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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在一個深邃的夢境中,少年看到了一個祭壇,祭壇的四周分別是由八根大柱石所架起,通往祭壇中央的則為四個面又宛如梯形的階梯,一階接著一階,延伸至最高處,看似一副不可動搖的樣子。 祭壇的頂端置放置一具爐火,燃燒著相當不自然的青燄色,讓原本應為暗沉的祭壇顯得有些光采,同時裡頭還可看到為數甚多的發光體,這些雪白的發光體,是從祭壇的柱石所發出的,讓整個祭壇的充滿了不少神祕感。 突然── 一陣打鬥聲,吸引了少年的注意,拿著長矛的老戰士正與一個長髮瘦高的詭異男子死鬥,同時底下還躺了不少屍體,從整個局勢看來,大概是被這個詭異男子給打敗的… 老戰士喘著氣,但絲毫不減其速度,帶著霸氣的攻勢不斷地朝這名男子進攻,但卻見男子以著輕鬆的步伐躲過所有的攻擊,同時佈在臉上的笑容,像是在戲弄眼前的獵物,相當令人生厭… 在男子躲過一記強勁的刺擊時,在老戰士收回矛身與變換雙腳重心時,短短一瞬間的錯身,男子已經狠狠地抓住老戰士的脖子──五指用力一抓,老戰士懸在半空中,痛苦地不斷掙扎… 男子像是玩膩獵物似的,露出了相當無趣的面容,隨後信手一拋,老戰士身軀重重地撞於石柱上,大大地吐了一口血,身軀不斷抖動,是痛苦,是無力… 終於解決了所有的阻撓者,男子慢慢地朝了祭壇的高處前進,不久後,已經是位在於最高處的青燄爐火旁,男子不斷於爐火前大笑,這種邪惡般誇張大笑,幾乎是他的招牌動作,同時也是他慶祝勝利的一種舉動… 在大笑結束後,男子露出正經的神情,這種神情可謂難得一見,像是要開始舉行一場莊嚴的儀式似的。男子雙手高舉於空,口中唸著難以解讀的咒語,爾後不久,青燄爐火開始產生一些變化… 不能讓他繼續進行,絕對不能讓他進行這樣的儀式,觀看一旁的少年,有這樣莫名的想法,為什麼呢! 他自己恐怕也不知曉。 頓時,長矛飛刺而來── 這記相當精準有力的長矛劃傷了肌膚,而留下了鮮血,不過卻被男子接了起來,這令男子相當憤怒而發出一聲『嘖!』,雙眼狠狠叮著投擲長矛的傢伙──也就是柱石旁的老戰士 右手仰空一揮,一道青稻棲快速精準地打了下來… 先前,老戰士用著敏捷身手,早已躲過不少這樣的雷擊,不過此時──已經是焦味四逸的屍體了。 有些變態,男子舔過鮮血後,繼續地進行儀式。 青燄爐火慢慢地發生變化,男子的邪惡笑容也更加地張揚。慢慢地,青燄火柱已經貫穿了整個祭壇,像是訴說著一道宛若『解放』的儀式終於完成了。 在男子瘋狂大笑的同時,青色火柱已經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青燄身影,像是個人影,但卻又難以辨識其面容與身軀。 接著,男子不斷地向青燄身影訴說一些事,不過觀看一旁的少年是聽不著的,畢竟從開始時,少年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的。 『吼∼』青燄身影怒吼一聲,震動了整個祭壇 雖然聽不見男子所說的話,但看到比手畫腳的男子,倒是可以感受到他的焦慮,顯得相當慌亂,這不是這名詭異男子平常會露出的神情… 剎那,青燄身影有了動作,轉了身,直直叮著某處看 炯炯的眼神直視少年,用著相當威嚴的口吻說道:『透知一切的汝,道吧!吾之身形為究竟何物?』 少年實實在在地感受這個夢境,真實至彷彿可以觸摸一切,尤其是青燄身影所說的話,是夢境中唯一的聲音,深深烙印在少年心中… * * * * * * * * * * 一個年長的少年,打著水,幫一位受傷的少女擦拭傷口處的髒物,然後抱怨道:「真是的,艾爾這傢伙,怎麼隨便撿了一個人回來。」 一旁搗著藥草的小女孩,說道:「米克大叔,你就不要抱怨了」 「柯蒂,妳覺得這個女孩還有救嗎?」 「廢話!當然有救了」 附帶一提,柯蒂是巫醫的孫女,雖年僅10歲左右,不過自幼跟著爺爺學習醫術,所以對於基本的傷患處理非常有自信… 「不過艾爾哥哥怎麼會撿到這麼漂亮的姐姐呢?莫非…」柯蒂突然一陣臉紅地用雙手摀住雙頰,隨後又惱怒說道:「可惡!艾爾哥哥該不會變心了∼」 「柯!蒂!為什麼妳叫艾爾就直稱『哥哥』,而我一定要冠上『大叔』…」 「因為我高興,怎麼樣?」柯蒂瞪著米克,用力磨著藥草,發出『喀!喀!』聲 米克一看到著,便不想在跟她纏鬥下去,嘆道:「真是任性的小孩…」 「你說什麼!」 「啊∼沒有啦…不過,這位少女還真是漂亮啊!一點也不輸給席拉小姐…」 說出這句話的下一秒,一根搗藥棒,直擊米克的後腦勺… 『唉啊!』慘叫一聲的米克,轉頭問道:「柯蒂,妳幹什麼!!!」 「我磨好了,快幫她上藥!」 米克納悶看著柯蒂,然後應聲回答:「喔!」 柯蒂起了身,嘟著嘴,指著米克說道:「沒有人比席拉姐更漂亮,知道嗎?」 * * * * * * * * * * 族長在一旁來回躊躇,磨蹭腳步,隨即又慌忙問道:「巫醫先生,情況如何?」 「族長大人請放心,席拉小姐已安全度過最危險的時期了,剩下來只要好好地靜養,我想一定可以完全康復。」 族長一聽到,非常高興,猶如放下心中一塊擔子,不過這個笑容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還有另一個需要關心的人正躺在床上:「那艾爾呢?艾爾的情況如何呢?」 巫醫語氣帶點低沉與疑惑,緩緩說道:「艾爾…他的情況實在是很詭異…」 「為什麼這麼說呢?」 「雖然艾爾現在昏睡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很痛苦,但是他的傷處卻以異於常人的速度在恢復中,這實在是很不合理…」 突然房門外發出了『喀喀!』聲,進來的人正是哈薩,看到經驗老道的哈薩,巫醫同樣把疑惑處再次向哈薩說了一遍… 聽到這件事,哈薩沉思著,然後說道:「嗯!這的確是很詭異。過去,我還在傭兵團中時,也曾經與法師對峙過,當時也有同伴遭受過雷系法術的攻擊,受到雷擊倒下的伙伴不是攤瘓,就是死亡,能撐過雷擊的戰士並沒有幾人,即便是我,若直接被雷擊命中,恐怕也活不了。可是艾爾卻能擋住這樣近距離下的雷擊,說實在,我也不敢相信他活下來…」 這件事,三人再怎麼思考,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這時,族長先開口:「哈薩,以你豐富的經驗,你怎麼看待奇勒這個人?」 哈薩嘆了一口氣,無力地說道:「這傢伙果真不是泛泛之輩。以他的體格根本察覺不出他是使用法術的傢伙,一般法師為了鍛鍊精神力,通常會捨去體格的訓練。但是,奇勒這位法師卻有剛健的體魄,且竟然吃下我一記刺擊仍不倒下,這實在是太荒謬。更重要的是,他的凝聚魔源時,竟然不需要吟唱咒語,這點也相當不合理,這恐怕不是一般等級的法師做得到…」 巫醫一聽到這,似乎想起書中記載的某事:「該不會奇勒本人是…艾瑞佛斯族」 「精靈血裔?!」族長應聲 哈薩點頭:「可能性相當高,但目前無法確認」 巫醫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如果是真的,為何西大陸的外勢力要介入這場部落紛爭呢?這真是令人擔心啊!」 「族長大人請放心,我已經聚集部落中最精英的勇士們,我想只要集合眾人的力量,就算多一個像奇勒那種傢伙,我們也有勝算。」 族長一聽,心大喜:「你有對付法師的方法?」 哈薩露出自信的笑容:「比起巨龍,能讓我恐懼的法師,我想屈指可數…」 * * * * * * * * * * 這一晚,看似平靜的密斯瓦部落,顯得有些躁動。在族長屋內的大廳中,緩緩聚集了部落中最精英的勇士們,這些勇士各個都是經過嚴酷的訓練,其內蘊的氣勢均足以『以一擋百』的,同時,他們也是哈薩指導師的驕傲。 清點著受命前來的勇士,但是,不管怎麼數,都只差一人,哈薩為此大怒:「克拉斯那傢伙到哪去了!」 「不曉得!」 「最近都不見他人,也沒看見來操練…」 「已經很久沒跟他碰面了」 「嘖!」哈薩不滿的發出一聲,心想:這傢伙在搞什麼… 無法管這麼多,哈薩現在只能把事情的嚴重性,清楚地告知眼前這群只知道力量而不求方法的勇士們… 族長、巫醫站於哈薩身後側,看到族長出現在會議點,戰士們多多少少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因此,勇士們於私底下開始議論起來,而顯得有些小吵雜。 哈薩指導師大喝:「給我安靜一點!現在我要說的事,是非常重要的,甚至會危及到個人及伙伴的生命,所以給我仔細的聽清楚了。」 剛剛的吵雜,現在換成一片寧靜。 「聽好了!不久後也可能是下一秒,我們將面對一位可怕的敵人。他是我們至今到現在所沒有遇過的類型,為什麼呢?因為,他是一位法師,而且是位非一般等級的法師。」 原本一片寧靜,現在成了細小的吱喳聲。 「我知道各位不曉得法師是什麼,更不清楚法師的可怕之處。因此,我要讓你們清楚知道,為什麼法師是一般勇士所畏懼的。」 吱喳聲,又成了一片寧靜。 「法師簡單的說,是一種以精神之力向大自然溝通,並藉此獲得力量做為利用的人。因此,任何一位法師在施法時,都必須專心一致,向大自然祈求能源,才有辦法凝聚足夠魔源做為利用的…」 哈薩尚未講完,已經有位勇士迫不及待的發問:「凝聚的魔源能做什麼用呢?」 「問得好!法師們會依個人修練的屬性特質將魔源做不同利用,但其系統之龐大與複雜,並不是我可以向各位說明的。不過基本上可分為攻擊性、輔助性與防衛性三類型。攻擊性的魔源,好比說,在手中凝聚火球,擲向敵人,即可讓對手屍骨無存;輔助性的魔源,好比說,藉由風屬力的加持,可以讓其身軀輕飄如燕,一躍百步;防衛性的魔源,好比說,以土塊形成堅硬的障壁,擋下任何強力的攻擊。」 聽到這,底下不再寧靜了,而是比吵雜更吵雜… 此刻,族長終於出聲了:「給我冷靜!你們可是部落中最英勇的勇士」 在吵雜聲量微弱之時,一位勇士說道:「你命令我殺熊獵虎,我馬上可以領著動物的屍首前來。可是,你要我們面對的不是一群兇猛的禽獸,而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怪物…」 哈薩抬起頭來,喝斥一聲:「你們誓死悍衛部落的決心到哪去了?你們為什麼會慌成這樣?你們難道忘了再怎麼厲害的傢伙也是有生命的嗎?你們忘了我曾告訴過你們『只要有生命,就一定有死亡的弱點』嗎?你們難到真的是我訓練出來的勇士嗎?」 台下的勇士們,猶如被精神訓斥一般,開始冷靜,也許這種寂靜將持續到最後… 「給我聽好了。現在我就是要告訴你們,如何對抗法師?聽清楚了!」 台下的勇士,個個引首探聽,集中精神,非常注意… 「剛剛講到一半的,我再重覆一次。任何一位法師在施法時,都必須專心一致,才能向大自然祈求能源。一般法師,有一定的咒語,協助他們凝聚精神力,讓他們能夠進入與自然溝通的境域,而這將決定他們施法時間的長短。因此,法術能量越大,所需凝聚魔源量也愈多,同時施法則變得複雜,最後吟唱則必須拉長咒語的時間,而這絕對是他們的致命傷…」 剛剛那位勇士又搶著發問:「所以說,我們要敗法師,就只要中斷法師的吟唱,或是在吟唱結束前結束他們的生命嗎?」 「喀!」哈薩指導師肅清的喉嚨:「不全然!這只是其一,吟唱時間的長短,與法師對其自身法術的熟練度有關,高位法師在揮舞致命的火柱,恐怕連一秒的吟唱時間都不需要。」 時間一秒秒地溜過,底下似乎陷入了沉默的地獄… 「怎麼啦!過了這麼久,難到還沒人找出我所說的另一個弱點嗎?」 沉默…沉默之餘,伴隨門扉的開啟,一個微弱的聲音,說道:「干擾…法師…集中力…」 族長、巫醫和哈薩眼睛睜大大,驚訝地看著眼前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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