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武俠】--【冷日邪月 】-- 作者:雪銀罌粟
新版-第一卷 風雲始動_第九章 骨肉相逢
  這個時候,幽篁也完成對老者的接骨工作,誰知一抬頭,便看見老者滿臉的驚異之色,他不禁大為疑惑:「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被幽篁的問話驚回神的老者立即又抓住幽篁的手臂,「你怎麽會有御化龍紋?」

  「御化龍紋?」被問得莫名奇妙的幽篁仔細一思索,總算搞清楚老者在問什麽,「喔,您是指這個啊?這個據說打我一出生就有了,但我爹爹不准我讓人看見,所以才用瀏海遮著。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你說是你爹爹要你不讓人看見的?」

  「是的。」

  「你可以告訴我你爹爹的名字嗎?」不會就是他吧?見多年來的找尋終於在今日有了線索,老者激動非常。

  幽篁不解地看了老者一眼,「爹爹名叫星曜,至於姓什麽就不知道了。」

  「老天有眼哪!終於……終於讓我找到他了……」老者感激地淚流滿面。

  「老人家識得我爹爹?」

  「當然識得,我可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

  看來這老人家大概是爹爹的長輩了,看樣子似乎對爹爹還十分疼愛,那麽……該告訴他爹爹早已過世的消息嗎?幽篁思索著。

  「老人家,一個不幸的消息告訴您,爹爹他在十四年前就過世了。」

  「過世?!曜兒他、他過世了?!」這個消息炸得老者是目瞪口呆,好不容易找到愛子的形蹤,誰知下一刻竟是他早已去世多年的訊息。

  「是的,請您節哀。」對於早逝的父親,那時才滿周歲的幽篁根本沒有印象,所以他沒有老者的悲痛,但見到老者如此悲傷的模樣,他仍是甚感不忍,畢竟這消息是從他之口說出的。

  「曜兒,你為什麽連等著見爹一面也不肯呢?竟然就這樣拋下爹一個人走了,爹知道那時候是爹的錯,但你、但你也不要用這種懲罰來處罰爹呀……」老者哭號得肝腸寸斷。

  轟!

  頓時一陣雷霆轟得幽篁腦中一片空白。

  這、這老人家竟然是我的爺爺?!

  不會吧?!

  驚愕,從來就不能在冷靜沉穩的幽篁臉上出現太久。

  這不,只見驚訝之情在他臉上稍縱即逝,眨眼又回復為一貫的平靜。

  爺爺是嗎?那就讓我看看您有什麽本事可以讓我承認了。

  主意打定,幽篁的嘴角悄悄勾劃出一抹難以查覺的奇特笑容。

  他等老者的情緒較為穩定後才問道:「老人家想見爹爹一面嗎?」他指的是上墳。

  老者望向幽篁,眸子裡交織著悲傷、高興、疑惑種種複雜的情感,他嘶啞著聲音慢慢問道:「你是曜兒的孩子,那麽你就是我的--」

  不等老者說完,幽篁便淡淡地揚手打斷,「我只不過是個偶然與您相遇又湊巧出手搭救的普通少年罷了,如此而已。」

  「……你不肯認我?」說這話時,老者的眼裡有著顯而易見的傷慟與失望。

  「我有這麽說嗎?」他笑呵呵地反問,「印象中,我似乎沒有說過半個『認』字吧?」受炤悠那廢話特多的大嘴公長年「荼毒」、不、薰陶下的結果,他多少也學會一點拐彎抹角、吊人胃口的說話技巧。

  「那你--?」老者不解。

  斂起笑意,幽篁的目光飄向遠方山巒,「只要您有讓我認可的本事。」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你一朝達不到我的認可標準,就一朝別想要我承認你我之間的祖孫關係。

  老者一怔,但隨即瞭解幽篁的弦外之音,頓時豪氣勃發,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傷重的身軀中透出,「行!我就不信我御巽風達不到你這小傢伙的標準!」

  御巽風?這就是他的名字嗎?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幽篁微微一笑,「那麽重歸前題,老人家想去見爹爹一面嗎?」

  想起已故的寶貝么兒,御巽風的臉色又恢復黯淡,「也好,你爹葬在哪里?」

  「情莊,我從小成長的地方。」幽篁轉而面向一旁的白虎,「大個兒,我有事情必須先離開,那些書能麻煩你幫我送回西靈院去嗎?」

  白虎點點頭,然後低低吼道。

  你不通知炤悠那傢伙一聲嗎?

  「耶?有這個必要嗎?」見白虎要他通知炤悠一聲,幽篁只覺得實在沒那個必要,天曉得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在知道這消息後會不會來湊熱鬧?

  白虎再次低吼,只是已多了些許不悅。

  「好吧,我會通知他的。那麽,就麻煩你了。」幽篁瞭解地保證。

  白虎自喉頭發出一聲呼嚕後,便朝來時方向奔去。

  這、這是在對話嗎?

  看著眼前這一人一虎的互動情形,不禁令御巽風忍不住想揉揉眼,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錯看,不然他怎麽會覺得那只白色大老虎好像對幽篁說了些什麽呢?畢竟動物再怎麽通靈也沒到這麽神奇的地步吧?可是,問題是看那個情形好像只有這個說辭能解釋呀?

  目送白虎離去之後,幽篁又回過身去,向兀自懷疑不信的御巽風說道:「老人家,抱歉,麻煩您再等一會兒,我要先通知朋友一聲。」

  「哦?好,沒問題。」御巽風以為他是要回去找朋友解釋一下情況。

  不過,他猜錯了。

  幽篁的確是要向炤悠說一聲,只是他可從沒打要回去伏園找人的打算。

  只見他抽出繫在腰間的一支碧綠玉簫--「流觴」,湊近唇邊,修長十指撫宮弄商,真氣自然而然地透了進去,吹奏出低沉悠揚的樂聲。

  是一曲「陽春白雪」。

  簫聲曳空而起,清越昂揚,悠悠然已扶搖而上,穿過樹林,飛過碧落潭,越過層層山峰,傳到伏園。

  委婉質樸的旋律,流暢多變的節奏,深深表現出曲意中冬去春來、大地復蘇,萬物欣欣向榮的初春美景。

  稍頃,遠遠的也傳來一陣樂聲,幽篁知道,是炤悠的曲水琴聲。

  同樣的陽春白雪,只聽得琴聲與簫聲相互配合,一高一低,一拔一沉,輕吟婉轉,好似在對談一般。

  但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沒錯。

  琴來簫往,終於漸趨平靜。

  「好了。」收回玉簫,幽篁望向還沉醉在樂聲之中的老人,「老人家,我們可以走了。」

  被幽篁的一聲呼喚喚回神的御巽風聞言,吃驚得差點沒咬到舌頭,「你、你這樣就通知好了?!」就這麽一首陽春白雪?!這可以傳達出什麽意思?我怎麽都聽不出來!

  「嗯。」點點頭,幽篁逕自朝家裡--亦即情莊的方向走去。

  他不打算向老人解釋,再說就算他解釋了老人恐怕也是不懂,因為這是他和炤悠兩人的默契,那種僅可意會而不能言傳的絕佳心靈默契。這一點,即便是教授他們兩人樂理的西白竫也是自歎不如。

  看出他沒有解釋的意思,御巽風只好撫撫長鬚,隨後跟上。

  一道黑色形影在樹林間飛速地起落,停在一幢宅院門前。

  宅院門上的匾額刻著大大的「情莊」二字,甚是灑脫飄逸。

  看得出來寫這字的肯定是個如風一般不受拘束的人。

  「唔,雖然在這裡住了十幾載,但印象中好像從沒仔細看過自家大門是長得怎樣耶……」盯著自家大門,幽篁有感而發地喃喃自語著。

  其實也不能怪他會這麽說,五歲以前,鑒於他是幼童之故,奶娘從未讓他離開過情莊一步;而打從認識炤悠之後,又都是趁著沒人注意之時悄悄偷溜,哪來的閒功夫瞧瞧自家的門面是長得怎樣呀!

  就在幽篁仔細盯著自家大門橋的時候,後頭一道人影疾速竄來。

  「呼、呼,你這小傢伙,怎麽這麽不懂得敬老尊賢哪?竟然把我這個不知道路、又外加受傷的老人家獨自丟在後頭。」原來是這才趕上的御巽風。

  在幽篁的巧手醫治下,御巽風的外傷雖在,但基本上活動已恢復自如。

  收回注視著大門的視線,回身望向他,幽篁微微一笑,「這可是您老人家自己要求的,幽篁不過是遵命行事罷了。再說,以您的本事,相信不難追蹤出幽篁的氣息來才是。」

  此言一出,堵得御巽風是無話可辯,是呀,一開始就是他為了試試孫兒的身手才提出了比試速度的提議,而幽篁在御巽風不可勉強自己、量力而為的前提下也同意了,只是他真沒料到,這個素未謀面的孫兒身手竟是如此了得。競賽才開始,便見他的身影如大鵬一般幾個起落消失在樹林深處,迫得他老人家不得不拿出看家本領,拼了老命地隨著幽篁沿途留下的若有似無氣息追去,雖然說自己身上有傷,但現在回想起來,即便是自己在健康無恙的情況下也沒有把握追上,說不定這還是這個孫兒見自己身體有傷故意放水的結果。

  「篁兒,你老實說你剛剛是不是對我老人家放水?」一路上,儘管幽篁仍不承認兩人的祖孫關係,但御巽風可是早已將他當做自個兒的孫兒看待,並迫不及待地行使為人長輩才有的特權,「篁兒、篁兒」地,叫得可親熱了。

  「怎麽會,您老人家為什麽會這麽想?」幽篁呵呵笑著,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說著,他也不等老人答話,便走上前去叩了叩門上的鐵環。

  「叩、叩!」

  「誰呀?」門「咿呀」一聲地打開,露出一張滄桑的面容。

  那是負責守門的老僕人--張和,當他看清楚叩門的人竟然是自家少爺時,那份驚訝勁是別說的了,「孫少爺?!您什麽時候出門去的,老僕怎麽不知道?」

  習慣性在傭僕面前恢復一貫的冷漠,幽篁擺擺手,「這個你先不用管,情莊有客人來了。」

  「客人?」

  幽篁微微側身,讓張和可以看見站在他身後的御巽風。

  「好久不見了,小張。」御巽風笑眯眯地向張叔打了個招呼,早在聽到聲音時,他便認出來眼前這人是他安插在麼兒身邊伺候的忠心傭僕,可惜在麼兒失蹤的同時他也跟著失去所蹤,沒想到原來是跟在幽篁身邊呀。

  聽到這聲音,張和只覺得異常熟悉,似乎老早就聽慣了似的,不由得瞇起眼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直到看清御巽風的面容,頓時如遭雷殛一般地跪拜於地:「張和拜見御主!」

  「免禮、免禮,多久不見了,你還是這麽多禮。」御巽風隨意地揮手。

  「御主,您是怎麽找到這兒的?」見到多年不見的老主子,張和的情緒雖然十分激動,但他還沒有喪失思考功能,立刻提出疑惑。

  這個情莊可是當年少爺找了半天所找到的唯一可以避開御家的情報網的地方,但現在御主卻能找上門來,莫非--?!

  忽地,他又發現御巽風一身的狼狽,臉色一變,「咦?御主,您何時受了傷?嚴重嗎?」

  「傷不礙事,這待會兒再解釋。」御巽風無奈地為張和的觀察力之鈍感苦笑著,下巴朝一旁漠然佇立的幽篁點了一點,「是篁兒帶我來的。」

  「是孫少爺?那、那御主您知道孫少爺的身分了?!」張和又驚又喜。

  「嗯。」御巽風不好意思說其實幽篁還不承認自己這個爺爺,「聽篁兒說,曜兒過世了是嗎?」

  「是的,少爺已往生有十四年了,請御主節哀。」張和不敢隱瞞。

  「十四年哪……」御巽風深吸一口氣,強抑下心中的悲痛,繼續說道:「曜兒他……他是怎麽死的?」

  在傭僕們的保密下對父親死因一無所知的幽篁此時也不禁豎起耳朵,深怕聽漏了一句。

  張和深睨了老者一眼,好像在確定老者是否能接受他接下來將說出的消息,「回御主,少爺他是哀慟過甚去世的。」

  哀慟過甚?這麽說來是哀莫大於心死羅?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原因?幽篁暗忖。

  「哀慟過甚嗎?」御巽風苦笑,「呵呵,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沒想到我一時的昏庸竟換來十多年的骨肉離散和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天人永隔!」語畢,他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悔不當初的悔恨與悲慟。

  「篁兒,是爺爺對不起你。」他說。

  嘴唇微掀,幽篁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冷不防被一個清朗朝氣的男中音打斷。

  「嘿,這裡可真是熱鬧啊!」

  不用回頭,幽篁已知道來人是誰,呵呵,這小子果然還是來湊熱鬧了,「出來吧,炤。」

  一襲白衣的炤悠自林中緩緩步出,「你可真不夠意思啊,篁,你爺爺來了也不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有這必要嗎?反正你這愛湊熱鬧的傢伙一定會自己找來,我又何必多費口舌。」幽篁笑著調侃好友。

  在場的兩個老傢伙在看到炤悠的面容時都不由得愣了一愣。

  老天!世界上竟然有這麽美的人!

  不過御巽風也就愣了那麽一愣,便恢復過來,反倒是張和,怔愣之餘更是甚感詫異,在他的印象中,他可從未看見孫少爺露出這麽毫無防備的笑容過,每次見到孫少爺,不是死寂的沈默不語、就是冷寒的淡漠表情,要不是今天親眼看見了,他還真懷疑孫少爺是不是天生就沒有感情呢!

  被幽篁這麽調侃,天生臉皮厚極的炤悠根本不痛不癢,只見他很興奮地盯著兩個老傢伙大瞧特瞧,那表情、那神態活脫脫便是家庭主婦在挑選市場魚肉一般,瞧得兩個老傢伙直感頭皮發毛。

  「唔,氣質像大地的沉著穩重,不過卻顯得刻意拘謹,沒有人上人的傲氣……嗯,這不會是篁的爺爺。」炤悠笑瞇瞇地看著緊張的張和,再望向另一旁的御巽風,「嗯,這老人家就好多了,有大地的沉穩,風的不馴,火的精明,最重要是還有一種王者氣質,您就是篁的爺爺吧?」他斷言。

  「眼力不錯,你是篁兒的朋友?」御巽風對眼前這個奇怪的美少年印象很好。

  「嗯,我是炤悠,爺爺可以叫我小悠就好了。」炤悠還是笑嘻嘻的,「篁,你不請我們進去裡頭坐嗎?一直站在這裡可是會腳酸的唷!」

  幽篁聳肩,「誰叫這兩個老人家一見面就聊到渾然忘我,我有什麽辦法。來,各位請進。」

  一群人在未驚擾到其他人的情況下悄悄來到幽篁的專屬院落--篁竹居,這是御巽風的要求。

  留下張和在外頭放哨,房內,老少三人正悠閒地品茗聊天。

  「來,請喝茶。」幽篁將一杯剛沏好的雲霧茶遞給御巽風,「您似乎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您來的消息?」

  「你猜到啦?」御巽風毫不意外地啜了口茶,「咦?真香!這是什麽茶?」

  「雲霧茶。」幽篁回答。

  「這是雲霧茶?奇怪,我這輩子光雲霧茶少說也喝了十幾二十斤,怎麽從沒喝過這麽好喝的?」

  「呵呵,這茶葉可是篁親手栽種、親手烘培的,當然是僅此一家、別無分號地好喝香醇啦!」炤悠一面高興地啜著香茗,一面就順便掀了好友的老底。

  「咦,篁兒,你還懂製茶呀?」御巽風很驚訝,這個打從一照面就處處帶給自己驚喜的孫子到底還有什麽本領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嗯。」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幽篁斜睨好友一眼,十分不滿。

  可惜那當事人仍視若無睹地毫無悔意。

  見狀,幽篁實在是拿這個好朋友沒辦法,只好不再理會地轉向御巽風說道:「我們似乎有些離題了,對不?」

  該死!太精明了也不是好事!原以為可以蒙混過去的御巽風在心底咒駡。

  看穿御巽風的想法,幽篁只淡淡地說了一句,「身為一個醫者,想必追究自己病人的受傷情況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御巽風一愣,「……你猜到了?」

  「呵,我說老爺爺,你也未免太小覷我們家幽篁神醫的本事了。」炤悠笑嘻嘻地接棒發揮自己那傲人的說服口才,「雖然我們不清楚詳情,但多少也可以從您傷勢的情況猜出這兇手八成是您甚為信任與親近的人,對吧?不然您不會毫無防備地被砍傷後背,以那兇手根本無法與您相比擬的身手看來,也只這個解釋最為合理了。」

  一個又一個的震驚接連而來,御巽風只能苦笑地舉白旗投降,「你們這兩個小傢伙也未免太可怕了!只不過是從我的傷勢就能猜出這麽多事。」

  「呵呵,您沒聽過『後生可畏』嗎?」炤悠倒是一點也不害躁。

  「您就一五一十全說出來吧。」幽篁說。

  「唉,就如你們所猜的一樣,我這傷是被我的得力左右手趁我不備時傷了的。」提起這個人,御巽風的聲音中不由出現一絲傷痛。

  「他是誰?」

  「言緒,我多年來最忠心、最得力的部下,同時也是鈞天的四大總管之首。」

  「忠心?哼,若真忠心就不會在背後放冷箭了。」幽篁最恨這種人。

  御巽風沒有理會,也或許他沒聽見,繼續說道:「一個月前,我突然想到處遊玩、散散心,便帶了言緒離開鈞天本家四處遊歷。原本,我預定過幾天就要回本家,誰曉得當我們遊玩到這裡時他竟……」

  「知道他的動機嗎?」炤悠很好奇,到底是什麽原因會讓一個忠心耿耿的老部下突然翻臉無情?

  「我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一個可能的原因,或許他是為了一年後的御主考核比試。」

  「那是什麽玩意?」炤悠問。

  「那是鈞天最重要的選拔比試,只有鈞天本家的新一代子弟有資格參加,贏得比試的人將成為新一任的御主繼承人。」

  「咦?可是這關那個言緒什麽事呀!他應該不是本家的人吧?」好奇寶寶炤悠再度發問。

  沒等御巽風回答,幽篁便說道:「大概是為了他支持的候選人吧。爺爺,想必在這場比試裡您應該有裁判權才是吧?」這是幽篁第一次喊御巽風「爺爺」。

  「啊?嗯。」

  「這就對了,他八成是怕您的裁判權對他所支持的候選人會有所不利,所以才想下殺手。不過這樣也可以知道,他所支持的人大概不怎麽討您喜歡或者能力沒有其他幾個厲害吧?」炤悠猜測。

  「也說不定在他背後有個很厲害的主使者,不過這個可能性比較不大。」幽篁思索。

  「欸,那這傢伙後來怎麽樣了?篁你不是沒看見他嗎?」

  幽篁點頭。

  御巽風回答道:「他在我午睡時點了我的穴道,趁機把我砍殺成重傷,不過我也沒讓他好過到哪裡去,在他要下最後殺手前硬是衝破被封的穴道給了他積聚我十足十功力的一掌,他就負傷逃逸了。」

  「逃逸了呀……」幽篁沉吟,聽爺爺這麼講,這言緒沒下毒呀,那麼那下毒之人又會是誰?

  炤悠忽然揚起一抹怪異的笑容,湊近幽篁耳邊嘰嘰咕咕地不知說了些什麽。

  「嗯,那就拜託你了,炤。」

  「放心吧!」炤悠高興地往外疾馳而去。

  「小悠是要去哪里呀?」御巽風總覺得炤悠臨去時的笑容活似奪命死神般地陰冷,儘管他仍是笑顏粲粲的。

  「他突然想起有急事。」幽篁隨口胡謅道。

  甚是拙劣的謊言,但御巽風無意戳破。

  「那您現在有什麽打算,爺爺?」幽篁再次斟滿茶杯。

  「什麽打算阿……」御巽風喃喃自問,忽然驚覺,「咦?篁兒,你剛剛叫我什麽?」

  幽篁綻開一抹笑意,「爺爺呀。」

  「你、你叫我爺爺了?!」確定自己沒有錯聽之後,御巽風差點沒樂瘋,直纏著幽篁要他再多喊幾次,暫且將接連的部屬背叛與喪子之痛拋諸腦後。

  一時之間,篁竹居裡充滿祖孫倆的笑鬧聲。

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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