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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蠶宮外,女暴君如同屈世途所想,將兵力一分為四,把騎兵隊用於穿過雷殛天奔襲東面以靈活支應南邊與北邊的戰局,同樣採用菁英部隊偷襲南邊,把其餘大軍分成兩部分,分從西北兩個方向圍攻。 平劍江湖帶著十五人守在南面的羊腸小道,這條直通神蠶宮南門的小路只要三個人同時張手就能擋住,屈世途派了十五個人在此便是要跟對手賭命,互相以車輪戰對擊,看是女暴君的兵馬驍勇善戰還是北極天朝遺民的哀兵之銳更勝一籌。 戰況果然如同屈世途猜想一般,北極天朝的遺民為求一線生機與熾盛的復仇之火,打起仗來悍不畏死,反觀女暴君麾下因為適才九曲邪君一掌之威,個個嚇得失魂落魄,就怕他有突然冒出發掌,雖然有了東方鼎立加持,但「神會紫陽」肆虐後的慘況已經深印他們的腦海,未打心先寒,因此北極天朝遺民有如揮刀砍西瓜,仗著地利幾番輪替殺得對手呼天喊地。 負責統領南面均勢的太原古人見戰況不利,心想:「區區十五人,卻是意氣風發,我軍猶如鬥敗公雞,一場廝殺便已賠上兩倍的人命,若是最後戰敗,我顏面無存。」念及此處,太原古人躍離,連發掌氣,當前三人閃避不及,正中其招直接化成一座座石像。 「是抓風成石。」平劍江湖曾見他以此招把赫顏少卿化成石人,心中暗自警惕,所以就在太原古人要對第四人出招時,揮出劍氣格擋住他的招式。 「是你,平劍江湖。」太原古人曾聽沐家兄弟提過他的名字,知道他在北極天朝位階不高,但功夫卻不含糊,平劍江湖也不多話提劍便攻,長劍直刺太原古人胸膛,太原古人連忙反手夾住劍鋒,但平劍江湖功力勝過太原古人不只一籌,內力急吐,太原古人無法卸擋,身子被帶起拋擲,撞倒了身後的手下兵士。 西面牆上,屈刀武林依照屈世途之言守在城上,利用居高臨下的優勢,指揮眾人利用石頭、箭矢抵禦沐家兄弟沐劍平、沐天凜的攻打,人數雖少但憑著城防優勢,依然使敵人難越雷池一步。 就在西南兩邊戰得火熱之際,由女暴君親自率領的北面軍勢一步步直逼屈世途帶著少量人手穩坐的北門,但是看著兩邊殺戰,屈世途卻渾似不在意,與前日著急奔走的模樣大不相同,使女暴君不禁起疑:「這人用兵老練猶在我之上,這番安然神色,莫非城下有伏?該不會就是那名發掌之人吧!」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便是指女暴君現在的心理,昔日她曾見一頁書大發神威,而被嚇得破膽,今朝九曲邪君一掌威能更勝彼時的百世經綸,使女暴君不免投鼠忌器,一轉頭又看到本安排來自東方衝殺入陣的騎兵全然陷入羽飄離設置的迷陣自行在那打轉,暗自提防於心,當下發號施令要全軍止步。 東方鼎立看女暴君止住軍勢,回首瞭望城上,並指著屈世途向女暴君問道:「女暴君,你看城頭上的是方才出掌之人嗎?」 女暴君搖頭否認,言道:「此人非是出掌者,他從前日便一直在城上布防,那一掌乃是由外而內,所以不是他所發。」 「喔!那就麻煩了。」東方鼎立微皺雙眉言道。 「你是擔心那人趁機潛入伏擊。」女暴君才智不差,一見東方鼎立神態有異,隨即猜出他和自己憂心的是同一件事。東方鼎立雙眼微閉卻不回應,只是說道:「收回你的騎兵,東面由我來。」 「你這麼快就要上陣?」女暴君奇道,一上陣就推出王牌,實在有違兵法常識。 「一名足以掌覆千軍的人物,能給戰場帶來的變數太大了,與其等他出手,不如先發制人。」東方鼎立沈著地說道,女暴君想想也是,登時派人傳令召回了騎兵隊。 就在騎兵回營後不久,女暴君陣中傳來震天鼓聲,東方鼎立拔出長日狂陽,高舉過頭,猛然爆喝一聲:「殺!」他以刀為前引,劃出火焰刀氣,熾熱火舌直衝羽飄離設置的迷陣,羽飄離不慌不忙,抽出背上的無鋒劍,左手將一張符紙貼上劍刃,一時靈光閃耀,引出地底藍泉環流陣外,阻住了火勢。 「來得那麼快,看來東方鼎立此人的智慧確是泛泛。」屈世途看著東方鼎立的行動,心中暗自想著,但還不到動用九曲邪君出陣的時候,他只是繼續裝模作樣,安坐城樓上看著東方鼎立、羽飄離師兄弟之間的鬥法。 「日掛長空。」東方鼎立闖入迷陣中,揮刀帶起猛烈焰氣,斜斬劈落砍往羽飄離,看到東方鼎立完全無視自己布的陣法,羽飄離心裡雖氣,但面對他一刀逼命,終以保命為第一要務,無鋒劍橫向上架,勉力撐住東方鼎立這刀。但「日掛長空」這招散而不潰,反成滾滾炎流捲地掃向他的下盤,迫得羽飄離只能發力倒退後飛,暫避東方鼎立的鋒芒。 但東方鼎立可沒有饒過他的想法,抽起刀鞘合上刀柄,狂陽頓成七尺長日,就是挺刀直刺。所幸羽飄離即時扭腰這才堪堪躲過貫體之劫。 「東方師兄,你我雖是初見,難道你全不顧同門情義。」羽飄離氣憤地說,儘管他不滿東方鼎立殺害赫顏姑蘇,但知道他是師兄後可不敢有娶他性命的想法,只想說稟報師尊申公豹處理,怎料到這師兄卻是一招比一招狠,出手全是要致他死命。 「既然登上修羅場,小師弟還沒有覺悟嗎?」東方鼎立聽到羽飄離的疑問後,彷彿覺得那是什麼可笑之事一般,「赫顏姑蘇之死,已是你我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唯有你死,此事才能結束。」東方鼎立一面說話,手上長刀反而越舞越快,招式大開大闔,至烈之招捲起萬丈光焰,加上他本身的樣貌形象,直似火神祝融重現人間。 在南面的戰事中,平劍江湖與太原古人激烈相鬥,平劍江湖劍寒如霜,連著刺殺,逼得太原古人左逃右遁以避劍鋒,十成功力用不上一半,淪入挨打局面。 「剛不可久,柔不可守。平劍江湖連環進攻,氣力必然難繼,嗯!我何不!」太原古人心思一轉,趁著平劍江湖再度仗劍殺來時,抽身後退之際順手抓住一名手下往前拋去迎向劍鋒,平劍江湖一劍洞穿那人左肩,太原古人便抓緊這瞬間緩衝,運氣出招:「接我抓風成石。」 太原古人抓風成石再出,平劍江湖暗叫不好,只得回身閃避,後方正要上前補位的同伴頓時身中此招,成了第四座石像。 這正是女暴君打的如意算盤,以狹窄的南面小道以太原古人的抓風成石做為利器開路,由於路寬只能容納三人,正好給予太原古人充裕的時間施展抓風成石,抓風成石一招不怕對方根基高,只要擊中不論何等高手都要身化石人。 一招失手,平劍江湖再度落入挨打局面,原先貓捉老鼠的情況完全顛倒,反過來變成太原古人不斷出招要來打平劍江湖。 神蠶宮內部,醫魔上官陰已經將赫顏少卿身上的沸血全數逼出,並且逐步運化封靈針的血靈道進入他體內,隨著血靈道一點一滴取代赫顏少卿原先的血液,赫顏少卿的臉龐也出現一些異變。 一旁看著這些變化的九曲邪君暗暗吃驚,心裡暗付:「赫顏少卿的模樣怎麼越來越向四無君的殺體?」 同時在西面的戰鬥也是越見慘烈,由於屈刀武林親自守在城樓上,刀法完全施為,盡展一身本領,尋常兵士皆非一合之將,但沐家兄弟苦於城牆堅固勝鐵,親身上陣亦難討好,反而一個大意十分可能把小命斷送在登城之時,使兩人在城下急得直跳腳。 驀地,就在沐家兄弟的軍勢後方,傳來了一陣雷鳴電吼的聲音,就在沐劍平努力催促兵馬攻城時,突如其來從他們身後衝出,直接闖進陣中和城樓上的屈刀武林隱然形成前後夾攻的態勢。 忽有這路兵馬冒出相助,看得屈世途滿肚子疑惑,暗道:「是誰這麼幫忙呢?」他定睛一看,才發現全員都穿得破破爛爛,全是靠著為首那人出掌使拳皆帶雷霆之氣,擋者披靡。沐天凜看這路兵馬勢如破竹地衝向神蠶宮頗有會合之勢,隨即躍出就要攔住那領頭者,那人猛一回頭瞪向沐天凜,只見他面成三色,卻顯得十分威武,沐天凜一下呆住,就被一腳踹開。 「原來是孔雀王朝的遺孤玄雷太子何三色,他怎麼回來到此間?」識出來人身份後,屈世途疑惑地說。 這時醫魔上官陰對赫顏少卿的治療也到尾聲,她低聲唸道:「血靈歸位,補氣凝元。」三根封靈針應聲粉碎在赫顏少卿體內,赫顏少卿低鳴一聲便昏了過去。 「妳沒事吧!」看醫魔治完赫顏少卿似乎大耗元氣,身形稍有不穩,九曲邪君連忙上前關心,一把扶住醫魔。上官陰香肩被摟,俏臉一紅,雖知九曲邪君是好意,但一下子不太習慣,於是馬上從九曲邪君手中掙脫,然後說道:「他沒事了,只是我要壓制四無君的分身進行整合,有些勞心。」 「沒事就好,還是……需不需要我運功幫妳調息?」九曲邪君關心則亂,把一點小事當成重症看待,醫魔笑著搖頭說不用。同時赫顏少卿倏忽站起,走到了九曲邪君面前,單足跪下,口稱:「中無君赫顏少卿,參見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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