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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 「啊……頭好暈……咦,隊長呢?」昏死的西瓦特好不容易恢復了意識,他警覺的四處張望了一下。 他拖著因為受到衝擊,身上還有點隱隱作痛的身子。爬出了O機甲的駕駛艙,觀察著情況。 (這裡是薩其門?對了!我記得,O機甲受到斷怒的攻擊,而整個被撞飛進來。這麼說來,隊長應該比我早一步清醒了過來,回到艦橋了吧?) 慶幸自己居然能在那種攻擊下存活下來的他,離開駕駛艙到走道上。這時,他發現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況!不但身上冷汗直流,整個人也被嚇得“皮皮抖”。 「天啊……O機甲怎麼變成這樣子啊!──」 在被撞飛進薩其門的格納庫時,O機甲的機身因此留下許多大大小小不等、坑坑洞洞的痕跡!而且由於受到的衝擊力道過大,機身上的裝甲甚至被扯斷了許多。 這不禁令他聯想到,從娜斯卡公主殿下那接手成為這台O機甲的駕駛員的那天…… ※回想中※ 那時,正是恐怖份子對歐列進行恐怖活動的一天後。 以奧丁為首,動員了剩餘的人力、資材全力對歐列進行善後救援等的工作。當然,其中也包括了對所有可疑人物的清查,以及現場蒐證! 在獲知O機甲被啟動過的消息,娜斯卡臉色顯得有點驚慌的,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那是在已經崩壞的宮殿前面,原本曾是噴水池的地方,停放著成蹲姿模樣的一台白色巨人。 娜斯卡聽完奧丁的報告,再看一下開動O機甲的“罪魁禍首”──西瓦特,臉上掛滿了大失所望、外加有點小生氣的神情。 「怎麼會?我明明期待了那麼久……沒想到結果居然……」 「真、真的是很抱歉!公主殿下!屬下、屬下因為當時實在沒別的辦法好想了,況且還有人受傷,所以才會沒經過公主殿下的同意而……」西瓦特連忙彎下腰,成九十度的姿勢鞠躬著,戰戰兢兢的不停道歉。 正當奧丁想給西瓦特一些“應得”的懲罰時,卻見到娜斯卡猛搖頭的否認著一些事情。 「不是這樣的啦,我並沒有因為西瓦特擅自啟動O機甲的這件事情而生氣。因為你當時也是陷入了困境才會這樣做的嘛。所以相反的,我不但沒有為此生氣,反而覺得這“孩子”能夠幫上你的忙,實在太好了!」娜斯卡的臉上依舊掛著迷人的笑容。 奧丁不禁擔心地開口問著:「那麼公主殿下為何看起來一副悶悶不樂的神情?……」 娜斯卡的臉色隨即又沈重下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這台西翁……是我想送給奧丁的“禮物”啦!」 奧丁與西瓦特兩人異口同聲的大叫起來:「什麼!?──」 原來,由於娜斯卡與奧丁之間本來感情就很不錯。加上奧丁這十幾年來一直為了卡斯列夫而盡心盡力。為了感謝她的辛勞,娜斯卡才會興起將這架西翁當成禮物送給奧丁的念頭。可是…… 「為此我本來是想在系統裡,直接登錄奧丁的個人資料,藉此成為O機甲的啟動密碼,以及記載成唯一的駕駛員。可是沒想到,卻被西瓦特給搶先一步!這下就算我想重新修改資料,恐怕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了……」 (這麼說起來,O機甲的“O”也就是代表我的名字──O din──的“O”嗎?公主殿下也真是的……)這時的奧丁想起當時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去懷疑娜斯卡,甚至還命令西瓦特去作“那種事”。“現在想起來,自己還真是幼稚的可愛”,奧丁自嘲的想著。 聽到O機甲的內幕,西瓦特全身不停流下無數的冷汗。自己無意間打亂了公主殿下的計畫,加上又“橫刀奪愛”的,搶先一步在O機甲上登錄個人資料。一想到隊長為此抓狂的臉,以及未來的日子裡不知會怎麼“玩”他?整個人嚇得差點站不住腳。 「西瓦特!」奧丁開口叫著。 「是……是!」 命運的一刻來臨了!奧丁緩緩吸了一口氣,似乎是想先做好心理準備。這時的西瓦特的心情,就像是個等待宣判死刑前的死刑犯一般,內心是如此的煎熬無比…… 奧丁走到西瓦特面前,拍拍他那因為緊張而僵硬的肩膀。 「事情就是這樣。那麼,以後O機甲就交給你囉!你可要好好愛惜,因為這可是公主殿下的心血結晶喔。」 「對不起、對不起!隊長,我絕不是故意的啊……啊!?」 就連娜斯卡也嚇了一跳:「耶?奧丁,你……」 奧丁這時轉身面對娜斯卡,行了一個彎腰成九十度的禮,以一副感激的口吻說著:「真的很感謝公主殿下,您的心意奧丁已經確實感受到了。不過屬下認為,西瓦特是個很優秀的人才。或許,他將會比我還要來得適合駕駛O機甲。所以,請公主殿下放心將這架西翁託付給他吧。」 既然奧丁本人都這麼說了,娜斯卡縱使再怎麼覺得惋惜,也只好尊重她個人的意見。 「隊長……」西瓦特感動地看著他所崇拜的隊長。 沒想到自己竟會受到隊長這麼地看重,這讓他的內心充滿著感動與感激,久久不能自我。 「對了!西瓦特,我還有一件小事要跟你說。」 「是、是的。」 奧丁似乎不想讓娜斯卡聽到,而故意只在西瓦特的耳邊,小小聲的囑咐著:「別怪我沒警告過你,這架西翁是公主殿下花費了不少苦心所建造的。你如果沒有好好愛惜,而膽敢讓它的機身上留下任何一點刮傷的話……嘿嘿……」 就在這一瞬間,西瓦特看見了……奧丁那充滿殺氣的臉! 「那個……奧丁?你在跟西瓦特說什麼啊,難道是我不能聽的秘密嗎?」娜斯卡微笑、天真的問著。 充滿殺氣的奧丁,瞬間“變臉”!回復成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回答娜斯卡:「沒有啦,公主殿下。我只是好好叮嚀西瓦特,絕對要好好愛惜O機甲,不准把它搞壞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 在兩人說話的同時,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有個正因為“驚嚇過度”而整個人變成灰白色的西瓦特,口中不停唸唸有詞: 「剛才那個……“嘿嘿”到底代表什麼?……不,我絕不能去想像“嘿嘿”代表什麼意思……」 西瓦特的眼前,似乎浮現了一幕又一幕的驚悚畫面…… ※回想結束※ 「天啊!現在O機甲變成這樣,隊長不把我拿來當疾焰槍閃的靶子才怪呢!我該如何是好啊?……」 就在西瓦特苦惱之際,船艦裡卻警鈴大響!似乎是又發生了什麼緊急狀況。這下他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了,隨即趕往艦橋瞭解情況!包括知道了雖然令人難以相信,但卻是事實──他們現在,正處於地球上某個沙漠中的一個綠洲旁! 眼前的情況:動彈不得的薩其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一群來歷不明的西翁部隊給包圍,在其身後還有一台重量級的船艦。由於現在是夜晚,加上儀器本身還沒修好,所以根本無法確實得知對方的數量、資料。 「對了,隊長呢?隊長沒來艦橋嗎?」西瓦特焦急的問著。 「不……剛才奧丁大人已經先行一步到醫護室,去照顧公主殿下了」 「真糟糕,我根本不曉得怎麼處理啊?……」 西瓦特搔著頭,想破頭的思考接下來如何應對。令人出乎意料的,對方卻早一步行動了! 「歡迎!各位遠從宇宙殖民地來的訪客──新世人(註)們──我謹代表我們地人(註)來歡迎各位的到來。」 註:新世人,泛指是住在宇宙殖民地的人。地人,想當然爾當然是住在地球上的人。 艦橋裡出現的顯示螢幕裡,出現了對方的艦橋:對方艦長,是一個看起來成熟的男子。他的左眼上,還帶著一副機械製的眼罩;而剛才說話的那名男子,則是站在艦橋正中央。看他的穿著,白色的將軍服外加披風,顯示出一副威風的樣子。在其身旁還站著一位粉紅色頭髮、綁著馬尾,大約只有十四歲的少女。 「大膽的無禮之徒!你知不知道這艘船艦是誰的船艦?這可是……」 「是卡斯列夫的國王──路易可•二世•福爾拉斯吧。這我當然知道,所以才會擺出這麼大的歡迎陣容來迎接你們!」 「!?」 說話的男子像紳士般恭敬有禮的,行了一個禮鞠躬著。 「不好意思,這麼晚才自我介紹。我是反地球聯合軍──自由之風──同時也是這艘船艦“屠龍者”的領導人──迪克•傑洛尼莫!」 「迪克•傑……?」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晉見你們的國王陛下。」迪克擺出從容不迫的笑容。 ※ 不知是何處,四周圍全都是一片漆黑的異樣空間。 鏘!鏘!鏘!鏘!鏘!鏘!鏘!鏘! 隨著一陣聲響,閃過無數次的閃光!在一片黑暗之中,有兩架西翁的身影不斷交錯而過。 「呼、呼……怎麼回事?那架西翁,是衝著我來的嗎!還是說……」其中一個,是青藍色的西翁──龍牙──操作者自然是凡妮與應龍。 而另一個,則是銀色的西翁。里法特等級,銀色身軀的背後長著一對翅膀。如同鳥一般尖削的面孔,頭部還拖著一條長及腰部的辮子,更奇特的,是它的腳掌竟也長得像鳥的腳掌一般。 凡妮自己也不知為什麼,明明這個空間沒有任何的光,她卻能從螢幕上清楚的看見對方。而且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便一直與這架奇異的西翁互相戰鬥著。 “絕對,要把對方抹殺掉!”這個感覺瀰漫在這空無一物的空間之中。 (來了!) 當凡妮這麼想的時候,銀西翁再度採取行動!它一振翅,快速的飛躍起來。在這個詭異、猶如同宇宙一般,分不清楚上下左右的空間。銀西翁的動態另凡妮更難以捉摸。在它繞著龍牙周圍高速飛行時,同時也用手中那把像來福槍般的武器,不停的向龍牙射擊! 「別開玩笑了。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瞄準啊?那種準頭,就算我停在原地不動,你也不見得打得中!」 對準了目標,龍牙也飛了起來!接近對方的同時,機身便稍微搖晃,輕鬆避開所有迎面而來的子彈。 「……」銀西翁的駕駛依舊沈默無語。熟練的操作,使銀西翁迅速丟掉手中的來福槍,改從腰部抽出一把奇特的武士刀。這把武士刀之所以奇特,是因為其劍身斷了一半,但仍然閃著銳利的劍氣。 鏘!(金屬互相衝擊聲)── 龍牙的爪子,與銀西翁的武士刀互相抵制著、僵持不下! 「嗯……喝!──」凡妮大喝一聲,打破僵局!兩架西翁互相被自己的力道給震開。 趁此機會!龍牙迅速退至後方,從嘴裡噴出熊熊的火焰。 「火神符──三昧真火!──」 銀西翁這時也及時反應過來,將雙前臂橫擋在胸前,張開了一層淡綠色的能源護盾,扎扎實實的,抵擋住迎面而來的火焰。 不過這個舉動早就在凡妮的預料之中,盯準了對方自認為已經擋下攻擊、緩緩將手放下的瞬間,她所佈下的陷阱才正要啟動! 「雷神符……閃光、雷神擊!──」 「!?」 這次銀西翁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機身便被一陣又一陣的強大電光給包覆!到最後雷光所引發的爆炸,徹底將銀西翁完完全全吞食掉!…… 「贏了嗎?」 凡妮目不轉睛的盯著爆炸的火蛇。因為,她實在不認為那架銀西翁有這麼簡單就收拾得掉。果然,兩道機槍從煙霧裡對準龍牙掃射而來!就在它閃過這一擊後,一道巨大的身影再度從煙霧中竄出。 是鳥! 更正確的說法,是一隻巨大,表面佈滿銀色、金屬光澤的獵鷹。看來,是由剛才的銀西翁變形而成。 看到這景象,凡妮不禁想起之前也有過對付“怪鳥”的經驗,只不過這次的對手換成了西翁。 (討厭,怎麼又來了嘛……嗯?龍牙……龍牙動彈不得了!?) 凡妮驚慌了起來,眼看銀獵鷹的全身凝聚著一股白色的光芒,並且筆直地往這個方向衝了過來。但是無論她怎麼晃動操作桿,龍牙卻是一動也不動!再這樣下去,要是被銀獵鷹正面撞擊的話,肯定整架機體都會因此粉碎! 「天啊……哇哇哇啊啊啊啊!──」 ※ 「哇哇啊啊啊!──」從夢中驚醒過來的凡妮,只不過是從床上坐起身而已,立即感受到一股噁心得令人想吐的感覺,全身的骨頭也像是要散掉一般! 這陣痛楚讓她張大嘴巴、瞪大眼睛,當場化為“石膏像”足足有三分鐘之久…… 她大約觀察了一下。現在身處的地方,看起來是一個小房間裡。木製的床、地板、小桌子等。從窗外看去,是一片晴朗的天空──應該還是早上大約十、十一點左右吧。 「請不要亂動!」一個聲音在這房間響起。 凡妮順著聲音的方向,緩緩看了過去:一名男子正坐在椅子上,拿著畫布和筆。似乎是以她為模特兒而在畫素描。 「這幅畫,題目名是『落難的少女』。就快完成了,請妳不要再亂動,讓我好好的完成這幅畫。」 「……」凡妮強忍住怒氣不作聲,額頭上也爆滿了青筋。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 男子的頭已經被突如其來的紙扇給重重地打倒在地上!接著,拿著紙扇的“兇手”說話了…… 「你在幹什麼啦!我是叫你好好照顧病人耶,不是叫你來畫畫。」 「可是……這種“畫面”真的很難得一見嘛,如果不趁現在畫起來的話,將來我一定會後悔的∼∼」 「後你的大頭鬼,問題重點才不是這個呢!」 拿著紙扇的,是一名橘色短髮的少女,年紀看起來比凡妮還小一點。看起來比那名男子要精明、成熟得多了。 兩人的“口水戰”持續了五分鐘,到最後,少女終於想起被他們冷落在一旁的凡妮,她趕緊開口關心的問著:「啊,對、對不起!差點就忘記了……妳現在覺得身體好多了嗎?」 「這裡是?……還有你們又是誰?……我……」想著、想著,凡妮的臉色因為痛苦而扭曲起來,身體也顫抖著。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我慢慢地一一說給妳聽,妳先躺下來好好休息。」 少女在安撫凡妮躺下之後,接著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慢慢地、簡單地描述了一遍。 「我呢,叫作克莉絲。而剛才那個只會畫畫的傻瓜,叫作克里斯。在一個禮拜前,是我們兩個,發現倒在荒野中的妳們兩個的喔。」 (荒野?)凡妮直到現在,整個人還昏昏沈沈的,無法在腦袋裡處理太多訊息。 「因為當時妳們都已經昏死過去,所以我跟克里斯便把妳們倆帶至村子──也就是這裡──裡的一間修道院,請修女姊姊來照顧妳們。不過妳受到的傷還真不是普通的嚴重,雖然外表沒什麼,但是身體裡卻留著很嚴重的內傷。那時的妳啊,每咳嗽一次,就跟著吐血一次!真的會嚇死人呢,還有那個小女孩啊……」 (我們兩個?……小女孩……應龍!!)一連想到這,凡妮又“彈”了起來,不停地追問著“小女孩”的情況!只是還沒問出來,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再度席捲而來,迫使她不得不乖乖躺下。 「不要激動,那個小女孩現在原本一直在發高燒,真的很令人擔心。不過沒關係,因為修女姊姊已經親自過去……」 「啊!這位小姐已經醒過來了嗎?」 克莉絲話還沒說完,一個溫柔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隨之走進來的是一名看起來和藹可親的修女,沒戴頭巾、飄逸著黑色的長髮,年紀看起來大約二十幾歲上下。胸前掛的十字架,以及手裡的聖經,襯托出一種古典美。 想必,這個人就是克莉絲口中所謂的“修女姊姊”了吧。 克莉絲開心地將情況向修女報告了一下,轉過頭來向凡妮介紹:「這個人,就是我剛才提到的修女姊姊──柯絲汀──就是她負責照顧妳跟那個小女孩的喔!∼∼」 在她說話的同時,柯絲汀也走近凡妮的病床旁,仔細觀察著凡妮的身體狀況。 「妳是……修女。那,那麼,那個小女孩呢?她,她沒有事的,對不對?」凡妮病厭厭的緩慢問話。 「小女孩。妳是指應龍吧?她直到剛才好不容易才安穩的睡著。妳就不用為她擔心了,先好好的休養再說吧。」 「喔……」聽到應龍沒事,凡妮這才鬆懈全身緊繃的神經。 「對了、對了!妳跟那個小女孩到底叫什麼名字、是什麼關係啊?為什麼會倒在那種地方呢?是不是被人追殺啊?還是、還是說……」克莉絲好奇的一直追問著,不斷提出問題。 「這……」 凡妮現在腦袋裡依舊一片混亂,對於一連串的問題,她只聽得懂幾個。至於真正打算回答的,卻勉強只有一個: 「我的名字……叫我凡妮,就,可以了。至於,那個小女孩,她,是我的伙伴,叫做應龍……」她每說一句話,身體的痛苦、令人作噁的感覺便又增加一份。所以說起話來也是斷斷續續的,音量越來越小。 見她這樣,柯絲汀便招呼克莉絲與克里斯,示意要他們跟著自己一起出去。讓凡妮能好好靜下心來、好好休息。畢竟那種程度的傷,可能還會讓她再躺上幾個月、動彈不得吧。 在柯絲汀即將踏出門口時,不知道為什麼。回過頭看了凡妮一眼,並且臉上竟帶著一股詭異的笑容?這個笑容並沒有任何人發現,包括躺在病床上的凡妮…… 凡妮躺在床上,緩緩閉上眼睛。心想,在她昏迷的時候,似乎發生了不少事。不過現在腦袋裡還是一片混沌,實在沒有那麼多力氣再去思考。 就目前所知,身上嚴重的內傷,還有應龍原本一直高燒不退,應該都是與薩其門一起跌入地球時造成的。只不過龍牙怎會無緣無故消失了呢?看來等身體康復之後,又得花力氣去尋找了。 至於剛才的銀西翁…… 沒錯!只是一場惡夢而已,沒什麼的,不需要在意。 另外,還有一件事頗令她頭痛。剛才,在與那名叫作柯絲汀的修女,與其對話的過程中,好像有個地方不太對勁? (算了!我頭越來越痛,不想那麼多了……) 凡妮就這樣昏昏沈沈的睡去,打算好好給他睡上個幾天。有什麼事,等那之後再處理吧…… ※ 過了幾天之後,凡妮總算康復了許多,明明身上還帶著足以要她躺上幾個月的重傷,她卻已經能夠下床走路了?於是顧不得惹來許多奇異的眼光,凡妮所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衝到應龍所處的房間裡去探望她。 「應龍……」凡妮靜靜坐在應龍的床邊,心疼的望著她熟睡的樣子。 聽克莉絲的描述,應龍似乎已經這樣昏睡了很多天而沒有醒來過。凡妮心想,難道造成應龍昏睡不醒的原因,就跟之前一樣是在補充過度消耗的魂音力嗎?看來,當時硬以龍牙一機之力,去保護、支撐那台卡斯列夫船艦,果然是太勉強了嗎?因為自己的一時任性,反倒使應龍承受更大的痛苦,這一點實在讓她實在很過意不去! 光是坐在這空操心也沒用。在應龍醒過來之前,至少也要先把其他事情處理好!凡妮這麼決定之後,便麻煩了柯絲汀修女,請其代為照顧。自己則是馬不停蹄的出門去收集情報,好好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畢竟,會摔到地球上來,完全超乎她的預料。要將無緣無故消失的龍牙找回來,接著和還在宇宙的赫拉克取得聯絡,跟著便是想辦法繼續追查紫堂的下落…… “眼前還有一大堆事要做呢!”凡妮習慣性地用食指,玩弄她那左臉頰旁的小辮子。這是她每次感到心煩,或是苦惱時才會出現的習慣。 在克莉絲與克里斯的帶領下,兩人的講解也非常詳細(除了偶爾要看他們兩個說“相聲”之外),凡妮除了對這個村子的地理環境等,有了初步的認識。 這裡是個叫做駱比村的村落。原本這個位於荒郊野外的小村落,猶如與世隔絕一般的寧靜、祥和。不過自從地球聯合的其中一個軍團在附近不遠處駐紮,建立了一個詭異的兵工廠之後,替這個原本如同平靜湖面的小村子,帶來一絲漣漪! 接著,凡妮便又請他們帶自己去當初發現她與應龍的地方。一片毫無邊際的廣闊荒野,原本凡妮是想看附近是否有什麼線索,能夠幫助她找出龍牙。不過現在看來,幫助並不大…… 很快的,到了晚上。 凡妮一行人回到了修道院,在那裡,柯絲汀也已經準備好豐盛的晚餐等著他們。一行人便坐在長型的餐桌旁,開始用餐。 「累死人了……早上幾乎把附近地方全部繞過一次。這下我是對這裡很熟悉了,不過啊……」凡妮一邊拿起切了半邊的長型麵包、沾著奶油,一邊嘆氣地說著。說話的同時,無奈的啃咬著麵包。 「不過?」正當克莉絲注意著凡妮所說的話的同時,發現克里斯居然冷笑著,厚臉皮的想“a”她盤子裡的玉蜀黍!?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 想當然爾,克里斯的頭,再度承受了克莉絲本人親自使出的“紙扇奧義”…… 「不過這裡真的沒有通訊器嗎?我有急事想聯絡還在宇宙的朋友耶。這裡所謂的“電話”,通訊範圍根本只能在地球裡嘛!」凡妮將嘴裡的麵包吞下嚥後,忍不住抱怨道。 「通訊器……那種東西,我想如果到遠一點的大城市裡,或許還找得到吧。這個偏僻的小村子是不會有那種東西的,實在很抱歉。」見克莉絲還在“忙”,修女便放下手中的刀叉,代為回答。 聽見這種回答,凡妮不禁又唉聲嘆氣了起來。為了讓自己的心情不至於太過低沈,她隨即換了個話題: 「對了、對了!村子附近那個兵工廠,到底是生產什麼的啊?看起來好像也不是在製造兵器……從遠處看起來,反而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呢。你們有人曾經進去看過嗎?」 雖然凡妮的語氣極為輕鬆,說出的話也沒什麼驚人之處。但是柯絲汀卻一反常態的,收起了平常的笑臉、嚴肅的說著: 「哼!詭異?……像那種褻瀆死者的人,總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語氣之中,帶著一股隱隱約約的憤怒。 「?」凡妮嘴裡含著湯匙,實在搞不懂修女的怒氣到底從何而來。 到了深夜。 由於這是個以農業為主的村子,所以村子內所有人幾乎早早上床,進入了夢鄉。 當然,修道院裡的克莉絲等人也是,除了某個人之外。 「嗯……到底……」 凡妮雖然躺在床上,身體卻是翻來覆去的,根本無法安心睡著。 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能夠幫忙的應龍又一直昏睡著。這些頭疼的問題,一想起來便讓凡妮是一個頭“兩百個大”。不過,還有一件看起來無關痛癢的小事情,但是頗令她在意的。 是有關那名修女──柯絲汀──的事情。 怎麼說呢?……柯絲汀修女看起來與一般的修女無異,不,應該說更加的溫柔、善良吧。 平常在村子裡看見她,她如果不是在替村民們照顧著小孩子們,便是替每個有煩惱而來到修道院裡的人們,盡心盡力地解除他們的困擾。另外,這個沒有醫生的小村落,專門在醫治、看護病人的,似乎也是她在負責……這麼說起來,凡妮好像也沒看過柯絲汀發脾氣的樣子,她總是溫柔的笑著。 但是,凡妮就是覺得她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要說有什麼證據的話,只能勉強的說,這是第六感所感應到的吧?一想到這,凡妮便輾轉難眠。與其躺在床上什麼事都不做,還不如趁外面有著月光,出去好好的散散心還來的好。打定主意後,她便跳下床、隨手穿上T恤和短褲,走到外面去散步了。 寧靜的夜空,掛在天上那一輪皎潔的月亮,適時吹過來清涼的微風。夜晚的每樣事物都讓凡妮這個有“夜貓子”習慣的人,感到一種似乎能將一切惱人的事物全拋在腦後的感覺。特別是,她現在可是大搖大擺的直接躺在屋頂上……(這跟剛才躺在床上睡覺有啥兩樣嗎?) 「嗯!那個人……是柯絲汀?」眼尖的凡妮,突然瞥見一個人影正緩緩地離開修道院,逐步往村子外走去。 “都已經這麼晚了,修女還想上哪去呢?”雖然凡妮對於別人的隱私,並不感到興趣。不過“機會”難得,或許能有個令人意外的發現也說不定!反正,現在也沒別的事情作嘛! 發揮了獵槍人的本領,凡妮從屋頂輕輕落下。接著便在修女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悄悄的跟蹤著在其背後,並且維持一定的距離。 跟蹤了一段時間,柯絲汀走出村外之後,越走越遠。她走進了村外附近的一個森林裡,凡妮想都不想的隨即跟了上去,並且因為有著樹木之間的遮蔽,她更是得意,自認為絕不可能被柯絲汀發現。 不過越是跟著修女走進樹林深處,凡妮心中越是覺得發毛,眼前起了一陣濃霧,背後似乎還不時吹過涼到骨子裡的冷風。 (難道這裡,就是村子裡那些小孩子們說過的,“死者安眠的聖域”嗎?) 都已經三更半夜了,修女還獨自一個人前來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難不成真的是有什麼目的!? 正當凡妮還在胡亂猜測時,修女這時卻停下了腳步!佇立在一個巨大的石柱前面。這個石柱大約有二、三十公尺高,周圍半徑十公尺之內沒有任何的樹木,只有地面上的一片草地。看來這個“傑作”,絕不可能是大自然的產物,而是人工製作的。 凡妮躲在附近一棵大樹木的後面,仔細觀察柯絲汀的一舉一動:雖然石柱上沒有任何圖案,柯絲汀卻煞有其事的從右手拿的袋子掏出一些東西(剛才凡妮並沒有看清楚,現在才注意到),將其放在石柱下,雙手合十。口中喃喃自語著,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在祭拜些什麼一般。 祭拜到一半,柯絲汀居然落淚了?凡妮清楚的看見,從修女那白晢的臉頰上,落下一顆晶瑩的淚珠。當她還在為修女的舉動感到匪夷所思的時候,柯絲汀這時卻突然放大音量,說起了一些話。 「凡妮小姐!妳應該來很久了吧?不過很可惜,我這裡並沒有妳想要的東西。」 「!?」 雖然大吃一驚,心想自己明明就很小心了,為什麼還會被柯絲汀發現呢?不過凡妮還是冷靜的離開樹木後面,緩緩來到柯絲汀的背後。本來她還想開口問柯絲汀,是什麼時候、怎麼發現她的,但這聽起來似乎是個蠢問題,所以也就此作罷。 柯絲汀轉過身來,面對凡妮,臉上的眼淚也已經拭去。她一直望著凡妮的眼睛,甚麼話也沒說。過了一會兒,臉上才又恢復成平常的神情,並開口說道: 「果然……就跟芬利斯說的一樣,凡妮小姐有一對清澈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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