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天使回復了神智，若有所思地抬起頭，但依舊微笑地說：

「從腦波和神經訊號來看，您還很健康地活著，只是腦部訊號有部分異常，沒辦法完全連結與回應。這不影響您遊戲的進行，若您身體出現任何異狀，我們會運用系統加以提醒。」

「目前遊戲中共有零個玩家，零個玩家等待登入。您還沒有創造任何帳號，請問要開啟新帳號嗎？」

天使重複了一開始的問題，他這才猛然醒悟。

「遊戲…玩家…帳號？難道這是虛擬網路遊戲的世界？」

陳湘喃喃地說。對呀，這不是標準的遊戲登入場景？雖然忙於工作不曾真正玩過，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常識，他總是有的。

更何況…自己似乎和這種遊戲有很密切的關係。但到底是什麼呢？他一時竟完全想不出來。

聽他這麼講，天使側頭想了想，「呵呵」一笑說：

「唉唷，連這裡是虛擬世界都不知道，難道這高級維生虛擬艙是別人把你抬上去的啊？」

天使的用詞突然有些改變，不像剛才那樣生硬有禮。陳湘有些錯愕：

「這虛擬艙是遊戲用的裝備對嗎？但我沒印象有使用這項裝置啊…」

陳湘知道虛擬艙是玩這類遊戲專用的機具。但奇怪的是，他對自己是何時用這種裝置進來遊戲的，竟一點印象也沒有。

敲敲頭，用力搜尋自己的大腦，陳湘赫然發現自己對進來遊戲前的事一無所知。

「這個…你失去記憶了吧。」

看著面露難色的陳湘，天使單刀直入地問。

「咦？妳怎麼知道？」

陳湘大吃了一驚。

「可別小看我…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呢！」

「呃，是嗎？所以…妳是人工智能角色吧？」

陳湘發呆之餘，有點不好意思地問。

「是啊。」

對方輕鬆地說，眼裡帶著笑意。

看見天使的反應，陳湘心裡也不禁一陣輕鬆。

提出這問題，他本來有點彆扭。人工智能，畢竟也是擁有真實情感智慧的存在。問她「妳是人工智能嗎？」多少有些妳非我族類的味道。

然而，就算他沒有歧視之意，潛意識仍帶有常人的身份認同；若壓著不發問，又顯得太過矯揉造作。幸好天使爽朗地承認，陳湘那些許尷尬當下一掃而空：

「那麼…妳真的可以聽見我心裡的聲音？」

「當然。別忘記你在這裡的行動、思想，通通源自大腦的訊號，當然也包含你現在想的事。所以，聽見玩家的心裡話根本不算難事。」

天使得意洋洋地回答。陳湘詫異地搖搖頭：

「想不到妳權力這麼大！」

在登入虛擬遊戲後，大腦的思考確實會被伺服器端給接收，不過為保護客戶隱私與維持遊戲公平，這種資訊只有管理階層的高等智能程式才能掌握。

只是，在登入畫面出現這麼高等的人工智能，的確是令人驚訝的異數。

「就叫你不要小看我了嘛。」

天使洋洋得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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