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三分縫皇邪齋之中,九曲邪君一人摒退門人、妻兒,獨自思索未來方針,想道:「鬼樓將開,葉口月人不時將現,但進入鬼樓也正是我消除此禍的良機,依照劇情整場玄空血劫乃是以鬼樓傾倒為開端,只要我能在內中先阻住覆天殤,燐菌之禍當彌於無形。」 「至於葉口月人嘛!」想到這點九曲邪君卻無甚憂慮,畢竟他曾經與九幽交手,對方實力猶在他之下,再考慮劇情走向,言道:「日後先護住王隱手中指環令,使玄空島不致降下,其後不論是九幽還是四大執首均非我或一頁書的對手,四無君去,沒人會來綁票素還真,葉口月人難成大患。」 胸中計議已定,九曲邪君心情大好,只要再按照中無君所制訂的計畫去對付陰陽師,再阻止冷豔色解開嗜血者封印,相信中原可以過好一段平靜日子。這時情劍喬飛突然敲門稟告:「稟邪君,劍君十二恨求見。」 「說是約定七天,他三日便來,動作好快啊!」九曲邪君聞言起身,打開房門就要往大廳與他會面,走在長廊上時,卻已聽見裴千己的聲音,「這不是歸心淵的武字卷軸嗎?什麼!武座已亡……又跟沐流塵有關,還有黑白郎君……這是怎麼回事?」 「大哥,劍君,你們在談什麼?」九曲邪君在長廊上只聽到片段,聽說金犀武座身亡又跟沐流塵、黑白郎君有關,連忙走出相詢,裴千己手裡捧著武字卷軸,同時將劍君轉述的過程一五一十告知九曲邪君。 裴千己言道:「武座對我有指點之恩,裴千己必定要為他報仇。」九曲邪君前生只看到霹靂神州,因此不認識東海劍宗,疑惑道:「為何此人突然殺害金犀武座?這兩人有恩怨嗎?」裴千己搖頭說道:「不曾聽聞。」 「這是又跟黑白郎君有什麼關係呢?」九曲邪君回頭問向劍君十二恨,但劍君只看到金犀武座之死,對三先座與沐流塵、黑白郎君的戰事一無所悉,自然答不出,只好說道:「當我趕到時,已不見白靄、策衍兩人,究竟發生何事,我也不甚明瞭。」 「這就麻煩了。」九曲邪君不禁擔憂居中發生什麼情況,正在苦惱時,海殤君的聲音傳入:「黑白郎君已跟我談過,讓我來解釋吧!」聽見他的聲音使劍君十二恨是又驚又喜,待海殤君英挺的身影走入皇邪齋時,劍君大喜過望,連忙趕到他身前瞧個仔細,確認真是其人,說道:「海殤君前輩,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依然健在。」 「劍君,你我確實好久未見。」海殤君先跟劍君十二恨打了聲招呼,然後才道:「我自梅山回轉,便先與黑白郎君見了一面,詳情聽說……」 「雲濤夢筆沐流塵,真是好心機、好手段。」九曲邪君聽過他在與三先座、黑白郎君的交手中大玩挑撥手法的情形,不禁道其心機深沈。而裴千己則是聽完黑白郎君的動機後大為意外,沒想到武痴除了邪帝這名宿敵外,還有朱皇這敵手,尤其還聽說了武痴正統傳人俠刀蜀道行的事。 裴千己疑道:「蜀道行為何要黑白郎君與沐流塵交手呢?」九曲邪君卻是了然,言道:「因為雲濤夢筆沐流塵便是蜀道行的師弟,他是想藉黑白郎君之手考驗其武功吧!」 「說到這。」劍君十二恨挺起胸膛向九曲邪君說道:「九曲邪君,誤殺滅輪迴是劍君之過,受你三掌是我們的約定,來吧!」 「你是一名勇者。」以九曲邪君當下的功力,在武林中已屬前三甲,毫無懼意說要接他三掌,使九曲邪君實在不得不佩服這些在江湖打滾甚久的英雄人物,喝道:「嗯……注意來,皇邪印。」 九曲邪君手書「邪」字,頓時化成一掌打去,劍君十二恨不閃不避讓這掌結實地打中胸膛,當場倒飛至十五步外。裴千己跟海殤君都聽說過兩人間三掌之約,但是親眼目睹劍君受掌,還是於心不忍。 「再來。」劍君十二恨勉強壓下內傷,往前走去說道:「第二掌。」 九曲邪君翻開手掌,無邊無際的黑色冷焰轉瞬凝聚掌中,成為一團火球上下翻騰,眼神注視劍君,說道:「邪之訣,斬神燄。」語畢,推出沉雄一掌正中劍君小腹,掌力凝而不散,竟將劍君十二恨筆直打上天際,飛到九重天外方墜落。 「嗯……君子風。」劍君十二恨身子被九曲邪君打到天上三百丈,為防落地時的強烈衝擊,劍君十二恨使出儒家鎮教神功,將掌力迴盪周身成強烈龍捲風,一時聖光大作,隱隱浮現儒家七十二賢人的法相將他托住,同時吹散斬神燄殘留在身上的邪氣。 就在劍君雙腳觸地後,九曲邪君緩緩舉起右手要發出第三掌,此時卻聽裴千己喚道:「二弟且慢!」 見是裴千己發話,九曲邪君抱拳說道:「劍君錯殺滅輪迴卻有不是,但可否看在老哥哥的薄面,這第三掌就免了吧!」海殤君亦道:「我與劍君也有舊,何妨也饒上我的面子,請邪君免去第三掌。」 「這……」當日劍君十二恨的高傲姿態確實大觸九曲邪君的逆鱗,因此才有今日三掌懲過,他也知道滅輪迴之死不能算在劍君頭上,而且連日來氣也消了,索性順著兩人的台階下,言道:「既然大哥跟海殤君都開口了,這第三掌便停住不發!」 劍君十二恨聽說九曲邪君不打第三掌了,原來升高的戒備一下鬆懈,加上承受前兩掌亦負上不輕的內傷,登時坐到地上昏了過去。九曲邪君看他昏睡,轉向裴千己說道:「勞煩大哥將劍君帶出三分縫請名醫施救。」 劍君到底是殺害明月心的人,九曲邪君不想傷醫魔的心,所以讓裴千己將他帶出三分縫,裴千己明白其中關節,點頭言道:「我明白了。」隨即抱起劍君走出皇邪齋。 在裴千己跟劍君兩人離開後,九曲邪君看海殤君臉色依然不愉,開口問道:「好友海殤君,可是梅山之會有意外發生?」海殤君搖頭說道:「倒不是,一切如我預料,吾之三弟鬼疫辟傷寒念茲在茲,便是用武族血統勸我回去坤靈界,幫助他們爭雄稱霸,正是全為我所料中,我才擔憂不已。」 聽海殤君這樣說,九曲邪君不禁暗生疑惑:「既然坤靈界野心這麼大,為何原作裡動作卻不多呢?疑問。」同時開口說道:「如我沒記錯,當年我隨陰陽師與坤靈界作戰時,你已經離開了。」 海殤君點頭說道:「不錯,我因為反對出戰,早在跟邪能境交手前數年被二弟端木燹龍聯合辟傷寒擊成重傷,因此被天嶽聖主所救。」 九曲邪君搜索過往記憶,說出當時戰況:「端木燹龍為求擴張,與邪能境在邊境上發生糾紛,終演變成不死不休的大戰,陰陽師新任邪主,為展威勢不讓我跟滅輪迴插手,執意親身上陣,以陰陽極擊斃端木燹龍,辟傷寒好似也中了陰風泣月掌。」 「唉!邪君說得沒錯。」海殤君嘆了氣,繼續說道:「今朝來見邪君,也是希望邪君能給我醫治陰風泣月掌的方式。」 九曲邪君問道:「你要醫治辟傷寒?」海殤君無奈稱是,言道:「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結義兄弟,看他身負沉痾著實於心不忍。」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好吧!」九曲邪君讓人送上紙筆,揮毫將如何解除陰風泣月掌傷勢的方法寫在紙上,然後折起來交予海殤君,言道:「內中便是醫治之法,為防萬一,你遣人送去就好,別輕易涉險深入危境。」 「我明白。」海殤君承諾應是,便接過了醫治之法。
荒郊野外,某處光禿禿的沙丘上,血艷蝶雙眼緊閉,盤坐在一塊黑色岩石上,人形師佇立一旁,用紅線小心翼翼地探入她的喉嚨,線頭懸有一點靈氣,像是內視鏡般讓人形師清楚掌握血艷蝶體內的狀況。 紅線入體彷彿要找某個目標越探越深,終於在腸道一隅有所發現,人形師欣喜道:「哈!終於找到了,我釣。」人形師的動作像是拋竿釣魚,用線頭的靈氣去黏住那莫名黑塊。 「大魚上鉤,將之取出。」人形師猴急地快速收線,那黑塊也隨著紅線被人形師由血艷蝶口裡抽出體外。黑塊甫離體,血艷蝶乾咳三聲,身子一軟,七道墨綠邪氣分從七竅竄出,人形師老實不客氣地將這七道邪氣當作佳餚,全數吸進體內。 「味道不錯、不錯,哈!哈!哈!」人形師忽然發出詭譎的怪笑,其中夾雜內勁,把恢復神智的盼夢圓當場又震昏過去,「將你復原,是身為雙龍背,最後的一件事。」人形師一甩手中藍玫瑰,花瓣灑在盼夢圓身上,其身影登時不見。 「三代,你的動作,快得讓我意外啊!」沙丘正中又有一名人形師從地底浮出,並言道:「你少了樣東西啊!」 「少了什麼?」三代人形師不解其言,另一名人形師緩緩化出一張面具戴到他臉上,說道:「這樣,正道中人才不會認出你的身份。」 三代人形師戴好面具後即道:「奪取龍氣正是其時,不趁機喚醒六禍蒼龍嗎?」人形師先指正其誤,說道:「人形師,對六禍蒼龍的稱呼,只有禍皇。」然後才解釋道:「天時未至,太早將禍皇喚醒,於他不利,暫且與陰陽師遊戲也無妨,你已成形,我不怕無人傳承。」 人形師油然說道:「我現在好想,好想看到陰陽師殺了我後,見到更勝於我的你時,他那懊悔萬分的表情啊!」 「當我成為人形師,你只能以不老城太宰的身份孤獨死去,悲涼啊!。」言畢,三代人形師將藍玫瑰拉近臉龐微嗅花香,同時四王棺與鬼王棺、金棺的邪氣已經被他完全煉化,寶藍色的光柱自身上勃發直衝烈日。
| |||
|
|||
版權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