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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寫實】--【誘惑 】-- 作者:奧藤酒卷 |
| 耶誕_第152回 最美麗的裝飾品 |
聖誕節的深夜裡，東京都顯的比平時更熱鬧，到處都可看見參加慶祝活動的人群，聞川楓載著綾瀨遙奔馳在回姑姑家的路上，天上雪花像流星雨般熱鬧地灑下，室外溫度極低，一片霧茫茫的景象，積雪的程度也越來越深，路面都濕濕的，聞川楓不得不小心控制他的機車避免打滑。
路上的交通顯得有點亂，因為下雪，也因為人潮的關係。在這種寒冷的天氣下，停在路邊的車輛頂部都像冰箱上層的冷凍庫，堆積著一層厚厚的霜雪，也只有人類這種生物竟然還大量在戶外活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的，並且是在空中的月亮都顯得模糊不清的深夜。
“小遙，妳冷不冷？”
“哈？什麼？我聽不見！”
“我問妳冷不冷！”聞川楓掀開安全帽風鏡側著臉又大聲向後問了一次。
“還好啦！躲在你背後不覺得冷，還有暖暖的感覺。”綾瀨遙緊緊抱著他，心中洋溢著無比溫暖的感覺。
“妳說什麼？我背後怎樣？”
“我說！你背後！有暖暖的感覺！”小遙貼近他耳畔再一次大聲喊著。
綾瀨遙這次放寒假的情況大概是這堆女孩中最特殊的一個，她的家鄉遠在瀕臨瀨戶內海的廣島縣，隔著海峽對面就是日本第四大島……四國島，比起慶義女籃隊員裡住的最遠的戶田惠梨香(關西靠近大阪的兵庫縣)還更往西兩百多公里。由於她年紀還小，往年都是由寄住家的姑姑親自送她返鄉，然而今年聖誕節前後因為姑姑有事離不開東京，所以她只好逗留到現在，等著明天父親來東京附近辦完事後，再接她一起回家。
也因此，她才會被聞小怡邀請來家裡一起過聖誕夜。
“今晚玩的還高興嗎？”
“嗯，除了那八條難纏的死魚外，能夠和你們一起過聖誕夜真的很快樂。”
“死魚？哈哈哈！妳還在抱怨那件事呀？哥哥我是不是要求的有點過分了？”
“是很過分啊！硬逼著人家學習刮鱗片，真沒有同情心。”
忽然，聞川楓中途停下機車，熄了火，脫下笨重的安全帽，發現小遙還呆站在身旁沒有動作，也幫她解下頭上的安全帽。
小遙撥弄著被安全帽壓亂的頭髮望著四周好奇著：“好奇怪哦？我們為什麼在這邊停下來？”
川楓對她神秘一笑說：“因為……還記不記得我欠妳一份認妹妹的見面禮？我已經想好該送妳什麼了。”
“Air Jordan籃球鞋？”小遙突然興奮的跳了起來。
“耶？好厲害！妳怎麼猜到的？”
“嘿嘿，我好久以前就想擁有一雙Air Jordan籃球鞋了，因為Michael Jordan是我的偶像啊！況且前面就是耐吉體育用品專賣店，可是……真神奇，你怎麼會知道我最喜歡的東西呢？”
“因為哥哥我厲害嘛，有一雙看穿小遙心靈的透視眼。”
“騙人！”
“開玩笑的啦，其實是今晚法子偷偷告訴我的，女孩子喜歡這種東西還真奇怪。”
“呵呵，因為小遙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像戶田惠梨香姊姊一樣飛那麼高。”
和戶田惠梨香學姊一樣飛那麼高？切！女孩子家飛那麼高幹嘛，想飛到哪裡去？籃板上？籃圈上？還是屋頂上？當心摔下來喲，真是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呀。
小遙手指互相勾著繞圓圈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沒打算要你送我禮物的，只是單純的因為喜歡你才想認你做哥哥，沒想到你會這麼認真……”
川楓看著她可愛的動作和表情，益發覺得這位憨憨的、活潑的妹妹實在蠻討人喜歡的，他調皮的伸手撥亂她的頭髮，笑道：“好了，別不好意思了啦，我多了妳這麼一位漂亮的妹妹不知又要羨慕死多少同學呢。天氣很冷，瞧妳臉上都凍的發紅了，我們趕快選完球鞋然後送妳回姑姑家吧。”
“呵呵，不會呀，和哥哥在一起我一點都不覺得冷。”小遙開心地說。
“胡說，我又不是會動的暖爐。”
“那麼……等一下，進去之前讓我先為你佩戴上全世界最美麗的裝飾品吧！”
啊？最美麗的裝飾品？那是什麼東西？突然綾瀨遙往他身上一靠，兩手親暱的摟著他的臂彎，他終於懂了，小遙就是那件美麗的裝飾品，令人羨慕的裝飾品。當他倆如此親密的走進店裡面，好奇的、羨慕的、妒忌的陌生目光紛紛投射過來，川楓尷尬中隱隱又感到得意與滿足。
“拉風嗎？”小遙偷偷靠近他耳畔笑問。
“拉風拉風，太拉風了，別人會誤以為我們是情侶的啦！”
“那有什麼關係，隨他們高興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我又無所謂。”
綾瀨遙無視眾人注視的目光，表現的落落大方，絲毫不扭捏，她這種性格和小倉優子還真有點像。聞川楓趁著她在店內試鞋的空檔，又到附近取回母親交代他的東西，等一切辦妥後，他倆繼續上路，來到小遙姑姑家時，黑漆漆的屋內沒有燈光，川楓不覺感到好奇。
還有另外一點也讓他感到十分好奇，因為他從沒來過小遙姑姑家，可是卻對這附近的道路、街景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這是什麼原因呢？他一時想不起來，這附近的道路，這附近的建築物，彷彿都在夢裡出現過似的。
“偷偷告訴你喔，我姑姑交男朋友了，所以今天可能約會的很晚。”
小遙的話語把他從模糊的思緒中拉回了現實。
“那……屋內只剩妳一個人不會害怕嗎？”川楓替她擔心著。
“哈哈，怕什麼？小遙已經習慣了，人家又不是那麼膽小的人。”綾瀨遙脆笑著說。
這女孩在臭屁什麼呀，不久前還怕微波爐那條死魚半夜前來找她報仇呢，現在忽然又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聞川楓接著取出包包中的小紙袋說：“還有這個，妳不能拒絕喔，這是母親送妳的。我父母都非常喜歡妳，聽說妳又是我的乾妹妹，媽媽馬上說不可以這麼草率，我的妹妹就等於是她的女兒，所以堅持也要送妳一份禮物，當年的法子也是這樣，所以妳不能拒絕，否則就顯得她偏心了。”
沒錯，倉本彩今夜私下和他長談時，除了小遙，她更關心他和法子的事，法子是福岡家鄉鄰居好友的女兒，川楓被母親嚴重警告，如果真心喜歡法子就要好好對待人家，絕對不可以亂來！尤其身為知名藝人的法子處境十分敏感，萬一倆人不小心發生了什麼，聞氏一家被罵到臭頭也就算了，法子的前途事業更可能會遭受嚴重的打擊。
“如果你還不確定自己喜歡她，那就別碰她，法子那丫頭已經不是你從前的妹妹了；如果你確定自己喜歡她，而法子也喜歡你的話，那更要保持適度的距離，法子才16歲，尚未成年，你們互相玩鬧也就算了，千萬別做出糊塗事，知道嗎？切記！切記！”
母親殷殷囑咐言猶在耳，聞川楓聽的嚇出一身冷汗……好險！中午的浴室自己差點就犯戒了，今後必須時時提醒自己，在法子接受成人式之前絕對不能對她產生非份的念頭。
“可是……這……”綾瀨遙瑟縮著不敢收下，沒想到乾哥的父母竟然是這樣客氣的人。
“收下吧，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啦。”他抓過小遙的手，把紙袋掛了上去，轉身跨上摩托車。
“哥哥，你不進來坐坐嗎？”小遙又說。
“太晚了，下次吧。外面很冷，妳趕快進屋裡，我看見妳進門後才能放心的離開。”川楓催促著。
綾瀨遙瞧著他，臉上漾起了濃濃笑意，點點頭，揮揮手，轉身溜進屋裡去了。聞川楓看見屋內燈光亮起，一顆心放了下來，母親要求他送回小遙的任務總算平安達成，他把鑰匙插進鑰匙孔，開始發動機車。
“啊……！”
突然，小遙尖叫著跑了出來，猛然朝他臉上親了一下：“忘記向你道晚安了，聖誕快樂！拜拜！”然後又一溜煙閃回屋內。
嚇我一跳！川楓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呢？小遙這女孩真是活潑的叫人難以捉摸。戴上安全帽之前，他不由撫摸著被親吻過的臉頰，天氣雖冷，心裡卻有甜甜的、溫暖的感覺。小遙……呵呵，她也是一個有趣的女孩，崇拜的偶像竟然是麥可喬丹？他不禁連想起芝加哥一所小學的壁報牆上，孩童們自己創作的一首詩歌……
第一天，上帝創造了黑夜與白天；
第二天，他創造了天空；
第三天，他創造了陸地與海洋；
第四天，他創造了太陽與月亮；
第五天，他創造了游魚與鳥兒；
第六天，他創造了萬物與人類；
第七天，他決定好好休息。
幾千年之後，
他和麥可喬丹一起飛翔。
飛翔？他的心情不由也輕飄飄飛翔起來，戴上安全帽，油門一催，滑過街角的24小時便利商店，忽然他一個急煞車，難以置信的扯下安全帽，因為他眼前出現意想不到的人……由衣？
市川由衣被他的煞車聲嚇了一跳，直到他取下安全帽由衣才認出騎在車上的人是聞川楓。
“川楓？你怎麼會……”
“由衣？真的是妳？太巧了！”
兩人在行人穿越線旁隔著鐵欄杆對望著……
雪花飄落市川由衣烏黑柔順的秀髮上，
點綴成黑森林中盛開的白色花瓣，
週遭的雪景是白的，
市川由衣厚厚的絨毛外套是白的，
頸部的針織毛線圍巾是白的，
她的臉頰顯得比雪花更蒼白，
臉頰下方兩瓣凍的發白的嘴唇，
口中呼出裊裊的白色蒸氣，
她手上的塑膠袋掉落雪地，
裡面的東西紛紛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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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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