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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接受番邦使者的晉見一事像風一般傳遍了天下,一時間眾說紛紜,但奇怪的是,原本最應該表示意見的朝廷卻什麼消息也沒有傳出來,所有人都似乎默契的閉上了口。反倒是陸羽再次名揚天下,他與番邦使者一番對話,而後番邦使者跪地納貢被說成了無數的版本,但共同點是陸羽才華橫溢折服番邦使者,使番邦使者感受到天朝上國的威嚴,最後乖乖上貢,在人們的眼中,陸羽簡直成了民族的英雄。 不過此刻的陸羽並不了解這一切,他正棒著兩顆金丹站在劉備面前。 得到天香豆寇後,劉備最先想到的就是甘夫人的病情,這讓陸羽不免有些感動,眼前的這個人雖然現在已經身為大漢最有權力的幾個人之一,卻依舊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對屬下親如兄弟,對髮妻不離不棄,所以陸羽費了三天三夜,終於在自已從心谷帶回來的那些竹筒中找到了九轉金丹的煉法。 心谷就是陸羽和喬煙當年生活的那座小谷,在那裡陸羽丟失了自已的心,所以他一直把那裡稱做心谷。 劉備接過金丹,輕輕的嘆了口氣:”希望它能救阿夢的性命,這一生我欠阿夢的實在太多了。” 陸羽在一旁安慰道:”古書上說這金丹有起死回生之效,只是這主藥天香豆寇十分難得,所以此丹才不名於世,夫人用過這金丹後,自然會沒事的。” 劉備點點頭,推開門走入一間臥房中。 房中迷漫著濃重的藥氣,而甘夫人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此時正沉睡不醒。 病榻前,兩個ㄚ鬟伺侯在一旁,而一位黑髮白鬚的老者此時坐在甘夫人面前為甘夫人把著脈。陸羽可是知道眼前老人的名氣有多大,他的名字叫張機,或許對這個名字大家不大熟悉,那麼他的另一個呼大家一定熟悉。張仲景(傷寒雜病論)的作者,當世四大名醫之一,陸羽可是千辛萬苦才把這位隱居在長沙的老神醫給找出來。 劉備這時走到老人身邊輕輕道:”張老神醫,賤內的病勢如何?” 老人臉色黯然,微微搖了搖頭:”老朽無能,夫人體內生機已絕,除非能有天材地寶,否則回天乏術。不過那些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一時間又到哪裡去找。” 劉備從陸羽手中拿過九轉金丹道:”不知此物是否可以?” 陸羽幾乎可以看見張仲景眼中爆出的光華,老人拿過九轉金丹放到鼻前聞了聞。面色激動的道:”這是九轉金丹?” 劉備點了點頭,老人見了高興的道:”夫人有救了,夫人有救了。”說著讓ㄚ鬟和水給甘夫人服了下去。 半個時辰過去,陸羽不知道是否是自已的錯覺,只見甘夫人的臉上泛現一絲紅暈。 當張仲景再次將手搭在甘夫人腕上,老人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喜色:”夫人的脈象沉穩有力,金丹已生功效,只要再服下老朽開的幾副藥,痊癒可期。” 陸羽聽了不由道:”這裡還有一顆金丹。不如也讓夫人服下吧。” 張仲景看了陸羽一眼道:”天香豆寇乃是大補之物,但藥性太猛,這九轉金丹其他幾味藥就是稍稍中和它的藥性的,所謂虛不受補。夫人病體剛見好轉,是經不起它的藥性的。何況也太浪費了。” 劉備這時開口道:”子誠,此次阿夢能救回一命全是你的功勞,剩下的這顆金丹你便自已留著吧。”陸羽想了想,以後保不準真有哪一天會用上它,於是謝過劉備,把剩下的一顆金丹收了起來。 甘夫人的身體很快好了起來,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城,因為城中有名的大夫幾乎都看過甘夫人的病,結果都束手無策,沒想到甘夫人竟奇跡般的好了。 在有心人的打探之下,九轉金丹的消息不徑而走,在人們心中,九轉金丹儼然成了可以活死人的神藥。 成都的一座小樓中。 蕭月真秋目凝視著窗外,臉上雖然仍蒙著面紗,但眉宇間那股化不開的憂愁與哀傷卻依然令人心碎不已。 這時一個老嬤嬤站在蕭月真的面前:”姑娘,已經查清楚了,番邦進貢的兩顆天香豆寇是被陸子誠煉成了九轉金丹。金丹一共煉制了兩顆,甘夫人只服用了一顆,所以應該還有一顆。” 蕭月真眉頭輕皺,更添了幾分哀愁:”查到在誰的手中了嗎?” 老嬤嬤點點頭道:”據伺侯甘夫人的ㄚ鬟講,劉備把剩下的一顆金丹賜給了陸羽。只是老奴這幾日多次想潛入陸府中查看,都被一股無形的力擋了回來,所以不知真偽。” 簫月真此時淡淡的道:”嬤嬤妳不用在意,陸府要是那麼好闖,恐怕陸子誠已經身首異處多時了。” 老嬤嬤一聽微微開口道:”據說劉備軍中最神密的暗箭就一手掌握在陸子誠的手中,保護他府邸的應該就是暗箭,可是如果這樣,我們...” 簫月真揮揮手道:”沒有關係,妳先下去吧,這件事我自有主意。” 成都的秋天,氣侯清涼宜人,城外的楓林已是一片火紅。 吃過晚飯,喬瑛和孫尚香就拖著陸羽走上街,由於取消了宵禁,所以現在大街上仍紅火的很,五顏六色的花燈,琳瑯滿目的商品構成一富繁榮的景象。 小到孩子們好吃的糖果,大到飛禽走獸,羊騾馬匹。便宜到一文錢一根的絲帶。貴重到如貓眼大的夜明珠,在這繁華的街上都可以看到。 喬瑛和孫尚香一人挽著陸羽一隻手,互不相讓的對視著。看到兩人冤家對頭的樣子,陸羽的臉上不由泛起無奈的苦笑。 不過很快這個問題就解決了,二女被街上的商品吸引,爭相跑了上去,看到喜歡逛街是女人的天性。 陸羽笑著跟在二女身後,不時對二女提供些意見。但陸羽發現不管古今女人逛街的習慣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光挑不買,明明不想買卻還要試一試,而且最喜歡貨比三家,以至於陸羽跟在二女身後逛遍了整個成都城。 直到月上中天了,街上的店鋪大都關門,而攤販也都散去的時候,二女才想起時間晚了,在陸羽的催促下,三人開始往回返。 走著走著,陸羽突然停下了腳步。黑夜中似乎傳來小孩的哭泣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悲凄。好奇之下,三人尋聲走了過去。 這是一間簡陋的草房,就像光明背後的影子,在成都繁華大街的背後是貧民居住的房子,這是物競天擇的規律,即使陸羽也無法改變。房中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幾把凳子,幾乎都找不到什麼了,只見床上躺著一個婦人。此時似乎病得快要死了,床前跪著一個十二三的歲的小女孩正在大哭不止。 小女孩看到三人進來,止住哭聲,驚奇的望著三人:”你們是什麼人?” 陸羽連忙道:"我們都是好人,你母親怎麼了?" 小女孩臉色一黯:”娘快不行了,大夫說他熬不過今晚了。”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中滿是悲凄。讓人忍不住生出憐愛,此時眼淚又止不住留了下來。 喬瑛上前抱住孩子輕輕道:”不要哭,不要哭,姐姐有辦法救妳娘。” 說著指著陸羽道:”這位哥哥是天下第一神醫,他一定能好妳母親的。” 小女孩一聽連忙向陸羽磕頭:”大哥哥,求你救娘吧,霜兒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您。” 陸羽一見連忙將霜兒扶起,然後走到床邊,輕輕搭上婦人的脈博。 不一會,陸羽臉色黯然的搖搖頭,對霜兒道:”霜兒,你娘是操勞過度,又沒有吃什麼好的,以至於心力衰竭。如果早半年遇上或許還有救,眼下恐怕....”陸羽見孩子淚如泉湧,已不忍心再說下去。 這時霜兒他娘用微弱的聲音道:”三位不必費心了,妾身自知此病是無藥可救了,我死不足惜,可憐霜兒她父親早死,我這一去又有誰來照顧她啊。” 說著一陣劇烈的咳嗽,然後臉色期盼的看向陸羽、喬瑛和孫尚香:”妾身無理,希望三位能幫我照顧霜兒,霜兒他自幼懂事能幹,三位只要安排她做個ㄚ鬟就行了,妾身死後也會感激三位大恩大德的。” 陸羽心中一陣感觸,這就是母愛,在自已臨死的時候最惦記的還是自已的孩子,想到自已無緣無故來到這個時代,雖然生活得很好,但在現代自已應該是”死”了,不知道爸媽該有多傷心。 就在這時,孫尚香突然推推陸羽,小聲道:”這位嬸嬸的病真的沒得救了嗎?你不是還有九轉金丹嗎?” 陸羽聞言霍然一震,自已怎麼就沒有想到九轉金丹呢?其實陸羽對旁人把九轉金丹看成能醫百病的神藥是嗤之以鼻的,在他看來,九轉金丹雖然有神奇功效,但卻只對那些生命力耗竭的人有作用,絕不是什麼可以起死回生的神藥,所以這個時候陸羽根本沒有想起它來。 但霜兒她娘的病症幾乎和甘夫人的一模一樣,都是操勞過度,生命力耗竭,所以九轉金丹應該有效。 想著陸羽對嬌瑛和孫尚香道:”妳們在此照顧她們母女,我回去取“九轉金丹”,希望它能有用。” 喬瑛點點頭道:”你去吧,我們在這裡你放心,那九轉金丹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麼用,能救這位嬸嬸一命也是好的。” 陸羽也不再耽擱,離開草屋,向家中趕去。 一路上風馳電掣,陸羽很快就趕回了家中,九轉金丹他已經交給了糜貞,此時不得不把已經睡著的糜貞喚醒,向糜貞說明原委。聽說是救人之用,糜貞立刻取來了金丹交給陸羽。 陸羽將裝著金丹的盒子放人懷中,轉身走出了陸府。 然而陸羽沒有奔出多遠就停下了腳步,因為他在面前多了一個人。 月光下,一道清麗的身影俏然而立,晚風吹來,白衣霓裳隨風飄舞,仿若神仙中人。 此時那俏麗的身影轉過頭來,淡淡地看到陸羽:”秦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陸羽微微一怔,只見對面赫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簫月真。 簫月真此時微微笑道:”月真應該叫你秦公子還是子誠先生呢?” 陸羽此時回過神來,攤攤手道:”隨便啦,反正名字就是一個稱呼,叫什麼也無所謂。只不知小姐深夜在此不知有何貴幹?總不至於是來曬月亮的吧。” 聽到”曬月亮”一詞,簫月真不由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不由白了陸羽一眼,頓時把陸羽看得呆掉了,雖然見過的美女也不算少了,但眼前的簫月真卻別有一番風情,讓陸羽不時心跳加速。 簫月真此時道:”月真深夜冒眛,只是想向公子要點東西。” 陸羽呵呵一笑道:”不知月真小姐想要什麼,我陸羽可是窮得叮噹嚮,沒甚麼值錢的東西。” 簫月真聽了不以為意,依舊微笑道:”公子過謙了,若是掌控天下三分之一的劉備軍第一軍師仍是窮得叮噹嚮,那麼天下也沒有什麼富人了。只是月真所要之物就在公子懷中,還請公子能賜給月真。” 明白簫月真的目的後,陸羽反倒不著急了,此時陸羽嘻嘻笑道:”原來月真小姐要的是九轉金丹。只是這金丹天下恐怕只有這一顆,白給了小姐,我不是虧大了嗎?” 簫月真此時幽幽一嘆道:”月真也知九轉金丹乃天下至寶,但月真實由急用。月真願出黃金萬兩買公子身上的”九轉金丹”,還請公子割愛。” 陸羽聽了不由一呆,看到簫月真眉宇間的哀愁,陸羽幾乎忍不住答應下來。不過陸羽隨即清醒道:”錢是個好東西啊,不過我現在似乎不缺錢,而且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不能吃又不能穿,多了還有人惦記著,真是麻煩。” 簫月真聞言臉色黯然,突然輕輕的道:”如果公子願把九轉金丹交給月真,月真願意侍奉公子一晚。”說著蕭月真已經深深低下頭去。 而陸羽此時則是心頭狂震,一臉不敢相信的望著簫月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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