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玄幻戰爭】--【魔法信條 】-- 作者:日月牙 |
| 第一集_第十章•路上 |
獨眼雙手正在撥走頭髮上的水，瞧著洛圖一臉不安好心的色樣，問道：「你看什麼。」
「沒……沒什麼。」洛圖走了上去，從馬背拿回自己的東西，獨眼也沒追問下去，擰了擰衣角的水，道：「現在不過是離開了烏迪城，要到鬼國最少還要七個月。」
卡瑪帝國割據了整個南面的奧奇大陸，它的東西兩面皆是茫茫大海，人們要經商，只有向北而行，並無他法。烏迪城在帝國偏東南的地方，而吸血鬼的鬼國則位處大陸最北。沿路必經之地，有「武士國」，「豺狼族」和「大盜國」。所以，獨眼說的七個月時間，其實是指一路上並無阻礙，全速前進。
洛圖曾經看過大陸的地圖，雖然記不得太多，但腦海還是有一點的印象，道：「我記得要走出帝國邊境，只有兩條路，一是偷偷摸摸穿越錦里山，二是光明正大從多羅城出去。不過我看，我們應該走山路比較好。」
獨眼望了洛圖一眼，道：「你是國王的女婿，不用偷偷摸摸。」
洛圖跟獨眼說去鬼國的原因，是替華斯大帝找一個失散多年的好友，其中真實並沒有解釋，被獨眼一問，頓時語塞，不一刻，才編了個藉口，自信笑道：「陛下說不希望我們的行縱太過顯眼……你也知道，他這個多年好友，嘿嘿，九成是老相好吧。」
獨眼低沉地「唔」了一聲，看來也沒多心去懷疑洛圖的說話，只道：「錦里山很多魔獸，而且翻過山之後，就是豺狼族，到時我未必能保護你，你要自己保護自己。」
洛圖微笑：「我盡量吧。」
※ ※ ※
黎明時，天空一抹的魚肚白，二人用河水洗了把臉，也就再騎上馬進發，一刻也不久留。
護城河外，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大草原，晨霧宛如輕紗，繚繞飄渺，熹微的陽光映在長草之上，更顯翠綠。清新的青草氣味，聞之心頭一寬。
馬不停蹄，沒多久，二人便離開了烏迪城一大段距離，在一條尋常的村子停了下來。因為去時怱忙，只偷了兩匹馬，所以必須在這村子補給一些需要用品，和吃一頓早飯。
村子很小，只住三十來戶人家，但因為商旅常經此地，所以尚是早晨，已是滿地一個個小攤，販賣各式各樣的東西，熱鬧非常。
聰明的村民，設計了一種設計不錯的旅行囊子，裡面裝了水、乾糧、火把、小刀，和一幅簡陋的地圖，方便腳行商遠行。洛圖一見，便覺歡喜，即時買了四個，省去了不少東奔西走的時間。然後，又回到和獨眼相約好的飯館會合。
這飯館不是「館」，充其量只是一個放有幾張桌子，露天的食肆。此時，獨眼已在一桌坐著，桌上也放了兩個旅行囊子，還有，一把半個高的弓和一堆羽箭。洛圖感嘆，女人的購物能力果然比男人強得多啊！
洛圖坐下的時候，首先叫了一碗牛肉飯，才跟獨眼哂道：「原來你是用弓的。」
獨眼冷笑道：「你想不想試試？」
洛圖一笑帶過，想耍嘴皮兩句，卻突然聽得後頭一人大叫：「十碗牛肉飯！」
洛圖回頭看去，來的是兩個不過二十五，六左右的年輕男子，一個濃眉大眼，身材結實，皮黃黑髮；另一個則眼睛小小，頗是瘦削，臉白金髮，對比強烈。
二名男子都一身的白藍色短袍，胸口位置，有個黑色的狼圖騰，腰間配了長劍，看是武士。
那黃皮膚的武士剛坐下，便氣呼呼的道：「卡齊，到底武士國還有多遠！？」
「大概還有二十天吧。申龍，你能不能改改你的脾氣？」那名叫卡齊的金髮武士也跟著坐下，但他舉止輕輕，動作優雅，談吐溫文，比黃皮膚的不知順眼了多少。
申龍理也不理卡齊的勸告，只是一雙眼睛火冒三丈，悻悻然道：「哼，師父不讓我們參加武士大賽，老子偏不信，我一定要拿個冠軍回去氣死他。」
卡齊無奈地聳了聳肩，道：「我們這次偷出來，早就氣死他老人家了……唉……回去真不知道怎麼交待……」
申龍咬著牙冷笑：「嘿嘿，怕什麼，只要你拿到亞軍，回去就是大英雄，到時師傅來吻你也不及呢。」
卡齊嘆道：「但願如此。」
二人喋喋不休，此時，洛圖壓低了聲音，問獨眼：「喂，他們是什麼人？」
獨眼喝了一口水，冷眼瞧一瞧申龍，才道：「狼組。」
洛圖又問道：「狼組？」
獨眼實在被洛圖這個多口的人煩死了，輕嘆一聲，道：「他們是一個只有幾百人的傭兵團，但人人的武藝卻能以一敵百，靠幫人守城賺錢，明白了沒有？」
洛圖「喔」了一聲，讚揚道：「獨眼姐姐，你知道得真多。」
獨眼吒道：「誰叫你這般叫我。」
洛圖彷彿很喜歡言語間捉弄獨眼，故作驚訝，道：「哎呀，原來你不喜歡……唉，也對，那個美女喜歡別人叫她姐姐，應該是妹妹才中耳嘛，對吧，獨眼妹妹。」
獨眼沒好氣跟洛圖爭論，冷冷道：「你很無聊。」
※ ※ ※
出了村子，洛圖還是死纏著獨眼不放，獨眼妹妹長獨眼妹妹短的，說著說著，連獨眼都習慣了這個叫法，很自然洛圖這麼一叫，便反應過來。
繼續往北而行，將會見識到卡瑪帝國的村鎮架構，當年「華斯一世」下令，帝國境內，必須「十村兩鎮」，意思是，一個地區如果有十條村子，那就必須要有兩個城鎮作重心，來確保當地的經濟、教學、治安、民生有更好的質素和管理。
這是個相當成功的計劃，強制興建城鎮，不但增加了一些偏遠村子以往貿易不通的問題，還令人民更易得到文明教育，以至卡瑪帝國的經濟得到急迅的良性發展，文盲率節節下降。
洛圖不喜歡學魔法，倒是熱愛政治這種污穢東西，此時看見「華斯一世」舊日的英明施政，也不禁在心裡暗暗讚嘆。
獨眼說物資充足，馬兒又得到足夠休息，不需要再在其他村子停下，一直奔到入黑才找個地方睡一晚。
洛圖樂見獨眼有這樣的熱心，但一方面又覺得她有點問題，不過卻又想不出來。
烈日當空，十分炎熱，一條又一條的村子在身邊掠過，他們都沒駐足，直至，看見了那一條冒煙的村子。
黑煙裊裊，飄到了天上，就像分割了天空一樣。
這不是普通灶火生起的炊煙，而是大火遺留下來的。
洛圖停在村口前，極目看去，見村子已是一片頹桓敗瓦，房間倒塌，所有的東西都是黑壓壓，冒起煙的，顯是沒多久前才被大火蹂躪，心頭不禁一酸。
獨眼知道洛圖在想什麼，即搶先道：「別多事。」
洛圖的臉色極是嚴肅，狠狠瞪著獨眼。
這樣的洛圖，獨眼還是第一次看見，嚇得她怔住不動。
洛圖道：「我們去看看，沒有生還者。」
獨眼尚未平復心中的悸動，點頭道：「好吧。」
焦味濃烈，聞進肺裡即時有種嘔吐的感覺，洛圖和獨眼掩住了鼻子，步步為營的走了進去。
地上都是燒黑了的雜物，有的甚得像小山一樣高，腳踏在上面，發出了「啪咧」的斷裂聲。洛圖不想低頭看看自己踩到什麼。因為他知道，一定有屍體。
洛圖大叫了十多聲：「有沒有人呀！」卻是無人回應，看兩旁還有一些未倒下的房子，又走了進去，不過裡面都甚是燒得乾淨，連螞蟻都不見，看是多半無生環者了。
獨眼道：「走吧，這裡的人都死了。」
「……啊」
洛圖驚跳起來，瞪著大眼，道：「你聽不聽到有聲音。」
獨眼點頭，指住一間似快要倒的木屋，道：「在那裡。」
洛圖二話不說，一個箭步衝進了那木屋之中，踢開幾根掉下來的橫樑，找到了一個像房間的地方，又叫道：「是不是有人呀！？」
「……啊」
在洛圖的前面，有一個燒得黑了的大衣櫃，伸手去推，卻只是輕微一動，移了半分，知一人無法搬開，忙又大叫：「獨眼，過來！」
獨眼身手敏捷，幾個靈巧的跳躍，便來到洛圖的旁邊，問道：「怎麼樣？」
洛圖急道：「裡面有人，快幫忙一起推開這個死櫃子。」
獨眼應了一聲，和洛圖一起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推著櫃子。果然，情況如洛圖所料，二人同心，事半功倍，比他自己一個人推的時候又多移了一寸，預計不出一星期便可救出裡面的人。
「他媽的！」洛圖擦了擦額頭，卻不記得雙手早就沾上黑灰，弄得像個大花臉，罵道：「這是什麼櫃子！」
獨眼喘著氣，也無法相信這個只有人一般高的櫃子自己推不動，道：「打開它，看它裡面裝了什麼。」
洛圖方才大醒，摸了摸櫃子，即大罵道：「媽的，這不是櫃子，是石頭啊！」
獨眼怔了怔，也伸手摸去，果然是石頭。剛才二人只是急著用力，根本沒有注意到推的是什麼。
洛圖又罵道：「大變態，在家裡放一塊大石頭！」
獨眼道：「沒辦法，我們走吧，早晚會有人來救他的。」
洛圖止喝道：「不行，我有辦法。」
獨眼正想嘲諷他有什麼辦法，已見洛圖緊緊瞇起眼睛，神情凝重，慢慢，臉色開始變得青白，伸出了一隻手掌，貼在那塊大石上。
洛圖的背上，即使隔住了衣服，獨眼也能看見一段亮起的文字。
魔法信條！
風系信條漸現，洛圖心猛跳，感覺全身發燙，彷如火燒。
一雙血紅的眼睛，彷彿要毀滅天地。
風一至，萬物倒。
「碰」的一聲巨響，大石頭竟是彷彿變得輕如鳥羽，急速旋轉地著，一飛衝上了天空，原來，在石頭的下面，正被一股小型龍捲風吹著。
這就是風系魔法的威力。
風力強勁，獨眼這一個體重甚輕的小女子即時站不住腳，一連退了五、六步，用手臂擋去吹來的沙塵雜物，情況極是狼狽。
不一刻，龍捲風慢慢靜下，洛圖也感覺全身乏力，兩腿一軟，眼前一黑，昏迷倒地。
※ ※ ※
很累。
有一隻溫柔的手，正在撫摸著洛圖的額頭。
輕輕的，慢慢的，很舒服，很溫暖。
是誰？是誰有這般的溫柔的手。
是露絲嗎？
有一種名叫幸福的東西，鑽到了洛頭心頭。
慢慢地張開眼睛，朦朦朧朧的，看見火光盛旺。
洛圖深吸了一口氣，只覺胸口微痛，咬一咬牙，看著坐在一株樹下的獨眼。
洛圖自己跟自己一笑，原來只是發夢。
那隻手，怎會是她。
火堆前，獨眼正烤著一隻野兔，肉香陣陣，惹得人唾液三尺，她冷道：「醒了嗎？」
「……嗯」洛圖儘管不相信，但還是忍不住要問道：「剛才的是你嗎？」說著指了指額頭。
「哼。」獨眼冷笑：「白痴。」眼睛瞧去了樹後。
樹後走出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面目被灰燼弄得烏溜溜，但一雙眼睛大大，又嬌小玲瓏，倒是惹人喜歡。她低了下頭，走到洛圖的前面，尷尷尬尬地道：「你還好吧。」
洛圖嘴角一蹺，有點苦笑的意味，道：「我沒事了……你是……」
那小姑娘臉蛋通紅，咬了咬唇，道：「我是剛才你在村子救的人。」
獨眼插話，嘲笑的道：「恭喜了，救了個小姑娘。」
洛圖笑道：「你羡慕嗎？」
獨眼哼道：「誰羡慕？不過我倒是被你嚇一跳了，原來你是個魔法師。」
那小姑娘驚道：「大哥哥，原來你是魔法師啊，好厲害喔！」
洛圖心想既然已給人誤會，也不想解釋太多越描越黑，只笑道：「嗯。小妹妹，你不要叫我大哥哥吧，我叫洛圖，你喜歡的，就叫我洛圖大哥好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姑娘十分乖巧，兩隻大眼睛轉了轉，道：「洛圖大哥，我叫菲兒。」
(這一章寫了四千字左右，如果今晚再更新，應該會在深夜兩點。留言支持一下喔！)09/01/20
版權別：
☆ 本書在【雅瑪文閣】首發，非經作者同意，請不要任意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