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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進入遊戲後的第四天,為了奪得巨額獎金,我很清楚,這個空間,正不停地汰弱留強。 我和子騫正留在房子內,而陳武則往外面去搜集資料去。 由於組內有三人的關係,我們可以輪流休息,一個人看屋,另一人會外出去搜集有關資料,道具,食物等一切有用的資源。 由於陳武仍然在外的關係,我讓子騫先行歇息。 而我卻是看著天花吊下的風扇,看它自顧踏著芭蕾舞步。 看著它,不禁令我想起一幕幕可怕的回憶。 自從進了遊戲後,處處都是危險,從沒有一刻感覺到安寧過。 很久也沒有感到比現在更加疲累了,我想睡,只是一刻也可以。 正當眼皮變得無比沉重時,一下「咔」的一聲把我的精神再次拉緊。 一下子睜開眼,並把身旁的小刀拿在手裡。 只見子騫嚇得把手中的被子跌到地上,慌張地說:「怕你著涼,所以…」 「抱歉!你睡吧!」我把刀放下對著她說。 「不,睡不著了!你睡吧!」 「被你嚇了一跳,甚麼睡意也逃走啦!」 「那不如我們聊聊天吧!」她略帶歉意,似是想了解我這個同伴多一點。 「反正也睡不著了!好吧!」 「不如讓我先問吧!」她用一個故意開朗的聲調問我。「為什麼你會玩這個遊戲呀?你也不像缺錢。」 這問題,我早已知道她會問,縱使她不去問,我也不停問自己。 「因為我想活得更久,也想知道自己在生死之間會有何行為。更想知道自己會為了自己活命,去犧牲多少東西和其他人。」我把我心底的話都說出來:「當然也想交交朋友啦!」 「那不就是想挑戰自己道德的底線嗎?」她搔頭問。 「這遊戲就是為這而設的嘛!不是嗎?」我拋下了我進入遊戲後所得的總結。 「那你沒有兄弟姊妹陪你玩嗎?」 「我是獨生子,而且…」 「而且甚麼呀?」 「父母也去世了!在三年前。」我的心情有點忐忑。 「喔!對不起。」 「不要緊,所以…」我深呼吸了一下。「所以就算不論遇到甚麼事,我也會記著在世上的某一個角落,一定會有人比我更痛苦,所以我才更珍惜生命。」 「你是不是語帶相關,想把甚麼告訴我呢?」 「對!你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 她伸了伸舌頭,作了一個鬼臉,之後再次回復一副平淡的樣子。 有些刺,刺得入,要拔出,也更久。 她心中的傷痕,不知要花多少時間才能痊癒呢? 我和她有的沒的聊了很久,大概是兩小時候後,陳武才在敲了三下門,之後就扭了門柄一下。(這是我們的暗號) 他神色凝重的對我說:「走遍了,一個活人也見不到。」 「又是這樣嗎?」子騫說:「昨天也是這樣的。」 「那麼,死人呢?」 「死人嗎?不少呢!尤其是…」 「尤其是四樓嗎?」等不了他的話,我已衝口而出。 「對呢!而且人人也是被割走了右腿內則的肉。」 「是針筒人嗎?」我問。 「大概是吧!」陳武回答說。 「請問…你們說的是誰?」子騫問。 接著,陳武就仔細地解釋了誰是針筒人,外表如何,行為如何之類。 「夠啦!不用說得那麼詳細。」我說。「最大問題是共有多少人死了呢?」 「十九個,而且死相一樣。」 「嗯…」 「你想到了甚麼嗎?」子騫問。 「嗯!現在死了二十二人,活著的其中兩人已經確認了是針筒人和那少爺,加上我們三個,即是還有三人是未知數。」我解釋著說。「那就是說,我們的敵人共有六人。」 「為什麼是六人呢?不是五人嗎?」子騫問。 「還有一人是NPC嘛。」陳武說。「不愧是子能。」 我對他的讚許不置可否,續道:「現在我們的處境就更危險了!」 「敵人少了,處境反而更危險,這是甚麼道理呢!」陳武笑著說。 「這是或然率的道理!少了敵人,被選中成為目標的機會也變得更大了!而且,接下來見到的,每一位都是很強悍的。」我幽幽地道。 之後,子騫就笑了笑說:「你板著臉的樣子很奇怪呢!」 我裝出一個吃驚的樣子,說:「真的嗎?我還以為自己長得挺帥的。」 如是者,這一天,就在閒聊與歡笑聲中渡過了! 這是第四天。 日復日,月復月,時間一直在流逝。 我們每天都到外面巡察,但奇怪地,自第四天後,死亡人數便沒有再改變過,甚至,我們連半個人影也抓不了。 我們每一天都正百無聊賴地閒談,由小時候的經歷,至家庭背景,甚或是自己害怕甚麼,我們都般了出來談。 這是空閒的一星期,空閒得令我們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早已勝出這個遊戲。 老實說,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時間,反而成為我們最多餘的資源。 怪不得「遊手好閒」比「工作」更加痛苦吧! 開始想問自己,活得長久,但一片平淡,這生活還想過得久嗎? 答案仿似在鏡子中的倒影一樣從我遊戲的生活反映出來。 再次遇上刺激時,我大概已再次忘記了我這問題了! 第四天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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