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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奇怪的聲音早早就醒了過來。他一醒來,就立刻透過御飛向外看去,昨天他強制御飛睡眠的原因也是如此,御飛的問題他根本沒法回答,現在得趁他還沒醒來之前確認,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什麼連遊遍四方天下的御孤風記憶中都沒這地方。
半圓形的天空沁著紅灰的顏色,似乎是由紅土與石灰所組成,一道曙光透過地表裂縫從天頂射下,極光閃爍,交錯縱橫,光芒有時在天空處交會,映照在光滑的岩壁上反射而回,如此反反履履,讓地底下的景象霎時清晰起來。 「格老子的!要是他看到這個地方,說不定死了也要帶他妻子一起過來蜜月一趟不可。」 眼前是一片湖光水色,透著清幽靜謐,一棵棵參天古松像護衛隊般守護在湖的四周,枝葉間飄散著淡淡的朦朧,偶爾有幾株丹楓,夾雜裡頭。 湖面澄清得如同鏡子一般,將蒼松翠柏、天頂白光等等美景映得一清二楚,奇怪的聲音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急忙喚醒御飛。 好夢正酣的御飛,咀嚼著牙齒,說什麼也不願起來,轉過頭繼續呼呼大睡。 「渾小子!起來!你要睡到幾點才爽?」 「別吵我,讓我繼續睡!」 「好,你睡、你繼續睡……你不怕死就繼續睡。老子有的是辦法讓你起來!」 言猶在耳,耳膜突傳劇烈震動,彷彿一個雷在耳邊炸開。御飛眼睛倏地睜大,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手摀著耳朵,哀怨地叫道:「我的耳朵啊……誰那麼沒人性做這種事?」 「小子終於醒來了,非得老子這麼做你才會醒,你這叫自作賤!」 「老子大哥啊,你想叫我起床也不該用這種方法!一大清早在耳聒子旁邊大吼大叫,震聾了我怎辦?」 「屁話別太多!去旁邊那窪水池把臉洗了,我帶你到處走走去。」 御飛兩手捧著耳朵,聽著他的話迷迷糊糊往水池邊走去。走到一半,他突然發覺自己的行動正常了,往下一看,腳上只留下一條淡淡血痕,再細看,連半點傷痕都沒有。 「老子大哥?」 「你小子天生長得一副賤格,想不到運氣還真是好得不像話,連『九辰之蛙』都給你遇上了。」 「九辰之蛙?是指昨天那隻怪物嗎?」 「你想得沒錯,昨天老子現身把它殺了之後,在它屍體身上發現了一顆藍色珠子,老子也不知道那有什麼用的,就把那顆珠子餵你吃了。」 御飛一聽差點暈倒,他手胡亂指著,道:「你餵我吃一個來路不明的珠子?要是那東西有毒怎辦!」 「哈哈哈,沒問題的啦!瞧你現在活蹦亂跳的不是挺好的嗎?」 御飛垂頭喪氣地問道:「九辰之蛙又是什麼東西,你給我解釋一下。」 這麼一問,只見奇怪的聲音大師風範立刻又跑了出來,他裝模作樣地說道:「九辰之蛙乃屬五行魂獸中的水行獸,身長七十七尺,重達百噸,生性暴躁,喜歡陰暗寒冷的地方。」 「等等……你說那隻怪物有七十七尺?那你是怎麼殺了牠的?」 「這是天機,不可洩漏!」御飛突然慘叫了一聲。奇怪的聲音道:「除了該教你的,別想老子會提供你一絲一毫的力量!」 「好嘛,我只是想想而已……」御飛又哀叫了一聲。 「想都別想!習武之人最忌心術不正,貪功毋得,任憑你有再高的功力,你的心境不到,到時候只會失去理性,淪落為一頭暴走的狂獸。」 「是!」御飛知道這事不能馬虎,趕緊甩甩頭將這想法拋棄掉。 「走,我們到處走走。」 「可是,你還沒告訴我那顆珠子是幹嘛的。」 聞言,痛楚猛地一下從腦海深處傳來,只聽那奇怪的聲音大吼道:「老子知天,知地,就是不知道那玩意幹嘛的!這樣說你懂不懂,需不需要老子再解釋一次?」 御飛左手壓著頭,右手連忙搖道:「不用了,不用了。」既然傷都好了,自己也不是個喜歡探究所以然的人,非得要把事情的根本給挖出來才行。 向前看去,四周雜草叢生,每株都長得比人還要高;回頭看去,昨天倒臥的地方,是池水所延伸出的一排沼澤地。腳踩著泡爛的紅色泥土,御飛想到自個昨天竟然是睡在那種地方,心中不免一陣噁心。 撥開高聳的草堆向前走去,腳發出一陣「啪滋」、「啪滋」的聲響,越聽越覺渾身雞皮疙瘩都快冒起來了,趕忙大步跨過。不到片刻,他來到了水池旁。 「這哪叫做水池?明明就是湖了!」御飛突然認為奇怪的聲音在睜眼說瞎話。 清澈見底的湖水,上頭猶如鏡面般光滑無比,御飛站在岸邊,用手大略的估計一下湖的寬度。湖水直徑約有三百多公尺寬,長度約六百公尺,呈現彎月形。 這面湖似乎有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在吸引自己,伸頭探出去往下一看,當御飛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面容,他嚇了一跳。 一張白淨無瑕,沒有絲毫損傷的面容倒映在水面上,直比嬰兒肌膚還要來得柔嫩。一頭的紫色早已褪去,光澤也遠比之前來得深、來得光采奪目許多。 才八歲,人還小小的御飛渾身散發出一種成熟魅力,此時搭配上未經磨練的稚氣臉龐,極端的感受不禁要令人扼脕窒息。 御飛一方面不明白變化怎麼來的,一方面也不太想去明白。想了片刻,他索性兩手一攤,作放棄狀。 「小子在耍什麼寶,快點洗一洗!」 「是,老子老大!」御飛頑皮地朝水面笑了笑,開始寬衣解帶,奇怪的聲音對他的動作感到疑惑。 「你想幹什麼?」 「洗澡啊,你沒見到這湖乾淨得嚇死人嗎,洗起來一定很舒服……」 「小子不要!」下一刻,御飛就湖中央跳去,奇怪的聲音急忙制止。此時一朵美麗的水花濺起。御飛再度從水裡探出頭來,皺眉問道:「你剛說什麼東西不要?」 「你不會覺得湖水很冰冷刺骨嗎?」 御飛笑吟吟道:「不會啊,這湖水泡起來可舒服的很!不但不感覺冷,身子還有點暖烘烘的。你要不要也出來泡泡?」 奇怪的聲音突然怒道:「出你個頭!老子能出去早就出去了!」 御飛手腳緩慢地打水漂,讓自己保持頭部在水面上。一聽到奇怪的聲音所說的話,他不解地問道:「你不能出來,那你怎麼進入我身體的?」 「小子老爸死後,老子脫離出小子老爸的身體。原本打算依附在小子那支槍上,誰知道小子的槍靈根本不讓老子進去。老子那時候只是一個遊魂的狀態,小子老爸的身體又肢離破碎了,只要赤霞谷的風一吹起,老子很容易就會魂飛魄散。老子那時候急著找人附體,這時候剛好看見小子腦中竟有兩塊魂核,老子想也不想就鑽了進去,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慢著!你說哪國話啊,我快給一堆小子、老子搞混了!」 「總之,老子現在居住在你的魂核裡,小子一天沒找到新的地方給老子住,老子就一天沒辦法出去,這樣小子懂了吧?」 御飛皺眉道:「你別叫我小子,我有名有姓的。」 奇怪的聲音呵呵笑了兩聲,道:「小子叫御飛,那我就叫你阿飛好了,免得小子、小子的總是搞不清楚。」 御飛也笑了,他道:「那你也別叫老子,免得跟我老爸搞混。」 「老子不叫老子,那該叫什麼?」 御飛整個身體浮在水面,頭仰望著天空沉思。半晌,他想出了答案,微笑著道:「你就叫哈姆力克好了。」 「哈姆力克……老子取這名字好嗎?聽起來有點娘們的味道。」 御飛笑著說:「怎麼會,哈姆力克聽起來就是一副威猛高大的感覺。」心中卻想道:「跟我家養的老鼠一樣的名字,哈姆太郎。」 「是嗎?怎麼老子感覺你笑得好陰險,你該不會騙老子吧?」 御飛急忙搖手道:「不會、不會,街頭巷尾都知道我御飛這個人最誠實了。從出生到現在,我可是連一個人都沒騙過。」心裡卻想:「是沒有第一個,但已經有第二個、第三個人被我騙了。」 奇怪的聲音沉默片刻,才道:「老子就叫哈姆力克,要是被老子發現你敢騙老子,老子就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御飛表面笑著答應,心裡想著:「你在我的腦裡,只要我不把你的名字說出去,誰會知道哈姆力克這名字好不好聽。」 御飛在心裡偷笑,回過頭來問哈姆力克道:「哈姆力克……」 腦中突然傳來劇痛跟一道聲音:「別叫老子哈姆力克,叫我老大。哈姆力克只有老子可以用。」 打錯如意算盤的御飛摸著頭,不高興地道:「照你這樣子說,那我幫你取名字有什麼意義!到頭來你還是用老子作稱呼。」 又是一陣劇痛自腦中響起,哈姆力克道:「哈姆力克歸哈姆力克,老子歸老子。老子愛怎麼叫就怎麼叫,你能奈老子何!」 御飛第一次覺得寄住在腦中的魂很邪惡。敵不過哈姆力克的疼痛攻勢,御飛投降道:「好、好,我叫你老大總行了吧!」 哈姆力克神氣地道:「這樣才對。」 御飛想起剛才哈姆力克阻止他跳入湖水中,聲音很是慌張,難道這湖水有古怪?他對哈姆力克問道:「你知道這湖什麼來歷嗎?」 哈姆力克得意的道:「當然知道,這湖名叫月牙,位於地下密穴。」 御飛語帶鄙夷道:「就這樣?」 聽出御飛的語氣有異,哈姆力克急忙解釋道:「當然不只,月牙湖古怪的地方可多著。第一是它的溫度,湖面不會結冰的月牙湖,本身的水溫在冰點以下,從外表可看不出來。剛才老子叫你止步,就是怕你被這湖水給凍死了。」 御飛感到自己太莽撞了,還沒調查清楚就往湖裡跳。轉念一想,自己現在泡在湖裡可一點事都沒有。 他問哈姆力克怎麼回事,誰知哈姆力克只推說不清楚,這月牙湖之所以這麼冷,是因為湖中蘊藏著豐富的水元素,尋常人別說碰,連靠近都沒法靠近。只要輕碰一下,就算你本身是水行屬性,遇上無止盡的水元素不斷湧入身體也一樣,短時間內,全身的細胞立刻被水元素給取代,到時候想救都來不及。 依哈姆力克猜測,得到兩個結果,一是之所以御飛能浸泡在湖水中,是因為他的體內根本沒有元素的存在,水元素不會藉由毛細孔進入他的身體,所以能很輕易地融入湖水。 二的話,就有可能是那顆藍色珠子的影響。 至於御飛為什麼會感覺到暖和,這點連哈姆力克也說不知道。 「不懂的事,就別去想那麼多。」 御飛漫遊在湖水中,手划著,腳拍著,漸漸往湖中央游去。 只見湖色瀲豔、水平如鏡,御飛游過地方,掀起場場波瀾,盪出陣陣漣漪,如蜻蜓點過水面,向前掠去。
「那是……」尚未到湖中央前,就遠遠看到一個橢圓形的物體,靜靜漂浮在上空。御飛感到好奇,更是加速向前游去。 另一方面,哈姆力克正在魂核內仔細地推敲。物體有著橢圓的形狀,體積不大,約三公尺高度。顯得肥圓的黑色外表,有白色紋路依循血液般的軌跡佈滿球體表面,一漲一縮彷彿呼吸起伏。 物體也不是完全靜止漂浮在空中,而是依一定規律緩慢自轉著。哈姆力克遲疑了好半天,遲遲不敢下定論。老子從來沒看過這種東西,有點像是獸卵,又不大像,這麼大的蛋生下來不知道會是什麼種的魂獸?該告訴小子不要接近比較好嗎…… 哈姆力克猶豫不決,算了,生死有命,到時候跑出一隻怪獸吃了小子,那也是他的命……不對啊,我現在寄住在小子魂核內,他死了我該怎麼辦?還是叫他別靠近好了。 哈姆力克這時正想說出自己看法時,一隻小手已經搭上了那顆來歷不明,像蛋不像蛋的東西。 「小子,別動他啊!」 「什麼?」半晌後,御飛驚訝的道:「這是獸卵!」 哈姆力克驚奇道:「你怎麼知道?」 「我可以感覺到她在呼吸,她是個女生。」 「小子,你怎麼連她是男是女都知道。」 御飛顯得很困惑,說道:「這……這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她雖然在蛋中,但已經有生命,也有智慧了,我一觸碰她,她彷彿有好多話想跟我說,一瞬間有好多思念湧入我的腦海中……」突然間,一滴淚從臉上流下。 「小子,你哭幹嘛?」 經哈姆力克一提醒,御飛卻發覺自己的心情好悲傷。與失去親人的哀傷不同,自己體會過,所以知道這兩種感覺有著絕對性的差異。 失去親人的痛,在剛開始時或許難過傷心,或許讓人沒法接受,時間卻可以沖淡這種傷痛的程度,在接觸其他人事物後,這種痛更會被加速淡化。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人也一樣,總有一天會死去,不管是仇殺,情殺,或者天災人禍,生衰老死,只是死法不同。 失去母親,自己可以承受,失去父親,自己也能接受,但此刻的沉重心情卻差點讓自己陷入黑暗的深淵。 好寂寞,好寂寞啊……彷彿一個人待在宇宙中,只有爍亮的星星陪伴,度過每一個幽闃寥敻。 「小子!醒醒,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了?但繼續下去的話,你會被黑暗給吞噬掉的。」哈姆力克大叫道。 “為什麼?已經一萬年了,為何要留我在此一萬年?我沒做錯過什麼,只是想擁有力量,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你……你是誰?」 “你聽得到我說話?不會的,你絕對聽不到的?” 御飛只感奇怪,不知除了哈姆力克外,還有人能像他一樣從腦海裡傳聲音的。 「你別緊張,你說的話我全聽得見。」 “真、真的嗎?” 御飛點點頭,手卻慢慢離開了那橢圓形物體。 “別……別走,千萬別走!我求求你別走,我可以給你擁有全世界的力量,只要你留著。” 「哦?」這話引起御飛的注意,他停下了動作,問道:「你都被困在這了,怎麼給我力量?何況你要是真有力量,為何只能留在這呢?」 「小子,別理他,他是惡魔,他想拐騙你。」 御飛傳了話給哈姆力克道:「老大,你別說話,我自有主見。」 御孤風曾經說過自己是紫微星投胎,這蛋又說它吞下了紫微分身,難道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御飛不動聲色,靜靜地聽它說。 “這都要怪我!我實在太貪心了,當初在外太空時,強行將紫微分身給吞下肚。可是我沒料到,紫微分身的力量實在太強大,大到我無法吸收,也無法將它吐出,最後還鬧了個消化不良,只好強行降落在這個星球。” 一番話讓御飛鬧個頭暈,他根本不懂它在說什麼,反倒是哈姆力克一反常態的沉默著,不發一語。 “我剛到這顆星球時,這星球上的生物並不多,在第一時間發現我的生命大都已順手被我吞噬掉,唯獨我體內的紫微分身,還是一樣強勢,不容我侵犯,更甚之,她在陷入睡眠時,竟將我封印在地下,讓我無法去到地面,也無法返回宇宙。” 「你的本體就是這層黑黑看起來像蛋一樣的外殼嗎?」 “沒錯。” 「那紫微分身呢?」 “她在我體內……你問這要做什麼?” 「做什麼……」御飛將混沌百盤槍喚出,持在手上,說道:「當然是救她出來。」 “哈哈哈,憑你也想救人?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右手發燙?” 御飛舉起手來看,只見右手遍體發黑,他神色慌張道:「你幹了什麼好事?」 “沒什麼,只是想借體重生。你們這星球的人都有一個魂核在,我只要奪走你的核控制權,我就可以脫離這裡了。” 「不……不行啊……」御飛拿槍來檔,但這種精神力量又豈是物理所能阻擋的?剎那間,只見一道黑色從蛋中飛出,鑽入了御飛發黑的右手。 處在湖水之中的暖和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寒冷,莫法抵擋,御飛頭遁入水中,手與腳蜷縮在一起,抱著身子不斷發抖。 「啊……啊……你這王八蛋……出來……」 “哦?你竟然擁有兩個魂核?你這小孩擁有挺不錯的資質,給你太可惜了,不如便宜了我。” 黑色化作一隻小蟲,在御飛體內遨遊,鑽進了血管,縱橫在經絡之間。 「……滾出去,這是……這是我的身體……」 “想得美!我待了這麼久,說什麼也要出去,重修我天魔之心,黑洞之身,接下來姦盡天下美女,殺盡天下好人,哈哈哈……” 黑色小蟲咻的一聲,隨即鑽進御飛第二魂核內,也就是哈姆力克所在的地方。 一瞬間,血液全衝上腦,幸好御飛這時身在水中,外界的壓力與體內抗力形成平衡,讓他在極度痛苦中反履煎熬,卻又不致於昏了過去。 “你就乾脆一點,把身體讓給了我,大不了有什麼遺願我幫你完成,以魔之名發誓,哈哈哈……” 「……你休想!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出去為非作歹!」御飛倒轉長槍,一把抵住自己的胸口。 “你……你想幹什麼?” 御飛苦笑道:「這下該換你慌了吧。」 「它」確實是慌了,由於太久沒接觸生命,自己幾乎是把所有的精神都灌在御飛身上以求脫身,御飛一死,自己也活不了了。 “有話好商量,我不要你的身體,我不要你的身體了行不行?你別尋死啊!” 御飛不理它,開始加重力道往心臟刺進去,血霧慢慢從水中散發,漸漸染紅這片湖。 「你這魔頭,要是讓你跑出去還不完蛋,我要趁機會除掉你。」 “別傻了,我死你也要死,天底下哪有這種犧性自己的笨蛋?” 哈姆力克突然從魂核內發出笑聲:「有的,老子就在你面前。」 “啊?你又是誰?” 哈姆力克狂妄地道:「我是小子的老子,也是你老子的老子。」 “你說什麼?那我不成了這孩子的兒子了,不成不成,我要趕緊離開這裡。” 「想走?」 御飛正想自殺時,腦海突然傳出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接著激烈地打了起來。他只好苦著臉,道:「喂喂,別在我腦裡打架啊。」 「嗨,接我一拳。」 “靠!我堂堂天魔會打輸你這不知名的老子,看我輪迴腳!” 「嘿嘿,誰打輸誰拜誰老大,敢不敢?」 “賭就賭,怕你不成?來!” 「好氣魄!」 裡頭的人打得興起,苦了外頭的人。御飛游上了岸,抱著頭在一旁翻滾著,一張臉發著豬肝色的青,手腳也不停亂蹭亂跳。 痛到後面,御飛痛得火氣都上來了,怒道:「你們打裡頭去幹嘛?都給我住手,小心我滅了你們!」這時第二魂核的體積突然縮小。 「小子,這是怎麼回事?」 “擠死了,你別靠近我!” 「你嫌什麼?別以為你靠那麼近可以吃老子豆腐,看招!」 “你搞偷襲?看我天魔偷桃!” 「我說都別吵了!兩個笨蛋!」見兩人爭吵不休,御飛大喝一聲,魂核再度縮小,壓得兩人連聲叫苦。 「我說小子啊……我們住手就是了,你別生氣……」 “怎麼會有人能夠控制自己的魂核大小?我還是第一次見過。” 「老子也不知道……你不是無所不知的天魔嗎?換你來解釋啊。」 “哈哈哈……我要是知道這事,我寧願在這裡多待上一萬年,也不要碰到你們兩個煞星。現在要我出去也不可能了,唉……” 御飛奇道:「怎麼回事?」 “經過剛才那一鬧,我跟本體已經失去聯繫了,現在又跟旁邊這人互相牽制,想要奪你身體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比我先離開這裡。” 「你這麼說是全怪我就對了?不爽就來啊,我們再打上一架。」 “誰怕你!” 「來啊!」 御飛被吵得很不耐煩,他忍不住大喝:「都給我住嘴!」 「是……」兩人委屈道。 突然,御飛想起父親交給自己的獸卵。 「不知道有沒有不見。你們都安靜了,要吵自己瞪著吵,別給我發出聲音,不然小子我把你們兩個壓到魂飛魄散!懂了沒?」 「是……」 其實御飛也很不願意這麼做,只是他們兩個再繼續吵下去的話,不知道會對魂核有什麼影響,與其放任他們吵鬧不停,現在只好先給他們來個下馬威,等待之後再來做打算。 上了岸,御飛拿起破舊的上衣,一番搜找過後,在口袋裡發現那顆獸卵。御飛將它拿在手上,開始研究起來。 獸卵上也有類似血管的紋路,只是父親給他的獸卵太小,加上那天晚上天色過暗,御飛根本沒去仔細查看獸卵上的紋路,這下回頭再看,發現了與湖中央那顆物體一樣有的血管紋路。 「這獸卵上與你的外殼有相同的紋路,怎麼回事?」 “這當然了,天地起源都是由蛋而來,當初盤古也是由蛋中而生。” 「盤古也是?老子怎麼沒聽過這種說法。」 “其實女媧也是,這不能怪你們孤陋寡聞。” 天地未分之前,一片混沌,茫茫渺渺,五個宇宙中最早誕生的初始魂獸便開始了他們的工作。盤古開天闢地,女媧採石補天,共工倒坑造火,青靈養精滋生,白簾取材煉物。 “而如今流傳下來的魂獸就是他們的後代,只是他們身上擁有的五行力量,經過這千億年來,已經一代不如一代,後來更分岐出光暗二種屬性……可笑,真是可笑極了!” 御飛聽得出它口氣中的酸楚,想要安慰,卻被接下來的話給堵上口。 “或許,我根本就不該存在於世上。” 哈姆力克對於它的婆媽很不是滋味,是男人就該乾脆一點,瀟灑一點,他毫不客氣的說道:「老子管他什麼五行的!簡單一點,老子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誰?」停頓了一下,它才緩緩說道。 “我名黑洞,集幽暗、汙穢於一身,乃是初始暗行魂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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