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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禪天外,一頁書與淨琉璃菩薩連同回到定禪天,不料半途上驟遇伏擊,忽傳刺耳鏗鏘的鐵器打擊聲,一條枯瘦的人影由後方跟上,一甩手拋出長鍊襲擊淨琉璃。 「小心。」一頁書聽見武器破風聲,連忙回身擋在淨琉璃菩薩前方,見到身穿藍衣的殺手,宛如勾魂使者般將左手上鐵鍊甩來打向淨琉璃菩薩的天靈,一頁書隨即打出一掌,卻只讓鐵鍊偏離,一頁書暗中訝異鐵鍊份量沈重,思道:「此人至少有數十斤臂力,方能如廝舉重若輕。」 就在一頁書打偏七殺火羚左手鐵鍊後,他旋將右手鐵鍊掃地而來,瞄準一頁書的下盤,務求讓梵天措手不及,但一頁書何等樣人,怎會讓區區攻擊纏住,氣貫雙足、站穩馬步,鐵鍊雖是擊中了一頁書的左腿,卻像打上鐵柱般分毫未損。 一頁書抓住七殺火羚的瞬間詫異,一掌擊出將他逼退數步,縱身追去就要將他生擒:「天獄惡徒,哪裡走?」 不料,這正是七殺火羚的意圖,一頁書方起步追向他,路邊林中人影晃動,無數蒙面殺手持劍奔出,目標直指功力未復的淨琉璃菩薩。 「如此屏息閉氣的功夫,看來這班人是專攻行刺的死客。」一頁書念頭一轉,身子停住,隨即回援保護淨琉璃菩薩,其中兩名蒙面殺手立馬轉攻一頁書,以為牽制。 同時七殺火羚獰笑一句向一頁書回敬道:「哪裡走!七殺。」一擺手丈餘鐵鍊趁著一頁書與數名蒙面殺手交手時再次攻來,重逾百斤的長鍊鐵器如同銀色閃電飛擊一頁書,夾帶如雷敲響,煞是驚人。 不過一頁書見七殺火羚的得意模樣反倒輕笑,揮起拂塵借力使力捲動鐵鍊,撞開了逼身的兩名殺手,躍起飛足又踢開了最接近菩薩的殺手。七殺火羚看自家兵器打傷同伴,大水沖倒了龍王廟,一時頗為惱怒,大喝道:「七殺。」把另一手的鐵鍊拋過來要打淨琉璃。 但見一頁書隨手空抓又將鐵鍊拿去,雙手抓著鐵鍊的兩頭,說道:「還不過來。」使勁一拉,七殺火羚頓感千鈞力道加身無法自己,身子被一頁書拉扯過去,偌長鐵鍊盪開劃成一個圈子,反將意欲刺殺的兩人保護在中間,阻礙同伴行刺。 「世上總有誅之不盡的邪魔歪道。」一頁書提起內元,反手出掌:「一氣動山河。」一股翻山倒海的強大氣功登時應聲而發,以淨琉璃菩薩為中心,呈輻射狀擊出,一眾蒙面殺手全受掌力波及震斃當場,手上兵器盡皆斷折,七殺火羚雖在掌氣圈外,仍被反作用力衝擊,飛出數十丈外。 子夜之時,夢煙坡上,九曲邪君應約而來,只見屈世途和醫魔兩人,並未見到主持這次任務的一頁書,擔憂地說道:「一頁書人呢?他沒來嗎?」 屈世途看九曲邪君反應不小,訝然道:「我們這次只是去救人,冥界天獄又不知道,不會來阻擋,何需一頁書護持?」 醫魔也說:「梵天與天獄聖主一戰,五蓮之力被鎖,若要解開,需要等淨琉璃菩薩恢復功力後,一層層解禁,所以菩薩已經將梵天帶回定禪天,一來免受外界騷擾,同時定禪天的聖氣也有助兩人行功。」 九曲邪君急道:「四無君必會趁此時大舉進攻,一頁書、淨琉璃危矣。」 屈世途不以為然,說道:「天獄之主驟亡,群龍無首,一頁書功力仍在,不至於有太快的動作,再說十二個時辰的限制將過,菩薩的功力也近復原,應無大礙才是。」 聽屈世途這麼一講,九曲邪君心中大定,也覺得自己太過緊張,被原來的劇情侷限住,現下狀況與之大不相同,暗道:「一頁書並無重傷,以天獄戰力此時對上也不致吃虧,四無君當不會行此無用之謀,我是過慮了。」 暗處一人手搖羽扇,默默觀視夢煙坡的情況。 一頁書言道:「菩薩受驚了。」 淨琉璃菩薩搖手說道:「無妨,只是意外冥界天獄的後續動作,竟這麼快。」 「確實使人意外,四無君果真雄才。」一頁書嘆道,心中暗付:「雖除天獄之主,但四無君仍在,依然大意不得。」 一頁書甫顯分心,原先被打殺在地的一名蒙面殺手,忽從地上彈起,身若迅風疾雷,飛快閃到一頁書背後,陰惻惻地道:「梵天中計矣!」 此人露出一柄利器猛刺,身手遠在七殺火羚之上,顯然才是這次伏擊的正主兒。 奇變橫生,一頁書不及閃避,勉力功凝後背,仍是嘶地一聲被此人刺入心下三分處,所幸即時運功護住要害,只受了外傷,但也是血流如注。這時淨琉璃菩薩才看清其人所用的兵刃竟是一口冰劍,顯是方才兵刃為一頁書所斷,暴起同時凍氣轉冰製出。 「暴雪震銀川。」蒙面人手握冰劍躍起還要刺殺淨琉璃。 「琉璃蓮印。」淨琉璃功力初步恢復,雖難全力施為,但一身功力仍是非同小可,揮掌拍向冰劍,蒙面人被淨琉璃雄渾內勁反撲震退三步,虎口劇痛。始知在眾人纏鬥之際,淨琉璃已經恢復功力。 淨琉璃還要追擊,此人已然順著掌勢騰空斜起,「菩薩好計較,來日再會。」 好不容易除去天獄聖主,一頁書五蓮之力被鎖又突遭天獄刺傷,情勢剎那間直轉直下,淨琉璃菩薩一把扶起一頁書身軀點穴止血,輸入真氣替他護住心脈,一頁書臉色才逐步好轉,微睜眼帘,辛苦地道:「多謝菩薩。」 「非我之功,若非梵天先前打斷刺客兵刃,冰劍遇血即化同時冷凝傷口,傷勢方能輕易控制。」 「此人功力不遜四無君,天獄之內竟還有這等高手。」一頁書訝然道。 淨琉璃菩薩道:「五蓮之力需要儘速解開,才能應付天獄再攻,速回定禪天吧!」這時兩人並還未想到,此行正是直入虎口 「你們人都到齊了嗎?」隱居已久的飛渡靈關夢殺昇開口道。 屈世途正容道:「全部到齊了。」 夢殺昇問道:「詳細的時間地點呢?」 屈世途回答說:「時間在一萬零九百又五十七天之前,地點是神蠶宮,你可以施展你的絕學了。」 「好!」夢殺昇橫身入定開始織夢,不過片刻身上便散發點點綠色螢光,緩緩說道:「我已將精氣神匯至通天穴,你們三人閉起雙目,抱元守一。」屈世途、醫魔和九曲邪君連忙盤腿打坐依言行事。 這時四下一片寂靜,夢殺昇全神貫注,額上印堂穴開始閃耀紅光,織成了奇幻之夢,屈世途、醫魔和九曲邪君三人也進入夢境,一片紅光閃過,周遭空間變異浮現許多泡泡,在場之人各自化做一個泡沫飄離夢煙坡,回到預定的時間。 恍惚之間,三人聽見夢殺昇的聲音,「切記,你們有七天的時間改變歷史,七天後的寅時,必須在同一地點接受轉換,時間僅有三分鐘,不可忘卻。」 冥想中,夢殺昇疑惑暗生:「明明連屈世途在內只有三人,何以傳送了四個人到過去,莫非有人趁隙而入,若是活人我不可能沒察覺,除非……只是一個靈體。」 「圍起來。」代天刑見到一頁書與淨琉璃菩薩踏入定禪天地界,號令四周兵將合攏齊攻。 武咸尊、歿鋒同上助陣,雙劍左右夾擊,一頁書與淨琉璃一人接下一邊,反掌將兩人震出,但天獄兵馬隨後蜂擁而上,一頁書新傷在身、淨琉璃功力初復,一身本事只能使出六、七成,令兩人應對得熱汗直流。 淨琉璃菩薩看一頁書臉色微青,說道:「定禪天內有機關陣法,天獄之人無法進入,快快入內再做定計。」 「似刀似劍兩方成。」代天刑發覺兩人聯手就要差出一條路闖入定禪天,揮舞地刑長刀,砍向淨琉璃,同時招呼武咸尊、歿鋒牽制一頁書,只見他刀勢威猛又兼劍法的凌厲刺擊,招式走向奇特與坊間長槍大戟的套路殊異。 一頁書就要相救,但武咸尊、歿鋒兩人也直撲而來,回頭又見天獄大批兵馬湧上,心內有所斷決,大喝道:「妖魔邪道,天理難容,菩薩印第十式,蓮法靈光照大千,啊!」 一頁書運起全身真力,突破禁錮催動五蓮之力發出絕招,菩薩印第十式再現塵寰,代天刑知曉此招不凡回招力擋,但這等神技凡軀難敵,奪目金光之後,圍困在定禪天之外的天獄兵馬只剩武咸尊與代天刑,包含歿鋒在內,餘人盡歿此招之下。 也是一頁書強行衝破玄關出招,又是一次橫掃大批兵馬使掌力有所分散,武咸尊與代天刑方能倖免。但一頁書使出菩薩印第十式亦氣竭力空。 「一頁書啊!」淨琉璃菩薩衝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一頁書。他強自打起精神說:「阻礙已除,我們快入內。」 「將首,你不追嗎?」武咸尊看兩人就要離去,急忙問道。 「我想追,若是我能動。」原來代天刑跟武咸尊一般受到菩薩印第十式衝擊,雖然未死,一身氣勁窒礙動彈不得。就在一頁書兩人走遠後,一名蒙面人奔至,正是途中伏擊者,嗤嗤兩聲,他伸指遙點疏開代天刑和武咸尊功穴,說道:「快追。」 「你是誰?」代天刑不識來人,遂問道。 蒙面人昂然道:「夜行百鬼無人蹤,笑對千峰傲殘雪。」 「原來是天獄影子部隊首領,夜行百鬼傲殘雪,屬下失敬。」武咸尊知道來人身份比他高上無數,躬身行禮。 代天刑與他品級相若,不用恭敬,只是素聞其人直屬於聖主,今日才頭一回見面,只說:「你也來了,甚好,一同追上吧!」三人便一起發足直追一頁書、淨琉璃。 一入定禪天,淨琉璃菩薩便將一頁書帶入禪房,才要運功助他調理,便感覺到一陣外力襲入,「有人闖入定禪天。」淨琉璃菩薩不敢大意,連環數掌使出一招「聖法梵諦現冰華」在一頁書身邊結起一朵巨大冰蓮將他包覆。 「佛門至上救命之招,淨琉璃菩薩高明啊!」四無君略有意外,未料淨琉璃居然不顧自身使出這招挽救梵天性命。 「嗯!四無君在定禪天外設下重重殺陣,所為何事?」 四無君搖著羽扇油然道:「冥界天獄一向皈依牟尼上師座下,聖主既亡,特來相請菩薩往到天獄弘法,繼起同修志業,渡化冥界生靈。」 淨琉璃聽他說得矯情,也虛與蛇委一番:「天獄有此心意,淨琉璃自是欣然,但我有一事不明,施主是如何進入定禪天?」 「定禪天位置,乃是菩薩同修,牟尼上師生前告知,連外圍機關陣法,四無君亦承蒙上師指點數分。」 淨琉璃菩薩長身而起,說道:「原來如此,請。」她明知宴無好宴,但既然一頁書暫時無虞,索性偏向虎山行。 四無君讚道:「菩薩氣概不讓鬚眉。」同下令四大護衛好生款待淨琉璃菩薩。 雲塵盦內,素續緣獨自擔憂,不知屈世途三人此行成果如何,須臾間四周遭到一股陰厲之氣籠罩,「來者何人?」素續緣暗自運功,沈聲問道。 一把陰柔好聽的聲音在外響起:「鬼智靈童敬奉師命,率領二弟飛狼、三妹殺素,前來醫治素還真。」 「歷史……改變了。」素續緣如是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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