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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武俠】--【天下•千秋 】-- 作者:晴嵐子 |
| （紫）紫微星辰_風皇刀邪 |
「唷喝！衝啊！」柳月霓駕馬急馳，在這片大草原上高聲呼叫著，頭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頂寬大牛仔帽，腳上穿了一雙馬靴，她玩得瘋狂，完全忘了身後那位可憐的男子。
兩匹萬中選一的駿馬正用牠的蹄子，無情地踐踏著土地，雙方的駕駛早已換人。對於駕駛馬匹，柳綾雙還是第一次，一開始手法雖然生疏，但久而久之，上手了以後，她竟變得跟柳月霓一樣瘋狂，開始用稚嫩的童音學著柳月霓高聲呼叫起來。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西部大草原，橫越這片草原沒一個月的時間是沒辦法的，但那是指一般情況而言，像柳氏二人組這樣瘋狂的騎法，不到一個禮拜就能跨越過去了。
她們狂野的作風連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看了都嘖嘖稱奇，令他們感到神奇的不僅是柳氏二人組的高超騎法，更想不到的是，中原還有如此好馬，能夠經得起騎士的這般折騰，就算是大草原上的健馬，要是給她們兩個人坐上了，不到二天大概就虛脫而亡了。
四人平安無事一直到了第四天，柳氏二人組似乎感覺玩夠了，在兩個男人互相道賀的情況下，終於重新獲得了駕駛權。
「老爸，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可以老實回答我嗎？」
「什麼事？」
「老媽這邊的血統都是這麼瘋狂的嗎？」
「……我不知道，至少你老媽不是……」
「……下次再有什麼承諾，我絕對當它是放屁！」
「嗯……飛兒，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記取這次教訓，下次話別答應的太早。」
「我會的……」
兩個男人面對面互吐心聲，在一聲又一聲的嘆息中，四人花了八天時間度過西部大草原，進入赤霞谷，途中，很難得的沒遇上任何敵人。
赤霞谷是一處天然而成的大峽谷，高原與高原之間裂開了無數的縫隙，縱橫交錯排列著，狹縫間的黑色地帶，深不見底。
雖然研究發現底下有河流在流動，但從未有人敢冒險下去證實，而遍佈滿山滿谷赤色的泥土也是這為什麼被稱作赤霞谷的原因。
到了這，馬匹就派不上用場了，下了馬後，御孤風拍拍馬屁股，讓牠們投奔自由去。
御孤風挨著包袱，說道：「越過狹谷，我們就可以到達密西西比河了，到那時候，我們才算得上是真正安全。」
由於他們是經由大草原而來，一下子綠地變成了荒涼的紅土赤沙，截然不同的景致讓兩個孩子同時發出了驚嘆聲。
身為嚮導的御孤風，帶領著他們走進了赤霞谷。
赤霞谷本身是由許多高達千尺的巨大岩石所組成，風化作用使得高台表面非常平滑，御孤風就是選擇了表面這部分行走。
一陣又一陣孤獨的山風襲來，塵土飛揚，紅沙滿天飛舞，雖然頂著大白天進入，但在風沙包圍的情況下，四周圍的能見度還是極低，狂沙暴風遮蓋住視線所及的一切。
換上了昨天買來的風衣，四人互相緊牽住手，腰上繫著一條帶子，慢慢地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前進。
全身包得緊實，頭部方面只露出了一雙眼睛，不時還得用手遮掩吹來的風沙。
汗水浸濕了衣服，加上渾身都沾上了不少沙子，這點讓愛美的大小女孩苦不堪言。
柳月霓一臉苦瓜，說道：「早知道我就不來了，到這種鬼地方來受苦。」
「忍著點吧，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我們只好走這種偏僻的路。」
「可是我的白嫩肌膚……噁！黏搭搭的，要是被熟人看見我這悽慘的模樣，我花仙的美名就毀了……喂，我們改走別條路好不好？」
聞言，御孤風又好氣又好笑的道：「大姐，我們都走了快一半的路妳才在講這種話，那今早的時候妳怎麼不說？」
「我哪知道這邊會有這麼大風！我哪知道這邊會有這麼多沙子，剛開始不過認為路難走了點，辛苦一點而已，誰知道……」
就在柳月霓不斷埋怨時，眼尖的御飛瞧見了前方的沙暴中有東西正過來。
「老爸，那是什麼？」
御孤風隨著兒子所比的方向，轉過頭去看，沙暴中隱隱約約出現紅色的身影。
「是紅咕嚕！」
柳月霓問：「紅咕嚕是什麼？」雖然本身貴為三派掌門之一，但在江湖遊歷一事，自己的經驗可沒御孤風老練上路。
「那是一種液態型魂獸，無自我意識，平時只知掠食，肉食性，是最低等的魂獸之一。」
「那有什麼好怕，你一槍一個不就解決了？」
「沒那麼容易。」御孤風苦笑道：「妳自己看。」
當只有一隻咕嚕獸時，牠是小孩子玩弄的對象，當有三隻咕嚕獸時，大人會拿起長槍把牠們給串一起，放在火上烤一烤，當作乾糧來吃。
當出現了五隻以上的咕嚕獸，大家看到的第一反應絕對是跑！
為什麼？
咕嚕獸平時用蠕動爬行前進，吞食路上的小昆蟲、小生物，有一顆探視用的眼睛，果凍般的身體，約膝蓋高度，沒什麼危險性。那是指面對少數的咕嚕獸而言，咕嚕獸的數量一多，只要有一隻不小心纏上身，那就表示接下來你的身上會有數百隻咕嚕，在咕嚕獸本身所具有的腐蝕性下，下一秒就成了一堆白骨。
而現在很明顯的，御孤風他們對上了“一大群”有毒的紅咕嚕。
看著面前越積越多，隻隻相疊成了一座小山的紅咕嚕，上百顆黃色眼睛不停地轉動，耳邊還不時傳來軟趴趴的聲音。
是男人的御孤風都會怕了，更何況是身邊的大小女孩。女孩子最怕這種軟趴趴又會蠕動的生物，看到的瞬間，兩個人放聲尖叫。這一叫，高分貝的音量刺激到紅咕嚕們。
「咕嚕！」一聲，小山高的紅咕嚕們快速的衝了過來。
「啊！」四人趕緊散開，不料小女孩卻在極度恐懼下，退後之餘又隨手附帶一顆大號的火球往紅咕嚕丟去。
「小心！」沙暴改變了火球的方向，這下子反而往御飛的方向而去。
「呼∼好險。」幸虧御飛及時反應，身子快速往地上趴下，這才躲過了火球的襲擊。
「哇！不要過來！」缺少植物的赤霞谷柳月霓沒法發揮實力，只能被追著跑。
御孤風跟在紅咕嚕後面竊竊偷笑，看著柳月霓被追著滿場跑，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柳月霓邊跑邊叫：「看什麼看！不會過來幫忙喔！」
「大姐，妳不覺得紅咕嚕對你情有獨鍾嗎？現場這麼多人，誰都不追，偏偏只喜歡跟在妳後頭跑，這是種緣分，妳要好好珍惜。」
「我……珍惜你媽！你再不來幫我，我……我就死給你看！」
御孤風皺眉道：「女孩子說粗口真難聽……妳等等。」
他從背包中拿出兩塊乾肉片，一塊丟向紅咕嚕，一塊拿在手上。
「去吧！」肉片平平地飛去貼在了紅咕嚕身上，不消一會，肉片迅速被消化乾淨。
食髓知味，紅咕嚕不再追柳月霓，反而停下來，數百道目光盯著御孤風手上的肉片。
「來啊，想吃就給你們。」御孤風故意把肉片舉高，晃了兩下。
咕嚕們叫了一聲，轉往御孤風的方向而去。
御孤風後方是深谷，他看準時機，帶著陰險的笑容，在咕嚕們撲上來的剎那，斜身退開，手上肉片往深谷裡丟。
原本就是受肉片吸引而來的咕嚕們，這下子全都跟著那塊肉片下去了。
御孤風喜滋滋的笑著，彷彿自己做了件不得了的事情。
不過兩個孩子這時卻乖乖的退到一旁，不再言語，因為他們看見某人的火氣已經完完全全被激發上來。
「御孤風！」溫度好比七月的火爐，又熱又燙，氣壞的柳月霓一手就擰住他的右耳。
「痛痛痛！你小力點……」
柳月霓氣憤的道：「你剛說什麼？在大姐危險時你還在旁邊笑，還說什麼情有獨鍾、緣分等等的廢話，你是活太久嫌膩了是吧？」
她越擰越大力，簡直就快把御孤風的耳朵扯下來了！兩個孩子看著這一幕，心中顫抖著，月姨的擰耳功力他們兩個可有經驗了，在極度的苦痛中你會感覺自己的耳朵就快掉了一樣，那種痛苦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忍受得住，於是他們不敢吭聲，就算現在的受害者是自己的爸爸也一樣。
「各位好興致啊，想不到在這種環境下還有心情玩鬧。」
一股凜冽透徹的殺氣登時入侵四人！柳綾雙年紀最小，受不了如此刺激，一剎那她身體不斷抖動著，彷彿有人拿刀慢慢刺入心臟一般，令人感到難受無比。
御孤風最先反應過來，他大喝一聲，手上金光一閃，幻化出的長槍猛烈刺出，他感到對方與自己相同，同為武聖級的高手，只不過對方已經搶得先槍，逼得他不出手不行。
「金蛇槍？你是風皇御孤風？」雙方一震，對方接著發出的聲音帶點驚訝的意味在裡頭。
交手一招即退，御孤風謹慎的面對眼前的高手，尤其當對方說出他以前的名號時，御孤風顯得更加小心。
知道他過去的人，敵人比朋友的數量多太多，而且他的朋友中並沒有這號人物，尖銳的殺氣，光憑這股氣勢就可以逼死許多武功低下的人。
加上剛才擋下自己長槍的應該是刀沒錯吧？
正當他這麼想時，一旁的御飛看出妹妹的異樣，一時間怒火中燒。
「飛兒！回來！」來不及阻止，御飛衝了出去。
「迴旋三十六掃腿！」御飛幻化出六個身影，不同的角度踢出了各種方位的飛腿。
對方發出了一絲讚嘆聲，不過手下可沒閒著，他跟著拔刀出鞘，眼神一閃，一個厚重的聲音頓時響起。
交手的一剎那，雙方其中一人飛了出去，那瘦小的身軀，顯然御飛吃了一個悶虧。
「哥哥……」柳綾雙摀著心臟，痛苦不堪。
柳月霓飛身出去，抱住御飛，衝擊的後座力一到，頓時讓她後退不少，直退開了六、七步才停下來，她面露驚訝。
「好剛猛的內力。」接住御飛的一剎那，一股罡氣頓時由御飛身上傳至自己的手臂，柳月霓急忙用本身獨特陰柔的木屬性內力化去，她暗自心驚，才過了一招，險些連自己都受傷。
只見御飛從嘴角、鼻間流徜出些許鮮紅的血液，背部也隱隱發燙，柳月霓翻衣檢查了一下，一道寬達十公分的紫色淤痕赫然入目。
柳月霓心想：「幸好對方是用刀身，若是刀鋒，飛兒如今大概已斷成兩截，而不是受了傷這麼簡單而已。」
「老爸……對不起，我輸了……」御飛口氣斷斷續續，應該是受了內傷，不過令他難受的不是身上的傷，而是自己連一招都沒出盡就被人給打下場，。
憐惜地摸摸御飛的額頭，御孤風道：「沒關係，下次別那麼衝動，你忘了老爸跟你說過什麼嗎？沒探清楚對方實力前，千萬不可貿然出手。」
「對不起……」
「你好好休息，看老爸替你報仇。」
御孤風轉過身對著那人道：「既然知道我是誰，我就不再多做介紹，倒是你，決鬥前報上名號來！」
「刀邪，萬碎天。」
一聽見刀邪，御孤風心裡就有底了。
七年多前，御孤風是當代有名的高手之一，風皇是他的名號，靠著詭譎多變的風訣，傲世絕俗的金蛇槍法，闖出了名氣，那時候兩個孩子還沒出世。
風皇的名號在殺手業界非常出名，一來是他的價錢合理公道，殺一人，殺二人，每殺一個都是一樣的價錢，就算目標是王公大臣也一樣，絕不改變。二來是他的手法陰險毒辣，正因為殺的人都是同樣價錢，御孤風出手時，成為他目標的人，上至老父老母，下至兒子兒孫，一人都不放過，當然了，這些人都算在領賞名額內。
御孤風的做法引起了許多殺手的不滿，價錢再怎麼合理、公道，怎麼能連下手對象的家人都一起算在內，這樣一來完全違背了殺手道義。
面對同行的指責，御孤風冷冷回了一句話：「我愛殺誰就殺誰，天曉得哪天被我殺的人的後代，會不會突然練成絕世武功找我報仇，既然害怕這一天的到來，而且早晚都得面對，不如趁下手時連同全家大小一次宰了豈不簡單！」
說這句話的時候，御孤風已經擠身進入了吞雲大陸武聖之列，在吞雲大陸十幾億人口中，當時具有武聖稱號的人不超過五十個。正巧，刀邪就是當時候其中的一個。
武聖是指一人在屬性內力的應用上到了第六階。
七大屬性內力，每一屬性共有八個階段。一到四階只以數字來稱呼，四階以下是普通習武之人的階級。但到了五階，甚至是五階以上的人就不同了，大多數的人僅卡在四階的位置就上不去了，這是習武之人的一個瓶頸，因此五階以上的屬性內力都會賦予一個*稱號。
御孤風與刀邪同是金屬內力，他們的屬性稱號為「銀」。
萬碎天持著與他同高的刀站立著，周身散發一股冷冽的殺氣，黑色的短髮，參雜著幾根雪白的銀絲，右眉上一條清楚的傷痕，自上而下長達五公分，事隔多年，那道血痕依舊清晰，令人怵目驚心，一身均勻壯碩的肌肉，有著許許多多的疤痕，或大或小，刀邪彷彿就像一尊從地獄深處來的修羅，噬血殘酷。
御孤風不敢大意，對方與自己的武功為同一階級，最初的勝算比是五比五。
他雙手持槍，槍托朝上，槍頭斜下，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視著萬碎天。
環境驟然改變，老天爺似乎也想觀看這場武聖之間的戰鬥，沙暴霎然間停止，露出一片平坦無邊的高原地形。只見數百平方之內的範圍一覽無遺，紅色的岩石地板，在烈烈日光的照耀下，顯得鮮紅無比，剛好成了兩人決鬥最好的場景。
狂風呼呼作響，空氣中瀰漫著些許沙粒，飄散風中，一方手持黑色巨刀撐地，灑然地矗立，一方斜握七呎金色長槍，眼神中透著謹慎。
對立了數秒，御孤風率先出手。
「風訣，大風刃。」
揮手一甩，三道淡綠色的半月型氣勁掃開了沙塵，在地面上拖曳飛去，御孤風尾隨著風刃而進。
萬碎天冷傲地拔起巨刀，單手持刀，隨手一掃，從中破去三道半月型風刃。
爆破聲響起，四周的沙粒飛散，揚起濃濃的沙塵，追後的御孤風趁著迷濛的沙塵現身，勁力帶上，槍頭由上而下打去。
萬碎天頭不回，憑著經驗，感覺空氣的流動，背刀擋下。
「金蛇槍法第一式，千變萬化。」
原本金色的長槍突然噴射出銀光，桿直的槍身一分為二，如蛇般靈活地繞過巨刀，直搗萬碎天雙眼。
露出微微的詫異，武聖的萬碎天也非省油的燈，再度舉刀砍出，目標是御孤風的腰身。
如不停手，萬碎天失去一雙眼睛的代價，換回砍成兩半的御孤風，怎麼算都值得。
御孤風讚了一聲，換作是多年前的他，這樣以小博大的作風他最是熟悉。
「變！」
話語落下，此時長槍再度液化，槍尾化作液體般柔軟蜿蜒著刺入堅硬的地板，有了支撐，御孤風雙手抓著槍桿，在空中迴旋一繞，巨刀掃來，人在上，刀在下，刀鋒驚險地擦著臉龐而過。
這下子換成萬碎天的危機了。
分成兩條左右而上的金蛇，眼看就要刺穿萬碎天的雙眼。
萬碎天這時用刀在槍身上輕敲，方向一偏，他頭向後一仰，避開了金蛇。
「沒那麼容易。轉！」耳邊傳來御孤風冷笑的聲音。
兩條金蛇急速在空中改變方向，再度射來，目標依舊是萬碎天的雙眼。
「媽的！」避無可避，萬碎天虎吼一聲，一瞬間他的黑色短髮突然發出了耀眼銀光。
萬碎天的一頭黑色短髮突然變長，迎上金蛇。
「鏗鏘！」兩方一碰撞，像是兩塊金屬碰在了一起，發出響亮聲音。
萬碎天這時用刀撐地，往旁邊俐落地急轉了兩圈。翻的過程中，萬碎天拔出兩根頭髮，手指一彈，頭髮就像兩枚暗器疾射而出。
想不到有人能在迴轉的過程中精準地射出暗器，御孤風大驚失色，另一手趕忙揮槍擋下。
可惜已來不及，其中一根細如牛毛的頭髮硬生生刺入了他的大腿。
「老爸！」
「爸爸！」
兩個孩子見了這一幕，急得大叫。
「不要緊，我沒事。」
御孤風笑著道，說沒事是騙人的，他的大腿已經麻痺了。
「射中穴道，一個時辰內你的大腿應該動不了了。」萬碎天很有把握的道。
「你說的對，第一回合我輸了。不過還有第二回合。」
御孤風伸手將頭髮給拔起，傷及穴道，一隻腳已不能動，他只好用長槍撐地。
「愚蠢！」萬碎天罵了一聲後大剌剌衝去。
他看準御孤風的行動不便，刀勢轉為大起大閤，沒有取巧，沒有花招，直戳，橫劈，斜砍，刀起刀落，刀法樸實簡單，卻逼得御孤風不得不後退。
擋過一下又一下，閃過一招又一招，千刀百刀砍去，萬碎天只是不停地砍，不斷地劈，對手擋得越用力，他就越起勁。
砍到後面，他突然狂傲地笑起來。
漸漸地笑聲越笑越大，越笑越粗，突然間轉為滄桑，忽而又變為狂妄，最後笑聲轉低，哀苦之情竟由笑聲中傳出。
「笑盡天下英雄事！」
在御孤風眼中彷彿看到了萬碎天化作一尊金色修羅，六手六刀，笑開的口中有著四根白色獠牙。
一瞬間，六手六刀突然而合為一，一陣金光閃過，六刀合作一刀，修羅笑著的臉也變成嚴肅，口中喃喃念著異國歌調，聽那語調，似乎是在為人祝頌，又像為人哀悼。
就在御孤風即將迷失在這虛幻的身影中，一聲呼叫喚醒了他。
「老爸！醒來！你在做什麼！」
渙散的瞳孔找回了焦點，御孤風回到了現實，眼前的一切同樣讓他感到迷惘。
不知何時，他跟萬碎天人已經到了懸崖旁。
身旁躺著倒下的柳月霓，嘴角還留著未乾的鮮血，一身風衣在胸前隆起的地方也染上了一大塊血漬。
耳邊傳來戰鬥的聲音，御飛兩兄妹正聯手對抗著萬碎天，一人近身主攻，一人遠處牽制，一時間倒還打得有聲有色，難分高下。
看著昏迷的柳月霓，御孤風心中泛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再看看激鬥中的兩個孩子，心中有些不捨。
他低頭想拿起長槍，卻發覺長槍不在身邊。
苦笑了一聲「喚！」
長槍飛回到他手中，手中傳來溫熱的觸感，微微的呼吸聲，他看著這把跟他相依為命多年的好夥伴。
「你願意跟隨我嗎？」他問。
長槍發出了嗡嗡聲，突然間，整支槍也跟著不停震動。
御孤風開心地笑了笑：「那就隨我來吧。」
他將長槍往空中一拋，與此同時，他雙手手指交叉，快速打出各式指印，最後他手掌一併，大聲喝道：「獸魂合一！」
隨著御孤風的呼喚，天象開始起了異變，長槍如螺旋槳般在空中不停旋轉。
烏雲受到吸引開始由四面八方聚攏而來，片刻後，原本晴空萬里的天氣突然陰風大作，吹起了無數的沙塵，也吹醒了躺臥在地上的柳月霓。
柳月霓地坐起身子，茫然地看著周圍的場景。
變化還在繼續，烏黑的天空響起數聲低沉的聲音，黑色的雲朵中隱隱閃著黃光，一聲接著一聲，給人一種不祥的預兆。
突然間，天空打下一道落雷，地筆直落在地面，打得地上爆開一個大洞，土石噴飛四散。
這等聲勢，引起尚在打鬥的三人注意，不約而同停下手中動作，轉頭看去。
孰不知，前頭的落雷不過是個開胃菜，接下來主餐即將登場！
帶著驚人的氣勢呼嘯而下，第二道閃電準確地在萬碎天的上方落下。
不及細想，萬碎天緊急運起全身功力，巨刀發出銀金色的耀眼光芒，與落下的閃電拼上了。
為什麼萬碎天適才能夠將頭髮化作鋼鐵般的堅硬，並且具有銀的延展性。
一個結論浮現出來，萬碎天已經達到銀階的頂峰，略具有金階的能力，換句話說，萬碎天已經是「銀金」級武聖。
心中有譜的御孤風，繼續運用內力催動天雷。
萬碎天與天雷的第一次接觸，聲勢浩大，數百萬伏特的電力竟被他用巨刀給阻擋在外，彷彿瀑布被一塊大石給隔成兩半，餘下的落雷盡數傾洩在他的四周圍。
感受到大自然的威力，御飛兩兄妹也自動從場上退了開來。
這時，天雷落下了第三道，黃色的閃光挾帶著驚悚的威力第二度落在萬碎天身上。
不知道這該死的閃電是從何而來，萬碎天發出了野獸般的叫聲。
「啊啊！∼∼∼可惡的東西！」
一邊忙著抵禦天雷，他一邊觀察場中最可疑的人。
現場最值得注意的，當然就是渾身散發金光的御孤風。
「御孤風啊！∼∼∼」
大叫一聲，萬碎天引雷入刀，第三枚天雷就這麼被他給吸入。不過強行吸雷入體的下場並不好受，反看萬碎天的手掌呈現一片焦黑，看來是被燙熟了！
再度運起功力，萬碎天有如猛虎下山，將緊接而來的四道天雷給拋在身後，一轉眼快速地往御孤風飛奔而去。
激起了萬碎天的獸性，御孤風冷笑一聲，空中的長槍再度起了變化。
金色的槍身突而擴散成一片金色的水幕，從空中降落在御孤風周圍。
御孤風閉上了眼睛等待，長槍化成的水幕發出了一聲豹嘯，緊接著快速地往御孤風的方向集中包圍。
緊接而來的萬碎天提著帶著天雷威力的巨刀，用力地往御孤風劈下。
「啊？」砍到一半，刀身竟被水幕給黏住，一動也不動。
「這是什麼鬼東西！看我砍了你！」
萬碎天咆嘯著，手上勁力也不住加大。
「萬碎天，你該知道金階跟銀階的差別在哪，就算你已晉升銀金級，之間的差距也不是你所能想像的。」御孤風不知道何時已睜開眼，一雙充滿威嚴壓迫的眼神，對著萬碎天道。
「格老子的！你也不過是個銀階！」
御孤風看著萬碎天，半晌，他微笑道：「前一刻的我是……並不代表下一刻的我不是。」
隨著話語落下，御孤風大喝一聲，震開了萬碎天的巨刀，就在同時，水幕發出了漫天刺眼的金色光芒。
金色光芒籠罩了方圓數百里的範圍，就在此刻，世上最強、也是最短暫的武仙—即將誕生。
*四階以下無稱號，五階以上有以下稱號
金屬性：鋼、銀、金、破
木屬性：栩、核、森、極
水屬性：沁、態、獄、滅
火屬性：炙、煉、烏、煌
土屬性：堯、塑、場、霸
光屬性：星、月、日、辰
暗屬性：鏡、化、融、奇
版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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