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瑪文閣-- 正道不行

九

星期日一大早八點鐘一到，阿正就到訓導處報到，值日的是當時登記他遲到的少校教官，教官指著訓導處門口說：「先到門口窗戶前罰站。」

阿正轉身往門口走去，面朝窗戶，站在那裡不敢亂動。不一會兒，另外一胖一瘦的兩位同學，同樣地也罰站在阿正的旁邊。過了約十分鐘，少校教官步出辦公室厲聲道：「你們三個，到清潔間持掃把開始將籃球場、排球場，校門口和後校門圍牆周圍全部打掃乾淨。」

三個人依教官的指示到清潔間，拿了掃把後走往校門口開始打掃。阿正非常賣力，但其他兩人則不徐不緩一副漫不經心地揮著掃帚，打掃乾淨後，阿正很有精神地準備走往學校後校門準備繼續打掃，其他兩人掮著掃把跟在阿正後面，懶散地蹣跚而行。

在後校門，阿正也跟剛剛一樣很賣力地揮掃，但這一胖一瘦的同學則拿起香煙躲在圍牆大樹旁的隱閉處開始抽了起來。阿正非常不高興，口氣嚴厲地說：「你們為什麼不掃？」

「放心好了，教官不會到這裡檢查，不要太認真。」較胖的學生一副不屑的表情。

阿正看他們吊兒郎當，一副什麼事都不在乎的樣子，心裡非常不滿，但私忖：算了，不如自己趕快打掃完，免得挨教官罵。

阿正竭盡心力地獨自把後校門的圍牆邊打掃乾淨，再將操場和籃球場打掃完畢後走回訓導處準備向教官報到，不想理會另外兩位學生，就在途中，教官剛好從洗手間出來，看見阿正厲聲道：「叫你們打掃，掃那麼久，其他兩位同學呢？」

只有我一個人掃當然掃很久，阿正私忖著，用手指著後校門道：「在那邊。」

「去把他們都叫過來。」

教官命令式口氣責備後，逕自回訓導處，阿正只好轉身跑向後校門，召喚其他兩位同學一起向訓導處報到。

「叫你們掃個地掃這麼久，實在太會摸魚了。」教官嚴厲地斥責：「假日勞動服務是給你們上學遲到的一種處罰，希望給學生有所警惕，懂得什麼是守時，結果你們不知反省自己，掃個地也拖拖拉拉，不給你們一點處罰，你們不會學乖，三個全部繞著籃球場跑十圈。」

「教官，我很認真在掃地但……」

阿正覺得很委屈想辯解但教官卻很不高興地插話說：「廢話少說，罰你們跑步，那有什麼理由，快去。」

阿正無可奈何，只好和其他兩位同學到籃球場準備跑步受罰了。他依順時針方向繞著籃球場跑，但其他兩位同學則站在球場旁邊的樹蔭下乘涼，看見他很守規矩的在跑步，較瘦的同學消遺道：「笨蛋，這裏教官又看不到，跑什麼跑？」

已接近中午時分，雖是冬季，但今天太陽高掛，阿正由於剛剛賣力掃地和現在認真地跑步，已經出了一身汗浸溼了上衣，只好把夾克脫掉放在籃球架底下的攔捍上繼續跑。好不容易跑完了十圈，他拿著夾克，有些疲累，拖著腳步往訓導處走去，其他的兩位同學見狀也尾隨在後。

訓導處門前，阿正喊了一聲：「報告。」

教官正伏案辦公聽到了報告聲，抬頭看一下牆上的掛鐘時間是上午十二點整，轉頭用手指著門前走廊說：「三個人再罰站十分鐘後自行回家。」

時間一到，阿正額頭泛著汗光，手抓著夾克拖著倦累的步伐走回家，一回家倒頭就睡直到傍晚，甫剛回來的陳順仁一進門就問他今天到學校勞動服務的情形。阿正對其他兩位學生打混和教官不能明查秋毫的情形有些抱怨，陳順仁則借機告訴阿正：「世界上本來就不公平，守法的受罰，守校規的吃大虧。」

雖然陳順仁這麼說，但阿正認為今天只是一點小挫折，他堅信這世界還是站在正義公理的這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