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異想】--【神聖殺戮 】-- 作者:辰露
第一部_神聖殺戮-Act1 逃亡
「呼、呼」儘管沉重的身軀已漸漸不聽使喚,喘息的小男孩仍舊邁動著兩雙纖細的小腳往前奔去,彷彿正追尋著眼前荒野邊際的血紅夕陽般不可冀求的自由。

  但,老天性喜與人作對。

  凌亂不穩的步伐如一枚未爆的定時炸彈,而路面的突石乃是導致提前引爆的薪火。撕裂般的疼痛隨著自男孩雙膝傷處流淌而出的鮮血緩慢而清晰的漫佈全身。掙扎著想要起身,無奈雙手被冰冷的金屬手銬反扣身後,失去了手的支撐,起身,也成為一項極困難的動作。

  憑藉著堅韌的意志及強烈的復仇心,男孩以臉代手再度站了起來,鮮血,自磨破的額角及緊咬的嘴唇絲絲滲出。

  「報告,目標發現,即刻進行回收動作。」乍聞聲響小男孩瘦弱的身軀猛地一震,驚恐萬分地回頭望去,一名身著黑色西裝、手持通訊器的俊美男子正滿臉邪笑的朝他走來,兩人間的距離尚有數十公尺。

  恐懼徹底地激發了無可限量的淺能,難以想像在體力已近枯竭的情況下男孩還能有如此迅捷的速度。越過眼前的小山坡,男孩的腳步停了,絕望和茫然充斥在男童如紫琉璃般澄澈的眼眸。

  眼前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斷崖,自崖邊躍下無疑是自殺的最佳途徑,但男孩不想死,苟延殘喘,是為了活下去,為了復仇!

  「嘿,再逃啊,不是很會跑?」嘲諷的冷笑彷彿面具般一成不變的僵固在嘴角,黑衣男子大步走向男孩。刺耳的話語驚醒了男孩茫然的心緒,既然直的不行,那只好往橫的方向逃了。

  查覺男童的意圖,黑衣男一個箭步衝上前將男孩拽在手中。雖然看著男童驚惶奔逃的模樣很是滿足黑衣男子扭曲的支配慾望,但總是進行同一種遊戲可是會膩的,更何況,黑衣男是個極度喜新厭舊的人。 

  「放開我!」一陣感覺毫無威脅性可言的肢體攻擊落在黑衣男身上,男孩看來不想如此輕易就範。粗魯地扯住了男童的頭髮,黑衣男冷笑道:「小鬼,上級的命令內容只有活捉,可沒說得將你毫髮無傷地帶回去。」話甫說完一記強猛的上勾拳隨即招呼在男童的小腹上。

  「嗚噁!」已一整天沒有進食的男童在地上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嘴角流吐出腹中僅有的酸苦胃液。意猶未盡地抓起男童的頭髮又是幾記強猛腹擊勾拳,待黑衣男滿足了虐待慾後男童已陷入昏迷狀態。

  「呸,裝死。」自懷中掏出隨身攜帶式酒瓶,黑衣男先是咕嚕地灌了口後隨即將黃瑩剔透的陳年美酒倒灑在男孩額際的傷口。強烈的刺激性疼痛迫使身心俱疲的男童不得不離開甜蜜的昏迷再度面對殘酷的事實。

  蹲在男孩的面前,黑衣男伸手抬起男童的下巴,輕柔的動作非但無法撫平男孩惶恐的心緒反而更加深男童對未知際遇的驚懼。緩緩地輕撫著男童幼嫩的臉龐,黑衣男讚嘆不已,「為什麼你長得這麼漂亮呢?辰露。」紫琉璃般的瞳眸閃漾著純潔無暇的光彩,姣好精緻的五官比例勻稱,如絲綢般的烏黑秀髮隨著恐懼微微顫抖,男孩辰露的面容的確堪稱「絕色」。

  順著臉龐緩緩滑落到脖頸,黑衣男雙手倏地一緊,猙獰瘋狂的面孔彷彿欲將辰露殺之而後快。「我有一個壞習慣 ― 看到想要的東西我會想盡辦法弄到手, ― 如果得不到,我就毀了它!」望著男孩滿臉漲紅、驚懼駭然的表情,黑衣男滿意地鬆開了手微笑道:「很好,看來你已經放棄違抗我的愚昧意圖了,這樣不是很好嗎,你不僅不會再挨揍、還可以享受到本大爺技術高超的服務。」

  「不過…」瞪視著男童,黑衣男冷笑道:「如果你敢再做些不聽話的愚蠢行為,本大爺可是不介意再好好地教訓你一頓。」望著黑衣男鬆開皮帶的動作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辰露的心頭,雖然不明白黑衣男的行為有何目的,但絕不會是什麼好事。內心十分清楚,如果再做不出有效的反擊以達逃脫的目的,辰露又將再度落入那群無恥歹徒的手中。

  不僅為了眼下的安危,也為了未來完成復仇的生存意義,辰露必須盡一切辦法擊倒眼前的男子才能獲得復仇的自由。

  就在黑衣男褲子脫到一半時辰露奮力猛地一腳踹在黑衣男的私處,痛徹心扉的撕裂感使得黑衣男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操!你死定了,小鬼!」顧不得跨間的疼痛黑衣男衝上前抓住想要逃跑的辰露。

  機會稍縱即逝,除了要懂得自我創造機會之外更要好好把握當下眼前的大好機會。

  一沉腰猛地撞向因疼痛仍舊站立不穩的黑衣男,促不及防下黑衣男被辰露撞得踉踉蹌蹌往後退了好幾步。就在黑衣男往後踩出第五步時腳下感覺一空,整個人重心不穩往後跌下。

  「糟糕!後面是 ― 懸崖!!!」憤怒不甘的慘嚎迴盪在山谷,良久,聲音停了,山谷再度回平靜。

  大口大口地喘息仍舊無法平復辰露激動的心緒,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疲累,更是因為心理上的難以釋懷。

  「你殺了人。」一股冰冷的女性嗓音自身後響起。愕然回頭,一名身著黑色連帽長袍、面部因籠罩在帽簷所造成的陰影中而不甚清楚的陌生人士正站在辰露身後五步之遙處,依聲音來判斷來者應是一名年約二十八、九歲左右的成熟女子。

  不帶絲毫情感的漠然嗓音再度響起,「你殺了人。」如利刃般的森寒目光自帽簷下射出彷彿能切開辰露的心靈將辰露的所思所想一覽無遺。

  其實辰露當時並沒有殺人的念頭,雖然以復仇為動力不斷努力求生存,但復仇的具體方式壓根沒有想過 ― 純潔無垢的心靈並未將殺人與復仇畫上等號。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辰露無法接受已發生的事實。

  而此時出現的黑袍女子以話語殘忍地割開了辰露逃避的心靈,冰肅的眼神逼視著辰露認清既成的事實。雖然不清楚黑袍女子的目的何在,但無疑行動已獲得十足的成效。

  「我…我不是故意的…」噁心的反胃感在腹中不斷翻絞,豆大的淚珠如斷線珍珠般不斷滾落,天性善良的辰露此時內心一片混亂,有哀傷、有憤怒、也有恐懼。

  不理會辰露的反應,黑袍女子再度開口,「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我幫你忙給你個痛快,二是在這等你的仇家來好好折磨你一番,二選一,時間不多,哪一個?」

  兩樣都是死,此時,一股不知來自何處、無名的熾烈怒火在辰露內心蔓燃而開,情不自禁之下怒吼而出,

  「我要報仇!」,略為感到好笑跟好奇,黑袍女子的聲調有些許的起伏,

  「你能做什麼?連自己都救不了,還想報仇?!」

  「我要殺光那些無恥劣徒!!」不理會黑袍女子的嘲弄,辰露彷彿失去了控制、如野獸般咆嘯。

  可笑地望著男孩,突然間黑袍女子嬌軀不禁一震。

  一點赤金自辰露的瞳孔正中央暈染而開,隨著體積的擴大辰露身上流露而出的狂暴獸性也越發強烈,就在黑袍女子快承受不住、欲運氣相抗衡時那抹赤金彷彿被某樣事物自瞳眸深處往回拖去,不甘心的掙扎了一會兒赤金色褪去再度重回純淨紫彩。

  隨著赤金的褪去辰露身上的狂暴獸性也消瀰於無形,自逃亡開始不斷積累的疲痛此時如沖破閘堤的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全身脫力的情況下辰露頭一偏、陷入昏死狀態。

  「喂,小鬼,醒一醒。」以腳踢了踢辰露,沒反應,略為思量後黑袍女子像抓小貓一樣隨手拎起辰露離開。

  黑袍女子離去後山崖回復一片寂靜,此時一抹黑影自山崖旁古松下的陰影浮現而出,一股欣喜的女性聲調響起,「嘻嘻,想不到任務這麼容易就ok了,不愧是領導者策訂的計畫,連殺皇也被玩弄於股掌之間。」隨著話語的結束黑影也如煙幕一般消散於天地之間。

  冰冷堅硬的觸感,說實在,不怎麼好受,但不僅眼皮的重量已超越區區所謂的鉛塊,幾近掏空的軀殼感覺已喪失了所有的自主能力…俗話說的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 那就繼續睡吧。

  就在辰露即將再度會周公時,碰的一聲巨響,房間的門被踹開,看來來者並沒有所謂「愛惜物品」的良好觀念。

  「醒來,小鬼,再睡就讓你睡一輩子的棺材。」極度不情願的睜開雙眼,辰露坐在地板揉著雙目、打著哈欠,模樣煞是惹人憐愛。

  「呼啊~~好累喔…你是…?」眼前是一名身著黑色改良式旗袍的冷艷美女,及地的素雅裙襬在側邊開了一道長長的叉口,裸露於外的大腿肌膚在燈光的渲染下瑩瑩生輝,不僅容貌艷麗,身材之標緻也不在話下。辰露年僅八歲,於男女之事自然不感興趣,但膽敢以有色目光注視眼前女子的英勇烈士下場通常只有一個字 ― 死!

  挽了挽耳際的銀亮長髮,女子將背後的連衣帽戴上。「啊!你是那位黑袍大姊姊。」滿意的點點頭,不僅僅是因為辰露想出她的身分,而是他對她的稱呼十分「正確」,(敢叫我阿姨的話…)背脊一陣發麻,辰露突然覺得黑衣女子的眼光怪怪的,雖然她的眼眸總是冷冰冰像無生命的藍寶石一般。

  「小鬼,你想報仇嗎?」直視著辰露的雙眼,女子看到了堅定不移的信念。

  「想,當然想!」

  「對你來說復仇是什麼?僅僅是把仇家殺光?這麼做又能得到什麼?慰藉感?我告訴你,等你雙手沾滿了仇人的鮮血以後唯一能得到的只有滿腔的空虛罷了。」

  男孩的眼神仍舊堅定,但不難發現其間已摻雜了些許的茫然。嘴角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如黑洞般的深遂瞳眸閃絢著蠱惑人心的無比神采,黑衣女子雙手捧住辰露的面頰詭笑道:「事到如今已無路可退,反悔,已如昨日之事。我答應賜予你採擷生靈的屠刀,將你的身、你的心完整的獻給闇夜中視殺人為樂的殺伐之皇。以血止渴、以死療傷,地獄不是盡頭,而是另一場殺戮的序章!」

  隔天一早,黑衣女子仍舊是穿著一套全黑的連身裙,奇特的是,連身裙上仍就有著連身帽,看來黑衣女不喜歡別人看她的臉。

  黑衣女的名子是菈葉娜,知道老師真名的人不多,用十隻手指頭大概就數得完,別人好像都稱老師為―「殺皇」。沒錯,從昨天開始我已成為老師門下的第一個弟子、也是最後一個弟子,老師還很自負地說能成為她的弟子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喂!」一股強烈的氣勁將辰露轟飛十步之遙,「給我專心聽,不想學就去死算了!」,捂著腫了個大包的頭辰露專心地聽著菈葉娜的指導。

  一直到前幾天為止辰露仍舊對所謂的氣功、魔法抱持著不可能存在的想法,科技如此進步,非科學的事可說百分之九十九為虛構胡謅的,辰露天資聰穎,年僅八歲已修完大學課程,自然不把非科學的事放在眼中 ― 但連日來的經歷令他不得不相信,科學,並非所有。

  內功乃以獨特的呼吸法激迫出人類無盡的龐大潛能,不同的功夫有不同的條件,而菈葉娜的武學絕藝 ― 魔皇咒殺則是以修羅殺戮場來逼迫出本身的無匹力量。此法修成威力極度恐怖,但能修練成功的人千萬人之中恐怕找不到一個,不是被敵人殺了就是走火入魔發瘋而亡。

  為了修練此功,菈葉娜將自己的棲身所設在極惡之地 ― 亡骸都市。

  亡骸都市乃三個呈敵對狀態國家間的領地交接區,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對三國來說已是家常便飯。一會兒這國佔優勢、將領地擴展到對方的領土後就蓋了該國風格的建築,過不久另一個國家氣勢高漲、打退敵國後進行拆除作業想蓋薪的建築,隔天第三個國家又佔上風來玩大風吹。這樣拆拆蓋蓋到頭來整片建築顯得雜亂無章、毫無格調可言,但,此處也成為罪大惡極之人的最佳避難所。

  今天這個國家政府要抓人,那我就躲到別國的地域,明天這國要抓人我就再躲到別國去。如此下來惡人越聚越多,儼然形成一股恐怖無比的龐大勢力,如今三國的交戰已停,防備重心反而都放在防禦邊界的邪惡自治區,如此結果恐怕是三國均始料為及的。

  此後,這塊三不管地帶被世人稱為 ― 亡骸都市。

  之後辰露在這片都市殘骸進行著不分晝夜的二十四小時死亡訓練。白天菈葉娜傳授辰露各種武術及殺人技巧,說是傳授,充其量不過是在辰露的面前演練一遍,畢竟氣的積累只能靠自己的努力,而招式唯有在生與死的一線之隔間方能體悟其中精髓。傳授完武技後就是打雜時間,有時辰露十分懷疑老師之所以教他武術只是為了有個免費勞工而已。

  打雜的內容不外乎掃地、洗衣、煮飯等,別以為這段待在屋子裡的時間就可以鬆懈,辰露隨時得小心不何處突然飛來、抹有劇毒的尖銳暗器,煮飯時得仔細辨別何項材料被施毒、哪項材料老師不喜歡吃,如果犯了任何一點小錯可是會丟了小命,而在打雜的這段期間辰露得把握短短空閒完成人之必做之事:洗澡、上廁所及打包好晚上的乾糧。

  打完雜後辰露隨即被趕出門外開始殺戮修行,門內的世界寧靜而危險,門外的世界狂暴而血腥。

  強者生存,弱者淘汰,一次失誤全盤皆輸,辰露不能輸,因為在亡骸都市誰都輸不起。

  以為到了夜晚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了嗎?那你就太天真了,真正的殺戮遊戲隨著夜幕的降臨才真正展開。

  許多性喜夜間活動的亡命之徒最喜歡偷襲陷入沉睡而不知危險將至的倒楣鬼,為了防備偷襲,辰露自修行開始之後就沒再躺下過,想要休息,最多只能坐下閉目淺睡,一有動靜即能以最佳姿態應付,而且坐姿也能有效嚇阻偷襲者以達能有更充裕的時間來做反應,

  「永遠別躺下,即便是在你認為極為安全的情況下也只能坐著」,這是菈葉娜最先教辰露的事,憑藉著這項觀念辰露不知度過多少危機。

  「饒…饒過我吧…」一道優美的弧度掠過,刀過血濺,沒有任何的死前哀嚎,亡者在幾乎沒有痛苦的情況下踏上地獄之路,「安息吧,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只有盡量減輕你的痛苦。」

  長及腰間的烏黑秀髮閃耀著晶潤的光彩,如星月般的紫琉璃瞳眸不帶任何情感,柔和秀美的五官彷彿面具般令人心酸。   

  時光飛梭,如今辰露已十一歲,地獄般的三年恍若眨眼般飛逝而去,究竟,辰露得到了什麼?或者,辰露失去了什麼?不想回憶,緬懷只會使內心淌血。

  隨著武藝的提升及時間的流逝,辰露的情感已被冰封在內心的最深處,這是最後的保護手段,保護辰露天性純善的美好心靈。但畢竟溫柔乃辰露的人格特質,就算再怎麼壓抑在行事待人之間仍舊不由自主地影響著他的思維。

  每當戰敗的敵人哀求免去一死時辰露總是不假思索揮刀斬下,因為辰露溫柔,他不願人臨死前還得嘗盡等待死亡的痛苦。辰露在數不盡的殺戮中以魔皇咒殺為底、以親身體驗為骨領悟出一套自己的招式,所有的招式全部都是一擊斃命,敵人在中招的瞬間往往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就與世長辭。

  在與辰露的對招練習中菈葉娜往往驚訝於學生天資之優異及招式之狠戾無情、不留餘地。

  「如果魔皇咒殺的初創者能瞧瞧辰露的應用恐怕會感動無比吧?」不僅融會貫通、運用自如,更掌握魔學五大特質:狠、疾、準、暴、狂。

  但菈葉娜卻不知,不是因為殘暴、而是因為溫柔,辰露希望亡者能毫無痛苦地踏上黃泉之路。

  緩緩步行在骯髒破爛、坑坑凹凹的亡骸都市道路上,如今辰路已從惡人眼中的大肥羊變成唯恐避之不及的冷血殺人魔王,敢招惹辰露的也只有那些初來乍到、不明內理的可憐蟲。

  這不,三個大搖大擺、臉上清楚寫著「我是壞人、我很欠扁」的新來惡棍痞痞地攔住了辰露的去路。

  「靠,你哪來的啊,小鬼,敢擋大爺的路你他媽的找死,知不知道我是誰?靠,你沒看新聞喔?沒電視?他媽的,老子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咳咳,聽到了可別嚇一跳啊,老子就是最近暗殺總統的那個恐怖殺手!」 

  冷冷的望著三個白癡惡棍,辰露冷然道:「那又怎樣?」

  「怎樣?他媽的你敢這個態度,我斃了你!」鎗都還沒掏出三人的腦袋已跟身體說掰掰,在暗中窺視的惡徒們不禁搖頭嘆氣,「千萬別在辰露的面前有任何攻擊意圖,也不能說出「死」、「殺」等動詞,對他來說等於吹響了生死搏鬥的號角」

  跨過腳下的屍體辰露面無改色繼續往前走去,大約十分鐘後辰露來到一座宏偉庭院前,伸手推門,吱呀一聲沒有上鎖的大門被輕易推開,問為啥沒上鎖?不是因為鎖壞掉,也不是因為裡面沒啥油水好撈,主要是屋主的名聲過於響亮,惡棍們連逃都來不及那還敢接近此地。

  沒錯,此處正是辰露的師父、威名四海的冷血惡魔 ― 「殺皇」菈葉娜的溫暖小窩。

  庭院十分廣闊,說是一座小花園一點也不為過。散步般晃悠悠地走了將近十分鐘後辰露來到此行的目的地,一棟外型優雅的現代化別墅。

  其實憑辰露如今的功力只要花個幾秒鐘就可以飆完這一段不算長的距離,但平時身與心都處在極度緊繃狀態下的辰露唯一的休閒就是瞧瞧此處的野花野草、深呼吸潔淨的森林氣息,這裡沒有伺機偷襲的惡徒、也沒有狂妄冷酷的嚴師,只有如同慈母一般無所不在的溫暖陽光以及充滿生命活力的森林生命體。

  就在辰露要進屋執行每日一度的打雜大業時一陣可疑的窸窣聲自草叢傳來,「敵人!?」自袖口抽出匕首,辰露一個移步來到草叢前。

  一團黑影自草叢一躍而出,刺出的匕首僵在半空中,辰露的雙目寫滿著驚奇。

  一隻通體火羽、神似傳說中不死鳳凰的美麗雀鳥無力地倒在地上,美麗的雙目寫滿了不捨與哀傷。根據辰露的猜測她應該是某黑道組織的走私商品,畢竟由毫無規禁可言的亡骸都市做為貨品轉運站是再適合不過了,但不知因為發生什麼意外使得貨品逃脫在外。

  收起匕首,辰露捧起火鳥的頭,「你還好嗎?」剛問完辰露就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不說動物聽不懂人話、光看火鳥傷痕遍佈的軀體即知情況不怎麼樂觀。

  如黑珍珠般圓亮的鳳目靜靜地注視著辰露,須臾,哀憤的眼神轉為無比的欣悅。

  「您果然還活著,吾崇高無上的主。」「是誰?!」扭頭四望,辰露的精神感應告訴他除了眼前的火鳥外此處不存在其他的高智慧生物。 

  「是你?」辰露的語調驚異無比,得到的回應則是火鳥的點頭回應。

  「真奇特,動物竟然會說話。」

  「我與您的交談其實是心電感應,而且我並不是動物,我乃獸人族的火鳳一族,因為受到歹徒的藥物控制才會一直處於真獸狀態。」

  「喔,…等等,我怎麼是你那個所謂的…主?」

  「您只是還未覺醒罷了,臣下因為命之將盡五感已提升至超凡境界故能認出您的身分。」正欲再度詢問主究竟為何時火鳳嘔咳出殷紅鮮血,無力的聲調彷彿風中殘燭,

  「吾主啊,臣下的生命即將結束,請…咳咳…照顧…我的…寶…」話未說完頭一偏,火鳳就此與世長辭。

  「喂!振作一點!」辰露的呼喚徒勞無功,火鳳已死,僅存追憶。漠然地閉眼禱告,一陣咕噥聲引起了辰露的注意。

  只見火鳳隆起的腹部一陣強烈收縮,嗤溜一聲一團紅噗噗的東西滑了出來落在地板。

  捧在手中,鮮血淋漓的紅肉團大概是辰露兩隻手掌加起來的1.5倍大。就在辰露好奇地上下瞧視時紅肉團的表面裂成兩半、化作兩片羽翼伸展而開,一條修長纖細的小巧脖頸自兩翼間緩緩舉起,一枚可愛的小紅球完美地為脖頸劃下句點。

  緩緩睜開烏黑圓亮的純潔雙目,小火鳳愉悅地歡鳴數聲,一股活潑甜美地女童嗓音在辰露內心響起:「媽媽!」

好書推介

雅瑪數位科技【雅瑪文閣】小說典藏

版權別:
本書作者已授權,作者在站上關心您對本書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