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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嘴巴還張這麼大幹什麼?肚子又餓啦?”廖行拍了拍段龍的臉,那一手的血也沾上了段龍的臉上,讓段龍從呆滯狀態中突然間一個哆嗦嚇醒。”怎麼搞的你?不會沒看見過死人吧?難道你之前在夜梟,沒有執行過殺人的任務嗎?” “不,不是…”段龍怎麼沒殺過人?他之所以會被夜梟的人感到頭痛萬分,就是因為他太好殺人,常常一個性起,那就是一個不留的局面。他之所以會呆掉,那是因為廖行在一言不合之後只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這七個原本在淺霞谷中作威作福的盜賊頭子,就全部變成了昨日黃花。 廖行出招之快,連段龍凝神注視都沒有看清楚。 “好啦好啦!快點,把他們七個人的頭給割下來,谷底下的弟兄們還等著我們帶這些人頭去救他們呢!”廖行催促著高德與段龍,自己則是將劍放回鞘中。”伍勝我不擔心,但是那些行腳少了一個都是麻煩吶!快點快點…” “好吧!你們兩個就帶著這些人頭先去谷口,威嚇威嚇那些盜賊。我要去看看這裡有什麼好東西了。”看廖行將這種入室強盜的行為說得如此稀鬆平常,段龍更是腦筋一下子轉不過來。”唉唉唉…這趟鏢真是虧呀!要是不能從這些人手中撈一點好處,他媽的飯錢要從哪裡來呦!” “這,這不是強盜嗎?” “哎呀!你不當家不知道當家的辛苦,要維持這麼大的鏢局的運作,你以為沒有一點業外的收入可以嗎?”廖行把手擺了擺,對於段龍的質問已經有一點不耐煩了。”小爺我就是天上雁子飛過去,都想要拔牠兩根毛的,這些人擔誤了小爺我的行程,還要勞動大家這樣打生打死的,我不抽點好處補償補償那怎麼行呢?再說了,是他們主動來招惹小爺的,又不是我主動去打劫他們,怎麼能說我是強盜呢?好了好了,快去吧,晚了我唯你們是問啊!” 不過,廖行在這寨中搜呀搜的,卻只有挖出了五百多兩的銀子。這與他先前的期望,還是有相當的差距的。 “媽的,一個個都那麼窮嗎?看這寨子也都是幾百個人的規模了,只有他媽五百多兩銀子?”叫歸叫,廖行可是不會因為錢財的數量低於他的預期就不帶走。”難怪這些什麼綠林人物隔三差五的就要去打家劫舍,那麼窮,次數不頻繁一點行嗎?可是那些江湖有名的黑道大派,個個都是穿金戴銀的,一點也不像這個樣子呀…唉唉唉…算了算了,現在勢力還不夠大,等到以後實力強一點,有人敢劫鏢就把這帳算在那些黑道大派的身上,到時候…” 廖行這邊還在搜括,那邊段龍與高德已經將人頭帶到了淺霞谷的谷口。段龍現在所受到的驚嚇,比起方才廖行的可是一點也不惶多讓。 伍勝孤身一人,持著他的兩斷刀站在三輛大車的前方。他的身邊方圓四丈之處,是一塊塊殘缺不全的屍體。伍勝前方原本貌似惡狼的盜賊們,現在沒有一個人有那個膽子上前挨上伍勝一刀。 “你們的首領已經全部伏誅了!還不讓開!是想追隨你們的首領一起赴黃泉嗎?”段龍知道現在不是吃驚的時候,與高德抓著那些盜賊頭子的人頭高高的舉起。”長風鏢局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識相的,就全部讓開!” 光是伍勝一人一刀,就讓這些欺善之徒肝膽俱裂。現在再加上段龍提著人頭站在車上高聲嚎叫,這些盜賊一聲發喊,就全部鳥獸散去。 只是當中有幾個是簡霸手下的人之前曾經聽過段龍自報名號,就真的把殺這七名盜賊頭子的帳算在段龍的身上。讓段龍的名字在日後一段時間響遍了南方三州,風頭甚至蓋過了鏢局中的廖行與伍勝。 “嗯,這樣也好,有個傻子當出頭鳥,自己以後也是樂得開心呀!”這,就是事後廖行得知這件事情的始末之後所做出的評價。伍勝,自然是在一旁點頭同意了。在他們的眼中,出名絕對不是第一的選擇。廖行要得是錢,伍勝要的是追求武道的極限,虛名這種東西,不過是個屁罷了。 銀槍神劍,成為了段龍日後冠在名字前面的綽號。他雖然曾經提過那麼一點點不一樣的聲音,卻在廖行的一個眼神之下把接下來的話全部吞了下去。 “誒?怎麼你們現在才到?”廖行拿完了李酊寨中的銀兩,又偷偷的跟隨著鳥獸散的那些盜賊們接著奪了兩個寨子裡的錢,才略顯滿意的下到谷底去。可是他足足等了兩刻鐘,才等到從谷口到這裡只有十里不到的伍勝等人。 “在等你,後來高德提醒之後,我們才出發的。” “喔?嗯!做得不錯嘛!”廖行很是欣賞的看了高德兩眼,但高德卻是一陣惡寒。”我們這個鏢局終於有腦筋轉得比較快的人了。很好,很好…快快快…大家推快一點,媽的,那些打家劫舍的人現在雖然再給他們兩個膽子他們也不會敢再來動我們,可是我還是覺得這裡是他媽的不安全。還是快一點出了這個淺霞谷的好,免得節外生枝就不妙了。” 不節外生枝,哪裡有那麼簡單?在廖行等待著伍勝等人的那兩刻鐘的時間裡,他背後那把分金斷玉、削鐵如泥的寶劍,早就被一群低調的躲在這裡的人給偷偷的認了出來。 “你真的沒看錯?那是門主的秋水劍?” “我不會看錯的,雖然劍鞘不一樣,但是那劍柄的樣子我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認得。”一個只有五尺多高,身材矮小但是兩個眼睛不合比例的大的人正淚眼汪汪的說著。”一定是他,門主一定是他殺的。工護法,你一定要為門主報仇啊!” 這個被稱工護法的工宗度,在虎威門中的地位極為崇高。在趙紫隆的父親還是虎威門主的時候,他就已經擔任護法之職了。後來趙猗隆就任虎威門門主後,工宗度就離開了虎威門,並且到淺霞谷中找了一塊地方過著他的退休生活。 趙紫隆在計劃’清君側’後,也有動過念頭想把這個曾經威震南武林的高手給請出山來,但是一來工宗度年紀已經八十七歲了,二來他也對於趙紫隆兩兄弟的做法不以為然,所以還是一直待在淺霞谷中不出。趙紫隆為了禮遇於他,在旁人的建議下刻意的另外修築了一條官道,並且藉由南霸堂的人扶植烈虎門及殘旗門來打家劫舍,部份原因也是不希望這個曾經在孩提時代非常疼愛他們的老人能夠過過清靜的日子。 在趙紫隆兵敗後,一些從祖父輩或父執輩起就是虎威門下的門徒,在帝國的捕殺之中想起了工宗度,就慢慢的聚集在工宗度的身邊。工宗度念在都是自己的小輩,無一例外的全部收留了起來。他當年既然選擇退休,自然就不會再把虎威門的事放在心上。會收留這些人,為的就是他們父祖輩和自己的交情,不忍心看他們的香煙就此斷絕。 人在江湖跳,哪有不挨刀?趙家兄弟的下場,工宗度是早就可以預料到的。但是他在聽了這些虎威門人對他所說的,趙猗隆是被重傷後被人偷襲而死的消息後。一座老爐子,它也是會點起火來的。尤其是這個刺客現在竟然大搖大擺的將奪來的劍就這麼肆無忌憚的背在身上,就是看不起曾經在整個典漢武林都要給三分面子的虎威門。 一念及此,工宗度就忍受不了心中的殺意。他拿起了他用了快三十年的鐵沉木拐杖,冷冷的吐了口氣。 “這個人雖然是靠偷襲才將趙猗隆殺死,但他手底下的武功一定是相當高。這個仇,就由老夫去報吧!你們,不是他的對手的。” “工護法,這個人殺了我們虎威門人無數,我們知道自己的武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沒辦法親手殺了他,可是,可是…”報信的這傢伙,他的父親也在廖行偷襲趙猗隆時被廖行殺死,一想到這裡,他就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可是…我一定要親眼看見他命喪黃泉,並且將他粉身碎骨,讓他屍骨不存,要不然,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吶!” “唉…這又是何苦?你們還是有罪之身,朝廷對你們的搜查都還沒有結束,如此洩露行藏,你們的小命會不保的。” “不能親眼見到殺父仇人身死,就是留下這一條命,又有什麼用?”說著,就跪了下來,叩叩叩的敲了三個響頭。”工護法,求您了…” “唉…何苦,何苦呀…”工宗度將這個大眼矮子扶了起來,很是憐惜的擦了擦他的額頭。呦!都磕出血來了。”好吧!既然如此,你就隨同老夫一起去吧…” 在知道工宗度要去殺那個偷襲趙猗隆的刺客後,其他七十一位虎威門最後的門徒也嚷嚷著要跟著去。這時候,大眼矮子帶著這些人又用了同樣一招:磕頭。工宗度無奈,只得讓他們一同跟去。 這時候的廖行,還在騎著馬,慢慢的拖呀拖的,離淺霞谷的另一邊谷口,還有四里路遠呢! “好啦好啦…就他媽快到了。”廖行這時已經脫下了身上那件沾了不少血跡的衣服,換上了另一件黑的發亮的服裝。配上他那沒有紮起來的一頭散髮,整個人就是一股狂氣。”這個什麼淺霞谷走得真是累人,下次,像這樣的生意小爺我再也不接了!” “你沒有下一次生意可以接了。”一道蒼老到極點的聲音,透過淺霞谷的地形傳到了廖行及其他鏢局的人的耳朵之中。這道聲音中飽含著的真氣,讓那些武功基礎幾乎為零的行腳們一個哆嗦差點站立不住,就算是廖行等武功紮實的人,也感受到前方一陣強大的壓力直逼而來。 “老夫工宗度,小子,現在拿起秋水劍自刎吧…要不然,老夫會讓你受盡痛苦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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