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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戰爭】--【戰國之創世 】-- 作者:澤西 |
| 第二卷 美濃之攻略_第一章 織網 |
藤吉郎結了婚後用了妻姓木下，他的夫人甯甯還是挺漂亮的，溫柔大方，和利家的夫人阿松感情很好。兩家常常聚會，還非要拉去我這個燈泡。藤吉郎從我手中借了5萬貫錢，為信長大人做軍糧買賣、武器采購、修葺城丸等工作，不僅次次超額完成任務，在評定會議上受到信長大人的表揚和提升，自己也大賺了一筆。還錢給我時，竟然給我7萬貫，不知這小子私下賺了多少？猴子如果去界經商，一定不比今井宗久他們差。甯甯夫人還特意問我想不想結婚，想為我做媒，畢竟我也22歲了。我連忙謝絕，來這個時代這麼多年，我還從沒想過結婚。我在“前世”就有些結婚恐懼症，到了這裏，還是害怕。到了那天，要和一個女人永遠相處下去，對我來說，還是很遙遠的事吧？
平定三河之亂後，時間已經過了半年，新的一年又要到來了。德川信康果然得到信長的喜愛，信長決定把自己的女兒阿德嫁給信康。只是信康和阿德年紀還太小，沒法立即結婚，信長便留信康在自己家中住，平時讓教導自己長子信忠的村井貞勝一同教導信康，我這個掛名師傅能教信康的，只有還能拿出手的新陰流劍術了。信長特別允許我出入他的府邸，教信康劍術，不久，連大公子信忠的兵法教席職位，也落到我頭上。信長大人還是很信任我啊，雖然每次評定會議挨罵最多的都是我。
這天，我和信康、信忠約好練劍，獨自來到信長的府邸。守衛的武士早已與我熟絡了，“寒羽殿下又來教兩位公子練劍了？”“是啊，信長大人在家麼？”“大人出去巡查了!對了，寒羽大人，兩位公子似乎還在書房，你先去看看吧。”我對信長家中的路徑早已熟透，但按照規矩，還是跟著守衛武士身後，來到書房外。“師傅！”信康先看到了我，興奮的跑出書房，恭恭敬敬的行弟子之禮，“師傅大人！”比信康大一歲的信忠也跑出來向我行禮。“竹千代！奇妙丸！快回來和我繼續下棋玩！”一個不滿的女孩童音在書房中響起，信康有些害怕的道：“我輸了，不玩了！要和師傅去練劍啦！”拉著同樣害怕的信忠先跑了。“該死的竹千代！”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沖出書房，原來是信康的未婚妻阿德啊！信康這麼小就怕老婆，真是不妙。“寒羽澤西，你真討厭！我要向母親和父親告你的狀！”她凶狠的瞪了我一眼，氣鼓鼓的走了。“還是個孩子啊，就如此厲害！我的可憐徒弟以後可有的受了。”我無奈的搖搖頭自語道，阿德是歸蝶夫人的親生女兒，格外受到信長夫婦的寵愛，她只繼承了父親的脾氣，歸蝶夫人的智慧溫雅，她一點都沒有。娶這樣的老婆，幸好是好脾氣的信康啊。
兩個小家夥換了一身練習武士服，披掛起專門的小號“柳生足具”，手提竹刀，雄赳赳的站在我面前，就像兩個隨時准備聽令的士兵。“我不在的這幾天，有沒有偷懶啊？”我端坐在地板上道。“沒有！”兩個小家夥一起大聲回答，“好，那就演練一下給師傅看看吧！”信康、信忠走到練習廳中央，面對面鞠躬行禮，“請多指教！”然後就拉開架勢，乒乒乓乓打了起來。兩個人都是新陰流劍法，你來我往，信康雖然力量速度不如比他大的信忠，但腳步靈活，劍招的變化更多，信忠一味猛攻，開始時多次砍中信康，但力氣總有衰竭的時候，被信康反擊連續中劍，兩個孩子都激起了心火，高聲叫喊著胡亂拼打起來，最後扭在一起在地上滾做一團，“好了！住手！”我忽然大吼道，兩個小家夥意識到自己的扭打已不是正經的練劍，害怕的跪在我面前等待訓斥。看著兩個已經撕扯開護甲打掉頭盔護面的他們倆，“好啦，沒什麼，練習劍術就是要傾盡全力去打，這樣到了戰場上才會有可能活下來。”我無所謂的拍拍他倆的頭，“可是比試結束，剛才的所有仇恨恩怨都要忘記，戰場上拼盡全力，是尊敬對手的表現，戰場下，也要給對手足夠的尊重，這才是一個作為領導武士的人應有的品格。”“是，師傅！”兩人一起回答。“你們不要總跪著！來，坐下！”我拍拍身前的地板道：“早就跟你們說過，和我在一起不用那麼拘束！”我從懷裏拿出一個紙包，朝倆人神秘的笑道：“看你們練的不錯，來，和老師一起吃點好東西！”兩個小家夥立即來了興致，擠到我身邊，“師傅，是什麼好吃的東西啊？”我打開紙包道：“是清洲城外町裏有名的十三郎紅燒狗肉！”
我們三個坐成一團，嘻嘻哈哈的用手吃起狗肉來，“師傅！真好吃！明天領我們出城再去吃吧！”“是啊，好久沒出去玩了，好悶啊！”我笑道：“那還不容易？明天我帶你們去打獵，不就能出城了？”“好啊！好啊！”“就怕父親大人不允許……”“有師傅嘛！嶽父大人還是喜歡聽師傅的話的！”我輕輕敲打了一下信康道：“不要高興太早！千萬別告訴阿德，不然我們就沒的玩了！”信忠也敲了一下信康的頭，“是啊是啊，你可不要多嘴！她要是也去，我甯願在家背書！”
“是什麼味道啊？”忽然從門外傳來一個柔美的女聲，我們三個回頭望向門口，練習室的紙門被輕輕拉開，一個穿著淡粉色和服的年輕女子站在門外，驚訝的“啊”了一聲，信忠“哎呀”一聲鑽到我背後，信康情急的連忙整塊咽下嘴裏的狗肉，躲到信忠身後。我看著她，無法躲避，因為我已經驚呆了—
這世間竟有如此美貌迷人的女子啊！那個少女不過20來歲，大概比我矮半頭，這個身高在普通女子中已是很高了，雖然穿著厚厚的棉層和服，仍然顯示出曼妙多姿的絕美身形。白皙的皮膚，象牛奶一樣純白柔和，更加讓人震撼的是那張完美絕倫的臉龐，那雙能帶走我周遭所有氧氣的迷人雙眼，無論驚詫、嗔怒，都是那樣的美，我的心髒不爭氣的狂亂跳動著，只知道就這樣靜靜看著她，根本無法呼吸，心中所想，如果世界就在這一刻靜止一直永遠，那該有多好！
那個少女被我癡癡呆呆的看的有些羞惱，臉頰微紅，狠狠瞪了我一眼，大聲喝道：“喂！你這個無禮的家夥，你是誰？再這樣……看我，我就叫衛士殺了你！”我身後的信忠用力拉扯我的衣角，露出小腦袋膽怯的笑道：“阿市姑姑，他是我和信康的老師……”我被他拉的險些摔倒，終于清醒了些，“阿市？她是阿市？”我頭腦中只有這個名字，“你們的老師？”阿市難以置信的上下打量我這個似乎快暈倒的老師，“大哥從哪找來這樣一個傻瓜？”信康的小腦袋在信忠肩下伸出，小聲道：“我師傅不……不是傻瓜，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奇襲之本槍’，寒羽澤西！”說完又縮回頭去。
我聽到自己的名字，頭腦清醒了些，知道自己對這位高貴的公主很是失禮，跪在地上道：“屬下寒羽澤西拜見阿市小姐！”“奧！我想起來了，寒羽澤西就是你？”阿市稍顯驚訝的道。“小姐聽過我麼？”我心中一陣狂喜，起身高興的看著她。阿市伸出雪白的手指，指著我道：“聽說不久前你在三河和一向宗打仗，差點被燒死在上鄉城？”
我頓時只覺悟雷轟頂一般，險些站立不住四腳朝天摔倒在地上，恨不得轉身就跑，阿市像看希奇物一樣看著我道：“你也沒有什麼燒傷的傷疤啊？”我的臉火燒般，汗水嘩嘩從腦門留下，想我寒羽澤西英雄了得，偏偏佳人只知道我那唯一的糗事，無比的郁悶啊！我給阿市的最初印象，怎會如此糟糕？
還是我的好徒弟信康小聲的道：“阿市姑姑，我師傅可厲害啦！今川義元就是被我師傅打死的！在三河，師傅打敗了比他多很多的敵人呢！防火要燒死師傅的本多正信也投降了師傅，我父親說，師傅將來會是長尾景虎、武田信玄後天下最好的將軍！”
阿市背著手走到我身旁，我早已緊張的低下頭不敢看她，“吹牛！他是騙你們小孩子呢！連一個女子都不敢正眼對視的家夥，會那麼厲害？”她伸手揪出信忠和信康，“你們兩個小子，在這裏不好好練劍，跟他學壞！”兩個小家夥老實的低頭跪在阿市身邊，阿市看見吃剩下的狗肉被他倆慌忙中丟棄的到處都是，兩個人吃的滿臉滿袖的油汙，“你這個家夥，怎麼能隨便拿外面不幹淨的東西給兩位小公子吃？出了事，大哥一定會砍掉你的腦袋！”阿市有些生氣的對我說。“你們兩個，快去換了衣服，讓大人看到，你們就麻煩了！”信忠拉著信康扭捏的道：“姑姑，求您千萬別告訴父親他們！不然，師傅會被父親重罰……”信康那小子沒骨氣的補了一句道：“我們倆也會受罰的……”阿市給他倆腦後勺輕輕的一人一下，“下不為例！”兩個沒義氣的小子立刻得令般跑了，留下我一個面對阿市。
“算了，我不會去大哥那告你的狀了！”阿市望著跑遠的兩個小家夥，“他們兩個很喜歡你，你應該好好教導他們，不要光知道領他們玩。”阿市沒怎麼再看我，轉身就要離開，我雖然害怕獨自面對她，可看到她要走，情急之下也不顧禮儀，叫道：“阿市小姐！”
阿市不滿的轉過身，說真話，她生氣的模樣也很迷人啊！“阿市小姐……”我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麼好，好半天才道：“今天能見到小姐，實在是萬分榮幸！如果可能，希望還能再次見到小姐……澤西不是無能之人，今後會努力證明給小姐看。”阿市有些聽不懂的樣子，微微低著頭，抬起眼睛疑惑的看著我，然後，我看到了一個讓我回味17天的笑容，“你的確是個傻瓜！”她笑了，笑的那麼開心，“好！再見吧，寒羽大人！”她的聲音和身影漸漸消失在長長的回廊中，我靠在門框邊，做賊般偷看她美麗的背影，心裏陶醉著，這是我來到戰國度過的最美好的一天！
回到我自己的家裏，什麼也不願做，趴在桌子上，一遍又一遍回憶阿市的笑容，回憶見到她的整個過程，樂此不疲。本多正信巡視完領地回來向我彙報，本多忠勝和前田慶次也跟他來一同見我。我只好強打精神聽正信的彙報。
“大人，我家的領地又通過開墾新田增加了5300石。我在下面走了一圈，有些想法，想請大人聽聽。”“說吧。”
“我家正在編練的備隊，和三河平定戰後剩下的部隊相加，有3千人。領地裏已經有足夠的米田石數，足以供養5千人的部隊了，所以，我建議不要再開發新田了，開發的太多也是浪費，信長大人說不定也會因此沒收大人多余的領地。大人想建立強大的騎兵部隊，光靠從陸奧買馬是遠遠不夠的，既然我們有富余的領地，可以開發出來作為牧場，飼養軍馬和耕牛；有些不適合種植水稻的地區，可以推廣種植棉花、油菜，增加領地的收入。尾張不少山地，都沒有人開發，大久保長安對采礦冶煉十分在行，尾張富含鐵礦、銅礦的地方不少，我們拿有良田的平原領地和別人交換山地，就可大大增加我家礦山的收入。”本多正信拿著厚厚一摞編寫的建議書，說了好半天。我點點頭道：“如此一來，寒羽家會更加強大富足。很好，正信，你和前田玄以、增田長盛、本多重次他們仔細再商量一下，務必要安排好領地內農民。”“是。”正信答道。他看出我似乎有心事，試探的問：“大人，你不是生病了吧？臉色似乎不佳啊！”
我輕輕的歎了口氣，道：“我的確的了病，心病啊。”他們三個奇怪的互相看看，“殿下，是誰讓你如此為難？”正信人生經驗十分豐富，看我長籲短歎的模樣，很快想到了個大概，笑道：“原來是為了女子所困！澤西大人一流的人才，一流的品貌，誰家的小姐能不傾心呢？大人也是該娶妻了！哈哈哈，是哪家大人的女兒，正信去為大人說媒！”看他直拍胸脯，我苦笑著搖搖頭，“大人，說說吧，是哪家的女孩啊？說出來心裏也會感覺好些啊！”慶次挎著我的肩膀，極力逗我。“是阿市小姐。”我小聲道。“什麼？信長大人的妹妹阿市小姐？”本多忠勝生怕人不知，扯開大嗓門驚叫道，“小聲點！”我立即有些臉紅。“哈哈，大人也會臉紅啊！”慶次大笑起來，本多正信也吃了一驚，瞪大了小眼睛。“大人，你見到阿市小姐啦？”本多忠勝笑嘻嘻的問。我點點頭，“哇！”忠勝和慶次一起羨慕的大叫起來，正信也快速的眨巴眼睛，“聽說阿市小姐十分漂亮啊！可是我們這種武士，那有機會見到深居內城的小姐啊！”本多忠勝感歎道，“喂，大人，快說，阿市小姐是不是像傳說中那麼美麗啊？”慶次著急的問，忠勝眼巴巴看著我等我開口，連正信也丟掉建議書，把耳朵貼近我。“哎—”，我又歎了口氣道：“哪裏是十分美麗？簡直是天下第一美麗的女子啊！”“哇—”正信都張大了嘴。“大人！慶次支持你！只有阿市小姐那樣的妻子，才配得上大人！”“是啊，大人，趕緊行動吧，不要被別人搶了先！”
我求助的看向正信，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滿臉通紅的道：“大人真是好眼光！既娶到心愛的夫人，還能成為信長大人的妹夫，織田家誰還能和大人相比？我們自然全力支持你！”
我笑著搖搖頭道：“我還沒有想到那麼多。只要讓我和阿市在一起，就算拿我現在擁有的一切來交換，我也在所不惜，和她在一起，就算是和她歸隱山林作普通人，我也市心甘情願。”
“看來大人是動了真心了！”慶次忽然歎了口氣道：“想不到，打敗寒羽大人的，只是一個女子啊！”趴在桌上，我臉上帶著甜蜜的幻想，有些出神的道：“我甯願一輩子被她打敗啊！”
此後連續17天，我再也沒有見到阿市，無論我怎麼想辦法借教信忠、信康劍術的時機到處尋找，始終沒有再見到她。沒有一天，我不在想著她，希望再次見到她，哪怕只是一個遙遠朦朧的背影。阿市擁有“天下第一”的美麗的傳言，很快在家中武士中間傳開，一定是慶次多嘴把我的評價說了出去。這個口無遮攔的慶次！希望傳言不要傳到阿市耳朵裏，我可不是故意輕薄的人哪！
慶祝新年的盛大晚宴上，信長特意要部下們帶著夫人和長大的女兒一起參加。我坐在家老席下，為部將的首席。在直臣的席後，坐著更多他們的家臣。我的身後，有本多正信、前田慶次、本多重次、本多忠勝、可兒才藏、平野長泰、石川忠輝、杉谷善住坊、前田玄以、增田長盛、大久保長安一共11人，是家臣比較多的了。信長大人最後到席，帶來了全部家人，包括信忠、信雄、信孝三個兒子，信康這個未來女婿，我看到了思念許久的阿市小姐，所有織田家武士都看到了，也都向我當初一樣，驚詫的只剩下歎息之聲。她這晚穿了一件五彩的絲綢和服，臉上經過仔細的修飾，簡直如仙子般典雅高貴，就算我這個有心理准備的人，也不知不覺看呆了。全場所有打扮漂亮的武家夫人小姐，沒有一人能及得上她分毫。前田利家早已驚訝的合不上嘴，阿松夫人也和他一樣，藤吉郎口水早已流到地板上，興奮的站起來扯長脖子使勁看。在信長一聲故意的咳嗽下，才紛紛清醒，我最先反應過來，帶領家臣們向走過我們前面的信長大人行禮，信長看了我一眼，點了一下頭。等他走過，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想念，偷偷抬頭看向前方，阿市正跟在歸蝶夫人的身後，謹慎的小步走著，她注意到兩側拜伏的家臣中有個目光正在熱烈的看著她，不禁抬頭尋向那目光的源頭。她看到我了！我極力控制自己想大聲呼喊她名字的沖動，只是微笑的看著她。她看到我這個熟人，禮貌的對我一笑，眼角傳來一道頑皮的眼光，掃了我一眼，又低頭走下去。
全部落座，信長大人端起一杯酒，站起身來，“各位織田家的武士們！信長在這裏感謝各位在這一年來為我家辛勤的工作，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繼續努力，拜托各位了！”自己先一飲而盡。“多謝大人！”台下的家臣們齊聲謝恩，舉杯幹了一杯。我遠遠的看著阿市，她在我斜對面的前方坐著，我這一側都是武將，柴田勝家居首席，下面依次是佐久間信盛、隴川一益、森可成、池田恒興，再下面就是我了。另一側是文臣，林秀貞為首，一下分別是丹羽長秀、織田信包、織田長益、村井貞勝等。阿市旁邊有一個和她樣貌有些相似的少女，聽他們小聲的議論才知道，阿市有個妹妹叫阿萌，大概就是她了。
“澤西！”在大家整喝的興高采烈的時候，信長大人忽然叫我，“殿下！”我立即站起來。全場都安靜下來，“來，我來敬你一杯！”信長顯得很興奮，“這一年，在我的部下裏，只有你，總讓我生氣，讓我頭疼！”，有不少人都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我有些心慌，行禮伏身道：“請大人饒恕澤西的無禮，澤西今後不敢了！”
“哈哈哈！”信長大笑道：“來，到我面前來。”我小心的站在他對面，看著他難辨喜怒的臉，“可是昨晚歸蝶問我，今年家中武士，那個為我立的功勞最多？我想了想，還是你這個小子！只有你，為我家開拓了西三河的領地，在東三河橫掃今川軍，撲滅一向宗的暴亂，還險些被那幫發瘋的和尚燒死，織田家在外的聲望，一大半是你為我拼來的。所以，你的功績最高！來，喝下夫人親自為你倒的酒！”信長豪氣十足的大聲道：“來！大家一起敬澤西一杯！他就是你們的榜樣，新的一年，還要多多努力！”
我感激的一口喝下那一大杯的酒，胸腹中如火燒般痛苦，實在忍不住，在信長面前咳嗽起來，“哈哈哈，沒用的小子！”信長看到本多忠勝和前田慶次上來要扶我下去，揮手阻止道：“澤西，等等！我還有事要說！” 忠勝和慶次就站在我身後。
信長看了大廳裏整整一圈道：“澤西，過完年，你就23歲了吧？”“是的，大人！”信長點點頭，忽然聲調變得嚴厲起來：“為什麼還不結婚？你有那麼多領地，萬一你不幸戰死了，誰來繼承寒羽氏？下面那些家夥，從你來我織田家，可就一直惦記你的領地啊！”說到最後，嚴厲已經轉換為調侃，台下一陣哄笑，信長笑著看著我道：“澤西啊，你年紀不小了，一直都為了我織田家奔波征戰，從沒有個細心的人照顧你，該是成家的時候了！”他手臂一抬，指向台下，“你看，我把織田家所有還未出嫁的小姐們都請到這裏，為的就是給你找到一個乘心如意的妻子！你挑吧，只要你喜歡的，我就會為你做主，把她許配給你做妻子！”
我完全被信長的話驚懵了，“大人……”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猶豫什麼？快下去找到你的未婚妻啊！”信長興奮的一把把我推到大廳中央。
喉嚨似乎很難受，我的心跳得更快，腦子已沒有知覺，只有眼睛，沒有看別的方向，只是呆呆的看著阿市，她也驚惶的看著我，手裏緊緊抓著妹妹阿萌的手。她是那樣的可愛，大眼睛直直看著我，我傻傻的笑了，全場人都發現，我的目標是阿市小姐！“不行！大人，澤西不能有這樣的特權！”柴田勝家第一個跳起來反對，“大人！”藤吉郎也要跳起來，被夫人甯甯拉住了。信長大人也神色嚴峻的盯著我。
可我眼前的阿市，很快從慌張中變得堅決起來，挺起下巴，冷冷的看著我火熱的雙眼。我長吸一口氣，不敢再看她，低頭閉上眼睛，看到她那樣不滿和厭惡的目光，我的胸口就像被大鐵錘狠狠敲打一般難受。好一會，我茫然的抬起頭，大廳裏立刻安靜下來，都等著我的選擇。
我跪下向信長道：“大人，澤西萬分感謝您的錯愛！大人為我的事如此用心，澤西只能鞠躬盡瘁，來報答大人。關于幫我娶妻的事，還是不要再提了吧？澤西不願做這個選擇。”
“混賬！”信長暴怒的摔碎手中的酒杯，鐵青著臉喝道：“你懷疑我的承諾麼？”
“澤西不敢！”我抬起頭，最後看了阿市一眼，堅定的道：“澤西一直相信緣分，當年我能得大人垂青，收錄于門牆，便是澤西與大人的緣分，注定澤西要為大人踏破高山，填平河海，追隨大人左右。同樣，澤西也一直相信，這世間有個人是我緣裏注定的妻子，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十年，也許是三十年，我們終會在一起。我不會和一個不真心愛我的女子在一起，如果那個我愛的女子始終不能接受我，澤西甯願一個人平淡的度過一生。我不想強迫任何人，也不想，受大人您的強迫。請大人恕澤西的無禮，今天無論如何，我是不能選任何一個女子的。”
“你……”信長氣的眼珠都要爆出來，一把抽出佩劍，縱身沖到我身前，“氣死我啦！混蛋，你就不怕死麼？”我閉上眼，伸直脖子，心中一片死灰，一言不發。“大人開恩啊！”本多正信滾爬到我身旁跪下，“大人，寒羽殿下就是這個執拗的性子，不是故意對大人不敬，請大人念在殿下他以往的功績，饒恕他吧！”本多重次等另外我的家臣也離席跪在正信身後，信長看見本多忠勝和前田慶次跪在我前面，大怒道：“你們想幹什麼？找死麼？”起腳踢開他倆，“大人，如果你執意不原諒寒羽殿下，我們只有陪殿下一起死！”本多忠勝堅定的道。“一群混賬！”信長猛地朝我斬過一刀，在一片驚呼中，我的發髻被削斷了一半。信長收起佩劍，頭也不回掉頭就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把這個喝多了的混蛋小子脫出去，我不想看到他！”他狠狠的用腳踢著桌子，慶次和忠勝急忙扶起僵硬的我退出大廳。阿市看著大廳中間留下的那截斷發，有些茫然的抬起頭，望向我消失的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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