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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小蟬心中其實還有無限美好的未來。她想著當她到洛陽後,當華雄看到她後,可能會先是一陣驚訝,又也許會生氣的念了她兩句,畢竟此去千里遠,華雄會擔心她的。可是又會很開心的將她整個擁入懷中吧! 然後,兩人會在洛陽成親,而她會為他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也許一個還不夠呢,他會想要她為他多生幾個胖小子呢。 一想到往後的幸福,小蟬很開心的笑了,但也想到這麼一個人。 那是個怪人! 小蟬依稀記得那天午後,夕陽西下之際,她想念著家人,又來到了高山之上,看著日頭西下,天空一片美麗的雲彩,又想到了自幼便失去父母,感傷之情又上心頭,便拿起長笛吹起哀傷的曲調。 那山頭四處荒涼,四周是一片空曠,連一顆樹木都沒有,比較明顯的便只有一顆比人還要高大的光滑巨石,剩餘的,便只有黃沙遍地。 當小蟬的笛音揚起後,小蟬便專注在感傷之中,直到笛音停止後,小蟬這才驚覺那大石上頭正坐著一個人在聆聽她的笛音。 一開始小蟬並未去在意這個人,但在這之後,只要小蟬一吹笛,這人便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那大石上頭,直到小蟬演奏完畢。 那人也從未發表過任何言語,只是在一旁靜靜的聆聽,就這麼一聽也聽了數年之久,小蟬也就習以為常。 今次,小蟬決定到洛陽去,卻突然想起這麼一個人來。她在出發前,便先來到了這山頭,拿起長笛來吹奏,而在她吹奏一曲後,這人果然又出現在那大石上頭。 「公子,今日一曲,是小蟬送給公子的。」小蟬望著那人,給了她微微一笑,這是數年來,小蟬初次與他說話。 「姑娘美意,令賈某感激不盡。」而這也是這人初次對小蟬說話。 「這曲,也是小蟬與公子道別的。」 「小蟬姑娘要遠行?」那人聞言,言語之中倒有些感傷,似乎難過著今後可能再難聽見此美妙的笛音了。 「是啊,要到洛陽去呢。」小蟬一想到華雄在洛陽,便不禁露出甜蜜的笑顏。 「聽聞洛陽正逢戰事,小蟬姑娘如無要緊事,尚聽賈某一言,暫緩行程,反正洛陽戰事很快便會結束,到時再前往不是更好?」 聽到這人的話,小蟬反而更加開心,因為如果戰亂一結束,那她和華雄便可以平淡的過著幸福的日子,她也不用為他要上戰場而掛心著。 「那我就更要去啦!」小蟬的開心此刻全寫在臉上。 這讓這人反而皺了個眉頭。 「你也別叫我小蟬姑娘了,就直接叫我小蟬吧,我們雖然第一次交談,但你總是常伴在我身旁聽我吹笛,我們也算老朋友了。」小蟬笑了笑。 「既然小蟬這麼說,我也不便再說什麼,但衝著這些年來常聽妳的笛聲,將來如有任何請求,賈某義不容辭,定幫妳幫到底。」這人也笑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小蟬俏皮的用手指指了指那人。 她想的是,將來和華雄成親,倒是可以請這人來當她們的主婚人,反正她也沒有什麼朋友,有的就是這個聽她笛音聽了好幾年的人了。雖然他們今天才第一次交談。 和這人道完別離,小蟬也就獨自走上往洛陽的旅程,而這人望著小蟬離去的背影,一股不好的預感便直上了心頭。 將來,她肯定會需要他的幫忙的。此刻這人心中一直有著這種揮之不去的感覺。 而洛陽距涼州千里之遠,小蟬一個女子獨自走了幾天,也會有體力透支的時候,尤其她更因為想早點見到華雄,幾乎是日夜不停的趕著路,終於在路邊忽覺頭昏,接著便不醒人事了。 待睜開眼後,才發覺自己置身在一間民房裡,這和自己在涼州所住的將軍府有著天差地遠的房子卻讓她感到相當的熟悉。 房子全是用爛木所搭建的,屋頂甚至還破了幾個大洞也沒有修補,連樑柱都是東倒西歪的,彷彿一陣大風吹來,便能將這房子吹垮似的。 「爹,她醒了。」 睜開眼睛的小蟬所聽到的第一個聲音是個有著甜美笑容的女聲,但看到她身上的衣物,那卻是小蟬以前的穿著,東補一塊西補一塊的,也許那根本不叫衣服,只是用來遮蔽身子的一些爛布。然而女子的穿著雖然破爛,臉上滿佈著塵土,卻仍難掩蓋她姣好的面容,連小蟬一個女子也覺得此女當真如同仙女下凡般,擁有凡人無法言語的美貌。 「這裡是……?」小蟬用盡全身力氣,怎料自己卻全身施不上任何一點力氣上來。 「這是我家,是我撿柴的時候發現妳的,妳就昏倒在路旁。」那女子扶著小蟬坐了起來。也由於家中沒有錢,因此小蟬也是躺在鋪著乾草的地上,可見這家人的家境是多麼的悲慘。 但也許,在這個時代裡,有個可以擋風的地方已經算是家境不錯了。 小蟬看了看四周,小時候的景象便像是出現在眼前一樣。 她小的時候也是住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但那卻也過得非常幸福,至少家人都還安在。剛到涼州也是住這樣的一個地方,但那也算還不錯,至少讓她遇上了華雄。 「看姑娘的服飾,應該也是大富人家的女兒,怎會一個人昏倒在路旁呢?」此時一名老者也走了過來,手上還端著一碗熱湯,但湯裡卻只有野草兩支,便什麼都沒有了。 「我是要到洛陽去找我的未婚夫,不想勞煩別人,只好自己上路了。」小蟬笑道。 「真甜蜜。」那女子笑道,卻惹來那老者一個敲頭。 「原來如此,不管怎樣,妳孤身一個女子,也太危險了。」老者順手將湯端給了小蟬。「鄉野地方,沒什麼好招待的,尚請姑娘委屈一下。」 「怎會呢。」小蟬伸手接過,感觸卻很深,因為她以前也是吃這個為生的,在遇到華雄後,也因為華雄要養她的緣固,兩人經常共分一碗湯吃。「這湯,對我有著很深的意義,我自小沒了父母,也是靠著吃樹皮野草活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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