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

余曦末差點叫了出來，想不到事情來個大逆轉，附在身上的不是女鬼，而是天使？！

　『但就算妳是天使，又何必在我身上休息？如果妳是想下圍棋的話，臺灣還沒有很流行喔！』

余曦末知道是天使之後，恐懼感減少了許多，自以為幽默地開起了玩笑。

這時班上的混亂已然平息，數學老師又再開始上起了課，經過了這個事件，他好像也忘了處理余曦末，方小怡也趁機坐下，只是若有意若無意地瞥了余曦末一眼。

李鎮威倒是笑得合不攏嘴，在余曦末背後連連踢了幾下他的椅子道：

　「好樣的！真夠帶種！」

余曦末懶得理他，又開始嘗試在腦中和那個「天使」對話。

　『還有妳說已經把我埋葬，這到底是什麼鬼話？』

「天使」沉默了好一陣子，到了余曦末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自己幻覺的時候，又清清楚楚地聽到她的聲音：

　『第一眼看到你，我以為你是他，後來才發現不是，因為他確實在三千多年前就已經死了。但是你有跟他完全一樣的氣息，我又可以徹底地『降臨』在你身上，這是不可能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

　『妳到底在說些什麼啊？！他又是誰？！』

　『我需要再好好想一想……』

　『喂喂！別打馬虎眼啊！還有我要怎麼稱呼妳，就叫加百列嗎？！』

　『……你叫我百合吧！他以前就是這樣叫我的。』

　『百合……？』

　『我倦了，如果有什麼事情再找我吧！』

　『等等！我還想問妳要待多久啊？？』

余曦末緊張地在心裡又呼喚了好幾次百合，卻沒有再得到任何回應。

他嘆了口氣，將注意力轉回到數學課本上，卻怎麼樣也無法進入狀況。

如果百合要一直在自己的身體裡待下去，不知道會不會有像「電影少女」一樣的情節出現？……余曦末乾脆放棄了聽課，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吃午飯的時候，黃佳琪出現在門口，余曦末和張立人都知道她是為了什麼事而來，馬上都很知趣地向門外走去。

馬金城雖然有點不太情願，還是跟了出來。果然黃佳琪看到三個人出來，劈頭就說：

「西樓地下室出現死老鼠，你們都知道了嗎？」

「知道啦！就一隻死老鼠而已嘛！」

馬金城馬上道。

　「但是聽說不是普通的死法，整隻老鼠只剩下一張染血的皮，就在樓梯剛下去的地方。」

　「或許有變態把老鼠剝了皮丟在那裡？」

張立人臉色有點發白地說。

黃佳琪面色也不太好，搖頭道：

　「我們班同學有人看到……他說老鼠的皮不是被剝下來的，因為整張皮都很完整，沒有被剝開的痕跡。」

　「所以呢？」

余曦末問道：

　「妳的想法如何？」

　「難道你們不會聯想到嗎？西樓地下室，第十三階樓梯。」

黃佳琪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馬金城馬上嗤之以鼻道：

　「邪靈會吃老鼠，還把皮留下來，這我倒是第一次聽過。」

余曦末忍不住道：

　「或許他不是單純的邪靈，而是亞巴頓的手下？」

馬金城等三人同時向他望來，跟著馬金城以有點嘲笑的口氣道：

　「亞巴頓？什麼東西啊？！你該不會是漫畫看太多了吧？！」

　「墮天使亞巴頓，『無底坑的使者』、『疫病之王』，在惡魔九階中居於次高的第二位階。」

一個陌生的聲音忽然出現在四人旁邊，嚇了他們一跳，四人轉頭，卻發現一個也是穿著附中制服，似乎像是混血兒的金髮男生，坐在走廊旁的欄杆上，兩腳不停晃動著。

　「聖經上提到過，亞巴頓將會率領蝗蟲魔軍，自地獄深處出現，但是這是『最後審判』前才會出現的情節，現在發生，似乎太早了些。」

四人張口結舌地看著他，跟著黃佳琪忍不住說道：

　「你是誰啊？頭髮染成這個鬼樣子就算了，還偷聽我們說話？！」

　「我的頭髮本來就是這個顏色，我是高三的柯雷伊，『神聖學研究社』的社長，很高興認識你們。」

柯雷伊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雖然口音有點外國腔，但語氣很誠懇，讓黃佳琪的敵意消了大半。

　「我本來是來這裡找人，剛好聽到你們說起西樓地下室，就留上了心，真不好意思。」

　「你對亞巴頓很熟悉？」

余曦末好奇地道：

　「他真的存在？」

柯雷伊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亞巴頓這名字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啊…這……因為我也只是聽朋友的猜測。」

余曦末有點不好意思地道。

　「亞巴頓存不存在，我沒有辦法告訴你，很多事情，都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只是這次的老鼠事件，我個人認為確實有點像是亞巴頓的使魔所為，因為有一派的說法是……蝗蟲會吞食活物的血肉，不留一點殘餘。」

柯雷伊說的話雖然恐怖，表情卻十分輕鬆：

　「如果你們想知道得更詳細，歡迎放學來我們社辦。」

　「好！我會去。」

余曦末第一個回答，自己身上附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天使「百合」，或許這個柯雷伊有辦法解釋。

黃佳琪看了余曦末一眼，跟著也道：

　「我也去。」

張立人跟著附和，馬金城不想被排擠，只好道：

　「不會要收會費吧？說到這個……你們該不會是老鼠會吧？」

　「哈哈哈！」

柯雷伊大笑了出來：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不要來。不過如果你還是來了，記得帶一千元入社費喔！！至於其他幾個人，我免費招待！」

余曦末、黃佳琪和張立人都笑了起來，馬金城乾笑了幾聲道：

　「算你厲害，我相信就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