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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的黑山軍眼見已方主帥已死,士氣立刻瓦解,東武陽守軍也馬上做出反攻,黑山軍開始敗退下來,逃的逃,降的降。而這一幕,全讓在西山上頭的白繞和于毒看在眼裡。 「顏洪竟然被打敗了……」于毒不可置信的說道,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還真的不敢相信他們黑山軍的第一猛將,竟然就這樣被對方打敗。 白繞皺起了眉頭,沒有對這場敗戰發表任何言語,只是看著顏洪的部隊開始散亂逃跑。這讓白繞知道自己這邊已經失去了一員大將,也讓白繞知道,對方那個白髮者,絕非泛泛之輩。 「連顏洪都輸了,你看我們要不乾脆放棄東郡,先回內黃吧。」連顏洪都戰死在東武陽,讓于毒興起了回去的念頭。 「依我看,對方早已分兵攻打我們內黃的大本營了。」白繞笑了笑道。 「怎麼可能。」白繞的話,讓于毒無法相信,畢竟他們起了三十萬大軍來攻打東郡,照一般常識來看的話,自己只有五千兵力,誰還敢分兵去別的地方。 「你沒看到嗎?來來去去就那些兵力。」白繞指著山下東武陽說道。 「但兵法上有寫,分兵不可過兩成,他們只有五千兵力,分一千兵力去打我們的大本營,也只是被我們的守兵擊敗而已。」本來還有些擔心自己大本營留守的兵力不多,但一想到對方也不過五千兵力,分一千出去,兵力還是沒有比自己留下的兵力還多,讓于毒不擔心的露出了笑容。 「對方非常人,的確,分兵不可過兩成,他是沒超過兩成,只不過分出來的兩成兵力是用來守城的,而主力軍則是前往我們的大本營了。」白繞的話,這下子倒讓于毒說不出話來了。 然後,馬上便有傳令兵急急忙忙喘著氣跑了過來。 「報!內黃遭到攻擊,是一個叫曹操的人正在攻打。」傳令兵還在喘著氣,表情寫著他相當著急。 「我們馬上回軍救援吧!」于毒激動道。 「恐怕已經來不及了。」白繞的語氣相當洩氣,他知道自己完全中了那個白髮者的算計,那個和他一樣有著一頭白髮的人,像是看穿他的心思一樣,在他攻城的同時,故意在最醒目的地方讓他看見,也算準了他會調顏洪過來東郡,好讓內黃沒人能守,而他們的主力軍便可以用最輕易最迅速的速度讓他們來不及救援便能打下內黃,使他們攻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但糧食用盡,他們就只能等著瓦解。 「他馬的,難道在這邊等死啊!」于毒也根本沒有想這麼多,急著要回內黃。 「現在回去也已經來不及了,對方恐怕馬上便會攻下內黃,準備等我們回去送死了。」白繞這時反而露出了笑容,就地坐了下來,看著東武陽那位白髮者。 「我才不信那個姓曹的一夜便能攻下內黃,我帶我本部十萬兵馬回去,你就跟你的二十萬大軍在這等著餓死吧!」于毒白了白繞一眼,立即轉身帶著自己本部的兵馬準備回去內黃。 白繞沒有理會于毒,任憑他帶著自己本部的兵馬回去,而他自己的心情卻格外的清晰,享受著夜風,看著山下那位白髮者,發現他也正看著他。 東武陽也在完全擊退了顏洪的部隊後,每個人開始歡呼了起來,直喊著萬歲,聲音傳遍整個東武陽,每個人都在高興著,沒有去注意到荀彧,正憂愁著臉,看著在西山上頭的白繞。 「接下來呢?」夏侯惇走到荀彧的身邊問道。 「接下來,我要到西山去會一會白繞,我想,他也在等我吧。」風吹起了荀彧的白髮,似乎訴說著他們兩個人,像是有某種程度上的互相感應。 「那我保護你去吧。」夏侯惇手上的長槍還在他肩膀上敲啊敲的,一副他還想跟著荀彧去撕殺一下,笑到眼睛彎成一條橋。 「不,如果連你也一起去的話,他不會投降的,就我去就好。」荀彧看著山上的白繞坐在那邊,他知道,他在等他過去。 「你被殺死的話,我怎麼跟阿瞞交代啊。」一聽荀彧不讓他跟,夏侯惇立刻換了張哭喪的臉。 「放心,我們只會兵力大增,不會少掉任何一個人。」荀彧說著,便轉身走開,要到西山上頭去見白繞。 荀彧的想法並沒有錯,白繞從山上看著荀彧獨自出城往他這邊騎著一匹馬過來後,便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也在等著荀彧過來。他此刻的心情意外的平靜,連他自己都感到很不可思議,他已經很久沒這種感覺了,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在被他母親賞了一巴掌後。 那時候,白繞被一群比他還大的孩子欺負,他打不過他們,只能被他們打假的,讓他一肚子火無處發洩,拿起了木棒便拿自己家裡種植的鮮花當出氣桶,瘋狂的揮打著,將花朵全都打死,一朵也不留下,還打到整朵花爛掉還不放過,直到他母親回來,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代替那些死去的花朵打你的。」 一想到這,白繞睜開了眼睛,荀彧也剛好來到了他的面前,下了馬,緩緩的走到白繞面前。 「請坐。」白繞伸手示意要荀彧坐下,他也很想知道,這個荀彧要拿什麼來說服他投降,畢竟有太多諸侯覬覦他的兵力,常常派人來遊說他投降,什麼方法都拿來用過了。 白繞露出了微笑,斜眼看著荀彧。 然而,荀彧卻先甩了白繞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代替那些死去的人打你的。」 這一下,讓白繞睜大了眼睛,一旁的左右見荀彧賞了他們主子一巴掌,立刻拔出腰間的大刀衝了上來,要將荀彧碎屍萬段,卻見白繞竟然流下淚來。 眼前的荀彧被自己的母親取代,那個自己沒能保護好,讓她死於黃巾軍手中的母親,那個辛苦獨自扶養他長大的母親,那個世上最愛他的母親,讓白繞流下淚來,也讓旁邊的左右突然呆住。 想起了從前的點點滴滴,這一巴掌,是那麼的熟悉,好久沒有過的感覺,讓他又看見了自己的母親,往事突然出現在眼前,像是又再次重新上演了一樣。 那年,白繞還很小,父親卻病死了,只留下一棟破到不能再破的草屋,和他母親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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