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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戰爭】--【戰國之創世 】-- 作者:澤西 |
| 第一卷 風雲桶狹間_第十章 奇襲之本槍 |
信長雖在養傷期間，可不會坐等今川人緩過勁來，我得到村井貞勝、池田恒興備隊的臨時指揮權，被派去攻打還在敵人手中的尾張土地，柴田勝家、隴川一益等負責鎮壓在今川軍到來時投向敵人的尾張豪族，寺院勢力。義元之死影響如此巨大，南尾張重鎮那古野、鳴海、佐渡、大高沒有經過一次戰鬥就到了我的手中，留守的今川守將毫無鬥志，我還沒到就棄城逃跑，留下不願走的尾張籍士兵，等我的部隊開到，就出城投降。沒有戰鬥讓士兵們很是不爽，我也是，借桶狹間大勝余威，我們足可獲得一場像樣的勝利。
我帶著石川忠輝、鵜飼孫六來到尾張與三河的界河境川岸邊，“大人，據報從尾張逃走的今川部隊正在對面三河的遝掛城重新集結，大約有3千人。” 鵜飼孫六報告著，“大人，您帶我們來不是想進攻遝掛城吧？” 石川忠輝問。“為什麼不呢？”我笑笑道。“可是……信長大人沒有允許我們進攻三河，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啊！” 石川忠輝有些遲疑的道。“遝掛城是北三河的重鎮，也是進攻我們尾張的絕佳據點。只要我們控制了遝掛，就能保證對尾張南邊愛知、知多兩地大片土地的控制，那裏臨近境川，地形平坦，土質肥沃，不開墾實在太可惜了。”我看著遠方三河方向道。“是啊，如果控制了遝掛城，就等于控制了半個三河啊！三河最適合開墾的土地，大部分都在這裏！遝掛城是義元大軍的前線基地，儲存有大量的軍糧、戰馬和木材，如果不拿下它，讓敵人恢複元氣，又會偷襲我們！” 鵜飼孫六同意我的想法。我摸摸下巴道：“難辦的是如何把我們1千1百人的部隊悄悄的運過河去……而且遝掛城是出了名的堅固，有三重城丸，還有護城河……，你們兩個都是行家，有什麼好辦法？”兩個人沉思了一會，石川忠輝先道：“大人，如果有足夠的木材，我和我的夥伴能用一個晚上的時間造出一座浮橋，讓我們的士兵迅速通過。具體方法，就是用木桶做支架，將木板固定在上面，用繩索連接，派水性好的弟兄帶著繩索游到對岸，在岸上釘下木樁，連接好浮橋，就能用了。”我高興的點點頭問：“橋有多寬？”“能同時通過兩個人。”“太少了！要多造！我要所有部隊盡快過河！”我有些著急的道：“只要能用就行！盡量簡單些！可以召集所有會木工的士兵幫忙！至少要准備十座橋！”“可是……這附近都是平原，到哪找那麼多木材？”“嗯……拆掉鳴海的外層城丸！”“什麼？唔……也只有這樣了。” 石川忠輝點點頭道：“大人放心吧，就交給我辦吧！”“要多久？”“十天之內。”“不行！太慢了，給你5天，日夜不停趕工，還要保守秘密，不許泄漏給敵人！襲擊遝掛城可以只出動8百人，其他人都歸你調用，一定要在敵人還沒有和三河松平家聯手前拿下遝掛城！”“是！”我看看正在計算著什麼的鵜飼孫六，他自言自語的最後道：“只要200人！嗯……”“孫六，有破城的辦法了？”我高興的問。“大人，只要您交給我2百人，我就有把握打開遝掛城的三重城門！”鵜飼孫六道：“大人這幾天可做些搜查，不少掉隊的今川士兵、反叛的國人眾還在尾張潛伏，把這些人驅趕去遝掛城避難，我乘機派忍者假扮身份混進城去，攻城最好選在晚上，我和大人裏應外合，打開城門，放火造成混亂，今川軍早已是驚弓之鳥，黑夜中遭遇奇襲，看不出我們有多少人，一定可以成功奪城！”我仔細想了想，“嗯，就按你的意思計劃這次行動！另外，准備些炸藥，必要時，用它炸開城門。”“是！”
以後的幾天裏，我派出一部分士兵巡查附近各村，嚴查敵人的潛藏者，另一部分趕造“大櫃子”，用漆封住邊縫，代替木桶，浮橋在第四天晚上造好了10條浮橋。鵜飼孫六的忍者部隊也成功滲透進了遝掛城，只等我第六天晚上發動襲城戰了。遝掛城的守將是今川家家老近藤景春，他本是信秀時代織田家重臣，後來投降了今川家。他是個膽小而狡猾的老家夥，看到今川家崩潰性的失敗，預感到自己應該找個新靠山。他選中了甲斐之虎，武田家，派去聯絡的信使遲遲未歸，讓他很是擔心，難道被松平元康的忍者抓住了？在他心裏，對尾張那邊倒不怎麼擔心，聽說攻下那古野、鳴海、佐渡、大高四城的織田軍正在加固城牆，掃蕩境內殘余敵人，一時不會有威脅，何況有境川攔在三河、尾張之間，兩岸都是平原，他設立數個高塔日夜監視，不怕織田家有什麼異動。倒是南三河現在一片混亂，岡崎松平氏見今川家失勢，已經有了自立的動向，對他最危險的，還是松平氏！不過遝掛城經過織田、今川兩家經營數十年，重重疊疊的城丸牆高溝深，貯存了上洛軍糧50萬石，又聚集了盡4千士兵，就算松平、織田同時來攻，也不用擔心！他想到這，得意的笑笑，武田信玄就是看在這座堅城的面子上，都會接受他吧？
我的部隊早已整裝待發了，“大櫃子”浮橋都在下面裝了輪子，便于行動。石川忠輝帶領幾個身手敏捷的忍者，已經悄悄游過境川，他們的目標是三河那邊幾座觀測高架木棚，用十字弩連續射殺哨兵，塔上的火光仍舊保持原狀，不讓遝掛城方面發現異常。焦急的等待中，對岸傳來清除敵人哨台的暗號，一隊隊士兵立即開始行動，先是幾個簡易的木筏下水，載上繩索、木樁運置對岸，立即釘樁，浮橋被組裝起來推入河中，對岸人拉著繩子把橋連到河另一邊，橋的左側拉緊一根齊胸高的繩子，作為士兵們保持平衡部落入水中的輔助。第一座浮橋花了半天功夫才連接好，一隊士兵快速通過，幫忙連接另外9條浮橋，這次速度快了很多，陸續連接成功。為了保證安全的通過浮橋，我早就安排士兵們一列縱隊，間隔3步上橋，嚴禁擁擠和過多人在橋上行動。安全有序的行動，即使多花些准備工作也是必要的。全軍都過了境川，立即快速向遝掛城前進。前方有忍者清除今川家的哨兵，又有通曉東海、畿內地形道路的石川忠輝領路，我軍順利在淩晨前趕到遝掛城下。
短暫休息後，全軍進入進攻位置。和桶狹間那次一樣，士兵們都披帶草枝做偽裝，藏在城下百余米外的背光處。城上的守軍看起來很疲勞，畢竟黎明前是人體感覺最遲鈍的時間，而我的士兵已經連續睡了幾個白天，勁頭早都被我的“時差調整法”養足了。和鵜飼孫六約定的時間到了，還沒見什麼異常在城中發生。“大人，你看！”趴在我旁邊的宗矩指著三丸城門，晃動的火光！似乎還有紛亂的打鬥聲，城門被慢慢推開，通過護城河的吊橋也落下，“城門打開了！進攻！”我拔出佩劍高聲大喊。“殺啊！”織田軍一擁而上，擠進城門，沖散了今川軍的守門軍，“殿下！” 鵜飼孫六跑過來跪倒報告：“忍者已經探明城中的道路，請命令各位分隊長搶占糧倉和哨樓，我的活計們可以帶路！”我點點頭，“前野長康、拜鄉家靖隊去占領糧倉！杉谷善住坊隊去占領哨樓，用鐵炮壓制敵人的反擊！中村一氏、金森長近隊去掃蕩敵人的營房！其他人跟我去攻打二丸城門！”
各隊領命去迅速執行，傳令兵不斷大聲報告戰況，“攻下糧倉了！”“占領哨樓了！”“敵人被鐵炮隊打退了！”城中燃起了大火，今川軍在完全沒有准備的情況下受到奇襲，還沒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三丸已被攻陷了，大批今川士兵還在床上，就被氣勢洶洶的織田軍踢破軍營大門，膽大的跳起來抓刀劍想抵抗，被立即殺死，大部分都光著身子跪在地上投降了。二丸在勇敢的忍者攀越城牆攻擊下很快失守，我下令立即進攻本丸，不去理會城中到處的今川士兵。的確不用管他們了，幾個高喊沖殺的織田士兵也能迫使一大幫今川軍丟棄武器逃炮或投降，就像遇到了天敵，看來“夜襲”、“織田軍”在此刻今川軍的心中是一件多麼可怕的陰影。
本丸裏還有2百余名近藤景春的親兵衛隊保護著他。“大人！不好了！我們遭到織田家寒羽澤西部隊猛烈的襲擊，城門、三丸、二丸全部失守！敵人已經攻到本丸城門下了！”慌張的士兵向近藤景春報告著，“胡說！織田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我們的隊伍裏出現了敵人潛伏的同夥，是他們打開了城門……”“混賬！”近藤景春憤怒的一腳踢開那個膽小的士兵，“不用怕！”他大聲對部下們道：“我的遝掛城是不可攻破的！全去守衛城門，不許讓敵人進來！武田信玄大人馬上就會帶兵來救我們了！”看著士兵們疑惑的眼神，他更加憤怒，“混蛋！再不聽從我的命令，全部處死！”突然“轟隆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響起，腳下不穩的近藤景春被嚇得坐倒在地，看到高厚的本丸大門被炸的四散飛落，織田軍吶喊著沖進本丸，今川士兵們紛紛丟棄刀劍跪地投降，“老天啊，這就是你給我的懲罰麼？” 近藤景春絕望的仰天長歎：“不可攻破的城啊……不可攻破啊……”拔出懷中的脅差，剖腹自殺了。“近藤景春自殺了！”織田士兵們齊聲高呼著，遝掛城中所有今川士兵再也沒有戰鬥下去的勇氣，都投降了。
早晨，俘虜的降兵被押解出城，一共3千5百多人，他們都垂頭喪氣的低著頭，天亮時他們才發現，自己的敵人連1千都不到，自己空有堅固城丸，充足物資，卻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他們自己都感到慚愧。我留下其中身強體壯的千余人，其余交給中村一氏、山內一豐押解回清洲，連同近藤景春的首級，一起獻給信長大人。留下的一千人，一部分開始把存留在城中的物資搬運回尾張，一部分修葺城牆，我自己領500士兵負責守備。三天後信長大人派人來嘉獎我的功績，任命我為遝掛城的臨時城主，增派500部隊歸我指揮。我立即開始掃蕩今川家在北三河的其他小據點，今川軍紛紛撤退，我得以控制了大片土地，一直到南三河岡崎城北20裏的邊界。今川軍全部肅清了，至于松平家，我沒有進入他們的地界，他們也沒有侵犯北三河。信長大人親自來遝掛城視察一次，調派隴川一益負責遝掛城一帶防務，讓我回清洲。
我擅自進攻三河並沒有觸怒信長，他反而很高興我的奇襲所帶來的成果：明年之前，西北部邊境會平靜一段日子了。信長唯一感到不滿的是我因為擅自改變進攻計劃，錯過了全體家臣參加的桶狹間慶功酒宴。信長認為我在打敗義元的戰鬥中功績最大，要越級提拔我做部將，在攻下遝掛城後派人送來了提升命令。回到清洲，我在專門為我舉行的慶功宴上向信長請求降職。我的功績是手下將士一起努力的結果，我不敢獨自居功。而且這次打敗今川義元，家中眾將都很賣力，我受到越級提拔，實在不好意思面對同仁們。信長發了火，他說出的話，怎麼能隨便收回？無奈之下我跳過侍大將階，直接進入高級武士之列。同時，我還得到家中最高封賞的南尾張、北三河一共2萬2千石領地。我的備隊可以增加了，隨著織田家統一尾張，支配北三河，織田家整體實力大大增強，各大將都增加了封地。信長大人要求大家想辦法增加兵員，加強訓練，畢竟不能總靠奇襲來打敗所有敵人。我能募兵的滿額是3千人，在原有5百余人基礎上，增加了新的一批從奈良投奔我的新陰流弟子和寶藏院弟子，一共5百多人，又在北三河領地招募了大約1千人，初步完成新備隊的組建。在與今川軍的交戰中，我的部隊繳獲了大批戰馬，一共一百七十匹，信長大人全部賞賜給我，讓我建立自己的騎兵隊。我把道場系士兵多轉成騎兵，又購買了一百匹馬，增強騎兵的數量。近三百騎的騎兵部隊，已是一支十分強大的力量，我很看重這支部隊，專門重金從陸奧請來不少退伍騎兵做騎軍教席，為我訓練部隊。
新年就要到了，忙碌了一年，真該休息一下。藤吉郎准備在新年後的第二天迎娶淺野長盛的義女甯甯為妻，這可是一件大事情，我特意買了一對高麗的雌雄玉酒杯做賀禮。婚禮很熱鬧，我第一次見到日本古式婚禮，覺得甯甯小姐白色的禮服真是好看，可惜甯甯臉上塗了厚厚的白粉，看不大清楚她的容貌，不禁輕聲歎道：“不知道新娘子漂不漂亮？”“哈哈！”一個年輕的高大少年搭上我的肩膀，貼著我的耳朵道：“今晚去洞房偷看不就知道了？”我嚇了一跳，回頭看他，很是面生，“哈哈，看，猴子也有臉紅的時候！”利家和夫人阿松走到我面前，“咦？”阿松驚奇的看著我和那個少年，“你們認識了？”那少年笑嘻嘻做個鬼臉道：“誰能不認識織田家今年第一風光武士‘奇襲之本槍’呢？”我疑惑的看看他，又看看利家夫婦，“他是誰？”我問利家。利家撓撓頭不好意思的道：“利大，不許對寒羽殿下這樣無理。澤西，這是我兄長利長的兒子，前田慶次。”
我看著這個“戰國第一傾奇者”，果然大大與眾不同。我自以為1米8的身高已經很高，慶次足有1米9。我們武士都穿戴正式的單色武士服，腰佩長短刀各一把，而他的武士服花花綠綠，兩把長刀左右各一把，手中拿著一把折扇，頭上紮了一條五色彩繩，活脫脫一個大花伶。其實慶次還是個很俊朗英武的翩翩美少年，身長肩寬，舉手投足都有獨特的氣質。“嗯，看起來是個前途無量的家夥！”我打量他著他道，“我就知道，寒羽大人就是和一般人不同！”慶次高興的跳起來，“你看我的這副裝扮又如何？”他興奮的看著我。我摸摸下巴道：“看起來，花了不少心思麼？我還從未見過如此煥然一新得武士！不錯。”“哈哈，殿下真是我的知己啊！”慶次手舞足蹈的搭著我的肩膀道：“多謝大人誇獎！”利家的臉色已經不太愉快了，嚴肅的板著臉看著慶次，“利太，不要失去武士應有的禮儀啊！”阿松擔心的警告慶次。“慶次！不許再胡鬧了！”利家終于爆發了，“你才15歲，不許對寒羽大人如此放肆！”慶次皺皺眉毛不理利家，慶次摟著我的脖子小聲道：“大人，聽說你武藝不錯啊，我們比試一下如何？” 利家終于爆發了，“你才是個15歲的浪人小子，不許對寒羽大人如此放肆！” 慶次皺皺眉毛不理利家，繼續和我開著玩笑，“利家，不要太生氣了！”我勸解利家道：“每個人都有不同，不要對慶次太嚴厲了。”利家仍是怒氣沖沖，“真是給前田家丟臉！”慶次毫不理會叔叔的怒火，揚揚眉毛道：“我又不是利家叔叔的兒子，那裏給您丟人啦？”看起來他對自己的叔叔並不感冒。我急忙插話解圍：“慶次，你還是浪人麼？”利家冷冷的道：“信長大人不許他這個只會搗亂的小子擔當織田家的武士。”“是麼？我看慶次不錯啊。這樣吧，慶次，我給你2千石的俸祿，來我部下做家臣如何？”我問慶次道。“什麼？澤西，你要這個小子？”利家十分吃驚。“哈哈，我早就知道寒羽西不是個簡單人物！”慶次得意的道：“我就是來找機會加入寒羽殿下的部下的！有我慶次在，寒羽殿下就可高枕無憂啦！”我搖搖頭道：“或許只是頭疼的開始吧？不過個性獨特的人，總有不凡的天才，希望我不是走了眼。”慶次吐吐舌頭道：“嗯，我有些領教大人的厲害了！好，我慶次服了殿下，今後一定尊奉大人命令，成為寒羽家第一家臣！”利家氣得直搖頭，“澤西，你可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啊！不過，我還是謝謝你收留利太，相信信長大人會給你這個面子。”阿松輕輕拍拍手道：“太好了，慶次能跟隨寒羽殿下，真是最好的結果！拜托澤西大人了。”
信長大人雖然對我能馴服性格叛逆古怪的慶次抱有懷疑，但當初有高直政的約定，就允許我收留慶次及前田利久一族。慶次的確有些古怪，但我還是能適應，而且對他放蕩不羈的性情很是欣賞，畢竟我還是不太習慣武士道那種嚴格莊重的習性。慶次喜歡在頭發上插上一朵鮮豔的花朵，我給他取了個外號“花之慶次”，立即傳開了，慶次也很喜歡我給他的愛稱。某些方面，我和慶次是相同的，家臣中只有慶次敢和我用平等的語氣開玩笑，隨著我職位的提高，連宗矩對我也變得敬畏多于情誼，但慶次與眾不同。單獨和慶次相處，的確是放松自己的好辦法，慶次也喜歡我的性格，信任我的才能，在工作上他還是很賣力的，因為又一次我和他談起利家，鼓勵他建立真正的功績，獲取屬于利久一宗的榮譽，我會給他不亞于利家的領地。我的家臣中，精通騎兵作戰的，唯慶次最為精通，我把騎兵隊交給他率領。雖然部下的家臣們有些不習慣慶次的個性，但對他的武藝和指揮能力都佩服不已。和可兒才藏比試槍法，和宗矩比試劍術，慶次都能獲得最後的勝利。在練兵中，他帶領不足3百的騎兵隊，六次擊敗數倍于己的足輕隊。我把慶次列為家臣之首，得到這些尚武勇敬強手的家臣們的肯定和支持。
桶狹間之戰已經過去半年了，今川家新大名今川氏真遠不如父親義元能幹，終日沉迷享受娛樂，不思重整軍力為父親報仇。新年前的一天，信長大人單獨召見我。“澤西，准備好過年了麼？”信長大人不等我回答，馬上又道：“給你一個任務！去三河岡崎見松平元康！促成和松平元康的同盟，還要慫恿他脫離今川，我會支持他在三河重整松平家！一切禮物都由你想辦法！反正你有錢，哈哈！”信長走到我身邊，“給你一看一幅畫！”交給我一個畫軸。我小心的打開，上面畫的兩個孩子，一大一小，躺在草地上，落款作者竟是信長大人自己。“大人原來還有一手好字畫啊！”我念著畫上的一句話：“吾關西，爾關東！”，“你去拜見的元康，是我少年時的好友。他的才華本事，絕不在義元之下。得到他的同盟，我家東部、北部就可高枕無憂，讓我能全力對付美濃方面。”信長背著手在我身前走來走去，“桶狹間大戰時你冒充三河眾，可給他惹了不小的麻煩，松平上下都記恨于你，此去三河你還要向人家道個歉，解鈴還需系鈴人啊，受了氣也給我忍著，一切以和議同盟為重！”“澤西知道。”“這畫帶給元康吧。你要完不成任務，就不要想過年了！”“請大人等我的好消息吧！”
我先令今森長近、中村一氏、前田玄以帶著10萬石米，1萬貫錢和在桶狹間之戰中繳獲的1千把駿河造太刀，去岡崎送給松平作為新年賀禮。元康雖然很驚奇我忽然送來如此厚重的大禮，還是高興的收下了。幾天後，我帶著慶次、宗矩去拜訪元康。元康手下首席家臣石川數正出來迎接我。“原來是織田家的‘奇襲之本槍’澤西殿下。送來如此隆重的禮物，可是太感激了，我家大人正恭候您呢！”他領我進城，來到元康的天守閣，裏面聚集了不少人，看來都是等我的。“大人，織田家的寒羽澤西殿下帶到了。” 石川數正向端坐中心的一個小個子男人道。他就是德川家康麼？我眼前的松平家當主，打眼一看並不像個一統天下的大梟雄。矮小幹粗壯的身體，相貌普通，完全不同于信長大人那種獨特的氣勢威嚴。只是那雙眼睛，三角形的眼睛，閃爍著充滿活力和智慧的光芒，那道目光後，似乎隱藏著深刻的某些東西。“松平殿下！”我向元康深深行了個禮道：“罪人澤西向您來謝罪了！”元康爽朗的笑了起來，“寒羽殿下不必如此，桶狹間上你的奇謀勇戰，我元康十分欽佩！戰場上只講勝負成敗，你不必對舊事如此掛懷！”“是啊，我家大人在桶狹間之戰後極力誇獎殿下，織田家能有今天，大人居功置尾啊!”石川數正道。“哼！只是個會偷襲造謠的家夥罷了。”一個武將憤憤的嘟囔著，“酒井，不許無禮！”元康又對我笑道：“殿下送來的禮物太豐厚了，我實在是不敢當啊。”“只要能讓三河武士原諒我的不敬，區區薄禮，不成敬意！”我陪笑道。這個元康真是個不簡單的人啊，幾句話我就不自主的喜歡起他來了。“殿下這次來，不只是為道歉的事吧？” 石川數正問道。我點點頭道：“石川大人真是聰明人。松平殿下，這次我來，還有信長大人交待的一項任務！”酒井忠次似乎天生討厭我，“信長想讓我家大人投降麼？”他虎楞楞的爆出一句。“不，信長大人一直把元康大人當作好朋友，常常懷念小時候和殿下的交往。這次派我來，是支持大人重振松平家，脫離今川的控制！”“改由你們織田控制麼？”酒井忠次挑釁的道。“是同盟，我家信長大人希望和松平家建立平等的同盟關系，這樣對我們兩家都有利。我家大人最想攻打美濃齋藤氏，松平殿下可以發放心的進攻遠江，消滅今川！天下間我家大人最看得起的就是您元康大人一人，關西由我家攻略，關東由大人攻略，這似乎是信長大人和元康大人小時候的約定啊。”看著元康有些出神的思考著什麼，我獻上信長大人的親筆畫卷。“織田、松平兩家互相扶持，一起發展，元康大人難道懷疑我家的誠意麼？”我逼問著元康。“嗯……，好吧，我也願意和信長聯手，只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我不能馬上脫離今川家獨立。我寫封信你帶回去給信長，結盟的事還應保密一段時間。”元康從位子上站起，看看兩廂的家臣們，“各位，我元康早就想重振松平家，現在得到織田家的支持，是難得的機會。我決定了，我家和織田家結盟！”他字字落地有聲的宣布，“太好了，這樣我就能交差了。”我高興的道。“澤西大人多留幾日，讓我好好招待一下你吧！”元康熱情的道，“多謝殿下了，只是我家信長大人急著等我的回報，所以……”我難為情的道，“那好吧，我在這裏，感謝殿下為我松平家所作的一切！讓我送你出城吧!”元康向我恭敬的鞠了一躬，“這可折殺在下了！”元康堅持送我離開了岡崎，望著他還在遠遠向我招手，我心裏忽然想，如果沒有遇見信長而是他，那我或許會做松
平家武士也說不定啊。
信長大人對我的三河之行還算滿意，他太了解兒時好友元康了，還沒有十足把握脫離今川家，他就會繼續忍耐，積蓄力量，等待時機。我不能帶回兩家的和議盟約，但帶回了元康的承諾，信長可以不再擔心東南邊境了。我離開岡崎半年後，元康終于舉家脫離今川，宣布重整三河松平一族。今川氏真並不在意元康的背叛，他關心的只有自己如何玩樂的更有意思，但今川眾臣對元康的行為十分緊張，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元康的才能了。自桶狹間之後，朝比奈太朝、飯尾連龍、葛山氏元等今川重臣就對元康很不信任，義元戰敗身死時，松平軍未發一兵救援，我假扮的三河眾，也被懷疑其中真有三河武士加入。為了防止元康靠攏織田家，今川家出兵壓制岡崎周邊地區，並在遠江派駐今川名將朝比奈泰朝兵團5千重兵。元康自立時軍力不到2千，但因遠江爆發一向一揆起義，今川家自顧不暇，松平家乘機迅速平定東三河各地，取得了大片土地。不久之後，元康親自造訪清洲，和信長正式結成同盟。元康為了向天下表明自己展開全新的一頁，改名德川家康。今川家好不容易講和安定領內一向一揆勢力，便開始對德川新業的進攻。朝比奈泰朝沒有采用直接進攻的手段，而是從對付一向一揆得到靈感，利用一向一揆，對付德川。
三河有三個主要本願寺宗的寺院勢力，上宮寺、本證寺和勝鬘寺，全部位于東三河境內，其中上宮寺的實力最強，又靠近遠江，收留大批遠江一向一揆信徒。朝比奈泰朝聯系暗中與今川交好的佐崎城主管沼定則，請他挑撥三河一向宗勢力與德川家的矛盾。家康為了盡快使自己有一支強大的軍隊保衛三河，強制執行了不少富國強兵的政策，增加了軍役、稅收和糧賦，強行沒收豪族領地賞賜家中武士，這些做法引起領內諸多勢力以及很多農民的不滿和怨恨，管沼定則就乘機選擇上宮寺做導火索，代表德川家向上宮寺強行征收軍糧，引起上宮寺極大的反感。上宮寺自主持長生光福吉以下門徒，一直自稱擁有“不輸不入”的特權，義元時代也不曾被強制過。被激怒的上宮寺門徒進攻佐崎城，管沼定則逃往今川家，放棄了佐崎城。本證寺和勝鬘寺也起兵攻打德川領地，支援上宮寺，三河不滿家康新政的國人、野武士、農民大批加入一向一揆義軍，不少今川舊人統治的地區也投降今川。朝比奈太朝打著支持一向一揆，討伐今川叛臣的旗號進兵三河，准備乘機打垮德川家。
自從三河爆發一向一揆暴動後，我就被信長大人派到西三河與德川家的邊境駐紮，一是防止起義蔓延到尾張，二是在德川家危及時支援他們。隨著5千遠江軍踏入三河之亂的混水，我就知道免不了再次和今川交手了。我的備隊有2千3百人，其中騎兵有3百，鐵炮隊2百，忍軍2百，足輕1千百，自桶狹間之戰後組建訓練快一年了。我的部隊也是織田家所能派出的唯一支援隊，畢竟尾張不少過去遭到鎮壓的一向一揆信徒們也在蠢蠢欲動，我的領地外遷人口較多，生活還算可以，沒有要造反的跡象。果然，家康的3千部隊和一向一揆義軍交戰時遭到朝比奈太朝的夾擊，失敗退守岡崎。家康派來石川數正求見我，請我出兵解岡崎之圍。我帶領部隊進入德川家領地，離岡崎還有一天的路，先行出發偵察的鵜飼孫六回來帶給我最新的情報。
“大人，包圍岡崎的是2千今川軍和4千一向一揆義軍組成的聯軍，朝比奈泰朝帶領3千主力駐紮在岡崎東南15裏的元東條城；德川方面，還有2千人守衛岡崎，看來岡崎不是容易被攻下的城。” 鵜飼孫六報告著。
我站在泥濘的草地上，遠遠望著岡崎城的方向，“最讓我擔心的是元東條城裏朝比奈泰朝的機動部隊，嗯……孫六，元東條城附近是什麼樣的地形？”
“其實那個城很小，位于平坦的平原上，駐紮不下3千之多的部隊，大部分是得呆在城外的。最近三河連降大雨，岡崎城的圍攻也停止了，朝比奈太朝駐守元東條城，是為了等待時機和大人一較高下吧？”
“嗯……”我在原地來回轉著腳尖，“這樣的糟糕天氣，還真讓我想起去年這個時候啊！”我自言自語的道：“敵人比我們多，還是以逸待勞，形勢不妙啊……”
慶次走過來道：“大人，你的外號是‘奇襲之本槍’，難道又想襲擊敵人了麼？”我搖搖頭道：“我們現在不處上風，只能出奇制勝，可是……我還沒有更好的辦法。”我思考了一會，忽然又了些想法，“孫六，三河一向一揆義軍總共有多少？”“幾乎都在包圍岡崎了。”
“那就好辦了！”我高興的道：“我們不去岡崎城了！去攻打敵人後方的據點，燒毀他們的糧倉，破壞他們的城砦，攻擊敵人脆弱的後方！”我身後的中村一氏有些面露難色的道：“殿下，您已經答應石川數正大人去救援岡崎城了，這麼快就改變承諾……”
我擺擺手道：“兵不厭詐。德川家康一定會用我們的增援來鼓舞士氣，一向一揆義軍和今川軍也會知道我們會去支援岡崎，我們就反道而行，來個圍魏救趙，打擊敵人的後方，就會擾亂敵人的軍心士氣，切斷他們的軍糧供應。敵人一定會撤離岡崎，回來救自己的老巢，到時我們半路攻擊敵人，一定可以獲得勝利！”
“不愧是大人啊，慶次真是佩服！”慶次笑道：“可是，大人總是喜歡奇襲，不和敵人痛痛快快打上一場，石在可惜！”
“三河不是一次勝利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的，仗肯定有的打，放心好了。”我召集眾將，分配任務。“什麼？去破壞寺院，燒掉農民的房子？”拜鄉家靖有些不敢相信，“大人，”平野長泰撓撓頭道：“您可是讓我們再做一回強盜麼？”“沒錯，三天之內，所有支持一向一揆義軍的人，統統趕出村子，燒掉他們的房子，上宮寺、本證寺和勝鬘寺，更要燒的幹幹淨淨，記得先驅逐寺裏的人，不可濫殺無辜，乘機劫掠百姓。寺院裏所有存糧，牛、馬、豬，都沒收送往織田家我的領地去。”“好吧，很久不殺人放火了，還真有些手癢！” 拜鄉家靖笑道：“交給我們吧，一定把一向一揆那幫人折騰死！”
我只留了騎兵隊和1百親兵在身邊，其余部隊都派出去掃蕩三河各地了。“大人，如果敵人乘您身邊部隊不多來進攻，可是不妙啊。”慶次在我身邊站著，陪我欣賞雨後落日余輝的美景。“如果能來，也只能是朝比奈泰朝的部隊了。如果他來，我就再來一次桶狹間式的奇襲，讓他見識一下，我們新建騎兵的實力。”我自信的道：“到時你就知道，今川軍有多麼無能。”
元東條城今川軍本營，一個武士急匆匆跑進軍議大營。“大人！”武士向今川軍大將朝比奈泰朝報告：“有織田家部隊的情報了！” 朝比奈泰朝神色一緊，“是那個寒羽澤西帶兵麼？有多少兵力？”
“的確是那個寒羽澤西！全軍共2千人！不過到了大革城就停止前進，做出怪異的行動！”“什麼怪異的行動？”“他把大部分部隊分為數隊，散入鄉下掃蕩支持一向一揆勢力的村落，到處放火搶糧，還大膽襲擊上宮寺、本證寺和勝鬘寺，竟然一把火把整座寺院燒成白地，十分的凶狠！”
“嗯……好惡毒的計策！破壞一向一揆義軍依賴的基礎，打擊盲從者的信心，沒了寺院裏貯存的軍糧，一向一揆義軍很快就要瓦解了。想不到，寒羽澤西竟如此心狠手辣！” 朝比奈泰朝一拳重重砸在台幾上。
“大人，他嚴令部下不許殺戮搶劫，除了燒房子搶軍糧，倒也沒什麼。”“他在大革城城？有多少人？”“具體沒有看到。但他派出的就有1千3、4百，留守的肯定不多！”“好吧，雖然三河這次是無法拿下了，可是殺死這個小子，也算不錯！” 朝比奈泰朝冷冷的笑道：“寒羽澤西！你被人稱為‘奇襲之本槍’，這次嘗嘗我朝比奈泰朝的奇襲，讓我為義元大人報仇！”“大人，你要進攻大革城？可是那中間還有岡崎城啊！”“告訴那幫一向一揆，我今川家負責他們的軍糧，繼續圍困岡崎。等我消滅了那個寒羽澤西再說！全部出動，連夜行軍，明早前趕到大革城！”
我安排下監視朝比奈泰朝部隊的忍者很快報告，“朝比奈泰朝准備連夜行軍，明早襲擊打革城！”我早就計劃好了應對法子，“慶次，這可是你加入我麾下第一戰啊，就看你的啦！”我看著又是烏雲滿天的天空，“看來今夜又會是一場大雨啊。”“彩虹出來前，我會為大人擊退敵人，就看我慶次的吧！”慶次自信滿滿的道。“記住，你只要擊退敵人就可以了，不要戀戰，天亮前，敵人還不會知道我們只有5百人。”“是。”
這晚的雨一直下個不停，閃電和雷聲交替不斷，朝比奈泰朝帶領3千今川軍迅速行進在田野上。“快！快！”他不停催促著士兵們。可是士兵們卻不象他那麼著急，隊伍中不斷有小聲的抱怨，“真倒黴，要在這麼大的雨中行軍！”“你還不知道吧？我們這可是去進攻那個殺死義元大人的寒羽澤西啊！”“那個可怕的家夥？人稱‘奇襲之本槍’的名將，怎麼會讓人襲擊？”“這樣的夜晚，真令人有些想起桶狹間的那個夜晚啊！”
今川軍開進到平坦寬闊的六町原，兩側是隆起的山丘，茂密的樹林一直到平地，“大人，穿過這裏，就能看到大革城了，您的雨夜奇襲壯舉，馬上就要成功了！”“不可大意，各隊原地休息片刻，你去偵察一下前面的狀況！”好一會，“大人！”副將驚慌的趕回來，“太詭異了！大革城似乎空無一人，城門大開啊！”“這個狡猾的家夥，難道有什麼詭計？” 朝比奈泰朝頓時遲疑起來。忽然，“敵襲！敵襲！”哨兵驚恐的叫喊讓朝比奈泰朝渾身劇震，抬頭望去，山丘上不知何時出現的騎兵隊已經沖至自己部隊的側翼，今川士兵們跑了一夜，早已累的不願動彈，都坐在地上休息，突如其來的攻擊根本無法抵擋，只有慌亂的逃開。織田騎兵來回穿插沖鋒，把長長的行軍陣型分割成幾段，互相無法支持，騎兵肆無忌彈的揮舞長刀，來回砍殺，在桶狹間後患上夜戰恐懼症的今川士兵們根本無法統一迎戰，慌亂的擁擠在一起，趴在地上躲避著敵人騎兵無情的掃過。“我還是被那個小子算計了！” 朝比奈泰朝憤怒的召集自己的親隨衛隊，“跟我沖！”他帶領2百余騎尚且能戰的部隊沖向敵人。敵人待他們沖近，忽然分成三隊，兩隊斜插兩翼進行包抄，中間一隊只有50余騎，竟直沖朝比奈泰朝隊的中心。一個臉上帶著鬼怪面具的高大武士手舞長槍，率先突入今川騎兵隊中，今川武士竟然沒有一人能擋的住他，接連被他殺死十幾人，“沒臉見人的鼠輩，吃我朝比奈泰朝一搶！”暴怒的朝比奈泰朝不顧一切沖到那個面具武士馬前，那武士忽然怪叫一聲，單手挺槍挑開朝比奈泰朝刺來的槍，另一只手拔出佩劍，翻身一劍斬掉了朝比奈泰朝的頭盔，連帶在他的後背劃了一尺多長的口子，鎧甲碎裂，獻血飛濺，朝比奈泰朝痛苦的哼了一聲，抱住馬頸落荒而逃，面具武士越戰越勇，手中槍劍翻飛如花，硬是帶著50余騎殺透敵隊，兩側包抄的騎兵也完成包抄，面具武士高吼一聲，又是頭一個殺回敵隊，今川騎兵被沖散，主將受傷逃走，很快也失去統一的節奏，混亂的各自為戰…….
天亮時，戰鬥已經結束，千余沒能撤退逃走的今川士兵丟棄武器衣甲，被趕到大革城下，分成幾隊，慶次還帶著鬼臉面具，騎著戰馬巡視著俘虜們，已經被他殺破膽的今川士兵們，竟不敢抬頭看他。我站在城丸上，看到慶次用5百騎兵輕松擊退3千今川軍的過程，慶次的武勇，簡直是天神一般讓人窒息，可他偏偏帶著那個讓人發笑的面具，對于今川，那是更加可怕的一種心理震撼，對我，只能哭笑不得看他得意的表現“個性”，我朝他豎起了大拇指，慶次終于摘下面具，露出那張陽光、頑皮的臉龐，有他在，就算千百個敵人，也不用擔心啊，昨夜一戰，慶次就足以名揚天下了。花之慶次，早晚有一天，會成為天下名將之花，我心中有些得意，這樣的人才，終于還是我的。
三河之亂因為今川幹涉軍的慘敗，已經不可逆轉的走向失敗。先是圍困岡崎的聯軍發生內杠，今川部隊和親今川的豪族、野武士脫離聯軍，撤往遠江。因為軍糧供應的中斷，以及擔心被我派人破壞的家，不少追隨一向一揆義軍的農民紛紛逃跑，義軍的實力大為削弱，不得不撤離岡崎，到上鄉城整頓。我因為做了惡人，特別是下令襲擊寺院奪糧燒寺，成為一向一揆義軍恨之入骨的死敵，稱我為“佛敵”澤西。沒想到啊，我會先信長大人一步成為一向一揆勢力眼中的“佛敵”。德川家康抓住機會做起好人，收留離開一向一揆的農民，豪族，供給他們糧食。參加一向一揆義軍的武士，多為舊時松平家的直系或分支家臣，家康對待他們還是很寬大的。上鄉城距西三河很近，家康借口兵力不足，請求我出兵解決上鄉城最後的叛軍，壞人是想讓我做到底了，沒辦法，信長大人也傳達來命令，要我盡快攻下上鄉城，徹底解決一向一揆義軍，防止他們死灰複燃影響尾張。
根據情報顯示，上鄉城內只有不到5百的死硬寺院僧兵、僧侶，以及一些不明豪族部隊，總數在5百余人，此外，大批避亂的農民信徒也躲在還有一點點糧食的上鄉城周圍。我有2千士氣高漲的正規部隊，軍糧充足，只要以靜制動，就可穩坐勝局。第一步計劃，就是瓦解上鄉周圍一向一揆的信徒。我派金森長近、中村一氏、山內一豐帶上食物去吸引那些饑餓的農民，他們整日以野草樹皮為食，早已忍受不住，眼看要餓死人了。為了得到充饑的食物，大批農民信徒不顧狂熱的僧兵阻止，跑到我的控制區內領取食物。我建立了幾個大型的收容營，把逃過來的人統統關進去，派兵嚴格看守。看著窮困潦倒的老百姓因為我的掃蕩令流離失所，看著一家老老小小都來到監牢一般的收容營求得一口吃的，我心裏很是難受。戰爭是無情的，我不想傷害這些可憐的人，可是，我卻別無選擇。
鵜飼孫六帶來有關上鄉城最新的情報：大部分失去鬥志的豪族部隊在夜裏逃出城奔東去了，大概是去投降家康。城外周邊已沒有難民一類的農民信徒，城中的一向一揆僧兵抓了不少青壯年農民進城補充越來越微薄的力量。現在的守城軍，不到6百人了。我還是不想立即攻城，城裏可用的糧食已經十分少，敵人不可能再堅持多久。按我的推算，一向一揆最後的死硬份子，會在糧盡後出城對我進行自殺式的攻擊，我的部隊養足力氣，以多圍少，消滅這些敵人，是最好的辦法。我也在設法減低三河農民對我的敵意，不僅供收留營中的農民們填飽肚子，還讓軍醫為有病的人免費治病，還放出風聲，我會帶他們去西三河，開墾我在那裏的領地，這些農民，許多本是西三河人，我襲取遝掛城後占領大片西三河土地，嚇跑了這些農民。只要還給他們土地，讓他們有事做，有飯吃，這些簡單的農民根本不會再跟隨一向一揆搞暴亂。
這天晚上，鵜飼孫六突然帶來一個從上鄉城偷偷逃出的武士，他是三河豪族夏目吉信的手下，帶來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因為軍糧短缺，那幫已經無法控制的狂熱僧兵開始吃起人來了！首先被吃的是前幾天挾持進城的農民，一下子吃了11個！很快，吃光農民，那些僧兵們就會吃勢力孤單的豪族。這個武士痛哭流涕的請求我解救城裏可憐的人們，他的主子夏目吉信會設法接應織田軍，打開城門。我和家臣們都驚呆了，竟然有這樣慘無人道的事發生！我立即決定，第二天淩晨進攻上鄉城。
我帶領1200人的部隊開往上鄉城，剩下的人守衛收留營，那裏有數萬農民。太陽生氣前，鵜飼孫六帶領手下的忍者，和那個送信的武士成功潛入城牆。不久，上鄉城丸的正門被緩緩打開，我讓慶次帶2百騎兵在外接應，我親自帶領1千足輕，高喊著殺入城內，外丸的敵人沒有多少，很快就殺到中丸，一路上看到不少血淋淋的白骨，這些自命不凡的出家人真是禽獸啊！抵抗的敵人人數很少，很快，中丸也失守了，本丸裏聚集了大部分僧兵，看來他們是想死守了。我隱隱有些不安，破城、攻破外丸、中丸太順利了，雖然看到被剔得只剩白骨的屍體，可是……，似乎那裏不對勁。我手下的武將們已經指揮各自備隊展開隊形，准備進攻本丸。只有屍體，沒有燒烤過的痕跡啊？我忽然明白了，極有可能，我中了圈套！從進城到現在，我也沒見到那個向我投降的那個夏目吉信啊！“不要進攻本丸！立即撤出上鄉城！”我拔出佩劍長聲高呼道，“大人，你說什麼？我們馬上就要拿下本丸了啊！”我身旁的柳生宗矩不解的道，“混賬！”我出奇的暴怒起來，一腳踢翻了宗矩，“立即撤退！不服從命令的，統統處死！”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的恐懼，以至發了如此大的火，“是，大人……”拜鄉家靖他們從未見過我如此發火，驚恐的看著我，但還是指揮士兵們開始撤退了。“才藏！你來指揮我的親兵隊！和我一起擔當殿後！”我毫不猶豫的當場解除還在羞惱困惑中的宗矩的親兵隊長職務，“遵命！”才藏答道，宗矩生氣的瞪了我一眼，被倆個士兵扶起向城外退去。
“織田家的惡賊們！還想逃出去麼？哈哈哈……”一個高大威武的中年僧人站在本丸高台上狂笑著，我緊張的盯著他，他正在仇恨的看著我。“你就是寒羽澤西吧？你這可惡的佛敵！我是上宮寺主持長生光福吉！你燒我聖寺神佛之時，可曾想到，今天會葬身火海麼？”他用力的高舉長槍在空中揮舞，“燒死這幫該死的佛敵！燒死他們！”本丸中立即有百余張大弓舉起，都是火箭！“快撤啊！”我用盡所有的力氣高聲大喊著，但一切都晚了。
火箭並不是射向人，而是射往城中的各處，木質結構的城丸立即燃起了熊熊大火，不時還有劇烈的爆炸在士兵中間卷起一團火球，把織田士兵們被炸得支離破碎，飛散到各處。這些一向一揆竟然在城內暗中布置了大量硫磺、火油和炸藥，要玉石俱焚，和我這天殺的佛敵同歸于盡啊！我被一個猛烈的爆炸震倒，抬起頭時，瘋狂的一向一揆門徒們已經打開本丸城門，呼喊著朝我殺來，眼前的世界，我聽不到任何聲音，所有人、物都在緩慢的移動，帶著幻影，我想我是震到了頭。“保護主公！”可兒才藏帶領他的長槍備隊和我的親兵衛隊，吶喊著沖上來把我圍在中間，頑強抵擋著一向一揆門徒舍棄生死的瘋狂進攻。留在本丸附近的才藏備隊、我的親兵隊沒有受到炸藥的傷害，保持了一定的鎮靜，緩慢護著我向外移動。，好半天，我從震撼中清醒過來，仔細觀察戰場：整個上鄉城都陷入一片火海，織田家的士兵們驚慌的四處奔逃，一向一揆門徒大肆追趕著，砍殺著，除了我周圍的備隊，其他備隊都在不斷的爆炸和襲擊下被徹底打垮。難道這就是我的葬身之地麼？我心悲哀的問自己，竟然失敗的如此徹底！空氣中盡是濃煙和灼熱的溫度，保護我的備隊雖然很努力，但還是一步步讓敵人擠壓向火焰高漲的城丸。“頂住啊，為了澤西大人，頂住啊！”可兒才藏嘶啞的呼喊充滿絕望。
“嘩啦”一聲巨響，眼看就要碰到的城丸及時倒塌，“跳過去！只有跳過去才能活命！”我高喊著，帶頭用胳膊擋住臉部，拼命沖過一人高的火牆，縱身跳下城丸，城丸離地不高，打了個滾，又爬起來，武士袍著起了火，我連著鎧甲一把撕去袍襟。士兵們跟隨我紛紛跳下，暫時得到一個安全的落腳處。“大人！”竟然是鵜飼孫六，大混亂後他還活著，他身上鮮血淋淋的，一只臂膀已經無法控制。“大人，都是孫六的失職！讓大人陷入如此險境，孫六就算拼上這條性命，也要把大人安全救出城去！”他哭喊著跪在我面前。
“孫六，不要這樣！我的責任最大，無論如何，要讓大家沖出城去！”我扶起他道，“是啊，快走吧，火馬上就燒過來了！”才藏焦急的道。“大人請跟我來！” 鵜飼孫六率先向火海中沖去。我帶著才藏備隊、親兵隊跟著孫六，繞過幾個坍塌的火場，拉上些掉隊的士兵，零星的一向一揆門徒雖然幾次斜刺裏殺出攔擊，都被才藏帶人迅速解決了。
“就要到外丸城牆了！” 士兵們歡呼著高喊。可是大家趕到才發現，連外丸都燒的旺旺的，火舌覆蓋了整個牆體。“這些不要命的禿驢！”才藏憤怒而絕望的回身道：“反正也是死，回去殺個痛快吧！”我也絕望了，呆呆的站在地上不知該如何下令。鵜飼孫六從幾個自己的忍者手下身上搶下幾個包裹，統統掛在胸前，單膝跪到在我身前，在那張被煙火熏黑的臉上，我看到兩道絕決的堅定目光，“大人，天下可以沒有孫六，但不能沒有大人您！孫六能有幸跟隨大人，誓死不悔！就看我孫六最後為大人建功吧！”他霍然而起，轉身徑直沖向烈火凶猛的外丸城牆。“首領要用‘火葫蘆’炸開城牆啊，首領！” 鵜飼孫六手下年輕的忍者哭喊著。我眼睛裏早已充滿淚水，身軀輕微顫抖著，看著孫六大吼著沖進火海，想瘋狂嘶吼些什麼，卻怎麼也發不了聲，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看著火海中還在拼命往城牆上爬的孫六，再也控制不住，眼淚湧出了眼眶。
“轟！轟！”一陣驚天動地的劇烈爆炸後，上鄉城外丸被炸開一個大豁口，被圍困在城裏的織田軍士兵們蜂擁而出，逃離地獄一般的上鄉城。我是被才藏攙扶出來的，城外涼爽清新的風拂過我的臉，讓悲痛難忍的我又回到現實。抬頭看處，上鄉城外的平原上，也變成了一個戰場。
織田家的騎兵大多都已下馬步戰，因為戰馬多陷入敵人設下的隱蔽陷馬坑中。所幸這些大坑都是臨時挖掘，底部沒有尖刺地矛，由桶狹間老兵組成的騎兵們爬出陷坑，結隊列陣，長槍手突前沖鋒，刀手在兩翼緊緊跟隨，硬是把5百余眾的敵人殺的連連後退。前田慶次也沒有騎馬，正在和敵方一個武士激烈的打鬥著，兩人都使十字槍，那個15、6歲的少年武士大概只比慶次矮了少許，粗壯的一圈，兩人你來我往打的難解難分，十分精彩。三河豪族部隊看到上鄉城撤出了織田家的部隊，產生了一些騷動，慶次也發現火海中的上鄉城有織田軍撤出，一槍擋開對方的長槍，“小子，下次再取你性命！”反身就朝我的方向跑來，喝指他的部隊，停止進攻敵人，向我周圍靠攏。
慶次跑到我身邊，上上下下摸摸我的身體，“殿下，你能平安殺出城來，太好了！慶次無能，被那夥家夥死死纏住，沒法救援殿下！”我看著那邊正在撤退的豪族武裝，問：“慶次，他們是誰？”慶次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他們？有個指揮足輕叫本多重次的，和我打了半天的那個小子，叫本多忠勝！”
上鄉城的大火燒了整整一天一夜，偌大的三河堅城，成為一攤廢墟。我帶進城去的1千士兵，最後逃出的只有一半，隨行的家臣中，只有可兒才藏、平野長泰逃出，拜鄉家靖、前野長康死于一向一揆門徒的圍攻，鵜飼孫六壯烈的犧牲挽救了我和織田軍5百余人，柳生宗矩不知所蹤，有人看到他逃出了上鄉城。自我成為武士以來，從未有過如此大敗，損兵折將，連我也幾乎命喪火海，回想起來，仍是心驚膽寒。上宮寺主持長生光福吉以下5百余一向一揆門徒全部葬身上鄉火海中，鵜飼孫六的忍軍在首領犧牲後，沒有一人逃出上鄉，全部與一向一揆門徒拼死作戰至死。這次失敗對我的打擊極大，尤其是孫六最後的犧牲，讓我後悔不已。因為這幾年連續獲勝，毫無挫折，我漸漸驕傲自滿起來，導致這次中計，如此大意急躁的進軍上鄉，造成無法挽回的嚴重後果。孫六的屍體練一片骨肉也找不到，我只有把上鄉一役中戰死的敵我雙方一同火化埋葬在城外小青嶺上，用石碑刻下孫六的功績和忠勇，我還下令，把小青嶺改名為孫六山，以紀念這位偉大的武士忍者。
“殿下！”才藏神色嚴峻的來到我的帳篷，“營外來了四個人，是上次在上鄉城襲擊慶次的三河豪族本多氏的人！”我長吸了一口氣道：“請他們來者吧，要客氣些。”我暗暗埋怨自己：別人不知道，為什麼你還要忘記，三河一向一揆門徒義軍裏有那個厲害的家夥？現在，他來了。
四個武士站在我面前。一個是那天和慶次殺的不分上下的年輕人，本多忠勝，慶次事後多次誇獎他的本領，能讓慶次佩服的，不愧是本多忠勝。另一個刀疤臉的冷峻漢子，是本多重次。另外兩個，一個是30多歲的高瘦男子，一副病夫模樣，兩眼深陷，但有著難以琢摸的深邃。最後一個是位少年武士，似乎不善長武藝，貌不驚人，但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我盯著那個年紀最大的病夫許久，長歎一聲，“你就是本多正信吧？我得感謝上天的眷顧，讓我還能看到你。沒有一把火燒死我，你很不甘心吧？”
本多正信微微一笑道：“大人福大命大，我只有願賭服輸了。”他身邊的幾位都驚詫我的推斷。“上鄉城的奸計是你想出來的？”可兒才藏憤怒的就要拔刀相向。“才藏！打了敗仗也要保持我們武士的風度！”我有些不滿的喝道，“對不起，大人！” 才藏惶恐的退下。我看看那個似乎還未成年的小孩道：“這位是？”“我叫大久保長安，是正信大人的學生。”
本多正信慢悠悠的道：“我這位只會算算帳的學生，從甲信買回了不少炸藥，也算是寒羽大人的仇人了。”我吃驚的看看大久保長安，搖搖頭道：“長安這麼年輕就有如此才能和膽略，將來可不會只是能算算帳那麼簡單吧？”
本多正信看看我身邊的才藏和慶次，“殿下，我有隱秘的話想單獨對您講，是否可以請您的部下回避一下？”我看看正緊緊盯著我的本多忠勝，笑笑回頭道：“好吧，你們兩個先下去。”才藏急道：“大人!你……”“沒事！”我輕松的把雙手插進武士服裏道：“諒他們也不敢造次。”
“正信大人，有什麼話現在盡管說吧！”“好，敢問大人認為我們來此，是什麼目的？”
我搖搖頭道：“我是你們的死敵，難道你們是向我來投降的麼？”
本多重次跳了起來，“姓寒羽的！你以為你是誰？上鄉那把火沒燒死你算你幸運！三河沒有怕死的武士，絕不會向你這種無恥卑鄙的家夥投降！”
我低頭笑了笑，“重次大人的暴躁脾氣，看來真是名不虛傳啊。我收回剛才無禮的猜測，請殿下原諒。”本多重次一時有些吃驚，好一會才道：“假仁假意！”
“重次，不可魯莽！”正信看看他，對我施禮道：“大人請勿見怪！”我笑笑道：“沒什麼，我做了不少害人事，毀壞村莊，燒掉寺院，被你們燒一次，也是應該的。其實我也很後悔，做了那些事，可能這就是戰爭吧，為目的必須做出決斷，我能做的，只能在事後彌補了。”
正信和重次都有些詫異的看我，我有些頭痛，揉揉太陽穴道：“你們去向家康大人投降吧，他是會寬大處置你們的。”正信笑了笑，“殿下有所不知，我大大得罪了家康大人，不是短時間能解決的。寒羽殿下，似乎精神不大好啊？”
我苦笑道：“中了你的計，吃了大敗仗，損失了不少家臣和士兵，我能高興的起來麼？”
正信上前一步道：“可是，我又絲毫感覺不到大人對我們的怨恨啊？”
“我真的不怪你們。戰場上講的是實力和謀略，我贏過好幾次，有些驕傲自滿，不小心中了你的計，我認輸。敗了就是敗了，我尊敬拼死作戰到底的敵人，比如桶狹間上今川家名將松井宗信，我也會尊敬把我打敗的敵人，你們，還有殉城的一向一揆門徒，不過，完全是從戰爭的角度。只要我還有一口氣，總有一天，我要把失去的全部討回來，真正打敗我尊敬過的人。”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們還要重新評價大人了。”本多正信動容的看著我，許久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看著地面，似乎在激烈思考著什麼，“你們還在為一向一揆所謂的教義奮鬥麼？你們不是那種執拗的人，應該看出那樣走下去的後果。嗯，或許，本多家加入一向一揆義軍，是出于某些利益的考慮？現在本多氏的名聲在上鄉之戰後已經更加響亮，是時候改變一下方向了。”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平淡德說出這番話，讓本多重次、本多忠勝臉色都轉了幾圈，手都微微靠近腰間的佩劍，看向正信。正信低頭長出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我道：“本來，我們的確是想以後有機會再重回元康大人身邊效力的。可是，對大人您，仍然很好奇。殿下自從加入織田家以來，發展之快，提升之高，古今罕有。這次上鄉大戰，我們本是計劃了很久，決心不惜一切，毀掉大人。上天看來很看重大人，我們還是失敗了。大人雖然有不少損失，但元氣還在，今後戒驕戒躁，前途必定廣大。”他有些喪氣的道：“我本多氏從此卻如喪家犬要流浪他鄉，實在有些不甘心啊！大人既然如此豁達，不知可有收留本多氏的勇氣？”
我有些不敢相信正信的話，“正信先生實在太客氣了，可是，本多氏的各位大人都是一等一的人才，會甘心侍奉我這個手下敗將麼？”“這個麼，就看殿下有沒有真正的野心了。”正信直勾勾的看著我道：“我本多家只會為強大的主家效命，我相信，你會比織田信長、德川家康更有成就！這一次的挫折，對大人今後一生都有更大的益處!人生就如賭局，如果想多得到什麼，就要看准目標早點下注！本多家能否興旺，就看殿下的決定了！”本多重次和本多忠勝都不解的看著正信，“叔叔，不是要……”忠勝做了一個砍的動作，“我改變決定了，寒羽殿下不是個記仇的人，為德川殺掉未來強敵，不如為自己謀劃明主！”正信堅定的揮手道。
我笑了，本多正信到底是個利益至上的人物，“好吧，能得到本多家的效勞，是我最大的榮幸！我不會讓正信大人失望的。雖然這次我損失很大，但能得到本多氏，實在是值得！明國有句話，叫做不打不相識，我們過去是死敵，才有機會從另一個角度了解對方。以後，我會把本多氏當作心腹，希望你們也不要擔心什麼，都是一家人，我會誠心相待。”我把手從懷中拿出，兩手都拿著一支短火槍，正信幹笑著擦擦頭頂的汗，“看來是天意決定，我本多家終究是和大人有緣啊。”忠勝驚恐的看看我道：“好險！叔父的確沒看錯人，殿下果然不簡單！”我看著還氣鼓鼓的本多重次道：“重次大人，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原諒我從前的過錯，我會盡力彌補。”我已經很客氣了，重次終于低身道：“大人，重次就是脾氣不好，請您不要見怪！”“我喜歡你的直性子，以後有話你還是可以說，提醒我，幫助我！”“大人，我……”
我准備啟程回尾張了，家康帶了所有家臣和大批禮物，親自來為我送行。在我的營帳裏，家康很是感激我為德川家所作的一切，牽著我的手道：“澤西啊，如果不是你，也許我德川家就完了！”他的表情很誠懇真摯，“我等三河眾臣，永遠不會忘記殿下的大恩！”石川數正帶領德川家的武士們，一起向我行禮。我恭敬的回禮，家康有些感慨的道：“信長有你這樣的良將，實在是他最大的幸運啊！”他看到我身後的本多正信，神色複雜的道：“正信是個難得的人才，三河豪傑，以正信智謀為第一。往事紛亂，有些事，我也後悔。澤西啊，他能忠心的為你效命，實在是你的福氣，我很羨慕你。”“是啊，雖然這次損失不小，但得到正信大人，再多的損失也值得！”我回答道。“家康大人，正信雖然改仕寒羽殿下，但不敢忘了養育我的故鄉，有正信在，一定要維持織田、德川倆家永遠和睦！”本多正信鄭重的跪倒在地，向家康磕頭道：“請大人多保重！”正信的眼中，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看著石川數正、酒井忠次一幹人，又施了一禮道：“正信誤入歧途，已自絕于三河，無顏再侍奉家康大人，承寒羽殿下垂青，願終生為大人他籌謀奔波。各位都是有大才的忠心之士，今後德川家的興旺，就拜托大家一起努力了！”“還要正信兄在織田家多多照應！”石川數正道。家康看著正信，無奈的點點頭，回身招手道：“信康！來，拜見寒羽大人！”我一看，家康身後多了個10歲左右的小男孩，長的斯文俊秀，並不太像家康。“信康拜見寒羽老師！”小男孩毫不怯場的道。“老師？”我吃了一驚，“是啊，我十分敬佩殿下的才能，所以讓我的長子信康今後跟隨在殿下身邊，請殿下幫我教導這個孩子！家康拜托了！”家康說的鄭重其事，“大人太抬愛澤西了！可澤西自覺才疏學淺，不夠資格教導公子啊！”“師傅，請您收下我吧，我想成為像您一樣的大英雄！”信康跪在地上向我磕起了頭。“殿下不肯答應，是瞧不起家康麼？”家康有些不滿了，我哪來的本領教小孩呢？實在頂不住這父子倆的軟磨硬泡，只得答應了。家康把家傳寶刀“村正”送給我做拜師禮，哎！我怎麼能做好家康這個麒麟兒的師傅呢？只有讓他多些見識吧。
我帶著本多族和3萬多願意和我走的三河農民回到織田家。農民都安排在西三河我的領地裏，本多重次和大久保長安留下負責管理西三河領地。本多族得到我的3500石領地，本多正信和本多忠勝都常在我身邊。回到清洲，正好趕上參加月初的評定會議。信長大人第一個就惡狠狠的叫我：“澤西！你讓上鄉的火烤昏了頭麼？帶回三河一幫一向一揆的殘余來織田家！這些叛民，都應該統統殺光！”我小心的解釋道：“大人，那些人都是窮苦的農民，不是三河最狂熱的一向一揆信徒。誰給他們生存的土地去耕種，他們就相信誰是真理。他們大多是我討伐西三河時逃往去東三河的，為了開發更多土地增加石數，我才把他們帶來。我家要快速的發展，人口還是不足，空余不少土地尚待開發……”“好了好了！”信長不耐煩的道：“每次你都有一大串道理！我可以讓你安頓下這些人，但只限于西三河！不許進入尾張一個！你要嚴加看管！”我急忙行禮感謝信長。“澤西啊，這次你代表我家出征三河支援德川家，總的表現還可以，可是…….”信長的眼睛又瞪了起來，“你竟然做了德川家嫡傳長子的老師！你心裏，到底想為哪一家效命？”“大人息怒！”我被嚇得有些慌張，“都是家康大人，他……一定要我做他兒子的老師，我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個合格的老師……我想，家康大人這樣做，也許有其他的意思……”“別吞吞吐吐的！”“信康是家康大人最疼愛的兒子，現在他把兒子送到織田家，名義上是我的學生，實際上，是我家的人質，家康大人一定是想這樣，表示結盟的決心。”“就你會聯想！信康怎麼說也是大名世子，和你住顯得我織田家沒有禮數，你送他來見我，就住在我城中好了！”信長忽然問我：“澤西啊，你覺得家康的兒子怎麼樣？”“一個很有前途的好孩子。”我實話實說。
回到我的部將府，我看到石川忠輝正在變戲法逗信康玩，信康笑的很開心，哎，到底還是孩子啊。信長大人看了他，會把女兒嫁給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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