目光從手繪地圖中移開，轉向妻子，說：「那張臉孔為我帶來很多麻煩，而且特別吸引女人和各種令人很不舒服的目光，所以，我還是喜歡令我變得平凡的面具。」
「你一定很受女性歡迎吧？那個莉可莉絲是因為什麼而喜歡你的？」安柏雅琳說出了魔咒般的字眼。
諾亞身體一僵，語氣也變得慎重起來，「我也搞不懂她喜歡我什麼，但妳為什麼突然要提起她？」
安柏雅琳心知說錯了話，慌忙安慰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姐姐，別多心。」
是我多心？——諾亞眉頭一皺，不知那個人現在生活得怎樣呢？
諾亞努力不去想一些不吉利的事，他說：「安柏雅琳，妳也是正午才入宮嗎？妳的職位是什麼？」
「嗯，是正午。職位好像是宮庭醫師，在有需要的時候，替宮殿內所有人療傷治病。」
「那不會太辛苦吧？」諾亞關心地問道，老實說，他不想妻子太辛苦。
「放心，」安柏雅琳安慰道，「我是天生的醫療者，所以不會太辛苦。最重要的，是我想替你分擔一下。」
「我明白了。」諾亞嘆了一口氣，「待會兒一起入宮吧！」
入宮的時候到了，在二人深深的擁吻過後，安柏雅琳便跟隨著牧師的步伐，而諾亞則跟著道格•默林。
幾乎一塵不染的皇家園林，金雕玉砌的建築物、清澈晶瑩湖水......一切一切，都是宏偉壯觀，令人讚嘆不已。
道路上，道格•默林不斷訴說著有關帝國弓術長和內禁衛副隊長的職責。原來帝國弓術長是軍事官員職級內最高級的三大官員之一，分別為劍術長、弓術長和馬術長。這三個軍事巨頭直接聽命於皇帝。平時負責協助軍隊訓練，有需要時便會被任命為大將軍，前往戰線，執行指揮和任何軍事任務。至於內禁衛副隊長，平時只需協助隊長執行保護皇室的措施，本人則不一定要時刻守在皇室身旁。但在一些重要場合，例如皇帝出巡，御駕親征，就必須守在皇室身邊。
諾亞心中不禁疑惑起來，女皇陛下未免對我太重視了，帝國弓術長這個位高權重的位置，竟然一下子便交給自己，她是想收買我嗎？如果單純以官僚體制的架構下，我是與默林處於同一階級啊！
走了不久，二人終於來到了一個室內花園，因為女皇交待過，諾亞入宮後，便帶他來見自己。
「臣參見陛下。」二人齊聲說，然後打量著斜斜挨在長椅上的女皇。
卡米拉挺直身軀，問：「諾亞，昨晚睡得好嗎？」
「感謝陛下厚愛，臣睡得很好。」諾亞謹慎地回答，「但陛下的情況，似乎睡眠不足，不知臣怎樣才能替陛下分憂解困呢？」
卡米拉苦笑了，這個人根本明知故問。
「朕想聽聽諾亞你對現今局勢的看法，畢竟你是來自未來的時空，對現在發生的事，你的了解應該比我更深入。」
「是。」
諾亞立刻取出兩張巨型地圖，攤在女皇和默林面前。二人乍看之下，無不瞪大雙眼，一張正確實地描繪著龍人大軍在亞特蘭蒂斯大陸上的軍隊分佈，雖然稍有出入，亦相差無幾。而另一張則是聞所未聞，根本不知道在描繪那裡，卻無比精細。
「這是臣在今早，憑記憶所繪畫出來的。一張是現今形勢圖，另一張則是東牆山脈地形圖。」
雖然女皇已極力保持陣定，但看著東牆山脈地形圖的時候，臉上也出現了一閃而過的激動。東牆山脈地形圖，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能繪畫出的禁地地圖，幾乎進入山脈的人都一去不返。如果有了這幅地圖，對戰事，甚至後世，都有決定性的影響和幫助。
「朕想知道東牆山脈地形圖的準確性。」卡米拉說。
看到女皇的反應，諾亞笑了，他說：「臣在過去的日子裡，曾當過傭兵，經常與同伴涉足於東牆山脈，並繪畫了地圖。而這張是憑記憶仿製出來的。可以肯定的是魔獸分佈會有出入，但地形卻足以有九成相似。」
卡米拉頓時面露喜色，命令道：「說下去。」
「是！」諾亞抽出利劍，指著地圖，「根據臣估計，龍人大軍的軍營駐紮在這裡...那裡和那裡。」
諾亞快速地在地圖上的三個位置輕輕刮了一下。
「這三處地方較為空曠，而且臨近水源，是最適合紮營的。所以，就以上情況，陛下可採取方案，出兵三路，以及偷襲龍人軍營。」
「偷襲龍人軍營？」默林突然插口問，滿臉疑惑的表情，「那龍怎樣應付？根據入侵大陸的軍力分析，每個龍人軍營區內的巨龍數目至少有三百。」
「嗯...我早已想好。我們可以用巨型火燄投石器作遠距離攻擊的。」
「巨型火燄投石器的射程會是一個問題。」默林說，「現在最巨型的火燄投石器，射程最多才500米，而且拿著笨重的型火燄投石器行走，很易被龍人的偵察部隊發現。」
「是的。所以要著手研發射程更遠的火燄投石器。」諾亞取下了背部的長弓，並撥弄著弓弦，「在希亞帝國的精靈國度內有一種叫冰雪蛛的生物，冰雪蛛的絲能承受巨大的拉力，所以我相信運用蛛絲而造成的投石器，可大大增強射程，但研發需時。」
「而帶著笨重的型火燄投石器行走，當然十分危險，所以我建議用精兵護衛，但不能太多。當偷襲小隊成功後，三路大軍可以乘亂攻擊。」
「不過，情況如果不如估計的話，深入敵陣的我方會很危險，東牆要塞的防禦力也會變得薄弱。」默林對諾亞的計劃抱有懷疑。
「嗯，針對這個情況，我認為應該派人先去偵察一下。至於東牆要塞的聯軍需要重新編組，但很遺憾，我手上的資料不多。」
「不過......」
「不過什麼？」卡米拉問道。
諾亞立刻指著形勢圖。
「我想確認一下龍人入侵的分佈，與這張地圖上紅點的分佈，是否有很大的出入？」
卡米拉細看一會兒後，她點了點頭，說：「有九成是正確的，有問題嗎？」
「有幾處紅點太過集中了，而且接近這裡。故此，臣雖然沒看過有關朝暮城曾淪陷的歷史，但也不排除四散於晨昏境內的龍人，打算合流，並對帝都進行迎頭痛擊。」
卡米拉不禁為這個可能性感到一陣心寒，如果朝暮城被攻擊，前線一定軍心大亂，士氣大降。
察覺女皇慘白的臉色，諾亞趕緊安慰道：「臣只是懷疑，陛下不必太擔心。既然沒有朝暮城曾淪陷的歷史，即表示即使龍人進犯帝都，最終都守住了。」
卡米拉揉了揉眉心，這個諾亞真是語出驚人，她不禁問：「你有什麼建議？假如真的發生這種不幸的話，整個戰線會陷入崩潰。」
「我強調，這完全是根據龍人在境內集結的走向作預測，陛下可自行判斷。假如要臣建議的話，臣唯一的建議是把大部份在境內剿滅龍人殘餘勢力的晨昏皇家騎士調回，防守帝都。」
「這樣的話，前線會很吃緊，而帝都外的人民，被害的情況會更惡化。」卡米拉判斷著。
諾亞沒有答話，他只是靜靜的望著女皇，等候她的指示。
「有可能會發生嗎？」卡米拉語氣充滿了痛苦。
「恕我失禮。」默林謹慎地指出諾亞的語病，「你不覺得預測會經常失準的嗎？如果因為預測而勞師動眾，甚至置人民於不顧，這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劍術長說的一點也沒錯。」諾亞直接承認，「預測失準是時常發生的事，應該說，預測準確才是稀奇。畢竟預測還是預測，在事情變得未明朗化前，我們便應該把預測當成一個準確的預測。」
「弓術長，你未免太過慎重了。」默林反駁道。
「或許吧！」諾亞微微一笑，「由於這關乎整個局勢的發展，我不得不作更加慎重的考慮。」
卡米拉不禁眉頭一皺，說：「你們的分析，我已經聽夠了。我需要考慮一下，你們兩人退下吧！」
「臣遵旨。」諾亞和默林同時點頭。
走出了花園後，諾亞和默林之間淡淡的緊張氣氛一下子消失。
默林笑了一笑，說：「弓術長完全不似沒落貴族，你比較像一個軍事家才對。」
「是嗎？劍術長言重了，」諾亞苦苦一笑，我原本就是統令五十萬大軍的帝國大公爵呢，「現在，我有什麼職務？」
「我帶你走帝都的練兵場走走，那裡是訓練士兵的地方，你每天都必須抽空到那裡，教授箭術，其餘時間，則作為幾位殿下的侍衛，或是到宮內巡視。」
諾亞再次在帝宮內穿插，離開帝宮，大約30分鐘馬程，二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晨昏帝國不愧為這個時代首屈一指的軍事強國，即使只是新兵進行訓練，各人都是無比認真，左一個被對方打得口吐鮮血，右一個拿著長槍向龍人的人形紙板猛力剌擊，口裡則咒罵著紙板公仔的祖宗十八代。
話雖如此，每位士兵都有一定的禮貌。當二人從道路中走過的時候，每位士兵都停下叫罵、停止打鬥，紛紛挺直腰身，施以軍禮。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巡視和教授後，二人便再次返回宮中，其間，諾亞提議默林教他無形劍氣，而諾亞則表示把箭法傾囊相授。對於這個建議，默林欣然接受，並相約每天都在練兵場內互相學習和切磋，同時讓士兵們從中偷師。
日子在戰爭的陰霾下一天一天的渡過。
女皇終於決定採納諾亞的建議，把大部份的晨昏皇家騎士調回帝都防守，她更派死士拿著複製的地圖，到東牆山脈偵察龍人大軍的部署，並不時把大量有關軍隊編制的情報，讓諾亞分析及作針對性的編制。
在突如其來的繁重分析工作和女皇不時的邀請面談下，諾亞很懷疑女皇是否太高估他的辦事能力，以致他每晚回家後，身心俱疲，很多能與安柏雅琳親熱的快樂時光，也被強行奪走。
「諾亞，你需要休息...」安柏雅琳擔心地看著丈夫，在這六個多月來，晚飯之後，他總會坐在工作桌前，不斷的埋頭苦幹，根本是連續而長時間的工作，只能以缺乏休息來形容。
「我不覺得累，妳累的話便先行休息。」諾亞說，「盡快完成分析部署，可減少人命的損失。我心裡總有不好的預感，工作能令我安心。」
安柏雅琳再也按奈不住了，她紅著眼搶過工作桌上的文件，然後指著樓梯，激動地說：「你快點給我回房休息，戰爭不會因你一個而結束。看到你這樣，我就覺得十分心痛。」
諾亞從來沒有看過安柏雅琳大發脾氣，他呆了一會兒後，試探性地問：「妳在怪我冷落妳了？」
「不是。」她的手亦指著樓梯位置，意思十分清晰。
「那妳在命令我嗎？」諾亞苦苦一笑，想不到角色反過來了。
「不敢。我是向你提出請求，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
「原來如此！」諾亞會意地點了點頭，眼光緊盯著文件不放，那是最新型火焰投石器的測試報告。這是由於探子回報，龍人軍營與諾亞估計十分吻合的情況下，女皇派他親自跟精靈和侏儒交涉的成果。
察覺到諾亞死心不惜的目光，安柏雅琳強調說：「不可以。」
「好吧！」諾亞嘆了一口氣，「我立刻去梳洗，然後上床休息，這樣你滿意吧？但現在要先把報告還給我。」
安柏雅琳立時鬆了一口氣，這位丈夫從不對她說過謊話，既然他承諾過，便會遵守諾言。
安柏雅琳在諾亞的臉頰吻了一下後，把文件塞回他手上，說：「我在床上等你，你不睡，我也陪你不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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