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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響遍了整個倉庫,小炎全身血跡斑斑的倒在地上,痛苦的打滾,而應該已經睡熟了的小九正壓在牠身上,嘴裡還咬著小炎一條尾巴,不時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痛的小炎慘叫連連,掙扎著想爬起來。 「哇呀!好痛痛!夜……救命……哇呀呀呀!」 小炎痛的淚流滿面,努力爬向夜,又一聲慘叫,小炎絕望的伸出爪子,想抓住夜的腳,卻抓了個空,整個被甩出去,跌進了一旁的廢電纜中,小九也沒有放棄的打算,跟著跳了進去,又把小炎托出來,死死的壓在地上,伸出尖銳的爪子,開始瘋狂的亂抓。 「小炎!」 一直到小炎癱軟的倒在地上,夜和白虎才反應過來,兩人同時往小炎跑過去;事情發生的實在太突然,就在他們還在等著看好戲時,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到白影撲了進來,和小炎撞在一起,接著就是小炎的慘叫聲與血花飛濺的可怕畫面。 白虎先一步來到小炎身邊,伸手抓住小九,小九還不死心,對著白虎嘶吼,同時揮爪亂抓,甚至還狠狠的咬在白虎的手腕上,雖然對白虎沒什麼影響,不過白虎也被嚇了一跳,原本客客氣氣的小九,現在就像抓狂的野獸,白虎一臉茫然的看著夜,不知道該怎麼辦。 夜蹲下身子,檢查著小炎的傷勢,小炎的呼吸變得微弱至極,雙眼因疼痛而翻白眼,全身血跡斑斑,到處都有深可見骨的傷口,小炎全身抽搐,痛苦的呻吟著,看得夜心疼不已。 「嘖!怎麼會這樣?」 看著厭厭一息的小炎,再看看白虎手中齜牙咧嘴,不停揮爪的小九,夜沉下臉,轉頭冷冷的看著小九的主人,就算平日再怎麼喜歡欺負小炎,但那也是在開玩笑,生活了這麼久,彼此都產生了感情,看到小炎被打的半死不活,夜的忍耐程度也到達了極限。 「你做了什麼?說!」 夜挺起身,拿出了平時爺爺講話的那種氣勢,話一出口,回音環繞在倉庫裡,震的整個倉庫嗡嗡作響,也讓夜的氣勢提昇許多,每說一句話,就有如數千萬人應和一般,現在的情形整個倒過來,夜就像人一般教訓著小孩,男子被這一罵,身子好像也縮小許多,不過沒多久,男子一想到夜不過是個小鬼頭,立刻由驚訝中恢復過來,和夜面對面而站,雙手交叉胸前,擺出不可一世的姿態。 「臭小鬼,神氣什麼,老子做什麼事還要跟你講?你哪根蔥呀?」 男子一步步走向夜,舉起木劍,威嚇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嘿嘿的笑著。 「臭小鬼,在你死之前,讓我告訴你吧,小九可不是一般九尾狐,牠的幻術是我看過最特別的,不是用來迷惑別人,而是能影響別人的心情,讓中招的人不會對牠生氣,還會把牠當成可愛的小動物看待,難道你真的以為牠很有禮貌嗎?呿!牠可是妖怪,哪來什麼禮貌可言。」 「至少比你好多了。」 夜撥開男子的桃木劍,對男子搖搖手指,冷笑道:「什麼幻術我是不知道,不過我到覺得牠是個好女孩,比你這種變態大叔好太多了,所以,把牠交給我,讓我來養吧,嘻嘻。」 夜一甩手,只見銀光一閃,在男子驚訝的神情中,桃木劍一分為二;拋著手中的小刀,夜對男子吐吐舌頭,一臉勝利的笑容,道:「忘了跟你說,桃木劍是用來降妖的,對我可無效喔,也許你可以用法術來試試,嘻嘻。」 「你這個臭小鬼!」 先是鬼使被搶走,現在又被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徹底瞧不起,從來沒受過這麼大的汙辱,男子氣的跳腳,將斷劍往地上一丟,輪起拳頭朝夜衝了過去,打算好好教訓這個可惡的小鬼;衝到夜的面前,男子猛地伸手抓住夜的衣襟,碰的一聲,沙鍋大的拳頭狠狠的擊在夜的臉上。 男子收回拳頭,一臉得意的看著夜;此時的夜,臉上一塊烏青,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不過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依然沒變,看到夜那副表情,感覺就像是瞧不起他,男子一咬牙,怒火上升,又是狠狠的一拳,這一拳幾乎使盡了全力,夜整個人轉了半圈,跪倒在地上。 男子得意的哈哈大笑,因為夜是跪倒的狀態,沒辦法看到他的臉,不過從地上一大攤血跡來看,肯定傷的不輕,男子走過去抓住夜的頭髮,硬把他轉過來,只見夜鼻子、嘴角不停的流著血,配上那副賊賊的笑容,形成了詭異的畫面。 「就這樣而已嗎?」 夜用舌頭在嘴巴周圍舔了一圈,然後將一口血吐到男子臉上,因為被血噴到了眼睛,男子鬆開了抓夜的手,摀著眼睛慘叫,趁這個機會,夜一掌往男子的肚子打去,男子悶哼一聲,抱著肚子跪倒在地,一口鮮血咳了出來。 夜對他做了個抱拳禮,淡淡的說:「你出手,就表示向我宣戰,那麼我也不需要對你客氣,站起來吧,大叔。」 男子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的瞪著夜,隨即一抹邪笑從臉上閃過,用一隻手在胸前結印,快速的唸了一句咒語。 因為太突然,夜也沒聽清楚男子唸的是什麼咒語,縱身向後一躍,和男子拉開距離,以提防男子忽然丟出什麼法術來,就在這時,一陣慘叫從身後傳來,夜回頭一看,只見小九抓著脖子,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白虎手忙腳亂的檢查著,一臉的不知所措。 「可惡!你真卑鄙!」 夜瞪了一眼大笑中的男子,轉身跑回白虎身邊,抱起地上的小九,發現牠脖子上的金環正慢慢的縮緊,小九身體越來越冰冷,眼神恢復了正常,用求救的眼光看著夜,眼看就要窒息了,夜伸手抓住金環,努力想把它拉開,不過卻一點效果也沒有,情急之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喂!你!」 夜朝著男子大叫,「你不是說小九很重要嗎?你居然狠心殺了牠。」 「反正讓牠變成鬼使就行了,雖然攻擊能力會下降,不過只要牠能用幻術就夠了,放心,你們很快就會去陪牠的,哈哈哈。」 男子加快唸咒的速度,夜完全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金環越縮越緊,小九想叫,喉嚨卻只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好幾次翻起了白眼,但還是咬著牙,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白虎也一起過來幫忙,抓住金環的兩側,大喝一聲,用力把金環往外拉開。 「沒用的,那可不是靠蠻力就可以拉開的。」 男子邊笑邊加快唸咒語的速度,不時還丟幾張符咒過去,產生劇烈的爆炸,干擾他們搶救小九,看夜他們急得團團轉,自己則在一旁得意的大笑。 「住手……」 一雙沾滿鮮血的手從後面伸了過來,將男子結印的手抓開,男子回頭一看,只見滿身鮮血的鳳兒不知何時來到了他旁邊,兩眼空洞,臉上還掛著憂傷的表情,在阻止了男子唸咒後,便倒了下去。 「鳳兒姊姊!」 看到鳳兒滿身是血的倒下去,白虎驚叫一聲,使出全身力氣,在一震驚天動地的響聲後,金環被捏個粉碎,散落在地上。 「怎……怎麼可能?你是人類嗎……」 男子驚訝的指著白虎,頓時感受到白虎身上發出的殺氣,打了個寒顫,男子驚慌失措的往後退,忽然,腳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抓住,一個重心不穩,男子跌倒在地,這才發覺抓她的是剛剛倒下去的鳳兒。 鳳兒看起來就像行尸走肉的僵屍般,雙眼完全空洞,也不知道是不是還能看到東西,臉上則一直是那張悲傷的臉,完全是靠本能在行動,抓著男子的腿,鳳兒慢慢往男子爬去,嚇的男子亂叫,舉腳朝鳳兒猛踢,花了好大的勁才脫離鳳兒的糾纏,而鳳兒也被踢的面目全非,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臭女人!這次總死了吧?」 男子狼狽的站起身,抹去額上的汗水,看著倒在地上的鳳兒,越想越氣,又狠狠在鳳兒身上踢了好幾腳。 「住手!」 白虎厲吼一聲,奔上前去阻止,看準了白虎跑過來的路線,男子朝白虎丟出一張符咒,正好黏在白虎身上,接著符咒像炸彈一樣的爆開,白虎一聲哀嚎,倒了下去。 「又解決一個,剩你啦,小子。」 男子跨過白虎,來到夜的面前;雖然之前好幾次感到自己就要被殺掉,可是看著他們一個個倒下去,得意蓋過了恐懼,之前的害怕也就把它當成是自己搞錯了。 「是幻術吧?臭小子,我就說嘛,像你們這群小鬼,哪來那麼強的力量,我是不知道你們對金環搞了什麼鬼,反正那個蠻力小鬼再也不會起來,我也懶得去探討,你應該是最強的一個吧?讓我們早點結束吧。」 男子拿出一堆符咒,誇張的哈哈大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夜抿抿嘴,長嘆了一口氣,伸手指向他後面。 「大叔,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和小虎比起來,我真的不算什麼,你大話說得太早,這樣好嗎?」 「什麼?」 男子轉過頭,正好和站起來的白虎撞個正著,兩個人紛紛跌坐在地上,看到白虎若無其事的拍掉衣服上的灰塵,男子下巴再度掉下來,他對自己的金環和符咒一向是信心滿滿,想不到在白虎眼中卻向玩具一樣,他再次感受到了恐懼,也想起了剛才白虎所發出的強大殺氣,那種令人感到死亡已經接近了的殺氣。 ※ 「怪……怪物!不要過來!」 男子手忙腳亂的掏出符咒,一股腦兒的往白虎丟去,又是一陣爆炸,白虎毫髮無傷的從煙霧中走出來,抓住了男子的領子,將他提起來,露出閃閃發光的虎牙,冷冷的說:「我真的很想殺了你,不過我答應過不能在殺人了,但是你……你……呀!」 白虎發出了響徹雲霄的虎嘯,握緊拳頭往地板揍去,在一陣土石飛揚後,鋼筋水泥做的地板整個裂開,現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還可以看到大量的海水正在湧進來,男子被白虎抓著,浮在洞口上,嚇的全身發抖,完全不敢和白虎對上眼。 「你。」 白虎把臉貼到男子面前,鼻子都碰在一起了,瞪著他,哽咽的說:「先是小九、小炎,再來是鳳兒姊姊,他們也是有生命的,為什麼這樣對他們?為什麼?為什麼?」 白虎大力的搖著那男子,兩行淚從眼裡流出來,他不了解,為什麼男子可以這樣無情?可以把生命當成玩具一樣對待,這就是他所創造出來的世界嗎? 抹去眼淚,白虎將男子丟到一旁,看著他痛的在地上呻吟,白虎走回夜的身邊,像是受盡了委屈的小孩,撲進夜的懷裡,雖然極度想忍住悲傷,但眼淚還是大滴大滴的滾下來, 「夜哥哥……嗚……是我的錯嗎?我們不該創造世界的嗎?原本我們只是為了想熱鬧一點,可是……可是……這不是我要的世界呀!」 白虎跪倒在地上,雙手抱著頭,不停的搖著,彷彿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接受會有今天這樣的事發生,是因為他創造了人類。 「別哭了,你趕快去找龍哥吧,鳳兒還沒死的,不過只有龍哥能救的了她。」 夜安慰似的摸摸白虎的頭,把他攙扶起來,微笑道:「放心,在龍哥來之前,我不會讓任何人死掉的,任何人。」 夜斜眼掃過倒在地上的男子,讓他打了個冷顫,原本想站起來,被夜這麼一瞪,又跌坐回地上,現在的他就像是被惡貓盯上的老鼠,動也不敢動一下,一開始的氣勢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送走了白虎,夜走到男子身邊,對他搖搖頭,嘖嘖幾聲,然後扶起地上的鳳兒,將她帶到一旁,和小炎、小九放在一起,看著鳳兒呼吸越來越微弱,夜把雙手放在她胸口,用氣功幫助她,讓她能保持呼吸,同時唸起咒語,治療她身上的傷口。 「鳳兒姊姊會死嗎?」 小炎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強忍著身上的傷痛,移動身子來到鳳兒身旁,並鑽到鳳兒的手臂下,彷彿要找回以前被鳳兒撫摸的感覺,同時用臉在鳳兒臉上磨蹭,看著鳳兒被血弄得面目全非的臉,小炎抽泣幾聲,終於抑制不住淚水,傷心的大哭起來。 「嗚……鳳兒姊姊好可憐……嗚嗚……為什麼她會遇到這種事?嗚……她什麼都沒做不是嗎?」 看著小炎邊擦眼淚,邊舔著鳳兒的臉,想要把鳳兒臉上的血跡舔乾淨,夜無力的坐倒在地上,低下頭,在心中反省著,自己明明有實力保護大家,卻因為自己的貪玩,害大家身陷危險,他好後悔,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將那男子打倒? 「小炎……」夜伸手在小炎頭上摸了摸,收起了平時嘻笑的臉,淡淡的說:「對不起,我沒有盡到保護你們的責任,我是個壞主人對吧?對不起……」 第一次看到夜這麼誠心的道歉,小炎一陣感動,撲到夜的懷裡,邊哭邊搖頭,努力擠出笑容,哽咽的說:「不是你,夜……雖然你都欺負我……可是你真的是好主人……嗚……救救鳳兒吧……嗚……」 「小炎……對不起,我的醫術還不夠……」 夜無奈的搖搖頭,將小炎僅僅抱在懷裡,咬著牙說:「對不起,我真的盡力了,可惡!重要時候,法術居然派不上用場!」 夜用拳頭垂打著地板,打到手都流出了血,才冷靜下來,喘著氣,第一次感受到,就算法力再強又怎麼樣?就算被稱作術師又怎麼樣?現在連一個人都救不了,就算精通所有法術,無法發揮作用就跟垃圾沒兩樣。 男子靜靜地看著他們,發覺他們把注意力都放在鳳兒身上,於是慢慢移動著身子,來到一個黑箱子前面,輕輕的打開箱子,現出了一把衝鋒槍;男子眼睛左右亂瞄,確定沒人發現他,臉上閃過一絲邪笑,快速的拿起衝鋒槍,指著夜他們大笑。 「臭小鬼,你不是說桃木劍落伍嗎?嚐嚐這個吧!」 男子放聲大笑,同時手指扣下了板機,夜驚訝的張大嘴,還來不及架起防護罩,一陣驚天動地的槍聲已經響起,夜只看到一顆顆帶著絕望的子彈向自己飛來,腦中閃過了與白虎定下的誓言,下意識的用身子去保護倒在地上的鳳兒等人,之後就是背部傳來的劇烈疼痛,以及白虎的驚叫聲,夜安慰似的微笑,他知道白虎帶著狂龍來了,而自己也遵守了諾言。 「鳳兒姊姊!不要!」 白虎的驚呼聲傳入了夜的耳中,一聽到白虎叫的不是他而是鳳兒,連他也絕得莫名其妙,仔細一看,在他懷中只剩下小炎和小九,驚訝之餘,連忙轉頭,正好被倒下來的鳳兒給壓住,連夜也嚇了一跳,應該連動都動不了鳳兒,為什麼會替他們檔子彈? 「你們都活著……太好了……呵……呵……好好照顧小炎……照顧大家……拜託……你……了……」 鳳兒的眼裡又有了光芒,看著夜,淡淡的微笑,伸出顫抖的手,想去摸小炎,手才伸到一半,就軟了下去,身子也從夜的手中滑落到地上,這時夜才回過神,連忙去檢查鳳兒的心跳,一聽之下,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鳳兒這次真的死了,身子漸漸變的冰冷,臉上卻帶著微笑,能在最後把一切都託付給夜,她也能安心的走了。 「鳳兒……我會,我會保護大家的,妳放心吧,玄武他人還不錯,我會請龍哥通知他好好照顧妳的靈魂的。」 夜輕輕的把鳳兒的屍體放在地上,和男子面對面而站,用冷冰冰的眼神看著他,同時伸手進口袋裡,拿出了另一條項鍊,和原本劍的項鍊一起握在手裡,一陣電光過後,夜的手裡多了一把形狀奇怪的劍,前面的部分是寬厚的劍身,不過把手部分卻向下微彎,同時在把手頂端還多了個板機,看起來就像是槍的把手一樣,甚至還有一個用來裝子彈的左輪彈夾。 「太空戰士裡的槍刃,試作品,你就來當它的實驗對象吧。」 夜扣下板機,只見槍刃開始吸收夜身上的氣,聚集到劍刃上,使劍身發出淡淡的光芒,夜舉起槍刃瞄準男子,板機一放,一道飛鏢般大小的劍氣朝男子射了過去,看到那奇怪的武器,男子一直楞在那裡,等到劍氣來到眼前,男子才回過神,慌張的閃身,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咚! 衝鋒槍連著一截帶血的手臂落在地上,男子抓著斷臂,痛的在地上打滾,發了瘋似的哀嚎。 「準備償命吧。」 夜再次扣下板機,在補充能量的同時,瞪著男子,冷冷的道:「我殺了你,就會變得跟你沒兩樣,不過懲罰的工作總要有人去做,小九、小炎、王郁文、鳳兒,你如此的玩弄生命,也該是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不……不要殺我……」 男子害怕的流下淚,不停地向夜磕頭,請求夜饒他一命。 「如果殺人只要道歉就好了,」夜搖搖頭,淡淡的說:「就算我能原諒你,但其他人呢?其他被你玩弄的人怎麼辦?」 「拜託……嗚……我知道錯了……別殺我……」 夜扣著板機,看他苦苦哀求的模樣,越看越氣,同時也猶豫著該不該下手;下手,除掉了一個垃圾,但自己就變得跟他沒兩樣;饒過他,那鳳兒不就白白犧牲了?就算知道鳳兒並不希望自己幫她報仇,但就是氣不過男子的作風,他自己是除妖師,不過當他看到自己殺的妖怪,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時,他足足坐了一個禮拜的惡夢,從此,他就一直避開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戰鬥。 夜舉起槍刃,往天花板一揮,強大的劍氣衝破天花板,讓天花板多出了一道巨大的缺口;夜哼了一聲,不願再多看男子一眼,轉身仰首而去,來到狂龍身邊,發覺狂龍已經將小炎和小九治療好了,兩隻小毛球坐在鳳兒身邊,難過的流淚,夜走過去安慰般的摸摸牠們的頭,轉身面對白虎和狂龍。 「我們……走吧,今晚還得把鳳兒葬起來呢。」 夜在白虎肩上拍了拍,搖搖頭,就要去抱鳳兒的屍體走。 「不要!」 一直不出聲的白虎聽到夜要把鳳兒埋起來,衝過去抱住鳳兒的屍體,大聲的喊叫,他一直不願承認鳳兒已經死去的事實,一直希望有奇蹟能發生,覺得如果現在把鳳兒埋葬,鳳兒就真的死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先是失去了周易雲,現在又失去了鳳兒,白虎無助的哭喊,身子也慢慢產生變化,白色的毛從身上冒了出來,手上、嘴上也長出了尖牙與利爪,充滿殺意的紅眼盯著那男子,一步步的向那男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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