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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廖行及伍勝騎上馬追擊趙紫隆的馬車後,雙方的距離就慢慢的從五里路縮減到了三里路,而且這距離還在不斷的縮小。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同樣是兩匹馬的馬力,一邊是拉著六個人兼一輛車,一邊是只馱了兩個人;一邊還要保持在同樣的速度才不會導致翻覆,一邊卻是快馬還給他加了不少鞭。 在雙方的距離拉近到只有一里的時候,趙紫隆所在的馬車上就跳下來了三個人,並且對著廖行伍勝的馬就是一弩箭射過去。廖行的馬衝在前頭(當然,伍勝的身材比他高大,拿著的兩斷刀也是不輕。),來不及閃躲這個突襲而來的弩箭,篤篤兩聲,兩支弩箭就這樣射進了馬脖子裡。廖行收勢不住,馬還向前奔跑了十幾個馬身才翻倒在地。 廖行雖然及時躍起,沒跟馬一起摔個狗吃屎樣,但迎面而來的,卻是十二支的十字鏢。廖行秋水出鞘,劍勢一揚,雖然沒讓這十二支藍晃晃,明顯淬了毒的十字鏢射中自己,卻也驚出一身冷汗。但是這三個人送給廖行的禮物還不算完,三顆煙霧彈砰砰砰的在廖行的面前五尺處爆開,頓時廖行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無法視物。 跟著又是十二支十字鏢。 廖行向後跳起,並在空中翻騰了兩周,才堪堪避過著又一波的攻擊。但是還沒落地呢!一直在遠處放暗器的三個琉洋秘眾就舉著刀向他砍了過來。 近了身,就是廖行的強項了。 廖行足尖一點,整個身體上升到五尺高,避開了向他下盤砍過來的一刀。接著雙腳往左側一蹬,將左邊舉刀揮來的琉洋秘眾踹開。這一蹬之力,不但讓這個秘眾飛退,飛退的過程中還伴隨著口中不斷吐出的血液。待他落地之後,原來他的胸部凹陷了近三寸下去,基本上是活不了了。 廖行踹開一人之後,藉這個力道在空中再次變換身形,來到另一個剛剛由上往下劈卻砍了個空的秘眾身後,秋水劍一劃拉,這個秘眾右半邊頸子的血管、氣管、甚至連他的頸椎骨都被一劃而斷。 “剩你了,來吧來吧!”廖行將劍揚了揚,冷笑著挑釁這唯一還活著的,剛剛砍向廖行下盤的秘眾。”怎麼?不敢上啊?他媽你們三個剛剛不是配合的很好嗎?一個人就沒辦法啦?” 這個秘眾一聲發吼,將刀高舉過頭衝向廖行。廖行覺得有意思,也對著這個秘眾衝了過去。嗤!一聲利器削過軟物的聲音過後,兩人交錯而過。廖行將手中的秋水劍一抖,附在劍上的血液被抖了個乾乾淨淨。然後廖行收劍回鞘,轉過身來哼哼冷笑。而那位秘眾,卻是被生生的剁成了二十塊。 “不自量力的東西,這種程度也敢跟小爺我比劍快。”廖行還在自得不已,伍勝才得得得的騎著馬趕了過來。 “媽的!你每次都等我打完了才來是怎樣?想不出力就分功勞啊?”廖行見到伍勝就是一陣暢快淋漓的痛罵。”到底是怎麼了你,以前看你是笨了點,可是總還是一馬當先,戮力向前,遇到有敵人是絕不退縮的。可是你現在卻越來越偷懶了,我們的馬是一樣的,出發的時間也是一樣的,怎麼我人都幹掉三個,汗水都打出來不知多少了,而你這個大塊頭才到啊?你的師門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不把你除了籍,收了你的刀子才怪!” “我…這…唉!算了。”伍勝想要說些什麼來證明自己不是廖行霹靂啪啦說了一堆的那種人,但是看看著一地的狼藉,也知道廖行很是打鬥了一場,想想自己是慢了一點,就不再與廖行爭什麼了。雖然廖行看起來一點汗都沒出,可是和廖行挑這種言語上的毛病,只會讓自己更難受的。 一直以來,伍勝就認為廖行的嘴巴比起他的武功那是絕對不惶多讓的。 “現在怎麼辦?追擊?” “當然要追啦!這兩萬兩黃金我可以不賺,但是這些人殺了咱們的弟兄,我們總是要找回來的。”廖行看了看地下的車軌痕跡,大概的預測了一下趙紫隆前進的方向。”依我看,趙紫隆應該是要往前面六十里的安隆港那去。那裡雖然是個小漁港,但是卻有人天天出船的。” “漁船,到不了琉洋的吧…會不會是到邯州的千連港?”伍勝的質疑也有他的道理,當時的典漢漁撈業所搭的船,都還是屬於近海型的小型漁船,出海超過一百里,那就會被海浪給蓋掉。再往北走,能夠容納得下大型遠洋船隻的港口,就只有邯州的千連港了。 “哼!千連港從這裡去至少要十天,而且那裡又不像閔州一樣有做琉洋人的生意,我才不相信出了南方三州趙紫隆還有什麼朋友。就算是平東王,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去收留趙紫隆,他現在可是沾不得的。如果平東王沾上他,那麼接下來就輪到安京的人要倒大楣,他不會那麼笨的。”廖行縱身一躍,跳上了伍勝的背後。”走吧!安隆港的船雖然不能出海超過百里,但是足夠送人到海上與往琉洋的船隊會合了。我有把握,他們一定是往安隆港去的。” 趙紫隆一直到了安隆港,那一顆七上八下懸著的心才稍稍的安定了下來。因為在這裡迎接他的,是皇甫正以及他手下的秘眾。有這幾十個人在這裡擋著,那自己一定是可以平安的上船走人的。 “王爺,您先上船吧!李淵的船隊正在外海等著您,這裡交給我來處理就可以了。” “好好,那我就先走了。”逃命要緊,趙紫隆也顧不得什麼寒喧了。”一切就拜託皇甫先生了。” “在後面追擊的人有幾個?”趙紫隆登上船後,皇甫正就開始詢問剛才護送趙紫隆前來的秘眾。 “只有兩名,不過這兩人相當厲害,惠子頭領已經玉碎了。” “喔?”聽了這個秘眾的敘述之後,皇甫正對於這兩個人的武功程度之高也上了心。惠子是他手下少有的幾個不到三十歲就夠資格學習火系體術的,武學的資質也算中上了。撇開武學的事不談,在執行任務的精準度上面,也算的上是他手下中位秘眾裡面的翹楚。 一個這樣的人才帶著五個下位秘眾居然沒有辦法抵擋兩個人多長時間? 這讓他想起了那批被清勦掉的琉洋流寇。當時這個消息透過了趙紫隆的人傳到他的耳中時,他只是覺得這可能是典漢人誇大自己的秘密部隊而這麼說的。反正那些人都是自己的對頭家族放過來燒殺擄掠,一方面干擾他們皇甫家在典漢的工作的,死光了反而是好事。 該不會,那群叫疾風的人,真有那麼厲害,而且現在就追在後面吧… 既然如此,那自己還是不要與他們硬碰的好,不然萬一擒殺不成反而洩露了自己的身份,那麼主公命他建立的基業就會毀在他的手上。 到了那個時候,就是切腹自殺,也難贖自己的罪行於萬一呀! “二郎太、正一,這裡由你們處理,絕對不能讓人發現我們的痕跡。” “是!請放心,在下會做得很乾淨的。” 兩名中位秘眾,帶著三十五位下位秘眾,在這個只有五百人不到的小小海邊村莊,展開一次不對稱的屠殺行動。在這些琉洋人的刀下,任何一個純樸的村民都無法倖免於難。這些秘眾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滅口。所以每一刀,基本上都是劃向了這些安隆村男女老幼的脖子。這些一輩子不曾見過打殺場面的村民,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被這些秘眾收割了他們的性命。 就算是後來有幾個在海上捕魚練出一把力氣的青年村民拿著簡陋的武器想反抗,也根本不是這些訓練有素的秘眾的對手。反抗所得到的,不過是除了脖子那道傷口之外,身上再多幾道可供出血的地方罷了。 等到廖行與伍勝趕到時,短短時間中,整個村已經剩下不到一半的人了。 “你們∼!王八蛋!”看到這映入眼簾的屠殺,先開聲罵的不是廖行,而是一向沉默寡言的伍勝。伍勝掄著刀,將那些還在屠殺百姓的秘眾一刀給切成了兩片。跟著,將這兩片再攔腰分成了四塊。”我肏!” 廖行見到伍勝滿身怒火的在殺琉洋人,這才想起了伍勝以前對他說過的往事。伍勝的父母,在當年也是被盜賊像這樣衝進村子裡掠奪財物後順手殺掉的。當時整個村子裡,除了伍勝因為躲在井裡面而逃過一劫以外,所有的人全部被殺個精光。當年要不是伍勝的師父路經這座村子的話,可能伍勝也長不到像現在這副人高馬大的模樣。 這些秘眾的屠村行為,讓伍勝想起了他記憶之中最不想碰觸的那一塊禁區,使得伍勝如今兇性大發。 兩斷刀之下,那些下位秘眾根本無一合之力。屠殺者,現在反而變成了被屠殺者。滿身殺氣的伍勝,完全無視於秘眾的攻擊,全部一刀送他們到陰曹地府。這樣一來,反而吸引了更多的秘眾如同聞到大便的蒼蠅一樣向他衝來。 “笨蛋。”狂怒狀態下的伍勝,連廖行都不敢招惹,別說這幾十個秘眾,就是再多十倍也不夠伍勝殺。”唉唉唉…看來是沒我的出場機會了,也好…” 七個呼吸之間,二十八名下位秘眾就在兩斷刀之下永遠的閤上了眼皮。 也為伍勝招來了一顆兩尺有餘的火球。 廖行正要提醒,就見到伍勝對著三丈外的火球揮出一拳。強大的螺旋氣流隨著這一拳發出,立即貫穿了這顆火球。發出這顆火球的中位秘眾 · 二郎太還來不及驚訝,五尺半長的兩斷刀就已經穿過了十五丈的距離,讓他永遠的失去驚訝的能力。伍勝撿回那有半截刀身都埋在土裡的兩斷刀後,情緒才稍稍的平復了下來。 “好啦!氣消了吧?”廖行拍了拍伍勝的肩膀,給了伍勝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帶著三分安慰的笑容。”現在,我們可以去看看海邊的漁船是不是都給燒了吧?如果沒有,我們還要出海追人的。” 伍勝點了點頭,現在這副憨直的模樣實在與方才殺人時候的表情真是完全連不在一起。廖行笑了笑,便加快腳步往港口前去。 可惜,等到兩人趕到時,港口還停著的三十幾條船都已經變成了一團團的火光。廖行暗罵了一聲,心裡很是可惜的看著遠方那一個依稀還分辨的出來外形的小船。可想而知,趙紫隆已經登上船了,現在他們兩個要追,那是決計追不上了。 “媽的,這一趟算是白來了。”廖行看著眼前出現的八個人,抽出了手中的秋水劍。”既然這樣,就拿你們這群雜碎出口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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