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夢旅金庸 】-- 作者:二袋弟子
第二部_第四十八章 故人重遇
離開陸家莊,與玉君並騎北上,沿著官道快馬穿過蘇杭。近二十日,才快要穿越山東到達河北。這些日子當中,沿路向丐幫打聽紅花會的近況,卻沒能聽到些什麼消息,不免心急。在市集問好渡頭方向,再又移動到了郊區,官道兩旁樹叢茂密,均高五或六公尺,想是更過一番整修。

我問道:「還有多遠才到紅花會堂口?」

「還要好幾天,我們得渡過黃河,出河北,才能過山海關。」

我又問道:「馬天天這樣騎會不會死阿?」

「你別吃那麼多,或許可以讓他別駝的那麼重!」

「那不如我跟你交換著騎,看會不會快一點?」

「你休想壓壞的馬!」玉君嬌笑著說道。

我搔搔頭,接著說:「那我去換條牛好了。」

忽然一陣騷動,打斷我們的交談。「英台!忍著點!快走阿!」

「梁兄哥,我是不成了,你快走不要理我!」

「別淨說些傻話,你要不走,我又能哪兒去?」一男一女正爭執著。我認好方向定神看了半響,才認出那是壽量鎮馬家莊的管家梁山泊與祝英台。隨後不遠處傳來吆喝:「站住!可饒你不死!」

玉君皺著眉頭,問道:「怎回事兒阿?」

「不知道,但那兩個應該是我朋友,要幫幫他們!」話一說完,樹叢上已有幾個黑影現身,手持刀刃衝向梁祝二人。我真氣一提,飛奔而出,手捏劍訣點向那夥人的脅下要穴。點倒四人後,踏樹而上,再點倒三人。

他們一個個身穿暗紅勁裝、腰間配劍、肩上又披著全黑連帽斗蓬,個個都流露出陰森氣息。「哪條道上兒的?敢惹本神教聖徒!」其中一位聲線粗沈的人罵道。

「梁山泊!你還記得我嗎?」我不理那個說話的暗殺者,先問向梁山泊。但梁山泊看了一陣,還在思考中,一旁的祝音台卻先認出了我。「您是劉公子!梁兄哥,是兩年多前,來給咱們作客那位!」

簡短問候,我又問道:「這些人是哪裡來的?怎麼對你們這麼兇狠?」腦子忽然出現壽量鎮的畫面,趕緊又問道:「鎮上出了事,是不是跟他們也有關係?」

梁山伯一聽到我問,話還沒講,眼淚就先流下來,說的哇哇嗚嗚的我是一句也聽不清。當老師的玉君看了尷尬,連忙著安慰,哄起來也算熟悉。祝音台反倒冷靜堅強,說道:「劉公子,告訴你聽當然是好,只是這些人在這兒…」

「不礙事兒!誰敢亂來!現在不是每個賣鹽教書的都可以隨便打我啦!」我一邊作勢踢那些人說道。

「呵,剛剛就看出來了,崑崙派可把劉公子的身手調教得很好呢!」我使得場面稍稍輕鬆起來,祝音台才緩了緩氣說清楚。

大概是在我上了崑崙山的十天左右,有天早上鎮上官道來了幾個人,他們個個被銬著腳鐐,身上是血跡斑斑,披頭散髮,兩眼昏直。見了鎮民就抓、就摟的。鎮上向來素靜,少有外人,販子見了這些人的模樣,自然是嚇的後退。隨著圍觀群眾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吵雜,群眾也從本來驚恐的心情,逐漸轉為看熱鬧。那四個外來人,掙扎許久,想抓個人是怎麼也抓不到。在負傷之下終於不支,一一倒地。

禿鹽王這時忽然大聲說道:「大傢伙兒!噤聲!」

「湊熱鬧還噤聲做甚?」

「賣鹽的還想下棋?」

不理鎮民的挖苦,禿鹽王再說道:「靜一靜,靜一靜,大家靜一靜!」說完立刻去半攙起那位外來者,將耳朵靠在他嘴邊仔細聽。那人只是嘟嚷兩句,就兩眼一閉,大氣一吐的過世。禿鹽王趕緊逐一檢查其餘人,卻都已經過世了。

鎮民們看到有人就這樣死在路上,忽然就一陣寂靜,鴉雀無聲,幾百隻眼睛緊緊盯著禿鹽王,在等著他說些什麼。

禿鹽王卻只是不清不處的說:「蒯奏,咬來不幾啦。」「塔悶會傻任,嗨毀避膩。」眾人先是對禿鹽王再奚落一陣,隨後葬了這些外來人,也就沒當一回事兒,繼續平時的工作。

到了深夜,一些比較淺眠的鎮民,先是聽到一陣長長的馬啼聲,與一些簡短喝令的聲音。幾個漢子起床出門去看,都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壞。

每排房子前三排人,每一個人都身穿深褐色重甲。前兩排人手上,有的拿長劍、或鋼刀、或長矛、或劃戟等兵器。第三排就都騎在馬上,右手都持長矛,左肩都掛著常弓,箭則都背在右肩。道路中央,則擺了無數的拖車,拖車上放著大小不一的籠子,或箱子。

鎮民正想要上前去問個仔細,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長長的號角聲,一瞬之間就到處都是號角聲。號角聲一消,前兩排的人提著兵刃直闖進屋內,見人就拉、見櫃就開。沒多久,壽量鎮的居民財物,全部都被丟進了籠子或箱子。此時鎮上佈滿哭聲、罵聲、叫聲,鎮民個個是萬分驚恐,又不知所措。

不久後,幾個體魄較健壯的漢子,試圖反抗,但卻很快的被拿下,嚴加綑綁起來。等到整備完畢,大隊連夜發進四川。路途當中,幾個身體比較不好,或較老的人,就被棄置在荒野上任其自生自滅。也有時候,會跟其他的隊伍會合,會合的車隊越多,就越感覺到對頭的強大,心裡的驚恐就更加劇。

數日後,到了不知名目的地,所有人都被拉到一處山壁之內,有的被強迫挖礦、或伐木、或打造鐵器、或建造舟車。每一天身體都背負著奴隸般的勞苦,奴隸們心情絕望的,就好像每一天都希望是人生最後一天一樣。

這幫人,卻也不是盜匪,該說盜匪還不足以形容他們所造成的危害。這是近十於年間,突然竄起的武林黑道,叫[日月神教]。這幫派源自何處,或由何人所領導,在江湖上知道的人並不多。總壇雖落於雲南黑木崖之上,但勢力卻遍及整個武林及無數的幫派之中。教中出動,往往不留活口,手段也不只以兵刃殘殺,時而用火、用毒,手段狠辣。所以在武林名門之間名聲醜惡,均稱為[魔教]。

當日月神教作亂的消息傳開後,雲南一帶組織起了官兵與之對抗,但屢屢遭受日月神教的重擊,一敗塗地。在官兵幾乎棄守之時,由嵩山、恆山、泰山、華山、衡山五派,組織起了同盟,稱[五嶽劍派],取代官兵與黑木崖制衡。幾年下來,兩方形成拉鋸之勢,日月神教核心力量損失漸重,便開始聯繫外邦,要對南宋國與中原武林發起更長時間的對抗。

一個月前,日月神教挑了一批奴隸到運山東沿岸,打造船艦。船艦每艘寬至少四十公尺,長至少八十公尺。高約六公尺,底艙每兩公尺立方一處隔間,每艘至少都有七百個隔間。船的中層,除了設置長程航行必須的日常用具之外,在船的兩側,則是各開了二十個窗,每個窗口都架上一門鐵砲。而上層,除了一般行船的甲板、舵、柜之外兩側也各有二十口鐵砲,而船頭上,更有一門近三公尺高的大鐵砲。這樣的大船,一共需要建造約五十艘,是幾乎包含了四百門鐵砲,三萬五千兵力的艦隊!而造船奴隸之中,就包含了梁祝二人。

但才建造到一半,某日,一群身穿藍黃相間道袍的江湖人士前去中斷,他們自稱[泰山派],由一位稱做[天門道人]領軍。這群人在午時過後,突然襲擊指揮處,動作迅速井然有序。他們一邊殺傷日月神教教眾,一邊放走奴隸,直接癱瘓造船處所。梁祝二人也是因此逃出,直到被追至黃河畔,才遇上我們。

我聽的眉頭深鎖,問道:「那你們老爺少爺們,可還安好?」

「我從家裡上了木籠之後,就沒見過他了。」祝音台一邊說著,眼淚也一邊轉著。我看了看玉君,再想了想,說道:「眼下,要去救出馬家的人,怕是以卵擊石,必須藉助其他勢力才行。所以,是不是兩位先隨著我們到遼東去與紅花會會合,再找機會聯同其他武林同道共同出力,除掉日月神教!」

玉君心中雖想此是極難,卻也是在一旁安慰著。梁祝二人豈不知曉此刻處境,心中雖有萬般擔憂,但這種時候除了隨我二人同行,也再無去處。往回走到市集雇好馬車,打點好路上必須後,才剛要上路,竟看見十餘人攔住去路!除了剛才日月神教的人以外,之中五個我很熟,一個陌生人。

「我道是誰?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黃河四鬼嗎!什麼風將諸位給吹來了?」終南山我帶著腳傷還能勝過他們長輩,現下不但毫髮無傷,兼又學會降龍十八掌,是以說起話來也囂張許多。

「你,剛才可是出手傷了這些人?」沈青剛單刀直入,毫不廢話。

「哈哈哈!你朋友?大夥兒玩玩而已,何必這麼認真呢?」

「講什麼廢話?殺掉他!」一旁頭長兩瘤,手持三叉戢的三頭蛟侯通海,沈不住氣的撲身而來。後方餘眾,也陸續攻來,就只有那位陌生人,年約六十,身材高大,灰白及肩長髮,身穿暗紅長袍,拄著長柄大刀看著。

我作風也乾脆,三記快拳轟了侯通海口鼻、胸、腹三處要穴。侯通海瞬間內勁全失,四肢酸麻往後直飛,撞倒不少人。玉君看對頭講沒三句就動刀,知道這宿怨已深,不敢有慢。遣走梁祝二人,自己仗劍在我身後護著。

後頭的陌生人,見我瞬間點倒多人,卻面不改色、穩如泰山,倒是讓我心裡打個顫。為免節外生枝,我一招一式之間都充著內勁,以臨眼前大敵。

「三腳貓,廢物!」前面這句是衝著我來,後面那句則是包含地上的人。那人右手大刀往地一插,直衝而來,喊道:「讓我鬼門龍王也見識見識吧!」交手十招,驚見對方力道竟不下於我,甚至可能在我之上。偏偏師父早已特別交代,不可輕易施展降龍掌,以免洩漏身份。

再對十招,我心中逐漸產生恐懼之意,改為以巧打猛。招架之間,屢屢碰他兩條手臂的要穴。然而對方武功甚強,自然知道我在搞什麼把戲。因我所施展的洪拳套路,可說是人盡皆知,相較之下,是攻無所攻,防無可防。再過沒幾招,我左肩遭受重擊,退了好幾尺。他受我九陽內勁反擊,也不好受,氣喘吁吁顯的內勁翻騰不止。其實玉君聽到這人剛才自稱『鬼門龍王』,心中不禁忐忑,這時見我二人稍息,便上前來悄聲說道:「這是大人物,我們想辦法閃。」

「帶著他們倆,恐怕很快被追上。」

「可是這人決不是我們這種小毛頭打的贏的。」

「你是小毛頭,我又不是!」

玉君輕推了我一下嗔道:「你還講這種瘋話!」

「兩位是何門派?還請告知,待了事之後,老夫還能帶口信給貴派師尊知曉。」那人狂言一出,便惹來我罵:「告知什麼?要我們給你送上奠儀嗎?誰知到你還可以活多久?」

玉君又扯了我一下,對那人說道:「想必前輩是沙通天沙老前輩,在下鐵劍門門下。沙老前輩,此事是非曲直,前輩定當了然於胸,何必如此為難我們小輩呢。」

「木桑…。怎麼我沙通天還惹不起嗎?」此人極度蠻橫,話只說一句,就抓起大刀撲向玉君。玉君見這人說殺就殺,不敢多有猶豫,仗劍護住前身,且檔且走。我鼓全了真氣,飛身出去一招『猛虎下山』攻向沙通天的背心。沒等追擊玉君的招式使全,大刀回身向我脖子劈了過來,想一刀就要我斃命。玉君趁這時機,劍尖往他後腦點去,力道雖不威猛,但劍勢狠辣。沙通天若執意要砍下我腦袋,只怕自己腦門也要讓人挖個大洞,是以,由不得凌空打個旋子躲過劍式。

玉君氣急敗壞的對我小聲說道:「你別急著出手,這老人可不簡單。」

不搭理玉君,直對沙通天罵道:「老傢伙!胡亂掉毛就想當和尚?」不理玉君的勸,我一個箭步再衝上去纏鬥。玉君見狀立刻跟上,配合著我圍鬥沙通天。

原本一旁圍觀的群眾甚多,但見我們這幾下是真刀真槍,紛紛跑得遠遠,卻也捨不得就此不看。沙通天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再加上一柄長刀在手、招式純熟,氣勢非凡。而我不單是赤手空拳、兼又短小數分,照理說毫無纏鬥的可能。但好在玉君劍法犀利,屢屢壞了沙通天的招,並讓我稍有空檔可以進攻。

三十餘招之後,漸漸越鬥越驚,越纏越險。眼前的沙通天雖看似個老者,但他刀法狠辣、攻守有度、進退間游刃有餘。反觀我們兩個,一個是兩手空空、且又不能隨意施展真本領,打的是相當綁手綁腳。而另一個劍法雖是精妙,但膽識不足、準備也不夠,僅能適時牽制敵人攻招。所以沙通天這時可說是難勝不敗的局面。攻招雖屢屢遭到劍法的制衡,但自己的守勢卻也讓對方無法壓迫。纏鬥一久,沙通天的優勢便漸漸顯露出來。

他大刀一揮,批向玉君,沒等到對方還招,一個大腳就再加了上去。我心一急,追趕上去擊打沙通天後肩要穴。卻沒想到他大刀柄桿一揚,往我下巴勾了過來,要賺個自投羅網。玉君反應也快,左手持劍鞘,猛力朝著大刀刃處向下一砸,止住上揚的柄桿。隨即反身由左到右一劍掃過去, 沙通天很純熟的往左閃了旋子結束這一回合纏鬥。

這時玉君問道:「快用你的掌法!」

「我的掌法不可以隨便用,上次不是告訴過你了!」

「什麼叫不可以隨便用?是頭掉了才能用嗎?」我想了一想,轉頭對梁山伯說道:「拉走那兩匹馬,先走!」

玉君連忙問道:「怎麼走阿?」

不等我回答玉君,沙通天一聽,馬上舉起大刀往馬的身上劈去。我與玉君當然不敢遲疑,立刻追上去牽制住他,展開另一回的纏鬥。鬥了二十招左右,梁祝二人已將馬從馬車上牽出,示意問我接下來要如何做。

「你們兩個都先上馬,祝姑娘走在前頭,一上馬就走!」隨即轉頭告訴玉君:「你現在上祝姑娘的馬,快!」玉君還在遲疑,沙通天大刀就從右到左的掃了過來,還罵道:「小鬼,把頭給我留下!」此時玉君長劍冷不防刺向沙通天的手掌,只要他執意要砍完這一刀,雙掌就八成是要廢了。但沙通天發勁甚猛,無法立刻停住,遂將原本往左橫掃的刀式往上拉,手掌才躲過玉君的劍尖。

我見機不可失,對玉君喊道:「趁現在!快上馬!」接著馬上一招『震驚百里』轟向沙通天右協。玉君見我直接下了殺招,不疑有他,立刻朝著馬飛奔而去。但沙通天身為黑道高手,身手絕非等閒。他雖沒見我出招,但一股渾重內勁的氣勢,讓他知道非躲不可。沙通天身子往左要翻,但大概距離實在是近,又或許年事已高,還沒翻出去就被我的掌力擊中。只是勁力還是被翻身之勢削弱了大半,沙通天騰空往後飛了約七、八公尺後,穩穩落地。我不敢多想,隨後立刻衝向梁山伯的馬,立刻要走。此時卻才知道祝音台不懂的駕馭馬匹,玉君雖很機靈的接下韁繩,但還是讓沙通天逼近了好幾步。

此時的我,也只是死馬當活馬醫,猛力催起丹田中的九陽內勁。並閉住帶脈與沖脈,讓內勁從丹田,經四白、地倉、大迎、頰車、頭維、下關,最後從商陽衝出。商陽劍,既快兼又無形,硬生生擊中沙通天的胸口上,向後彈了數尺,倒臥在地。我們趁機策馬狂奔,遠離現場。而雖說我的商陽劍直接命中沙通天,但這招對我並不熟練,且用勁心法也不純正。所以沙通天也僅是內息翻騰,呼吸難以調協而已。若是真正的商陽劍得手,大概會落的筋脈撕裂而死的狀況。

而沙通天連重兩招,加上兩匹馬已經跑遠,他也無意再追。索性獨自盤坐於地,調和呼吸內息。任憑其餘眾人散落於四處。

我們四人二馬,除了停下問明渡頭所在之外,一律都是快馬加鞭,不敢有慢。好不容易到了渡頭,急急忙忙的備妥一切事宜,上船下了黃河,四顆心才穩穩的平靜下來。

過了黃河,大夥兒安心的填些肚子,讓梁山伯駕著馬車,祝音台於旁,我與玉君在馬車內休息。

「你是不是該學個兵器來使阿?」玉君沒由來的忽然一問。

「想阿,我剛來的時候就有說要一把步槍,那個外星人不給我阿!」

「你小聲一點,想讓人家聽到你的來歷!」

「好啦好啦。」我話鋒一轉,說道:「不如你把劍法教給我,到了大城鎮我就買把劍帶著,一路上你有空就教。」

「我才懶得跟你鬼混!你那麼愛拿扇子,去學使扇子好啦!」

「扇子我會使阿!」隨即攤開扇子,胡亂胡煽的說道:「你看我使的怎樣,涼不涼?」

「你的對頭,有哪幾個不使刀劍的?」玉君不理會我講笑,認真的這樣問我。

我想了片刻,想不出有誰是像我這樣赤手空拳走江湖的人,只是淡淡的說道:「好,有機會我會好好學套兵器的。」

過了十多日,出了宋國邊境,進入到大清山海關。兩國交戰多年,出入關卡自然是非常嚴格,不過那是對於一般人而言。

「裡面那對夫妻,出來接受檢查!」衛兵大吼著,將我捧的飄飄然。

「娘子,先請。」我押準玉君不會在此時發作,便吃吃他豆腐。

「哥哥呀,待會兒到哪吃飯呀?」

「喔,原來是兄妹。都過來,要檢查。」衛兵的愚笨,顯的玉君聰明。一開始衛兵們都很客氣,但當蒐到翡翠蕭時,便開始刁難。

「這是什麼?你們進來大清有什麼目的?」

「找人!找人!」玉君慌慌張張的回答道。兩方相繼來往幾個問題,眼見場面越來越緊繃,我便掏出一些碎銀,半掩半露的給治安官看。治安官隨意嘟囊幾句,便遣走周遭衛士。但四周如常,才假借要來跟我握手道別,拿走我手上的碎銀。

宋清兩國雖然彼此敵對,但以商賦壯大國勢的概念也不會變,所以商業往來是非常頻繁且自由的。而兩國也都一樣,山海關與臨安這樣的商賦重鎮雖然都不是戰場,但安全檢查是非常重視。只是,再是如何嚴密的規劃,也無法避免人心的黑暗面。商人為求通關的簡便,賄賂治安官的情況是非常常見的事情。但這也是因為宋清兩國的戰火並不猛烈的原因,宋國與蒙古就絕對不可能還有這樣商業的往來了。

一進到市集,便馬上感受到兩國的不同!人們穿著大多是灰、或黑。若有鮮豔的服飾,也都稍嫌髒了。到了住店,也無法點到雞牛魚、或鮮美的湯羮水酒、甚至是甜品。最多就是白麵帶湯、麵疙瘩帶湯、麵餅、鹹花生、跟很不精緻的牛肉,沒有白斬雞。我一邊吃,心中也不得不擔憂起胡斐釋不是已經餓死了。

隨便吃完,我讓梁祝二人去打點住房,讓玉君去走走看看。而我,就想辦法找出胡斐與紅花會的住處。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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