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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口之間,九幽看著王隱的首級向邱霍蛉葉問道:「王隱已死,內憂盡除,可該是葉口月人大舉進攻苦境的良機已到?」 邱霍蛉葉自顧自地喝著酒,並未正面回答九幽的問題,淡然說道:「大好山河只讓低等的苦境人佔有,著實可惜。」 「輔權是同意我下令發兵了嗎?」這段時間邱霍蛉葉一條妙策便瓦解台面上的武痴傳人使九幽對他越發倚重。 邱霍蛉葉拿起酒杯,也不飲用,獨自轉著杯緣,說道:「幽皇想過嗎?今朝若是功成,葉口月人要佔領苦境多久。」 九幽不加思索便道:「當然是千秋萬代。」 邱霍蛉葉緩緩放下酒杯,說道:「那我們必須等,利用時間換取空間,引蛇出洞,誘出中原大部分戰力,所以還不到降下玄空島的時候。」邱霍蛉葉明白三大執首都曾向九幽稟報該要讓玄空島入世正式對中原宣戰,但他深不以為然。 九幽疑問道:「輔權的意思是?」 邱霍蛉葉道:「王隱的首級是開戰的前哨,但我們要讓世人以為與天嶽的戰事,只是武痴傳人與邪帝傳人之爭,葉口月人並非如傳言中想要征服苦境。」 九幽聞絃歌而知雅意,應道:「輔權要以敵制敵,讓中原內部自家起鬨。」 邱霍蛉葉油然說道:「待我方一戰立威之後,苦境派門中願意挺身相抗者眾,但意圖苟且偷生者更多,分化之策由此展開,更何況在苦境中我們還有幾枚棋子可以善加利用。」 九幽想了一下,沈吟道:「輔權說的是,關於三大執首的意見,我就利用小規模的攻擊遴選新任儺葉部執首為由,暫時向他們推延降下玄空島的時間。」 邱霍蛉葉欠身一禮說道:「幽皇思慮周到。另外,也該是我們履行北川煉條件的時候,但我們的行動要延遲一段時日,攻擊快而準,一擊功成迅速回轉葉口之間。」 九幽點頭說道:「疾如風、侵略如火正是兵法要旨,但何故還要延遲?」 邱霍蛉葉微笑答道:「放任苦境人一個遐想葉口月人努力調查兇手的時間,同時讓我方充分準備將要發動的雷霆一擊。」他頓了頓,續道:「還請幽皇遣使往冥界天嶽走一遭,讓離經叛道將天嶽庫存的所有返源草獻出。」 曾經進入蟲源,九幽清楚返源草對蟲族的意義,言道:「輔權意圖利用天外南海的蟲族……」邱霍蛉葉摸著下巴贊同說道:「幽皇深悉吾之圖謀。」 九幽雖與離經叛道接觸不多,但也明白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問道:「既知我方需求,離經叛道會白白獻出此物嗎?」 邱霍蛉葉言道:「便用幫助閻羅宮覆滅寰宇樓當作條件吧!此事必須急行啊!哈!哈!」 九幽緩緩言道:「輔權好陰沈的心思啊!既得必須之物,又變相將閻羅宮推出台面。」 ◎◎◎◎◎◎◎◎◎◎◎◎◎◎◎◎ 行天師才跟九曲邪君及造幻師說完昔日正一天道、邪能境之間的舊事,造幻師便心急地說:「既然鬼樓有三層是我境元老所建,相信讓你們交出圖紙該非難事吧!」 行天師聽他提出這麼無禮的要求,不禁微略皺眉,說道:「鬼樓設計乃是正一天道最高機密,斷無漏洩的理由。」 九曲邪君解釋道:「索要鬼樓設計,本邪君並非心懷不軌,事關玄空血劫……」九曲邪君便將當日血斷機在邪能境中所做的測算及天書內容互相對應的結果,向行天師全盤托出,最後言道:「本邪君相信,死幻樓城在日後遏止玄空血劫的任務上必是重要關鍵。」 「這麼嚴重啊!」正在行天師遲疑不決時,就見到天忌扶著中毒的航谷風顛顛倒倒地進入天外天。 行天師連忙問道:「師姪,發生何事?這人是誰?」 天忌沈聲答道:「他叫漂流之舟航谷風,也是武痴傳人之一,我們響應沐流塵的號召參與登上葉口月人的幽艫,反倒中伏,航谷風一時失手,中了敵人的毒物。」 九曲邪君對沐流塵印象不佳,問道:「可是沐流塵所設的陷阱?」 天忌道:「沐流塵自己也落荒而逃,天之翼、絕燁雙雙陣亡,想來該非出自他的設計,我們是被一名手持煙桿的白衣人攻擊,此人武功與毒術兼備,頗為高明。」 看天忌將人抱回天外天,行天師明白其意,言道:「抬來讓我觀視。」天忌點頭應是,便將人抱至行天師面前,行天師把脈、觀舌後,見他雙頰泛紅、額上粉潮,以指氣劃破航谷風手背,滴出些許血液,言道:「血色混濁,似有凝結,紅裡混紅,陽毒入肝。」 聽了行天師所言的症狀,九曲邪君言道:「豈不是西漠特有的毒物赤血污。」 行天師手摸鬍髯言道:「正是赤血污,此毒陰狠,並非天然之物,而是有心人利用六種西漠毒物的血液練成,毒性十分特異。」 行天師嘆道:「我非醫道中人,不善解毒之法,對這毒物束手無策,不知邪君可有良方?」 九曲邪君遲疑一會,方道:「若醫魔在,當無此難題。」言下之意正表示他也沒辦法。天忌隨即背起航谷風,向九曲邪君欠身說道:「救人如救火,敢問醫魔前輩現在何方?我這就帶航谷風前去。」 九曲邪君看過原劇,知道航谷風乃是正人君子,正要出言讓他前往邪能境,一旁的造幻師大打哈欠,說道:「還要跑哪裡去?瞧你們把這我照三頓吃都沒有事的小玩意說成什麼劇毒,也太離譜了吧!」 造幻師伸手憑空將航谷風吸到身前,左手按上他脊椎幾處穴道,唸道:「腎俞、肝俞,通。」造幻師確認毒氣所在後,將內力灌入航谷風兩處穴道,把他身體裡毒素轉移到大椎穴上。 「出來。」造幻師大喝一聲,掌以虛勁拿住航谷風的大椎穴,赤血污的毒素登時被他攝入掌中,然後造幻師甩了甩手,便把毒素擲入地底。 「輕鬆、容易,嗯……」造幻師才得意一句,若干細如牛毛的青絲猛然從航谷風身上飛出,造幻師急忙唸道:「邪能法令、群魔易道。」手使挪移妙法,將意圖襲擊自己的異物改至十尺外的一棵老松上。 只見這棵年逾百歲的老松被青絲鑽入後,不消片刻本來茂綠的樹葉迅速枯黃,樹皮乾枯如紙。行天師見狀心疼,道:「可憐我百餘年前種下的松樹啊!」 九曲邪君疑道:「前輩,這可是坤靈界獨門劇毒束魂絲?」 造幻師氣呼呼地說:「混毒之術,在赤血污裡藏了這些束魂絲,連治療的人也要暗算,不用多說,這絕對是坤靈界那個鬼疫辟傷寒的手段,好啊!好啊!什麼時候坤靈界敢這麼囂張了,連老夫我都敢暗算!」 看造幻師正在氣頭上,九曲邪君也不好解釋其實鬼疫辟傷寒並不是針對他下毒,但是知道是坤靈界施的手段,也讓他做出其他聯想:「嗯……何以坤靈界會給葉口月人幫手?莫非他們兩方聯合了?」 而行天師也在造幻師處理完航谷風的毒傷後,也思量完整件事的輕重緩急,言道:「當初祖師建立鬼樓,便為將危害世人的惡鬼拘入樓中,還世上一片太平清靜,既然鬼樓的設計可助對抗玄空血劫,正一天道也不該自密,但此事尚存一件難題。」 九曲邪君執禮向行天師道:「還請天師言明。」行天師稍稍挪了挪身子,言道:「萬惡鬼樓從無設計圖。」 ◎◎◎◎◎◎◎◎◎◎◎◎◎◎◎◎ 天上烏雲急走,閃電驚雷不斷,與葉口月人達成協議的離經叛道派出雷邪、毒赤燐兩人帶著閻羅宮兵馬攻上寰宇樓,同時葉口月人也由儺葉部三名司寇猊戩、肅羽、午咸出手相助。 樓中最強高手航谷風不在,五名兇煞停步於寰宇樓前,望著上方的金漆招牌,雷邪輕聲詭笑,黑鐵棍旋即上手疾劈,棍勁一吐,橡木大門立成殘屑。 兩名彪形大漢同時怒叱:「是誰敢來我寰宇樓撒野?」兩人雙劍並舉朝門外的五人殺來,肅羽不將敵手看在眼裡,揮動鐵槍前刺,兩條昂藏七尺的漢子當場洞穿。 一見到守門兩人戰死,寰宇樓上下都知今日之事無法善了,紛紛提起手中長劍攻向來犯的強敵。兩名持劍少女從二樓飛躍而下,顯然練過合擊之術,一左一右迴飛出劍,配合得滴水不漏。 但猊戩卻無憐香惜玉之心,身子一晃,慣用的雙戟如風車轉動,激起強悍氣勢震開兩女劍式,接著左右開弓,雙戟分別橫掃斜擊,兩女避之不及,同時被他雙戟刺死。 兩輪攻勢慘敗,雷邪、毒赤燐與猊戩、肅羽、午咸五人分散廝殺,所到之處一片腥風血雨,「你的劍,有毒。」一名大漢才與毒赤燐過上數招,便遭他劍中所藏的燐粉劇毒毒斃,另外幾人圍攻著肅羽、午咸,卻皆非他們敵手,三招兩式後便遭他們以重手法一一殺死。 「可惱啊!眾人齊上。」高坐在寰宇樓主位的錦袍老者正是航谷風的師叔月無吟,雷邪曾聽離經叛道說過,他便是現今的樓主,也是除航谷風外寰宇樓最強的高手。 月無吟持劍長嘯,信手抖出數朵劍花,逕取雷邪腰間,他慌忙間揮棍格擋,卻是不敵對方劍勢,被攻得左支右絀,正當月無吟要掄劍斬下雷邪首級時,半空中倏忽落下一條蒼白人影,伸掌夾住月無吟的長劍。 「你是誰?」月無吟感到對方內力莫名熟悉,心中疑雲頓起,改用白靄靈座面容的離經叛道森然笑道:「你沒瞭解的機會,閻羅泣道。」他突然鬆開雙掌,前撲轟向月無吟的胸膛。 「啊!」月無吟不及應變,被這掌打實,掌力直透五內,仰天噴出一口鮮血,竟是死不瞑目。 離經叛道擊殺月無吟後,寰宇樓中再無有反抗之力的高手,他笑吟吟地看著雷邪等五人將整個寰宇樓的人全數殺盡,陰狠說道:「消滅寰宇樓,只是復仇的第一步,航谷風、徐行,還有陌上塵,我要你們一個個付出慘重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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