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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笑騎在馬上得意地欣賞著偉大祖國的寶島那迷人的風景時,心裡不由想起一個名句「我看見、我來了、我征服」。他心裡想著我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怎麼也混出個樣子不辱沒傳說中的穿越者這個光榮的名號吧! 這時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以流求為基地,席捲中原,是不是也能在歷史上建立一個新的王朝呢? 他很快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從腦袋裡甩出去。從張雲天那裡聽到的消息來看:北宋建國以近百年,王朝正處於平穩期。從宋王朝整體看社會矛盾還不是很尖銳,想要大旗一舉應者雲集估計是不太現實。而且從歷史上來看,想造反成功一定要得到地主階層的支持,而這個階層的支持,他一個商人身份就很難指望了。 另一個聲音出現了「當個大官,進行改革怎麼樣」? 可麻煩的是他實在無法接受自己變成一個儒生,他一看到張雲天帶著張子齋和弟弟妹妹搖頭晃腦的誦讀,腦袋裡就浮現出孔乙己這一經典形象。靠科舉出仕他是怎麼也不想了。 「那就把宋詞都給它盜版了,能讓千年後的人們遙想你的風流也不錯啊」。 這是他最無法忍受的,宋詞的經典名句他倒是記得幾句,可前後內容就打死也想不起來了。總不能拿這三、五句話蒙事吧!想起前世在網上看書,那些穿越牛人剽竊起詩文來的風采。現在總懷疑他們是不是把《唐宋詩詞集》預先備好了來的。 經過他認真的分析:海商這一很有前途的工作還是很值得他努力追求一番的,「老子實在不行就促進一下東西方文明的交流,這事成了我還是會名標青史的。馬馬虎虎也算不負穿越人的名號了」。 張海天和阿里合資的玻璃製造基地就在張海天莊園的西南角上。第二天一早張笑待一家人吃過飯,就催著張海天帶他去看看。張海天得意的引領著張笑參觀了他最滿意的一比投資。對於玻璃張笑只知道是沙子燒出來的,但具體有那些礦料、比例多少、投放順序、定型吹氣就完全不知所云了。他仔細的觀看了玻璃燒製的每個流程,發現這個時代雖然沒有溫度計,但工匠們憑經驗溫度控制的還不錯。燒出來的成品雖不能和前世相比,但看在他們所處的時代,也算很不錯了。 玻璃作坊製作出的玻璃製品大都含雜質較多,透光性很一般;出於工藝的原因,出一件精品非常困難;這個時代要想燒出精品來只能靠運氣。在張笑看來:老撒裡在他的實驗室裡能燒出玻璃來,估計純粹是蒙上的。當然張笑也認同大多數發明都是由這個原因出現的。 在老撒裡完成了前面的工作後,再讓一個煉金士指導工業生產就實在是勉為其難了。後來的玻璃燒製工藝,大都是工匠們自己總結出的。 張笑在玻璃作坊呆了整整一天。他原想著憑藉著比古人多出來的千年智慧,指導工匠們改進一下他們的工藝;但最後他無奈的放棄了,當年的理化知識在他腦袋裡一點都沒有留下。心裡大恨:他媽的!別人燒玻璃、造水泥、煉鋼鐵、整炸藥跟玩一樣,怎麼到我這什麼都想不起來啊! 不對…不對…六分儀…靠…六分儀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當年的辦公室就有這麼一台,靠…據說還是那個廠家送來的樣品呢!回頭就讓老撒裡趕快把折射望遠鏡造出來。他奶奶的,有了六分儀,這萬里海疆還不是任我縱橫嗎? 知道怎麼把六分儀造出來讓張笑的心情好了許多。他注意到張海天只從玻璃作坊裡挑了三個瓶子讓人裝好帶回去,不免有些奇怪的問張海天:「爹爹,我看作坊裡的成品還有很多啊,你怎麼只拿這幾件就好了」張海天笑著反問道:「你一向聰敏伶俐,猜一猜,這次你要是猜對了,我明天帶你去打獵」。張笑看了看隨從手裡拿的三個精緻的木盒子,笑道:「那可說好了,我猜對了可別反悔啊!」張笑裝模作樣的來回走了幾步,對張海天說道:「物以稀為貴,對嗎?」張海天一聽笑道:「你還真有做商人的潛質啊!你這小子,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只盼你不是『少時了了、大未必佳』就好了」。 晚飯後張笑堅持聽了一會黃阿福的航海經歷,就忍不住哈欠連連了。黃阿福的婆娘是一個漁民的女兒,勤快利索又潑辣的緊。見張笑困了,對黃阿福罵道:「你個老不羞的,娃娃早困了,你精神倒好。你那點破事什麼時候說不成,還不停了,讓笑兒早些睡了」。黃阿福婚後很有幾年一直漂在海上,家裡的事都是婆娘操持。對婆娘也很有些愧意,本來他就是一個老實農民,對婆娘漸漸就有了因愛成怕的意思。聽了婆娘這麼說忙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兩年沒見笑兒嘛!今天就到這兒吧!狗剩你拿了燈,帶笑兒回房去吧!」 黃阿福有兩個兒子、一個閨女。狗剩是黃阿福的大兒子,大名叫黃祈英,是個身材健壯的少年。他比張笑大五歲,名字還是張海天起的。張海天發財了後把倆舅舅接來和自己一起住。黃祈英打小讀不進書,從小黃祈英就是張笑的擁躉,在黃祈英看來張笑和自己的表哥一樣都是天才,又都對自己很好。所以對黃祈英來說張笑的話比他家老爹的話還能聽的進去。 黃阿福和婆娘三年前去流求時,並沒有帶黃祈英兄弟,只帶了小閨女黃瑩。他想著讓兩個兒子在外甥那多學學,在他看來考不考的上狀元倒罷了,如果能讓黃家出幾個讀書人那就是祖墳冒煙了。黃祈英的弟弟黃祈安同哥哥相比還有點讀書的天賦,黃阿福對黃祈英的要求只是能識字就行了。 六個月前,黃阿福讓人把黃祈英帶到了流求。主要是黃阿福的婆娘認為:張家的日子太好了,黃祈英字也認的差不多了,再在張家待下去黃祈英沒學到本事,卻學出個紈褲子弟就壞了。黃阿福對婆娘的話表示了認同,他也覺得是該讓黃祈英學一門手藝了。黃阿福對玻璃的重要性很瞭解,黃祈英到了流求後黃阿福就讓他到玻璃作坊當學徒。 但玻璃作坊的工匠們那裡真敢把黃祈英當學徒,又害怕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所以黃祈英在玻璃作坊待了近半年,玻璃製作的大致流程會了,但精細處是一點沒學著。黃祈英對此很不服氣,自己讀書不好倒罷了,一個小小的玻璃作坊還拿不下來就讓他無法接受了。正在頭疼時張笑來了,他可是知道張笑的本事。在和張笑回房後,對張笑訴說了他的苦惱。張笑聽了後心想「怪不得,中國歷史上的那麼多手藝失傳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其實這事挺簡單,你拿支筆,把製作流程都記下來,然後把玻璃作坊的師傅們分成兩組,告訴他們那一組燒的好獎他們一貫錢,每個月評比一次;如果有那個人想出新方法燒玻璃,只要能燒出來就獎他五貫錢。你來做評判,怎麼燒的你不就學會了嗎?」 張海天沒有對兒子失言,第二天上午他帶著張笑和幾個隨從騎著馬到附近的山裡去打獵。他們業餘的行動沒有出現奇跡,一行人只撞上了兩隻倒霉的山雞。什麼鹿啊、野豬啊等大型動物一個沒見著。兔子到見了不少,可抓不到。張海天眼見自己在兒子面前的大話破了產,可實在又沒有什麼辦法,只好帶著張笑悻悻而回。 張笑倒沒想著父親的笑話,古代武裝捕獵想想就讓他興奮,更何況親自參與。十一世紀野外清新的空氣、優美的景色已讓他沉醉其中了。 在回來的路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意外,幾個當地的土人攔住了他們。經過一頓比劃後,張海天告訴張笑土人想用打來的獵物和他們交換食鹽和鐵器。張笑好奇的看著這幾個原住民,「這幾個穿的象原始人一樣的,就是前世在電視裡看到的衣飾精美的台灣高山族嗎?」他在心裡想到 「這裡的土人多嗎?」他向張海天問道 「不多,這幾個是附近一個部落的,聽他們說有幾百個人,整個島上也就幾百個部落。他們的部落以前倒和我們的人打了幾回,慢慢熟了就和好了。現在他們常和莊子裡交換東西,聽說日子比以前好多了」張海天答道 「舅爺的地不是沒人種嗎?能不能把他們招些來,一來讓我們在這裡的根基穩一些;二來讓這些土人也過的好一些」 「這事恐怕挺難,土人習慣了漁獵,讓他們下山可不容易」 「一開始當然不能叫他們都來,先拉來幾個,給山上的做個榜樣,後面就應該好多了」 「也行,我讓你舅爺把這事辦一下,不過我們這先得在這多放些人。可別讓這些土人把你老子的後路給端了」 第二天,張海天帶著張笑離開了流求。張笑和張海天沒有乘坐一條船,張笑坐著一艘跑南洋航線的船回泉州;張海天乘坐著「順平」號去了廣州市泊司報驗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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