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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揚的加入,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包括準備隨時動手的藍浩然和一直戰戰兢兢的黎文羲。 二三十人走成一團,頓時把那些交保護費的人嚇得鴉雀無聲。本來已經不知所措的了,現在又加上龍世祥的舊屬來個威逼威嚇,再沒一個人敢說半個不字,事情頓時變得順暢起來。 只用了一個小時左右,蔣皓文已經大抵把龍世祥的收入來源搶過來。事情這麼順利,都是因為有江子揚的幫忙。 所以在眾人走回後樓梯處的時候,蔣皓文已經跟江子揚有說有笑的並肩走著。 當然,藍浩然與黎文羲他們見到蔣皓文這樣,也不好意思再斤斤計較了。兩伙昨天還拼個你死我活的人,今天竟然就這樣並肩走著、笑著、說著…… 世事無常。 別的人看到這一大伙人,絕不敢行近走近,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吸一下。 傻的也知道這伙人不好惹。 也因為如此,七中裡更多的人知道蔣皓文是怎樣的人。 一個,連龍世祥手下第一猛將也要跟著走的人。 如此的感染力,把跟著他的人全都感染了。 眾人回到後樓梯的心情,本應興奮昂揚的,可是,他們眼前所看到的,把他們興奮的心情都打消了。 留下來的十幾個兄弟大多受傷倒地,而剩下還有知覺的只得寥寥數人,正圍在謝嘉祺的四周遠遠的觀看著他吃力的跟一名不明的男生打著。 蔣皓文跟藍浩然打了個眼色,後者明白他的意思,帶了幾個兄弟上前,扶起了倒地的兄弟。而藍浩然則不作聲的走到謝嘉祺的對面,好讓謝嘉祺能夠看到自己。 謝嘉祺看到藍浩然的出現,就像遇溺中的人在茫茫大海中看到一根浮木一樣,在絕望中看到了希望。 那個不知明的男生一腳往謝嘉祺胸前踢去,謝嘉祺順勢一退,那人冷笑道﹕「還聽說蔣皓文的人有多厲害,看來也不外如是罷。」 「是麼﹖」藍浩然冷冷的聲音就在他背後之處傳來,把他的自大打沉了。 那人轉過身子,看到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藍浩然就站在自己兩步之外,不禁一愣。 可是,當他見到藍浩然身後的三四十人後,他再也笑不出了。 只說得一句話。 「是你﹖」他的話中帶著震驚,指著蔣皓文說。 蔣皓文瞇著眼看著他,笑道﹕「沒錯,是我。」 眾人都愣住了,甚至連藍浩然也不知道蔣皓文認識這個人。 其實蔣皓文在那男生說話的時候,便把他認到了。這道聲音,正正在廢墟裡聽過。雖然當天蔣皓文沒有看清楚那人的臉,可是他的聲音可還記得很清楚。 蔣皓文還記得那人沒有惡意,沒有攻擊自己的心。要知道,在凌亂的北區,可是甚麼事情也會發生的,尤其是一些完全是無理取鬧的打鬥。 偏偏眼前的這人並沒有做些甚麼無理的事。 而令蔣皓文意想不到的是,這個人,竟然就一直的在七中跟自己一起唸著書。 那男生舉步向著蔣皓文走去,藍浩然見狀馬上動起手來,左手往他的肩上一翻,就欲把他抓住。 蔣皓文笑了笑,他知道男生沒有傷害自己的意圖。畢竟要動手的話,那天在廢墟的時候就可以動手了,何必在這麼多人跟著自己的這刻動手。可是他還沒有說話,藍浩然就動起手來。畢竟藍浩然並不知道那天的事,下意識的動手保護與自己自小一起長大的人也是難免的事。 可是那男生好像全不介意藍浩然的一抓,肩膀向下一溜,向前一走,便走到了蔣皓文的身前。 蔣皓文身後的人眼見勢色不對,就欲上前阻止。可是就在這時,眼前的男生突然向著蔣皓文跪了下來。 這一跪,把所有人都愣住了。 「聽說蔣大哥把龍世祥趕出了七中,去了陳澤行的一大仇人,希望蔣大哥能讓小弟加入,以報此大恩﹗」那男生跪了下來,拜頭說道。 蔣皓文對他的故事可沒有興趣。他可沒興趣去聽他怎樣與龍世祥結仇,令他動心的是眼前的這人竟能與謝嘉祺打過平手。儘管謝嘉祺昨天受了些傷,可是李祉暉、簡樂明他們都不是他的對手。這人能夠跟嘉祺打個和,那證明他的身手確實了得,能夠收為己用,絕對是一件好事。 蔣皓文走上前,伸手把陳澤行扶了起來,說道﹕「只要跟著我,我就會讓大家過得好好的。」 蔣皓文這句話不只是對陳澤行,也是對在場的所有人說的。 他知道,眾人跟著自己,自己就有必要讓他們過得好,至少,得讓大伙兒活著。 頓時間,眾人們都熱血沸騰起來。 一天內,有了江子揚與陳澤行兩位猛將加入,使蔣皓文的實力提升了不少。可是蔣皓文並沒有胡塗起來,他問道﹕「那在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甚麼事﹖」 李祉暉與簡樂明他們血流披面,雖然比其他人好得多,但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只好尷尬的看著謝嘉祺。 謝嘉祺被眾人瞪著,也不知把話推給誰人好,只好說道﹕「蔣大哥不在的時候,白瑋瑛的手下帶了好些人來,他們收到了龍世祥狼狽離開七中的消息,說要試試蔣大哥的實力,二話不說便打了起來。咱們的人不夠他們多,加上大半的兄弟昨天受了傷,很快便被他們打倒了。還說甚麼不過如此……」 蔣皓文聽到這裡,不禁黑起臉來﹕「就因為如此,大伙兒便不夠打了麼﹖」 謝嘉祺紅著臉,不知該說些甚麼,簡樂明他們更是把頭垂得低低的,不敢正視蔣皓文。 蔣皓文沒好氣的坐下,指著陳澤行,問道﹕「那陳澤行又怎麼跟你打起上來的﹖」 謝嘉祺答道﹕「白瑋瑛的人走後不久,陳澤行便來了,大伙兒以為又是白瑋瑛的人,於是又打了起來。打著打著蔣大哥你便回來了。」 蔣皓文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自己昨天才趕走了這個龍世祥,今天這個白瑋瑛又自動的送上來。可是自己還沒有整理好自己的手下,這麼快又打起來可不是辦法。 黎文羲這時開口問道﹕「對了,白瑋瑛的人還說了些甚麼﹖」 謝嘉祺皺起眉,說道﹕「都是些難聽的話……」他停了停,又想了想,喊道﹕「對了,他們說甚麼三天後的晚上,在禮堂等著見識蔣大哥甚麼似的。」 蔣皓文笑了笑,說道﹕「好大的口氣。」 藍浩然站在蔣皓文的身旁,只是簡單的說了兩個字﹕「去嗎﹖」 「當然﹗別人盛意拳拳的邀請,總要給別人一個面子嘛﹗」蔣皓文輕鬆的說道。 黎文羲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他們指定要我們到禮堂找他,恐怕內裡有鬼﹔再者白瑋瑛絕非善類,難保他有沒有甚麼詭計啊﹗就這樣去,當心上當啊﹗」 蔣皓文呵呵的笑了起來﹕「我不管他有沒有詭計,是不是善類,總之這個約我是去定的了。你說,要是我不去的話,別人會怎樣說我們﹖」 蔣皓文的這一番話,不但把黎文羲說得啞口無言,為手下的兄弟增加信心之餘,同時也令新加入的江子揚與陳澤行更佩服他。 這是勇氣。 的確,無論如何,這個約也得是要去的。 儘管如此,黎文羲謹慎的性格總是放不下心來﹕「那麼既然非去不可,那當仔細擬定計劃,可不要輕敵啊﹗」 蔣皓文點點頭,說道﹕「對,我們不打沒把握的仗的,當好好的想個好辦法,把他們一網打盡。」 江子揚想了想,開口說道﹕「以實力,白瑋瑛一伙甚至比不上龍世祥的勢力,他們夠膽把你請去,還指定地點,恐怕他們就把人埋伏在那裡。」 蔣皓文點點頭,說道﹕「不錯,不然他們也不會把地方定在那裡。」 謝嘉祺湊了過來,沒好氣的問道﹕「可是,明知道他們有埋伏也要去,那不是去送死嗎﹖」 謝嘉祺的話,把所有人的口都堵住了。藍浩然、黎文羲、江子揚、陳澤行……沒一個知道該說些甚麼好,以至後面站著的五、六十個兄弟連大氣也不敢吸一口。 誰也知道,中伏的話,一個不留神,不要說打勝仗了,能否活著出來也成問題。 蔣皓文獨個兒坐在樓梯上,點起了煙,那自信的眼神緩緩的在眾人的臉上掠過,悠悠的道﹕「你們說,有埋伏,會怎麼樣﹖」 藍浩然好像想到了些甚麼,看著蔣皓文道﹕「有埋伏的話,一是內外夾擊,要不就是擺個空城計來引我們上當。」 蔣皓文吐了口煙,面帶笑意的看著眾人。 黎文羲仔細的想了想,說道﹕「埋伏的重點是殺出來的人,那麼只要我們……」 說到這裡,蔣皓文突然站了起來,把手一揮,說道﹕「既然大家都想到了,那就去做吧。」 蔣皓文的話把大部份的人都聽得一頭霧水,全不知道蔣皓文的用意﹔可是在場少數的人已經想到了蔣皓文心中所想的,嘴角掛起了一絲的笑意。 江子揚望了望黎文羲,二人心中明白。江子揚對身後的人說﹕「叫兄弟們做好準備吧,咱們隨時出擊。」 蔣皓文把江子揚叫住了﹕「不,你再去把龍世祥之前的手下挖過來便可以了,那天的事你不用去。」 江子揚一愣,嘴巴張得大大的,自己可不是沒用的料,自己很清楚自己的事,以現時的狀態,要放下二、三十人絕不是問題。可是蔣皓文竟然叫自己不用出擊,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聽錯了。 蔣皓文走到他的身邊,左手放在他的肩上,柔聲說道﹕「你今天才剛加入,其餘的兩幫未必這麼快收到消息的,只要我們把消息收得緊一點,他們絕對不會知道的。」 說著說著,蔣皓文又指了指陳澤行,繼續說道﹕「我要你們,成為我們的秘密武器。」 這話一出,不但把人心穩住了,同時也使眾人追隨蔣皓文的心更加深。 蔣皓文看了看眾人,問道﹕「我們現在有多少兄弟﹖」 黎文羲明白蔣皓文的意思,那是在打之前先摸清己方的實力,知己知彼,於是答道﹕「連昨天受傷的在內,共有五十四人。」 蔣皓文嗯的一聲,當作是回答了黎文羲的話。 江子揚這時開口說道﹕「要是我再回去找人的話,我想大約能夠再找二十人來。」 蔣皓文懂得他的話,江子揚是要去把龍世祥之前的手下聚集過來。當然,在這用人之際,管不得那些人是從那裡來的了。 要是再有二十人的話…… 蔣皓文把抽盡的煙頭扔在一角,對眾人說﹕「大伙兒去準備吧﹗三天後,跟我一起去廝殺。可是,在那之前,有一件事是必須去做的。」 謝嘉祺愣了愣,問道﹕「甚麼事﹖」 「找人。」蔣皓文簡單的留下了這兩個字,說罷便獨自離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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