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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武俠】--【神兵奇俠 】-- 作者:易泊風 |
| 怒羽亢龍篇 第一部_第一章『亢龍初現』(下) |
大家都不住的唉聲歎氣，每個人似乎都失去了生存的鬥志。
而盤膝坐在大廳正中的楊家老爺楊衡卻正閉目養神，神態安詳的一點也不像一個即將面對死亡的人。他將賴以成名的長劍「蟬翼」平放在身旁，懷中安躺著一個年約二歲的小孩兒，長的一雙劍眉，細長單鳳眼。可貴的是這小孩似乎一點也沒被死亡的氣息感染，仍抓著爺爺的鬍子玩耍，不時發出吃吃的笑聲。整個大廳內就這兩祖孫與四周的情境格格不入。
就在此時，一條人影從窗口躍了進來。當屋內的所有人發覺時，這人已落在楊家老爺子身旁。
正當有人要放聲驚呼時，老爺子楊衡輕喝道：「住口！你們都到裏面去。」
待家人都離開大廳後，楊衡開口道：「龍爺，您還是來了。」
原來從窗口躍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神秘的老者。只見他什麼話也不說，將兩口麻袋遞給了給楊衡。楊衡摸了摸麻袋後，神色如常的起身將兩口麻袋置於廳中祖先牌位前。
楊衡抱著懷中的小孩對著祖先牌位說道：「楊氏祖宗在上，不肖子孫楊衡無能，守不住祖上家業，死不足惜。唯楊氏血脈不能斷於我輩之手，今不得已將我族血脈相托故人，願祖先您庇佑他們能脫出重圍，以保我楊家香火延續。」
「哼！」此時老者在背後哼了一聲，說道：「我是來找你陪老夫到四川喝酒、聊天，暢談生平事。現在可好，你居然要丟給老夫一個奶娃兒，難道你要老夫陪這奶娃喝奶聊天嗎？你在開什麼玩笑！還是你認為即使老夫出面也不能將此事擺平？」
楊衡轉過身來道：「龍爺您誤會了，我絕無小覷您的膽量，可這件事絕沒有外表看起來如此簡單，您剛從外地回來，因此不知此事陰謀牽連之廣。」
楊衡又道：「其實整件事是一個神秘的宗教在背後主導的，他們利用了種種手段迷惑了原本英明的皇上，更買通了幾位大臣，如今已掌控了朝政。而您殺的這兩人充其量只能算是幫他們辦事的狗罷了。」
老者不屑地道：「那又如何，我隨手把那邪教給滅了不就成了。」
楊衡道：「不成不成呀，龍爺您的武功雖已是當世無敵。但此邪教之教主除了武功高強可能不下龍爺您之外。更有一種能輕易控制他人行動的精神力量，他就是靠這種力量控制了當今聖上及整個朝廷。聽說天下間也許只有傳說中兩大神兵合璧時才能破除他的妖法，而其中之一是已失蹤三十幾年的「怒羽劍」，而另一把正是您手中的「亢龍刀」。」
老者終於動容，說道：「難道……？但這事若如此嚴重，何以江湖上卻無人得知，甚至於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
楊衡道：「這件事，我也是從奇兒寄回的家書中才得知，這孩子也是為了追查此事，才會惹禍上身。這邪教十分擅長於藏蹤匿跡，又控制了朝廷，因此消息極少外洩。而且我害怕這整件事根本就是要對付您手中這口「亢龍」的陰謀。所以請龍爺為了天下蒼生及我楊家血脈，帶著這孩子盡速離開此地。我已是個垂暮之年的老人，死不足惜，但我不能成為楊家的罪人。」說著便要將懷中的楊雨航往老者送去。
老者將孩子抱在手上，細看了一會。忍不住道：「這孩子老夫可以帶走，但要我眼睜睜看著你死，我辦不到！且逃跑向來不是我龍震天的作風。」
就在此時，一聲巨響。一把通體晶瑩的白玉杖，破開屋頂，從天而降，眼看落在老者跟前。然而隨著玉杖的出現，大廳的第三者也從門外走入，就在這神秘人物走到老者面前時，白玉杖也不差分毫的落在他手裏。
一個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說道：「龍震天，今天你想走也走不成了！」
老者護在楊衡祖孫身前，他將亢龍刀緩緩解下，隨手插入地上，以內勁將話一字字逼出道：「幻詭魔音，這點雕蟲小技老夫我還不放在眼裏。報上名來，亢龍刀不飲無名之血！」
這位神秘人物身穿白衣，豎髮如針，雙眼微泛青光，全身散發著詭譎的氣質。他開口狂笑道：「哈哈！素聞龍老英雄豪氣蓋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就是你們口中的邪教之左護法，慕容日。我今天不是來讓亢龍飲血，而是來帶走它的。」
老者語氣不屑地道：「大言不慚！把你人頭留下！」說罷，連鞘平舉亢龍刀似輕似重的向慕容日刺去。此刀看起來雖是平實無奇，然而卻帶起一道有若實質的氣牆向慕容日逼去。此招一出，任何人都要硬接老者這氣拔山河的一刀，避無可避。
慕容日此時雙眼青光大盛，直射老者的眼睛。老者心知不妙，立即閉上雙眼，亢龍刀仍一往無回的向前刺去。但原本撲天蓋地的氣牆卻因此產生了一絲破綻，被幕容日的白玉杖趁勢搶入。白玉杖輕點了亢龍刀，一道若有似無的寒氣由玉杖送出傳入了灌滿了老者剛猛無倫的真氣的亢龍刀。這道寒氣竟如針般無視於刀中澎湃的氣海，直往老者的雙手奔去。老者雖不能以目視物，卻因與亢龍刀已到了人刀如一的境界，知悉了這即將到來的危機。他順手往後一抽，亢龍刀終於出鞘了，睽違世間已久的『亢龍刀』在出鞘時，似乎發出了一深沈而悠長的龍吟聲，充盈在空間中，歷久不去。
老者笑道：「好個左護法，老夫這柄破刀已三十年未露面。如今你一招就逼得它重現江湖，雖然這也不是你一人之力，唉！」他睜眼大喝道：「鼠輩！通通給老夫滾進來。」老者豪邁的聲音已帶著幾許悲涼。事情已到了最糟的地步，他已察覺，屋外除了有六位和這個左護法相同等級的高手外。還有那兩千兵力也已分東西南北四方，團團困住了楊府。以他的能力也許能突出重圍，但要救人出去卻是談何容易。由此看來，這樁陰謀的確是衝著自己而來，想到因此連累了老友一家大小，心中又豈止只是十二萬分歉意。卻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已隱居了二十多年不問世事。而這邪教卻能查出到他和楊家間的深厚關係，看來這邪教的情報網的確不是普通的神通廣大，更可怕的是他們竟能準確的判斷要多少人力才能將他留下。不過這當然是在他還需救人的情況之下。
此時七大高手已成合圍之勢，老者卻看也不看他們。他已陷入了他有生以來最難的決擇。他轉過身看楊衡祖孫，楊衡已跪在地上，將他楊家最後的血脈托在懷中，等著老者作最後的決定。
老者此時向天狂嘯了一聲，跪了下來。他不顧楊衡阻止，對著他迅速磕了三響頭，將他懷中的楊雨航接了過去。說道：「為了楊家、為了天下，我以龍震天之名發誓，定將此子與亢龍刀帶到安全的地方。誰敢阻我，必殺無赦！」
說罷起身疾退，撞入了楊府內廳，右手舉起亢龍刀瞬間順勢砍出了二十八刀，刀刀封阻了七位高手可能追擊的方位。進入內廳後拔身沖天而起，撞開了屋頂向兵力聚集最多的東方躍去。七大高手面對老者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卻無法在第一時間內作反應。在這之前，他們曾假想老者任何可能突破重圍的方法，也訂下各種因應的阻擋方針。卻仍無法想像到老者居然有能力預測他們運氣提身的時機，分別餵給他們每人來自不同方位，不同輕重但卻同樣迅如奔雷的四刀。就當他們費盡力氣化解了老者的攻擊後，老者早已破開屋頂向外逸去。
其實，他們會著了老者的道，並非他們真如此不濟。以他們的實力，想要擊殺老者的確不可能，但要纏住他一時半刻卻不是件難事。只是老者早已洞悉他們想絆住他再交由屋外兩千軍力來消耗他的戰力的戰略。因此他早已算定只要一動就不能有絲毫停歇，而關鍵就再如何擺脫這七大高手的追擊，因此在一開始就用上了全力，無所保留。且老者不敢給他們有出手的機會，只好運用隔空的刀氣，四刀一井將七大高手的所有動向牢牢封鎖。他們終究還是算錯了老者真正的實力，而被老者有可趁之機。但就在老者奔出屋外的同時，他們當中武功最高的慕容日也已破解了刀氣，拔身望外追去。
在用計擺脫了七位高手之後，老者此刻已奔至大軍約十丈開外，只見那些士兵已經衝殺過來。他將楊雨航藏於懷中衣內，只留一小縫讓這小傢伙呼吸，右手握亢龍刀，左手將披風解了下來。只見他雙手一振，右手的亢龍刀發出湛藍的森寒刀氣，而左手的披風卻頓時因真氣灌注而成了一根善於攻堅的長棍。他以餓虎撲羊之勢迎了上去，準備大開殺戒以泄心頭之忿、以慰老友之靈。他知道就在他奔離楊府的同時，他這一生真正的好友也已經離開了世間，拔劍自吻了。他內心的痛苦讓他成了一頭嗜殺的野獸，只怕在他眼前的這群小卒子，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就要成為龍震天送給老友的祭品、陪葬品了。
這裏的士兵約千餘人，是大軍防守最嚴密之地。然而老者卻似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最險之地作為突圍之處。難道他一點也不怕那七大高手追來嗎？且他取的方向正是往皇宮的方向，若再加上禁衛軍的夾擊，只怕真是插翅也難飛了。其實若不是懷中藏了個小娃兒，他或會選擇與七大高手硬撼一場。然而這樣便難免會傷到懷中的楊雨航。因此他必須行險，他必須利用好不容易營造出的優勢，儘快將這些蝦兵蟹將解決。完全擺脫追擊，擺脫敵暗我明的形勢，才有機會伺機離開京城。
果然在他的全力施為下，左右手同時出擊。披風棍主攻，如惡蛟出洞般，急擊首當其衝的士兵，可憐的性命就在未及出手前便登了帳。亢龍刀主守，層層刀網，擋格由四面八方不斷侵襲而來的兵器。千餘兵力似乎不能阻他分毫，甫交手就折損了百餘人。在約略知道這些士兵的實力後，老者左右手攻守互易，亢龍刀隨意望前縱橫一劃，刀氣就如同一道道迴旋鏢般飛出在敵陣中四處竄蕩，每至一處便結成一井將敵緊縛，頓時敵人陣腳大亂。龍震天趁此機會高高躍起，雙手殺招齊出，一道如封似閉，層層疊疊，重逾千斤的氣強牆籠罩大地。又輔以亢龍刀內至狂至烈的真氣，此招便如一道真實的針壁刀牆向敵迫去，這些小囉嘍如何能抵擋，頓時死的死、傷的傷。至此，千餘兵力已無絲毫抵抗能力，前後不過幾瞬息的時間。可知老者選擇從敵最強之點突破，絕非托大，至於為何向皇宮方向奔去，想必有另一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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