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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雲塵盦後,獨自走在路上的地獄刀無間影忿忿不平地想著:「可惡的四無君,枉我為他賣命多年,如今竟想要犧牲我。」 念及此處,無間影不禁嘆口大氣:「早年投靠冥界天獄真是錯誤,像我這樣出身冥界其他勢力的人,終究只是用來打前鋒的死士。」 「地獄刀,你的意志受到影響了嗎?」一根藍羽驀地降下,同時帶來四無君的聲音。 「屬下不敢。」地獄刀對四無君的畏懼由來已久,一聽到他的聲音嚇得魂不附體,連忙告罪。 四無君的幻象隨著藍羽落地出現,昂然說道:「諒你也不敢,一項任務交代……」 「軍師請吩咐。」 四無君隨即下令:「上定禪天,刺殺淨琉璃。」 地獄刀聞言大異,他曾在雲塵盦看到神童所繪的淨琉璃圖像,不免生疑道:「淨琉璃,她不是聖主嗎?怎麼……」 「哈!正是如此才要你刺殺她,減輕中原之人對聖主的懷疑,聖主會用佛門慈悲為由留下你的生命,放心去吧!」 地獄刀卻是不敢相信四無君的話,心想「聖主御下一向嚴苛無情,此行九死一生囉!嗯!我必須好好考量。」但是表面上他仍然裝作忠心天獄,連聲答應,馬上前往定禪天。 看地獄刀已然走遠,四無君笑道:「地獄刀,對生命的貪戀,反而縮短你的壽命,真是諷刺啊!」 雲塵盦中連聲驚爆,素還真更傳出了一聲厲吼:「啊!」 奔出房門的屈世途趕緊察看究竟發生何事,正逢同樣奪門而出的素續緣,「續緣你在,出事的不就是……」 「父親啊!」素續緣也猜想到是素還真發生意外,隨即衝入素還真的臥室,他一打開房門就聞到濃濃的煙硝味,父親也橫躺在地上死活不知。 素續緣大驚失色,連忙雙手將素還真抱起,抬回自己房間診治,而屈世途則在素還真房內房外四處探勘,瞭解這起事故的原因。 「桌上怎有這種綠色的粉末,有異!」屈世途用手指沾起一些,靠近細瞧,發現在玉石末中還夾雜些許硫磺與硝石,「看來就是這項物品引起爆炸,此是何物?」 他再詳細分辨,看出玉石末的顏色有著明顯差異,大略可以分成三種顏色各自成群,屈世途嘗試用少許真氣注入,旋即感應到其中分別帶有不同的冥氣存在。 「果然是這三塊寶玉。」屈世途搖頭晃腦地說:「我就說那個地獄刀有問題。」 素續緣把父親素還真抱上床後,立即解開外衣檢查傷口,殊不料這聲爆炸雖響,素還真身上卻沒有半點外傷,「難道父親發覺有異,已避開身上要害,但不對啊!就算父親及時用輕功閃開,也不該半點傷痕也無。」 見素還真依然昏迷不醒,素續緣三根指頭搭上他的右手,把脈瞭解是否有內傷,甫搭上脈搏,素續緣心中惊駭無限,一停只有兩、三息,這豈不是與死人相差無幾了,他再探素還真的呼吸,卻又發現毫無異狀。 「續緣啊!你父親的傷勢如何?」屈世途探明意外原因便趕來詢問素還真的情況。 「很不樂觀,父親毫無外傷,但不明原因造成脈搏異常,好似施展一般人龜息功的情形,卻似是而非,無法瞭解病症究竟發在何處。」 「啥?連你都這麼講,不就沒救了。」屈世途深知素續緣已盡得素還真在醫術上的真傳,如今連他都斷不出病症,代表素還真的傷勢不是一般的棘手。 「屈伯伯,父親被何物所傷可有線索?」素續緣想說先找出源頭,不準就有解決之道。 「你不說,我還忘了跟你講。」屈世途取出在素還真房內取樣的玉石粉末給素續緣看,一邊解釋道:「一定是冥界那三塊寶玉,地獄刀必是四無君差來暗算素還真的。」 「也許……」素續緣想起從舒石公學習術法時,他曾言道冥界多善勾魂攝魄之道,既然此傷由天獄所釀,說不定跟術法有關,遂道:「父親傷勢別有蹊蹺,還請屈伯伯替續緣通知一頁書前輩跟刑天師前輩兩位前來相商。」 「嗯!多人多主意,我這就來去。」屈世途一說完,也不遲疑當下啟程去找尋兩人。 受到鬼隱操作的左丘刃一步步踏入凡塵崖地界,非道的氣息引起了王者的關注,一時間魔威增長,引起當世名刀驚恐,消失已久的王刀異象再次出現。 黑雪刀、冷焰刀、觀世刀、地獄刀同時感覺到手中寶刀的低鳴,除了接受四無君命令的地獄刀之外,另外三人紛紛趕往凡塵崖一觀刀王誰屬。 被困在非凡境的兵燹同樣感受到這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無奈受困不得其門而出,忽然一頭紅色魔蠍逕自闖入其中,非凡境內邪光大盛。 「呵!呵!最後竟是一口刀來救我出獄,真真是讓人料想不到,讓人料想不到的憤怒啊!」怒極、恨極,兵燹轉身放出萬丈炎氣,伸出右手觸碰魔蠍,魔蠍登時變回邪刀血不沾的型式。 兵燹看著刀身倒映出的自己,說道:「如斯俊美的我,難怪不斷有邪刀來倒貼。」他摸到了刻著「魔魘」的刀銘,又言:「魔魘,哼!兵燹的刀只有炎熇。」 兵燹隨即運功將「魔魘」兩字改為「炎熇」,灼熱炎流順便抹去了刀上佛言枷鎖的禁制,血不沾邪氣急湧而出和兵燹身上的炎氣融合,轉變成青冥色的邪火。 「呵!呵!呵!呵!呵!呵!」兵燹拾起面具戴上後,即便張狂而去。 「我實在不想打,可惜身不由己,只能拼命了。」左丘刃雖不願這時惹上冰川孤辰,但身受鬼隱禁錮,儘管靈魂主導的意識不想遵從他的命令,潛意識卻不斷催促,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往凡塵崖走去。 就連他想讓靈魂脫體而出,也被這三枚銀針所限,最後他發現只要自己跟著鬼隱的命令行動,就能保有身體的主控權,無奈下只好乖乖來奪取王者之刀。 就在左丘刃登上凡塵崖時,周遭的氣牆逐漸消失,讓出一條通路,然而他才靠近凡塵崖峰頂,峰上高塔突來一道刀氣,無疇的威力直衝左丘刃腰間的非道。 左丘刃手握刀柄、氣貫魔刀,亦是揮出一道刀氣,格擋這示威的第一招。 兩道刀氣於半空中互相消彌,激起的光華使天空一亮,照映出周圍山峰上站著三條人影,正是趕來觀戰的黑雪刀、冷焰刀、觀世刀三人。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塔內,王者之刀。」左丘刃隔空喊話。 王者之刀隨著左丘刃的言語步出了高塔,飛降在左丘刃面前,兩人彼此對視,戰火一觸即發。 「非道之主?」王者之刀問道。 「左丘刃,還請刀王賜教。」左丘刃抽出非道,倒懸刀柄執禮道。 王者之刀斜指俠魔:「你,值得百招而死。」 「俠魔的生命只有百招嗎?真好奇這句話出自何人之口?」左丘刃故意問道。 王者之刀聽他問名,明顯一愣,才緩緩開口說:「冰川、孤辰。」 「不妙!」四無君在天獄中觀察到這一幕,叫聲不好。 「軍師發生何事?」一旁陪同的煙花客看不出哪裡有問題。 四無君搖扇嘆道:「吾傳授刀王的刀法必須不帶感情,以最純粹的殺意,方能發揮十二成威力,若是冰川孤辰想起自己,一絲感情的存在,刀王便不再是王刀。」 凡塵崖之上,最後的魔刀對決,受命合成六刀的冰川孤辰率先出手,一頭白髮隨風飄揚,身影瞬動風中,左丘刃勝在功力深厚,穩扎穩打,迴旋刀影護住周身,旋起應對削體刀氣。 兩刀相嗑,正是力與力的相爭,冰川孤辰天生異稟神力、左丘刃內功精湛玄奇,頃刻交鋒各有優勢,互把對方震開。 「啊!」左丘刃奮力迴身,化守為攻,劈出三道刀氣猛攻冰川孤辰上中下三路,冰川孤辰不慌不忙騰挪身影,捲起一陣冷冽刀風化去三招,刀勢猶不停止,沉喝一聲:「千川刀旋。」 這一招,人轉刀旋,千迴百變,螺旋狀的刀氣破壞力十足,貼地而行崩裂出一條深溝。 「天行時氣。」左丘刃不敢保留,橫刀勾出地底邪能,刀身頓時閃耀湛藍邪光,他一下縱身而起,舉輕若重緩慢地將非道抬起劈落,刀氣轉化成一口藍色巨刀。 「喝!」左丘刃揮出「天行時氣」迎擊「千川刀旋」,兩招激起萬點光華,沙塵漫天,不分上下,交手數招短暫停止,兩人恢復對峙。 左首的高峰上,一股邪焰侵入,火光中傳出詭異笑聲:「呵!呵!呵!呵!呵!呵!」這一戰又增添了名旁觀者……炎熇兵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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