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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還沒有一個月,蔣皓文在短短的時間內剷除了七中三大幫的兩幫,龍祥會與兄弟盟,只剩下以鄭穎年為首,勢力較為強大的青幫。同時,蔣皓文先後招降了龍世祥的手下第一大將江子揚,與及有七中第一智囊之稱的胡彥森,加上謝嘉祺、陳澤行、黎文羲等人的相助,蔣皓文的勢力開始打起名堂來,並有與青幫鼎足並立之勢。 一時間,七中校內,以致七中遠近的高中、小道勢力,無不把蔣皓文這個名字傳得熱哄哄的。 自那個晚上把白瑋瑛放走後,再沒有人在七中裡看到他。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再加上蔣皓文一伙的勢力快速掘起,使得更多人投向蔣皓文的勢力,有些是七中兩大幫下的敗卒,也有七中所處北區的一些小混混。 蔣皓文並沒有因為自己打倒了兩個七中的老大而自大起來,他可知道自己的勢力雖然壯大得很快,可是卻不怎麼穩固。所以他使黎文羲與胡彥森二人好好的把手下的人組織起來﹕黎文羲依然主財,掌管著每周從七中那些學生裡收來的保護費﹔胡彥森主政,把新招來的小弟分配到不同的人手下,並且開始與七中外的小道勢力取得聯繫。 縱使他們加入的時間並不是怎麼久,可是蔣皓文對他倆的能力還是充滿著信心的。 隨著更多的人來投,使蔣皓文深深的領會到一件事﹕只要你夠強夠硬,那就沒有人敢對你說不的。 眼前這些新來的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蔣皓文也明白到只是把目光放在七中裡是不足夠的,畢竟T市也是個有規模的小城鎮,當中的幫會幫派不下數十個,自己在七中隨便的把兩個小幫派幹掉,沒幾天已經在T市的黑道裡傳開去。可見自己的勢力雖小,可是仍有不少人知道自己的掘起。而且七中的勢力好像都跟外面的幫派有著甚麼關係似的,那麼自己可就這麼糊里糊塗闖進了黑道了。 這些消息當然是古倩茹告訴他的,雖然她一直不肯透露得到消息的方法。 蔣皓文也沒有多問,只要消息準確的話,那得到消息的方法就不怎麼重要了。 這一陣子可夠蔣皓文忙的,不只要整頓好手下的兄弟,還要抵禦鄭穎年的攻勢,雖則說鄭穎年還沒有使盡全力跟自己拚命,可是那每兩三天來一次的攻勢可也不是好受的。 這天下午,蔣皓文在小樓的房間裡坐著。這小樓是胡彥森的人以前找下的,位於北區的偏僻處,樓齡也不小了。可是蔣皓文就是喜歡這裡,有種說不出喜歡。 那,是心底裡的喜歡。 於是,這裡成為了眾人新的聚點。 蔣皓文坐在房裡,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午後,天色陰沉,外面一直下著綿綿細雨,欲斷還續,像是上天想要對人們訴說甚麼似的。 這些日子,蔣皓文甚少回七中上課,把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幫會上。而蔣皓文也明白到,只要自己走進了黑道這條路,便再也沒有回頭的一天。 本來他帶著藍浩然來T市只不過是為了能夠過些比較好的生活,至少能夠得到溫飽而已。 也許自己不應走進這條路,更不應把藍浩然扯進來。 可是,一切都已經太遲。 一切,就像無底的深淵一樣,一旦陷足其中,便也再不能抽回來。 外面的這場雨,就像是嘲弄著自己般,久下不停。 蔣皓文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那關上的窗前,心有感觸的看著這場雨。 可是,美好的東西總是容易被人打擾的,這次也不例外。 「咯咯」的敲門聲把蔣皓文的思緒打斷了,蔣皓文歎了口氣,沒好氣的道﹕「進來吧﹗」 沒等幾分鐘,本來只有蔣皓文一人的房間頓時站滿了人,藍浩然、謝嘉祺、胡彥森、黎文羲、古倩茹……可是儘管房子裡堆滿了人,卻沒有人開口說話。 蔣皓文回過身,看著走進來的眾人,心裡回過神來,開口問道﹕「這幾天怎麼了﹖」 由於這些日子裡蔣皓文已經甚少回校,所以七中裡的一切動態都是由眾人告知蔣皓文的。 藍浩然說道﹕「鄭穎年這幾天又蠢蠢欲動,看似又要再來一次似的。」 蔣皓文「嗯」的一聲,徐徐的走回椅子上,坐起來。 蔣皓文蹺起腿,冷冷的看著眾人,仔細的想著。 胡彥森又道﹕「這十幾天裡,我們按照你的吩咐,沒有太大的動作,手下的兄弟也只不過有七、八十人左右,要與鄭穎年對峙的話,我們必定會吃虧的。」 蔣皓文聽了,點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那麼,我們也應動手了,不然他們還以為咱們怕了他們的。」 其實鄭穎年又怎會真的小覤蔣皓文等人﹖就以蔣皓文進七中的短短兩星期內,已經打跨七中另外的兩大勢力,就憑這一點,恐怕也沒有人敢小覤蔣皓文的。 可是,動手卻是真的。 因為,蔣皓文明白,不可這樣下去了。 一山不能藏二虎。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把另一方擊倒了。 房內的人聽了蔣皓文的話,無不愣起來的。 可是,只花了一秒鐘,他們便確認了蔣皓文是認真的。 蔣皓文能以少數的人擊倒當時人數比他們多兩、三倍的白瑋瑛,那為甚麼這次不能擊退二、三百人的青幫﹖ 謝嘉祺一聽到又有仗打,最是興奮激動﹔相反,其他人卻沒有甚麼的表情或是動作,最多也只不過是微微的一笑罷了。 胡彥森上前問道﹕「不知道這次我們的策略是怎樣的﹖」 蔣皓文瞇起雙眼,笑道﹕「強攻。」 這話一出,房內的人都再一次愣住了。 謝嘉祺雖然糊塗,可是也明白這是幾近無可能的事,說道﹕「文…文哥,這…恐怕不怎麼妥當吧。」 蔣皓文冷冷的盯著他,說道﹕「我們出道時,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蔣皓文這話一出,房內的人頓時不知可說甚麼好。 只要蔣皓文說的話,沒有人敢說不的。 他的威信故然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蔣皓文說得出的話,就是可以實現的,那怕他說的是世界上最荒謬的事。 勇猛如龍世祥,強如白瑋瑛,不也是倒在蔣皓文的手中嗎﹖ 因此,這一刻沒有人認為蔣皓文的話是不可能的。 藍浩然自小了解著他,他知道,自己只要跟著蔣皓文,生命裡便會充滿著驚喜,所以他知道,這次必定會成功的。 蔣皓文不知何時從桌子上拿過筆來,不停的玩弄著、翻著、轉著,突然問道﹕「我們現在可以調動的人手有多少﹖」 房內的人還沒有回過神來,胡彥森一怔,馬上答道﹕「連七中與這裡附近的兄弟的話,大約有一百人左右。」 蔣皓文側頭想了好一會,才指著胡彥森道﹕「你去安排一下人手,留下二十人看家,其餘的都跟我準備好,我們今晚出發。」 胡彥森答過話後,獨自一人走出了房間。 人數上的確是有所差距,可是蔣皓文依然不敢把所有人都使出去,畢竟這裡是自己七中外唯一一個聚集點,他可不想這裡有任何閃失。 蔣皓文依然在玩弄著手上的鋼筆,表面上好像心不在焉,心裡卻在飛快的盤算著,該把守家的重任交給誰。 而在蔣皓文細想的同時,房內的人都不敢打擾他,以致房內異常的寂靜,只有聚人的呼叫聲和鋼筆的噠噠聲。 「今晚誰想打頭陣﹖」蔣皓文冷不提防問道。 房內的人互相看著,沒有人回答。藍浩然與古倩茹沒有這個意思,二人都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工作,沒有那個意思﹔黎文羲自己知自己事,自然不會去爭﹔江子揚本應有那個野心的,可是一看到身邊那些年青小子,又覺自己不好意思跟他們爭﹔而最蠢蠢欲動的,要算是謝嘉祺、陳澤行、楊子城等較為年青的小輩了。 眼見眾人分成兩批,以藍浩然為首的幾個站在一旁,樂在其中的看著那些小的在爭﹔而謝嘉祺那幾個雖不好意思說出口,可是卻猛盯著其他人,像是告訴別人不要跟自己爭似的。而蔣皓文卻暗中盯著陳澤行,在蔣皓文的心裡,他倒是希望能把他栽培的,畢竟他的身手實在了得,可是卻沒有甚麼戰績給其他人看,這次蔣皓文把話說出來,希望陳澤行能夠為自己爭氣。 「我願意試一試。」 蔣皓文一直盯著陳澤行來看,可是說話的卻是謝嘉祺,畢竟他確是能打,這話一出,其他人如楊子城、簡樂明等人也知自己爭不了。 其實陳澤行也看到蔣皓文的眼色的,可是他雖然有心打頭陣,卻不敢跟其他人爭,特別是謝嘉祺。畢竟自己初來報道,自己總是覺得不好意思跟別人爭這個頭陣。 蔣皓文瞧了瞧陳澤行,像是笑陳澤行沒有這個勇氣,而就在他遲疑不決的時候,已經讓別人搶了。 「好吧。」蔣皓文點點頭,讓謝嘉祺打了個頭陣,畢竟自己不好意思推掉他,不然對其他人的士氣有很大影響的,況且他確實也有這個能力。 「今晚,我要把鄭穎年趕出七中。嘉祺,給你二十人,與樂明從正中央殺進去,可以嗎﹖」蔣皓文忽然認真的問起來。 蔣皓文忽然換了表情和語調,冷酷的雙眼在各人的身上掃過來,就連藍浩然、古倩茹等人也感到氣氛頓時變了起來。 就在這冷不提防的瞬間,眾人也不自覺的認真、提起精神來。 謝嘉祺縱使心裡害怕,可是依然硬著頭皮的答﹕「可以了。」 蔣皓文點點頭,心裡不停的在部署著,瞄著藍浩然道﹕「你跟我封鎖七中周圍的道路,我要保證沒有人可以從七中外闖進來,給你十人,可以麼﹖」 藍浩然微微的皺起眉,從古倩茹的情報裡,大伙兒都知道鄭穎年跟校外的黑幫有聯繫。他當然明白蔣皓文的用意,那是要不讓鄭穎年有任何翻身的機會,那就要徹底的阻止校外的援軍,可是究竟會有多少人,他自己心裡也沒有底,只得十個人,這任務未免難了些。 可是藍浩然也明白大伙兒的情況,根本就騰不出更多的人手來,讓自己領人在外面守著故然是必要,可是領太多人的話,也就削弱其他攻擊的人手。 當然,他也明白蔣皓文的心意,那是對自己信任,才讓守在外面的。 要是自己還不信任自己的話,那麼活著又有甚麼意思﹖ 「沒問題,把外面放心交給我。」藍浩然有點冷酷,卻又帶有自信的答道。 蔣皓文笑起來,點了點頭,像是十分滿意的樣子,轉個頭又繼續分配工作﹕「倩茹,妳帶著妳自己的本部人馬,守在七中的範圍內,但不要跟著我們殺進去,留在外面殺些漏網之魚便可以了。」 古倩茹那雙如同扇子的眼婕毛靈巧的眨著,像是有話說不盡的樣子,可是她沒有說話,只是把頭側了側,把頭微微的點了點,當是對蔣皓文的答覆。 蔣皓文把這工作交給古倩茹也有他的原因的,一來他不欲古倩茹跟著自己一眾男生上前廝殺﹔二來古倩茹根本就不是以打架聞名的,收集情報才是她的專長,要不是自己真的缺人用,他才不會用上她﹔當然,那天在美術室的時候他也見過古倩茹的身手,他相信憑她的身手應該不會有甚麼大問題,所以才把這任務交給他。 蔣皓文繼續滿意地分配工作﹕「子城、祉暉,你們各帶十人,把鄭穎年左右包圍起來,可以麼﹖」 楊子城與李祉暉的身手雖然不及謝嘉祺、陳澤行等人,可是也是相當勇悍的,所以蔣皓文也放心讓他們兩個獨自領軍。 「是。」二人同時抱拳答道,臉上難掩興奮雀躍的神情。 蔣皓文眼見把工作大都分配好,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問道﹕「大家還有問題麼﹖沒有的話就去準備,我們今晚出發。」 謝嘉祺等人收起平時的嬉皮笑臉,一付如臨大敵的樣子,就要準備去了。 陳澤行見各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可是偏偏漏了自己的一分,心中不是味兒,正想開口向蔣皓文問清楚的時候,另一人已經搶過他的頭了。 「那我呢﹖難道我沒有上前殺敵的能力麼﹖」雄壯的聲音從陳澤行的身後傳過來。 大伙兒向後一看,那正是比眾人都要高,都要壯的江子揚。 江子揚跟陳澤行一樣,都沒有分到工作,心中鬱鬱寡歡,於是不滿的向蔣皓文提出質問。 眾人見他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卻又不知該說甚麼好,轉頭看過蔣皓文,只見他的臉上掛著歡愉的神情,哈哈的大笑起來。 「你留在這裡守家。」蔣皓文笑著道。 「甚麼﹖」江子揚不滿地道。 蔣皓文從椅子上站起來,徐徐的走到江子揚的身旁,伸出手來,拍著江子揚的肩膀,微微的笑著,道﹕「大伙兒要沒有後顧之憂,才能放心的廝殺,再說,這裡是我們七中外唯一的眾點,你說這任務重要麼﹖」 江子揚聽著蔣皓文的話,心裡不禁責罵自己。蔣皓文眼前的笑容是多麼的親切,那是自己從來沒有在龍世祥身上看過的,再加上自己肩上的手掌,他可以感受到蔣皓文對自己的信任,雖然蔣皓文的手掌並不是怎麼大,可是他的手心就像魔術師的手一樣施展著魔法,溫暖源源不絕的傳進自己的體內。 江子揚感到自己的雙眼有點兒濕潤,強忍著的同時,艱辛的控制著自己臉上的肌肉,勉強的笑了笑。 蔣皓文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接著指著陳澤行,道﹕「而你,跟著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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