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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陰濕岩穴中,紅衣人手拈玄香獨自開壇作法,但見案上壓著三張符紙與紙鶴,一方棺木陳於前,四周插滿招魂幡,一聲低喝,玄香從中折斷,紅衣人催動法力:「乾坤借法、弁天之邪。」 凡塵崖上戰火正熾,俠魔左丘刃對上王者之刀冰川孤辰,兩人再度起手,轉瞬又是十數招,冰川孤辰初現不世刀法,刀狠招沉。左丘刃再動武痴絕學,盡情揮灑。 「王者逆襲。」冰川孤辰躍起半空,一刀由上而下,直劈左丘刃面門,想要憑著王者魔刀的鋒利優勢結合重力與速度,一舉擊斷非道。 左丘刃自然識得其中關節,不與他刀刃相交,隨即變招,虛晃一刀,刀路驟變反身跨步長進,揮刀帶起異芒直挺中宮,刺向冰川孤辰的小腹,同時暗運烙骨大法以足底湧泉穴吸攝地氣護體,拼著受他一刀,也要刺穿冰川孤辰腹部的同歸於盡路子。 若照冰川孤辰原來的殺性,自是一刀劈下毫無疑慮,如今產生對自我的情感,保命之念頓起,抽刀反轉,避開了這招。周圍山巔站滿對這一戰充滿興趣的刀界名手,見到兩刀之爭異常火熱,不禁暗自喝采。 東北方山上藍火冷焰兼有清聖佛力,乃是冷焰刀湛江雲與同行的觀世刀觀世寂蓮。 正北方峰頂,黑雪籠蓋山頭,意喻黑雪刀刀獨行的行蹤。不知何時,四無君的貼身護衛天之翼悄然登上西南峻嶺,冷眼注視這一戰。 左首高峰,邪焰高張意欲吞空,正是到來不久的炎熇兵燹,口中唸唸有詞:「刀舞妖光,咯! 咯!你引起我的興趣了。」原來適才左丘刃所用的竟是妖刀訣招式,引來他格外重視。 渾不知自己被炎熇兵燹盯上的左丘刃縱身躍起,斜劈一招「天意難違」,左手同時變化臨空摹字,打出「皇邪印」,武痴刀法併合邪門掌功,氣勁狂捲冰川孤辰。 「血泣魔光。」王者之刀也非易與,天獄至絕刀法再出,身形一轉,王者隱泛紅光,幻化數口血色氣刀,強憾威力帶起地面劇震,兩招相會,山動林搖,整座凡塵崖偏離原地三吋。 甫站穩身形,冰川孤辰刀氣勃發,一刀直取俠魔性命,左丘刃回手揚招便是「妖刀、冰封」,凜冽寒意凝凍水氣而成冰牆,冰川孤辰刀氣擊破冰牆瞬間,破碎的薄冰宛如兵刃暗器飛射王者之刀,雖被揮刀掃落,但冰川孤辰身上仍是新添不少傷痕。 陰濕岩穴中,白符飄飛、白幡晃蕩,紅衣人口誦勾魂辭,「一拜天,定位星辰致命數、二拜地,繪靈軌而知方位、三拜人,動搖三尸取人魂。」 紅衣人揮舞令旗號陰風、法言催動雲閉月,步踏七星,接連揚起三張符咒,三張符咒懸空飄搖,各顯青紅白三色異光。 「生死混沌、法由虛空、氣行無界、異靈機動,邪神現。」紅衣人手捏法訣,再吟法咒,三張符咒半空飛舞打開異界之門,招出血紅色的邪神魔影。 面對越戰越強的冰川孤辰,接連又交手數十招的左丘刃已顯得吃力,兩人每次對招,都激出對天字訣、妖刀訣的新體認,逼他不停衍生變化,但在冰川孤辰的壓力下臨陣想招,左丘刃已經數度突破極限。 微微地喘息,涔涔熱汗,兩人再度對立,彼此無言。第九十九招上,見仍取不下左丘刃,冰川孤辰再動極招,「逆天式、王者六絕。」 冰川孤辰高舉王者,魔刀之靈幻變六道刀形,頓使流風沉滯,吊天六刃同指俠魔,凝重氣息直壓左丘刃。首次,左丘刃覺得死神離自己這般接近。 左丘刃緊緊握住手上的非道,似笑非笑地問著魔刀:「你也不甘願臣服於王者,你也想勝出,對吧?」非道低鳴以對,仿若同意俠魔的看法。左丘刃反掌擊向自身,佛言枷鎖立解,十成功力運足,妖氣邪氛大盛。 雲渡山上,一頁書察覺九曲邪君作為,抬頭便見到凡塵崖上梵印當空,知道這是九曲邪君示意他調查定禪天雙僧的暗號,不論鬼陽六斬成或不成,暗中主導的天獄聖主必有感應,正好窺探。 於是一頁書喚來小無慾:「我往定禪天走一遭,好生顧守雲渡山。」 「是,師尊。」小無慾點頭奉命,一頁書化光而去。 「上吧!!」左丘刃輕拍非道刀身,瞬間一股宏大之氣充斥四周,一揚刀,奪目金光沖上雲霄,無倫力量以左丘刃中心向外擴張,厚厚氣勁化做刀形斬出,「武成一脈、萬武歸宗、天訣、天外有天。」 冰川孤辰也操弄吊天六刃襲來,刀王意欲逆天,不料天外有天,冰川孤辰與左丘刃再度以絕招相抗,氣勢更勝之前,轟然一響,世間不存凡塵崖。 吊天六刃被損其五僅餘一刀,卻貫穿了俠魔胸膛,血流不止。 天外有天餘勁不休,澎湃力道正中刀王,冰川孤辰五臟並裂,口吐鮮紅。 天獄之內,觀戰的四無君雙眉緊皺,「至極一式仍取不下九曲邪君性命,他的強悍出我意料,第一百招,冰川孤辰,能勝嗎?」 空曠野地,不見原先的高山峭壁,兩人各自勉力站起,重新站定方位,左丘刃強按刀傷,立於東北。冰川孤辰硬忍劇痛,行至西南與俠魔對視。 「你是難得的好敵手。」冰川孤辰讚道。 俠魔聞言苦笑,要不是受鬼隱命令牽制,他早就罷戰一走了之,但口頭上仍強撐:「哈!哈!可惜不能同存。」 「刀王之爭,總要一個完美的結束。」 「第一百招了。」左丘刃說道。 「是啊!」 忽聞冰川孤辰一聲長嘯,全身散發無匹刀意,反觀左丘刃雙眼微闔、穩步寂靜,橫握非道於側,斂去一身氣息,雙手同握刀柄,武痴絕學融合妖刀訣,乃是臨場所悟之招。 紅衣人邪咒緊催,以邪神加持,唸道:「生生靈化、死死無常,血雲開道,天枷地鎖鍊其身。」 案上紙鶴倏然浮起,邪神之力灌注其中,赤豔靈索直指目標穿地而去。 冰川孤辰起足迴身於上,乍見對面山頭上仇人身影,冷焰刀湛江雲,忽然情動,幼時記憶回溯心中,雖不憶仇家模樣,恨火莫名中燒,刀氣引動氣溫驟降,地面結霜。 「冰川龍吟。」冰川孤辰揮舞王者之刀引動冰凝雪飛,化作騰空冰龍衝向左丘刃。觀戰的四無君嘆道:「不是天獄刀法,冰川孤辰危矣。」 左丘刃猛然睜眼揮刀,低喝:「傲殺王侯。」沒有繁複的動作,左丘刃舉手刀氣流奔,極端速度的刀氣帶動水火風雷隨行,就似天來一刀穿透冰龍,刀氣劈斷冰川孤辰手上王者魔刀,他受不住衝擊,被「傲殺王侯」一招打上高空。 忽然,一道似禽似人的影子晃過,冰川孤辰在墜落地面前便消失無蹤,而王者的刀魂珠也被非道所噬,妖魂怨念整個包覆住非道,一剎那間,再現已是鬼陽六斬刈。 遠方,逍遙子久候左丘刃未回,與左丘刃的感應忽爾斷去聯繫,懷中黑暗靈思也產生變化,閃爍驚人白光,逍遙子連忙取出,唯見上寫:「刀王登位,鬼隱失策。」 「我中計了,平白向天獄送去魔刀,徒為人作嫁。」逍遙子驚覺中計,其時已晚,黑暗靈思卻又浮現新字:「日出日落又一天,天獄召見黃山咸。」 看天獄用「召見」兩字,逍遙子怒急攻心,氣得恢復鬼隱的聲音恨道:「冥界天獄,你們會為耍弄鬼隱付出慘痛代價。」 同一時間,赤豔靈索纏住了插刀佇立喘息的左丘刃雙足,俠魔驚覺魂魄竟有鬆動,才想出力掙脫,只感渾身疲憊,半點力也使不出。無奈坐視赤豔靈索直接拖著自己靈魂出竅,拉回陰濕岩穴由紅衣人發落。 「千里拘魂,來得好,倒省了我一番功夫。」四無君看著九曲邪君的靈魂被人攝出,拍手喜道。 此時,鬼陽六斬刈成形,四周山頭人影齊動,五名刀者皆湧向場中的俠魔左丘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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