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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境中,刑天師在滅輪迴及五殘弔客的陪同下與瑤琴巧韻往赴廣邪清法殿,四人裡唯有他一人對廣邪清法殿的名號完全陌生,因此就開口詢問:「喂!滅輪迴,這廣邪清法殿究竟是何地?讓你們臉色都這麼慎重。」 聽他喊得無禮,但滅輪迴素知大體,明白不便在此動怒,因而還是好聲好氣地解釋:「廣邪清法殿是邪能境高層聚會之所,唯有三階五權之首以及長老階級者才能入內,並由邪之主統籌一切。」 「喔!」滅輪迴說明後,刑天師這才瞭解,但仍調侃道:「三階術、武、智,五權五太老,九曲邪君跟策謀略不在,三階剩你一個,五太老也掛了一個星不移,陰陽師這時復活真是損失大了。」 在旁的五殘弔客陰聲說道:「沒想到天師對吾境亦認識不少。」刑天師微哼一聲後道:「大家彼此彼此。」 一番閒談後,四人已經通過校場,來到廣邪清法殿門前,路上滅輪迴見到以往他苦心邀請而不買帳的各路兵馬紛紛響應陰陽師的號召再出,心裡不禁吃味:「廣邪清法殿五部眾、弁天宮雙法王,再加上瑤琴巧韻,邪能境七成兵馬已現,好個陰陽師。」 同時護殿守衛也打開了重逾千斤的鐵門,滅輪迴當前走進,發現陰陽師出人意表地恢復五成功力後,他對此會非是好會已有準備,因此暗暗運足功力,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上前去,心想:「陰陽師,滅輪迴絕不會任你宰割,憑著五殘弔客的幫助,再伺機拉攏刑天師,再不濟也能保住性命。」其實在陰陽師多年積威下,打從知道陰陽師尚有五成功力在身,數日來已經讓滅輪迴不住提心吊膽,所以這時再見邪能境無上軍威後,首先考慮的竟非打倒陰陽師而是保命為先。 「卜天機,掌命數;鐵筆斷,鏡中影。」詭卦血斷機一湊身由左邊閃出,滅輪迴見到其人又是一驚:「你也來了。」當初血斷機由長生殿逃出時備受追殺,直到被弁天宮雙法王收留方保住性命,此後長居邪能境,預言了陰陽師之死與全境的百年隱遁,但多年來行事低調,滅輪迴幾番想要向他討教亦不得其門而入,不料今日卻也於廣邪清法殿現身。 「滅輪迴,好久不見。」這時一名文生也從左邊步出,滅輪迴訝色再現,言道:「崑崙派風十雨,你怎會在此?」刑天師見到風十雨現身,亦感詫異,說道:「近年來名動一方的機關術士,他怎麼也被邪能境網羅了?」 瑤琴巧韻不理滅輪迴等人的驚愕,在接近主位時前往稟報:「邪主,滅輪迴、刑天師及五殘弔客已到。」 「我明白了,賜座。」陰陽師一語方落,兩旁的隨從連忙,搬來數張木椅讓場中幾人就座,然後緩緩捲起簾幕,邪之主陰陽師終於露出他清雅的面容,除了刑天師之外,餘人紛紛彎腰拜道:「參見邪主。」 但陰陽師衝著刑天師言道:「師兄刑天師,受吾邪能境千軍之禮,你感覺如何?」 「神儀,你……你就是陰陽師。」刑天師乍見熟識人影,心裡震驚不已。陰陽師聞言大笑:「哈!哈!哈!哈!」放肆的笑聲,張狂的霸意,放眼邪能境,膽敢在廣邪清法殿這等莊重之所如此笑傲者,也只有邪之主,陰陽師。 「這種排場,刑天師受不起,恕我告辭。」想到被欺瞞多年,刑天師心裡嚥不下這口氣,轉頭就要離開。陰陽師一揮手,五部眾中的天羅寐影、凌羅寐影同時踏出擋在刑天師身前。 刑天師不客氣地說:「陰陽師、神儀天師,你還想怎樣?將我當場格殺嗎?」陰陽師淡淡說道:「陰陽師添為邪之主,不屑左道行徑,更何況你我尚有同修之誼,我只想請教天師,是否忘卻此行目的?」 陰陽師一語中的,讓刑天師身若電觸,想起天忌仍被困於東無陣中,猛一跺腳只好回座,然後說道:「你要開什麼條件?」陰陽師微笑不語,瑤琴巧韻這時出列言道:「今朝乃為慶賀邪主重臨,少談政事,先讓我等敬邪主一杯吧!」她隨即拍掌兩下,數名隨從同時送上數只銅製酒杯跟美酒一壺,看得刑天師莫名其妙,心想:「他在弄什麼把戲?」 「我等同敬邪主。」當下就由瑤琴巧韻帶頭,雙法王、五部眾等紛紛舉杯同賀,忽聞「匡噹」一聲,竟是滅輪迴鬆脫了手中的酒杯,擲落地面之聲。陰陽師見狀笑道:「滅輪迴,你安排的項莊在哪裡呢?」 陰陽師以鴻門宴中以擲杯為號刺殺劉邦的故事說項,眾人心領神會無不輕笑,滅輪迴連忙陪禮,言道:「邪之主言重,滅輪迴只是想到能再見邪能境全軍現世,心中一時觸動。」 「那就好,快快撿起你的酒杯吧!」耳聞陰陽師的溫言軟語,滅輪迴卻是提心吊膽地在彎腰拾起酒杯時,看向隨著酒杯一起送至他案上的三根封靈針,那三根本來在五殘弔客體內的封靈針。 一杯飲盡,陰陽師隨後看向滅輪迴說道:「今朝雖是喜事,但武林紛亂仍該論政,冥界天獄對邪能境也是虎視眈眈,天師央吾境解破東無陣,汝為今時邪能境之主,有何條件儘管向天師商議吧!」 這時已知自己喪失所有籌碼,滅輪迴暫不敢再與陰陽師鬥法,遂細心陪禮道:「一切該看邪之主才是,滅輪迴不過是因為幾位邪主先後謝世,方僭越稱尊以抗冥界天獄,如今陰陽師再回,合該由邪之主統領邪能境再起風雲。」 陰陽師也不推辭,慨然重接王權,言道:「既是如此,已死之人只能不顧這副身子骨,為邪能境稍盡心力。」 「既然滅輪迴將王權歸還,便由我跟師兄洽談。」陰陽師轉向刑天師說道,刑天師也不給陰陽師好臉色,直接劈頭就道:「別玩了,看你的笑容,就知道你不懷好意,大家師兄弟那麼久,你在想什麼,當我猜不透嗎?」 陰陽師這便開出條件說:「玄空血劫的內容,還請師兄抄寫一份,讓師弟瞭解。」 「你當日沒見到嗎?」明明前幾天就是他與刑天師一起見到天外天的留字,如今他再索取使刑天師相當不解。只聽陰陽師解釋道:「當時我功力尚未完全恢復,只能見到三成,所以必須仰賴師兄了,此外救出天忌師姪後,我也可以將烙骨大法傳授給他。」 「原來你練成了烙骨大法,難怪可以死而復生。」隨後刑天師又言:「你也知道要破四鑒台之陣,河洛、邪能、星靈三種術法缺一不可,你們邪能境有練就星靈術之人嗎?」陰陽師輕略一笑,指向風十雨言道:「我這不就請出崑崙派傳人相助。」 「最後還有一個問題,蔭屍人功力太差,我不能發揮全功,尚需要其他寄體,我才能與你配合。」刑天師又開出一項條件,陰陽師沉吟道:「師兄確實說過,但不過小事一樁,邪能境人才不少,可讓師兄隨意挑選。」 刑天師不希望寄體後反被牽制,但知道什麼會與冥界之人互斥的假話必定會被精通兩派之長的陰陽師揭穿,因此說道:「我要九曲邪君,他也是邪能境的人,而且功體深厚,是最好人選。」 「與我所想的人選一致。」陰陽師聽到刑天師所言的人選後,欣然言道:「滅輪迴,就勞你找出九曲邪君的行蹤,盡快通知他回歸邪能境,我有重用。」 「找回九曲邪君,對我來說無疑新增強援,嗯……」滅輪迴心念及此,答應道:「是,屬下立即去辦。」
夜半深更,九曲邪君確認庵中尼眾盡皆睡去後,與醫魔帶著三徒一子,來到庵堂後院,「梭羅力陣,起。」九曲邪君張開術法,支撐起一個力場,籠罩這個後院,不讓絲毫聲響傳過去。 「就像當年我說過的,這三十年裡你們絕不可荒廢,如今我要好好考較你們的功夫。」九曲邪君跟醫魔兩人分別坐在石椅就要看四人展現武功。但上官尋命卻有異議:「為什麼連我都有份?」 「因為你是我兒子,這理由夠好嗎?讓母親看看你跟賈命公那個殺手頭子學了些什麼,不然怎麼老不回家。」醫魔亦笑亦怒地向上官尋命解釋:「再說,你父親的武功很強,與其讓賈命公教,跟他學更有效百倍。」 「喔!」連母親都這麼說,上官尋命只好乖乖聽話。 這時九曲邪君道:「鬼智靈童,你是大哥就由你先來。」鬼智靈童聽到師尊點名了,當下拿出這三十年來的所學,將魔寶大典中喪風手、摘心指、陰流沙、呼鬼術、萬鬼纏身、十里勾魂鎖等招數秀了一遍,然後也把海殤君所傳的天獄術法及五行轉命術拿出來展現給九曲邪君看。 至於飛狼則是將鬼哭狼嚎跟自俠道追溯學來的四面楚歌、點物寄氣,魔寶大典中的搖魂鐘聲跟海殤君所傳的黃沙怒音揚、靜海流忍術都展露一遍。 至於殺素則是練了魔寶大典中的九指神功跟醫魔所傳的飛絲懸命殺法,另外就是海殤君教授的十式菩薩印。 「到你了,尋命。」九曲邪君看完三名徒弟展露武功後,隨即點名上官尋命,使他倍感尷尬,想說:「這殺素連我的看家本領都抖出來,我還有什麼功夫能用?」 「你在幽燕征夫學了些什麼呢?為父十分好奇啊!」看上官尋命抓耳撓腮,九曲邪君卻是推波助瀾,定要他露一手。「唉!我也不過就是練了些耳力跟眼力,此外只有一些小暗器。」 「那就……」九曲邪君擺手示意讓他現招,使上官尋命無法推託,感嘆道:「朋友快閃,同志退開,影之無我對不起你。」九曲邪君聞言小聲對醫魔說:「他模仿素還真幹啥?」醫魔上官陰兩手一攤,言道:「我怎麼知道這寶貝兒子又再舞哪一齣?」 只見上官尋命縱身一躍,袖袍輕抖,接連三支燕子翎應手破空而發,順著剛才九曲邪君擺手的方向打過去,藏身樹後的那人頓時發覺這三支燕子翎正是朝自己射來,苦笑一聲:「被發現啦!」舉手一揚,三支燕子翎當場被化成粉末。 「朋友看我師徒六人練習甚久,還請指教。」九曲邪君揚聲傳去,音波束而不散,因此只有那人獨自聽見。「原來他們父子是演戲騙我上當啊!好玩。」 那人腳步一滑,隨即身影瞬動便來到了九曲邪君眾人面前,恭身一揖:「窺探諸位練功,壞了江湖規矩,在下失禮。」 九曲邪君揮手說道:「無妨,在下九曲邪君,這位是醫魔上官陰,另外這是我倆之子上官尋命,三名徒兒鬼智靈童、飛狼、殺素。還未請教……」 那人看九曲邪君都把自家人的名號全報上已顯心誠,也不便推託,自稱:「在下,神野孤舟任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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