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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渡夫人救回的仲千甫盤坐運氣,大致確認身上沒有內傷後,站起來想她致謝道:「多謝妳救我出桎梏。」渡夫人不理他的致謝,直接責問著仲千甫:「為何你不下致命殺手?」 這話令仲千甫一時無言可說,過了半晌才幽幽嘆道:「我對俠魔,終究是虧欠,我的自私不能換回星羅對父親的尊重。」 渡夫人皺眉問道:「欲斷不斷,其謀當亂,你又想過若是左丘刃在紫宮遙、紫宮星羅面前揭穿此事,你要如何自處?」 「我……」仲千甫說著慢慢垂下頭去,言道:「我不知道…..」渡夫人驀地轉過身子背對仲千甫,說道:「一不做、二不休,將俠魔左丘刃除去吧!」 「但妳也看到了,有神無月在,而且他們又被帶進了三分縫,根本沒有可能……」仲千甫對自己之前對左丘刃痛下毒手一事感到歉疚,因此從成事甚難的角度切入,希望打消渡夫人的念頭。 渡夫人似乎並未看穿仲千甫的歉意,哈哈笑道:「就算沒有左丘刃,三分縫中的九曲邪君仍是必須針對的目標。」仲千甫聽到此言,疑道:「此話從何說起?」 「因為九曲邪君才是真正的俠魔左丘刃。」渡夫人一言道穿事情真相,使仲千甫大吃一驚,追問道:「那這些天跟我在一起的左丘刃又是誰人?」 渡夫人緩緩說道:「如我所料無差,多年來替你照顧紫宮遙母子,該是當年長城派的陸群之,這兩人容貌相似,陸群之曾為申公豹所用,引來幽竹城主樓更雨牽制左丘刃,只是不知何故他竟以為自己是俠魔。」 聽到俠魔非是俠魔的消息,仲千甫腦筋頓時一片空白,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而渡夫人又道:「九曲邪君實力高深莫測,除了天妖自己,無人可制,當務之急就是必須完成無敵戰龍,才有與他對抗的本錢。」 仲千甫之前受神無月所言影響,不禁對渡夫人促成無敵戰龍的計畫起了疑心,問道:「妳真的只利用天妖跟無敵戰龍奪回東瀛,不會指染中原嗎?」 「這是我們的承諾不是嗎?」渡夫人反問仲千甫一句,隨後道:「我之圖謀只在誅殺武魁出一口怨氣,然後振興夜陰流,進佔中原不在我的計畫。」仲千甫見她再次許諾,嘆道:「希望你心口如一。」但是內心中仍不住伸高提防之意。 渡夫人道:「這是當然,無敵戰龍也將進入最後階段,我已將楓岩中的九龍魂灌入龍體,龍心與龍腦也已安入,再加上龍氣,無敵戰龍便大功告成。」 「素還真的毒傷有眉目了?」仲千甫這段時間未與她同行,所以不明白洗骨大法之事,渡夫人就細細闡述其中關節讓他明白,並解釋下一步計畫道:「只要鬼樓開啟,邱霍蛉葉替素還真洗盡萬毒,我們必須當場將他生擒。」 「開啟鬼樓,茲事體大,青陽子等正道高手必然齊聚,只有我們兩人,有可能做到此事嗎?」仲千甫對渡夫人的計畫疑團滿腹,出口詢道。而渡夫人則是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言道:「誰說我們只有兩人,只欠龍氣的無敵戰龍已具五成的行動力。」
天外天正一天道總壇裡,法魁行天師率領無上天師、恨刀英雄兩名師弟跟師姪天忌忙進忙出,只為挽留金少爺的一線生機,看在金少爺眼裡滿是歉疚之心,葉小釵立在他身後,將他的表情全收眼簾,伸出寬大的手掌慢慢按在兒子的肩膀上,輕拍幾下以示安慰, 金少爺道:「父親,讓幾位天師為了我們這樣受累,少一實在過意不去。」葉小釵彎腰將手指處及地面,劃沙成字,寫道:「正一大恩,生世難報,唯願你與父親日後可並肩作戰,共衛武林。」 「父親,我另有一事相求。」金少爺看過葉小釵所寫的字後,出言說道。葉小釵微微點頭,表示讓他細說。金少爺便道:「我希望你可以替小開之子取一個正式的名字。」 「嗯……」不能言語的葉小釵輕哼一聲,就是代表他同意了。這時佾雲也從劍房走出,一臉喜色說道:「傲笑紅塵已用凝水成冰冷卻劍身,天師要的劍終告完工。」 行天師聽說劍已完成,便說道:「好了,準備開壇,佾雲你跟傲笑紅塵準備來幫忙護持。」佾雲點頭表示明白,而傲笑紅塵也將寶劍從劍房攜出,按照行天師的指示,將寶劍安置在法壇的正中央。 行天師言道:「這就開啟東勝持國劍壇,葉小釵用你的血替劍開鋒命名。」葉小釵聞言即行,舉起寶劍輕輕劃破自己的手掌,當葉小釵的英雄血染上黝黑的劍身時,整口劍頓時浮現龍形紋路,隱泛紅光,葉小釵手按劍身與劍柄的交接三吋處,印下「少丰」兩字。 金少爺見狀了悟於心,言道:「劍名少丰,小俠亦名金少丰。」傲笑紅塵聽過葉小釵替金小俠取的名字,在嘴裡唸了唸:「金少丰、金少丰,英雄年少、丰神俊逸,真是好名字。」 行天師掌握法筆,直點少丰劍,喝道:「起!」壇邊三人無上天師、恨刀英雄與天忌紛紛結印施術,四條青光同時打中劍身,將少丰劍祭至半空,懸在金少爺泥丸宮正上方。 恨刀英雄催道:「傲笑紅塵、葉小釵、佾雲以三角方位護住金少爺的元氣不至流失。」三人依言各佔一角,看他們都已站妥,行天師法筆再動,無數咒文從筆下衍生而出,連結金少爺與少丰劍。 天忌見狀,雙手打出一個太極法印,唸道:「提多羅吒、七將封靈。」他誦出持國天王的梵名,七名神將英姿頓生,紛紛掌按金少爺將神力灌輸至他體內。 「撤去老刑設的法印。」行天師揮毫一劃,立即把原先刑天師殘留在金少爺靈魂上的印記解開,在七將封靈神力影響下,金少爺的身形開始變得透明起來,點點螢光從四肢百骸向上飄飛,順著咒文慢慢滲入少丰劍。 「師兄小心,金少爺體內另一股力量亦躁動起來了。」以神眼監視金少爺情況的無上天師發現識界之力受到正一術法影響,也開始不安分,馬上出言提醒。 行天師道:「我明白了,小師弟。」聽到二師兄的叫喚,恨刀英雄聞言知意,手結法印,喝道:「艮山鎮。」印法模擬重山險峻,如泰岳般壓住金少爺體內的識界之力。 「你的心是童童的,你的心是童童的。」夏雪河童幾近淒厲的聲音,不約而同在眾人耳邊想起,行天師連忙喝道:「定!眾人穩住。」眾人趕緊收攝心神,不被夏雪河童的聲音影響,葉小釵跟傲笑紅塵、佾雲看金少爺鬢間不斷滴落斗大汗珠,相繼發掌助他行功。 在三人以內力不斷薰陶下,這股真氣也隨著金少爺的身影一點一滴流進少丰劍裡,就在金少爺整個人要透明不見時,一團墨綠身影忽然從地下鑽出,揚手抓住金少爺的心臟扯過去,正是從識界劃破空間界限而來的夏雪河童。 識界不屬人不屬鬼,正一術法竟是無法完全壓制夏雪河童,被他趁機奪去了金少爺的九轉靈心。「啊!」、「哪裡走?」葉小釵與傲笑紅塵哪容夏雪河童在自己眼皮下帶走金少爺的心臟,兩道劍氣全朝它瞄準射去。 「冰霜潔、厭塵氛,孟冬棲雪梅,極地傲寒君。」藉由四無君之心掙脫封印的孟極之神忽然從另一頭出現,葉小釵與傲笑紅塵頓時心神略分,劍氣沒擊中夏雪河童,讓它遁走。 佾雲怕孟極對金少爺不利,提劍上手以做防備,無上天師神眼一掃,頓明虛實,言道:「不用緊張,他只是一道投影。」 「好眼力。」孟極彎腰一躬,言道:「持國壇法已足保持金少爺身化劍靈而不歿,九轉靈心是否留存,並不成困擾。」 「喂!小白臉,這話全是你在說,我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恨刀英雄不客氣地回覆,道出眾人心中疑惑。孟極冷冷一笑,說道:「既然正一天道如此待客,也莫怪孟極不提醒,你們的麻煩將至。」 孟極旋即將身影抽回識界,就在天外天眾人還為其言大惑不解時,回到陸沉淵的孟極接過夏雪河童獻上的九轉靈心,言道:「泰逢,合該輪到你回歸了。」 同一時間,識海生變,代表泰逢的赤獅法印平空飛起,也使天妖的禁制又解一重,登時沉悶地怒吼一聲,無上妖氣從識界引入人間,天外天首當其衝,就在金少爺的人影沒入少丰劍後,妖氣由地底爆發而出,震得眾人七葷八素,唯獨少丰劍依然穩於半空上,金光大盛。 行天師見勢不好,急忙說道:「法本清源有載,持國之劍能定群邪,葉小釵快取少丰定妖氛。」葉小釵立即躍起身子抄過少丰劍,金少爺也以劍靈之姿浮現在他身後,父子二人合力一劈,劍上神威登時壓住天妖之氣,把妖氣軀出天外天。 無上妖氣入世不散,一路直衝連天峰迴元洞,內中的殷玳有所感應,出於神獸本能對妖氣的厭惡,竟無預警作吼,待夜凌察覺已經不及,驚天動地的吼聲傳出千里,封印嗜血者的冰城奇域乍生變化、困住無數鬼靈的鬼樓亦現出一道裂縫,一道靈體旋即由該處飛奔逸出,同時連聲怪笑:「陰陽師,我又回來找你遊戲了,期待嗎?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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