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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轉眼便過。 這三天裡,七中裡的三幫人各自準備,大家都磨刀霍霍,只不過這次沒有龍世祥的份,換上了一個叫蔣皓文的人﹕白瑋瑛忙著聚集人手,等著讓蔣皓文好看﹔蔣皓文暗地裡做了好一些動作,卻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做了甚麼﹔鄭穎年所帶領的青幫最為低調,可是明眼人也知道他們只是坐山觀虎鬥,等著坐收漁人之利。 這三天,風平浪靜得沒有人相信。 可是,所有人,特別是三幫裡的人都知道,這平靜過後的激鬥,絕不是常人所能接受的。 三天已過,天色漸暗,夕陽的落幕,也就是蔣皓文一等人上場的時候。 蔣皓文站在自家的天台上,獨個兒的抽著煙。 蔣皓文抽很多煙,甚至,可以用狂、喪、濫這些字來形容。 蔣皓文曾經對藍浩然說過﹕飯可以不吃﹔但煙一定要抽。 也以致謝嘉祺等人在見蔣皓文的時候,很多時都能夠看到他抽著煙。 這一刻也不例外。 謝嘉祺跟著藍浩然走上天台,看到蔣皓文又在抽煙,謝嘉祺心裡不得不佩服這位大哥,竟然抽得這麼多。 可是,他就是不怕會對自己的身子有甚麼影響似的。 藍浩然領著謝嘉祺走上來,低聲的對蔣皓文說道﹕「文,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蔣皓文嗯的一聲,深深的吐了一口煙,隨口的說道﹕「太陽的落下,是夜幕的降臨,也是我們幹活的時候。」 謝嘉祺聽了後愣住了,不知蔣皓文的話究竟是甚麼意思,可是身前的藍浩然可不同,他跟了蔣皓文活了十多年,腦袋也比謝嘉祺好了不知多少倍,自然明白蔣皓文話中的意思。 的確,有時候,他也覺得靜夜,比熱鬧的白天更適合自己。 有時候,有些東西,是需要緣份的。 夜,是一個。 蔣皓文也是。 蔣皓文笑了笑,彈走了手上的煙頭,在藍謝二人的身邊走過,說道﹕「幹活吧。」 藍浩然會意的跟了上去,也把愣住的謝嘉祺推了推,「幹活」去了。 蔣皓文走到下面處,看了看藍浩然口中那些準備好的人,人不多,只有四十人左右,但已經足夠了。 簡樂明、李祉暉、楊子城幾個在最前,左臂上綁了根白布,身後的人也是,每個人也提著刀,清一色的開山刀。 眾人都知道,這一戰將會對七中三大幫的將來有著決定性的影響,不敢掉以輕心,也因此,眾人雖然沒有出聲,但蔣皓文都在他們的眼裡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東西。 那是堅定。 一個再勇猛的戰士,沒有信心的話,也打不過一個血流滿面,遍體鱗傷,但是有自信的敗卒。 蔣皓文滿意的笑了笑,把目光轉到身旁的另一伙人。 他瞧了瞧黎文羲與陳澤行,剛好與黎文羲的視線對上了,蔣皓文笑了笑,沒有說甚麼,黎文羲也很有自信,也沒有答話,因為他知道,這一刻鐘,說話,是多餘的。 蔣皓文看著黎文羲,看到那自信的眼神,他知道家裡的擔心是多餘的。 他沒有回身理會從天台跟下來的二人,因為他知道,他們一定會好好跟在自己身後的。 「走。」蔣皓文只說了一個字,身前的四十人全部左右分開,讓出一條路來,好讓蔣皓文、藍浩然與謝嘉祺走過,接著便合而為一,靜靜的跟了上去。 四十多個人,浩浩蕩蕩的向著禮堂走去。 說真的,四十多人,在黑勢力的打鬥當中並不算多,甚至,可以說是少了。可是這四十多人所帶來的氣勢可不是一般的黑道勢力可比的,甚至,形成一股無形的壓力。 蔣皓文事前已經跟他們提過,七中的保安員是可以不理的。那當然是古倩茹告訴他的。只要能夠保住小命,他們還理得你甚麼斬殺的。 蔣皓文走在最前,走在通往禮堂的路上。 其實七中的禮堂跟蔣皓文他們所處的後樓梯很近,三、四分鐘便到了。而蔣皓文也見到了在禮堂外面會合的古倩茹。 古倩茹領著她的人來了,跟著的人不多,只有三個女生。 自古倩茹跟蔣皓文合作把龍世祥的勢力趕出七中後,校內對於二人的謠言不斷傳著,有說他們早是認識的﹔有說古倩茹對蔣皓文一見鍾情,才會帶人投靠的﹔也有說是甚麼同盟協定,要把七中的黑勢力控制…… 總之,就是停不了。 這一來,古倩茹在七中的勢力就再不是中立的了,也不可以是中立。儘管以前是怎樣遊走於三幫之間,但那跟現在不同,並沒有明顯的投靠。可是現在開學不久就幫蔣皓文趕走了龍世祥,那就再不是中立的了。 這樣,就難保以後究竟會發止怎樣的事。 因此,古倩茹馬上就投到蔣皓文的一方去,因為自己在蔣、龍二人爭鬥時幫了蔣皓文一把,另外的兩幫恐怕不會輕易的容得下自己﹔再者蔣皓文的實力她也是親眼所見的,在這非常時期,跟著蔣皓文走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也因為如此,古倩茹在蔣皓文這次出擊裡,二話不說,把自己的人都帶上去。 不是說古倩茹只帶了三個人來,只是這邊只需要幾個人就夠了。 蔣皓文是這樣說的。 蔣皓文看了看古倩茹帶來的三名女生,最後把視線都放在古倩茹的臉上看。雖然沒有足夠的光線,但足以讓蔣皓文看到她臉上的輪廓,也夠讓他想像她現在會是怎麼的一個樣子了。 美人兒,看再多也不會厭的。 蔣皓文停了下來,身後的人不知該怎麼辦,明明提著刀子就要往前廝殺去,可是老大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欣賞女色。縱使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古倩茹有她過人的魅力存在,可是這樣未免有點兒損了己方的士氣。 幸好,蔣皓文並沒有讓跟著他的兄弟們失望,很快便繼續走,也帶領著眾人走到了禮堂。 蔣皓文讓楊子城和十個兄弟留守在禮堂外面,自己則繼續領著其他人大步大步的走進去。 跟著蔣皓文走進的人全都不敢大意,因為禮堂的燈一直沒有開,四周黑漆漆的,看不清究竟有沒有敵人,眾人只好盡量靠在一起,跟著蔣皓文走。 而就當大伙兒就要走到禮堂的中心時,禮堂的燈終於亮了。 眾人小心翼翼的走進來,早有準備,自然不會被這突如其來的光線所嚇到。只見禮堂的門口早被人控制著,四周圍滿了人,地下的、二樓的,到處都是人,全部都提著刀片來,要不就是提著鐵枝、鐵棒,禮堂的正中央坐著好幾個人,正在笑著臉的打量著帶領眾人走進來的蔣皓文。 「你就是蔣皓文﹖」一個看上去比蔣皓文大不了多少年的男生冷眼的瞧著蔣皓文看著。 蔣皓文從燈一開的那一刻就一直注意著他,視線也沒有移開過。他知道這個人就是白瑋瑛,這是從古倩茹的情報那裡看的。 也好,省了功夫。 自己還怕他躲在不知哪裡,找不到他呢。 蔣皓文聽過他的話,對古倩茹的情報更是肯定。 的確,白瑋瑛只是個囂張但沒本事的傢伙。 這從白瑋瑛說話的聲音便聽得出來了。 那是一道完全沒有中氣,外強中乾的聲線,在Y市的時候,自己聽得多了。 那只是些膿包才會有的聲線。 蔣皓文笑著道﹕「真不知問這句話的人是沒眼珠看人,還是白痴一個。」 這話把蔣皓文身後的一些人忍不住小聲的笑了起來,也把白瑋瑛的人發作起來。 白瑋瑛站了起來,瞪著眼睛看著蔣皓文,任誰也看得出他眼底裡壓抑著的怒火。 蔣皓文可沒有被他嚇到,雙手插著褲袋,一直的瞪著白瑋瑛來看,一副輕鬆的樣子。 白瑋瑛的身旁還坐著好幾人,他們見白瑋瑛一來就與蔣皓文對上了,紛紛站起來,好一副裝兇作勢的樣子。 蔣皓文自然不會怕了這些人,要是怕的話,早就不來了。 身後的謝嘉祺、簡樂明等人摸了摸刀柄,要是一有動靜就提刀往白瑋瑛著衝去。 可是蔣皓文好像沒有動手的意思,一直的打量著白瑋瑛和他身後的人,最後,把視線停在一個人的身上。 一個胖子的身上。 蔣皓文笑了。 那是出自心底裡的笑。 藍浩然與謝嘉祺等人站在蔣皓文的身後,看不道蔣皓文面上的笑意,只是小心的注意著眼前的局勢,等著廝殺。 可是,站在蔣皓文的白瑋瑛可看到了蔣皓文臉上的笑容。 「你在笑甚麼﹖」白瑋瑛見自己完全被蔣皓文輕視,心中不是味兒,口中的態度也不禁差了起來。 蔣皓文沒有理會他,只是繼續的注視著那個胖子。 那個,那天在天台上未能好好打量一番的胖子。 縱使那天未能好好的看清楚,可是那龐大的身形可不會輕易認錯的。 這次,蔣皓文總算看清楚了,圓圓的臉上,掛著棱角分明的五官,粗眉細眼,細眯眯的雙眼裡閃爍著智慧的亮光,充滿脂肪的大鼻子長在肥臉的正中央,雙下巴的上方長著一張小嘴,長長的雙耳掛在兩端,烏黑的短髮長在圓圓的頭顱上,身子不怎麼高,可是身上就是掛滿了脂肪,大肚子彷彿隨時都會掉下來似的,雙手比小孩的腿都還要粗。縱使身子怎樣的胖,可是依然不能掩飾他那對充滿智慧的雙眼與靈活的腦袋。 「我們又見面了。」蔣皓文平靜的說道。 在場的人都不禁愣了一愣,只有胖子聽得懂蔣皓文他的話似的。 「對。」胖子沒有多說話,也不欲因為他們兩人的對話影響了這次蔣白兩幫人的對決,所以只是簡單的回答,當作是對蔣皓文的回應。 蔣皓文的目光沒有離開過胖子的身上。在來之前,他已經在古倩茹給他的資料裡看過了這個人,可是這樣面對面的看,又與在資料上看的不一樣。 作為白瑋瑛身邊的首席智囊,的確是與其他人不一樣,也比其他人搶眼得多。 蔣皓文一直的打量著胖子,白瑋瑛那邊的人已看出了問題,怎麼蔣皓文一來就一直的與自己陣中的首席軍師瞧著看,白瑋瑛的人都摸不著頭,愣住了。 可是蔣皓文的一句話,把他們弄清楚了。 「還記得那天我們的承諾吧﹖」蔣皓文一字一字的把話說出來,使得在場的人全都嚇愣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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