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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武俠】--【夢旅金庸 】-- 作者:二袋弟子 |
| 續第一部_第二十八章 武林四琴 |
趙半山喃喃說道：「又得裝小來的」說完走向前去拱手道：「姪兒趙半山見過三位師叔」。武當三位俠士見他現身，便也不再與他人多談
「哎！趙三當家，你也來啦？」一位面容枯瘦，雙手負背的人笑著說道
「多年未見三位師叔，老趙向來是念的緊。只是滿清韃子一向狡猾，我紅花會兄弟不敢有怠，是以多年未上武當去看望各位長輩與太師父，還請三位師叔多多見諒」
另一較為高大，背著單刀的人接說道：「你擔子向來不輕，就不用掛念武當山上的事兒了，難道你還怕咱們武當讓人給挑啦」
趙半山哈哈一笑，說道「姪兒我是越老越沒出息了，近來總是希望能去探望師父他老人家」
一個年紀較輕看上去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的人說道：「沖虛師兄好的很，你也不必太掛心」
那位高大的人說道：「趙三哥，你出道要比我們三人都早，就別再叫我們師叔啦，你就叫我岱嚴，我稱你趙三哥，豈不乾脆！」
「無妨無妨，師叔怎麼說姪兒怎麼做」
俞岱嚴大笑幾聲，說道：「我們在去見些朋友，待會兒再坐一道」說完就與張莫二人繼續與其他人寒暄幾句
「趙三哥，怎麼你是武當派門人？」隨著趙半山走到一旁時，胡斐問著
趙半山說道：「是，也可以說不是，武當掌門張真人，也就是我的太師父，弟子共有九位。在十多年前張翠山自縊，接著愚茶道長無故失了蹤後便還剩七人，這七人之中的沖虛道長便是我的師父。他老人家早年於山西一帶另創太極門一派，是為武當旁枝。」
胡斐質疑問道：「我以為武當派第二代只有武當七俠，張五俠死後也只剩六人阿，怎麼還有愚茶沖虛兩位呢？」
「江湖就是這樣，人家說什麼自個兒就聽些什麼。以訛傳訛下去，有人硬說武當第二代只有六人，所有人就當作真只有六人。反正是說話嘛，又不用負什麼責任！」頓一下再說道：「告訴你們也沒關係，我愚茶師伯早在近二十年前無故失了蹤，這一失蹤便音訊全無。再加上他行事向來低調，不愛隨人出風頭，所以許多別派人士才會不知到有我大師伯這人。那麼至於我師父為什麼會沒讓人給列在武當七俠、八俠之列呢？其實最主要就是因為他創了太極門一派」說著說著忽然正色道：「怎麼你們這樣多嘴，問了這麼多？到底有什麼事兒阿？」
我細聲說道：「我身上有一封重要的信要交到武當派手上，想的久了不免心急，所以剛剛胡斐才隨口問了你這些」
「是什麼信？好不好說？」
我思考了一下，認為說出來也無妨，便輕聲道：「有個叫張無忌的….」。趙半山急忙摀住我嘴，說道：「好了！好了！我看你也用不著告訴我，你等等找機會告訴他們吧！千萬別嚷嚷阿！」
「趙老三，過些年你要退隱江湖，想請哪些武林名家？」王處一這時走來笑著問道
「我將來退隱江湖之時，江湖上誰都可以不來，就是你王處一不能不到，你要不到我就去你道觀來個金盆洗手，糞桶洗腳、樂個安養天年」餘人聽的是哈哈大笑，但趙半山卻又說道：「只是如果有這樣的將來…」他說了一半便不再續說，且臉色微微露出憂鬱。王處一問道：「老趙，你今兒個是怎麼啦？瘋話還說沒一半，是不是紅花會有什麼麻煩？」最後一句是用及細微的聲音問，胡斐沒聽到，但內力較高的我卻聽的一清二楚
「席後我會一五一十的跟你講，現在就別說這些了」
王處一轉過話題說道：「趙三當家，你們先坐著吧，別站著說，你也來認識這幾位朋友」。王處一幫我們拉好椅子，要我們就坐。等我們都做好後，才又再說：「三位、這位就是紅花會的趙三當家」
「小弟趙半山，斗膽要與各位併個桌，實在是失禮」
在王處一左邊第二個位子坐著一位三十多至四十歲的男子立即正色道：「適才已聽聞紅花會英雄也到了此處大堂，卻沒想到此時千臂如來卻坐在眼前。石清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趙三爺海涵」
「您是石莊主！那麼身旁這位必是閔女俠啦。哈哈！黑白雙劍，好登對，著實羨煞旁人阿」
「小妹正是閔柔，趙三當家您太客氣了，紅花天地兩幫英雄以民為先的胸襟，才是我們所敬仰的」兩邊便如此客套了幾句
這位石清身材不比俞岱嚴高大，但少說也要一米八，比胡斐高些。剛剛趙半山稱他們是黑白雙劍，但他卻穿著深藍服飾扎白色腰帶，猜是不想在這場合穿的太過嚴肅，身邊的黑劍則是不折不扣的全黑。他的夫人閔柔就真的是身穿白衣，豎著紅色腰帶，配戴白劍，容貌甚是美麗，而氣質更是高雅。兩人目光均是一般沈穩有神，身手想來也是不凡
趙半山問道：「牛鼻子，這位兄台你還沒介紹給我們認識呢！」
「是阿，貧道是越老越糊塗啦，光是聽你說笑卻忘了給你引介這位了。這位是…」
那人坐在王處一與石清之間，身穿一身綠，戴著奇怪的斗笠，上唇留著兩撇鬍子相當性格，剛才說話間，他也都只低著頭撥著花生吃。直到趙半山問到了他，才抬起頭說道：「陷空島，蔣平」
「是翻江鼠，蔣四！」胡斐問道
「正是」
趙半山笑著說：「素聞陷空五義，仗義行俠，懲奸除惡，不失為一群好漢」
「五義是皇帝老兒給咱取的，我兄弟五人字出到至今都叫這五鼠。五義一詞就留給那些狗屁官差去叫吧」他嚼完花生喝了茶，續道：「再說要把這鼠改成義也不太好聽」
石清問道：「恕石某人愚昧，要把鼠字改成義字，在下覺得並無不妥」
「石大俠與尊夫人號稱黑白雙劍，乃是因賢伉儷向來黑白分明劍術精湛。若然兩位改天要是使刀、使槍、使棍，亦或是像趙三當家一般放鏢射箭。那就算是把外號換成黑白雙刀、黑白雙槍、黑白雙棍、黑白雙.鏢。這些名兒與閣下威名並無不敬，且仍保持您行走江湖的原則。可我陷空五鼠就不一樣啦，江湖上人人皆知我翻江鼠憑著哪些本事闖江湖，但誰知道翻江義什麼狗屁玩意兒？」
「哈哈，有理有理，來來來，大夥兒話都太多了，一起喝一杯」王處一拿起茶壺要為眾人斟茶，胡斐看了趕緊要過茶壺代勞。接連著武林之中有許多門派陸續到達，陣容較大的有泰山派、華山派、北嶽恆山、青城派，這四派人數眾多且各由門派第一代高手攜門下弟子前來與宴，而除青城之外其餘三派盡是五嶽劍派各分係門派。分別由泰山派掌門東門道人、華山派掌門岳不群、恆山派定逸師太領隊、而青城派則由掌門人余滄海為首。其餘門派幫會組織則由三五人不等，甚至也有一人跟身前來的，就像紅花會與陷空島。而名氣較大的分別是丐幫副幫主馬大元夫婦、峨嵋派弟子丁敏君與靜玄，少林寺空聞大師與門下兩位弟子、外號閻王敵的薛幕華薛神醫等等
而在華山與恆山的人眾之中，也看見了令狐冲與儀琳兩位，而令狐冲看來頗有精神，猜是刀傷已經復原大半不只了
胡斐這時悄聲與我說道：「大哥，三妹要你看看清城派那邊」我依言回頭撇了一眼，再問道：「看什麼？」
「大哥記不記得福建山裡那間野店？」李文秀這麼一說，我才想起那件兇殺案。還記得那個被殺的人姓余，穿著打扮與這清城派幾乎一致
「我想起來啦，那個死了的好像就是青城派」
「好像你個頭，他原本就是青城派」
「那又怎麼樣，你要去拜師嗎？」.
「我說你今兒個是怎麼了，平時看你聰明機靈，怎麼今日竟是這麼遲鈍？你一定是肉吃太少！」
「究竟怎麼啦？」
李文秀說道：「他們表情好陰沈好重殺氣！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一聽李文秀這麼說，馬上回頭看了余滄海一眼
「我要跟他一樣矮，心情怕也不太好」我悄聲笑道
「哈哈…是阿，比彭連虎還矮」。談笑間我下意識的又回頭看余滄海一眼，卻沒想到他正瞪著我與胡斐，眼裡微微含怒。再加上余滄海瞳孔極小眼白便多，瞪起來更是陰森森，令人做噁
余滄海怒道：「小子！看啥子看？！」想是他聽見了我與胡斐剛才所說的話，所以才會如此生氣的喝罵
趙半山此時說道：「小狐狸！你個性狡猾，怎地嘴巴也不乾不淨，想惹禍？」。挨罵的雖然是胡斐，但我知道他要指責的人是我這個作大哥的帶頭胡亂說嘴，當下我也算是非常後悔說了那些不好聽的話。畢竟青城是個大派，而今天與會人數又多，剛才說的那些時在是不尊重到無以加覆了
石清道：「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看這余觀主也不是小氣的人，一會兒我帶你們兩個去向他賠罪，陪個不是」
「當然當然，多謝石莊主」我慚愧說道，甚至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
邊喝茶邊聊天終於下人也端上了菜，而武當三俠也在這時候坐到了我們隔壁桌，這三人一坐下便與趙半山聊了開來，場面更是熱鬧，只是我心情早已大受影響，放不開與大家談笑，甚至連告訴他們有關張無忌的事，也給忘了，盡是一股腦兒的昏頭
幾道菜後，忽然鞭炮聲大作，樂器聲跟著奏起。在大門的另一端，出現了幾位仕紳模樣的人站著，而其中一位就是劉正風，剛才引領我們入內的向大年也在裡面
「各位武林前輩、英雄好漢，多謝各位願意撥冗來為老夫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做為見證」劉正風說話聲音不響，但大堂內兩百桌千餘人卻是聽的一清二楚，無意間便顯出了功力
「我說劉賢弟，我與掌門師姐、岳先生、東門道長都不希望你如此草率的與大夥兒竟這麼劃清界限」恆山派長者定逸師太勸他說道
華山派掌門岳不群緩緩接著說道：「小弟知道劉師兄一向喜好音律，然我輩武林粗人自當不能與您和琴奏蕭，劉師兄難免因此而落寞孤獨，但也不置於非得離開咱五嶽劍派，歸隱山林阿」
「你列位武林四大琴，咱們五派有誰和的上你！就算你封劍退隱，你這些小徒弟便能跟你學琴嗎？」泰山派掌門東門道人語氣嚴厲，半哄半恐嚇的說
「二哥，誰是武林四大琴？」李文秀好奇問著
「我不知道，沒聽說過」
石清接著代答道：「這江南武林四琴，是以太湖歸雲莊陸乘風前輩為首、開封歲寒八友的康廣零前輩為次、依序便是衡山劉正風前輩、梅莊黃鍾公四人」
「這排行是依琴藝來看?還是武藝來比？亦或者是由年齡長幼來分？」蔣平聲音懶懶得問著
王處一接道：「是是身份背景，這四人高低由他們的聲望地位來排」王處一喝了杯茶，再說道：「東邪黃藥師文武雙全，他武功有多高我就不再多述，一來我說不準二來他老人家武功也用不著我來吹捧。但他不論是琴棋詩畫、還是丹青洞蕭、天文曆算、五行八卦等文藝，可說是無一不精，樣樣神通，說的上是千古奇才。而陸乘風既是他弟子，或許也曾經從黃島主身上學得一手好琴藝。他還是太湖歸雲莊的老莊主，這歸雲莊一手掌控太湖一帶所有幫會，勢力也不算不大，是以排行第一。至於武功這一節，我並無與他交手，江湖之中也甚少聽聞，我也不甚了了」
「原來他是東邪的弟子，想不到，想不到阿」石清微微笑道
王處一繼續再說：「開封的康廣零會排行第二，這全是因為他的一位師弟的緣故」
石清問道：「歲寒八友？莫不是薛慕華薛神醫」
「照阿！這薛神醫雖號稱閻王敵，但哪有人天生是神醫，他能成神醫必定是有名師督促指點。這歲寒八友各有各的本領，無論是作畫、音韻、對奕、巧作等等，是個個有名。餘人不論，就衝著薛神醫在武林中的好人緣，也就夠康廣零沾光了」
趙半山接道：「薛神醫的師兄弟，想來本事不差，大多數人應該都是這麼臆測的吧」
胡斐問：「怎麼這邊也是精通畫畫兒、音律這些的，難道這歲寒八友也是黃島主的弟子？」這問題倒是問的好，眾人思考一會兒，王處一才說道：「我看八成不是！」
蔣平瞪大眼問道：「道長和以見得？」他倒是很想知道王處一的這八成是從何而來。王處一緩緩再說道：「黃藥師的弟子，向來不愛張揚，除了太湖陸乘風之外，較有名氣的便是三十多年前的黑風雙煞」
武當派三人早已坐在我們隔壁桌，俞岱嚴聽到這裡訝然問道：「黑風雙煞！這對夫婦可是大大的惡人呢！」
王處一再道：「俞三俠所言甚是，這要當大惡人可不是容易的事，這一要夠狠、二要夠毒、而三呢，是最為重要的了」
張松溪道：「三要夠強！」
「就是阿！黑風雙煞這二人，男的叫銅屍陳玄風、女的稱做鐵屍梅超風，兩人也是黃藥師的弟子。三十多年前陳玄風讓郭靖一刀給誤殺了，梅超風也在十多年前讓歐陽鋒給一掌打死。而她死之前正與我們全真七子交過手，這武功之強實在令人膽寒，恐怕不弱於我邱師哥」這一言讓大夥兒驚嘆不已，當然除了我與李文秀，我們並不懂這樣的強究竟是多強
王處一微微笑道：「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各人，武學之道天分縱使有個高低，但相信黃島主挑選徒弟眼光是不差的。比之梅超風這薛神醫武功實屬平常，武功路數也不進相同，是以貧道不認為歲寒八友乃桃花島門下」
石清拱手讚道：「王真人高見，石某佩服」
蔣平問道：「怎麼你也與薛神醫交過手？知道他武功如何？」
「並非如此！蔣四爺大概沒聽說過，要請薛神醫治病療傷，報答方式有兩種」
蔣平說：「我知道，一是給醫藥費、二是教他一套獨門武功」
王處一笑道：「照阿！怎麼蔣四爺聽說過黃藥師的弟子要向別派學武功阿？」
聽完蔣平也大笑起來：「對！對！就怕是這種笨蛋黃老邪也不納為徒弟，更當不了什麼神醫的！」
李文秀插問道：「既然如此，那麼劉三爺就是五嶽劍派的緣故了？」王處一點點頭，但待要細說，大堂門外又響起鑼鼓炮竹，打斷了王處一的話
這幾聲炮竹、嗩吶、銅鈸湊在一起特別宏亮，傳到寬擴大堂又引起陣陣回音。但就因為這聲音實在是大，因此大多數人都覺得有點錯愕，甚至有些人因此感到不悅，像我就是火上加火，心情是惡劣到了極點
而劉正風早已換上新的熟羅長袍前來大堂門口迎接等候，顯的這位賓客身份似乎不俗。石清說道：「這麼大陣仗！難道是嵩山派左掌門來了？」
隨後大門口先是進了幾位樸素長衣如隨從一般的人在門內列了兩排，接著一位身著大紅華服，頭戴黑色高帽，個頭矮小雙頰消瘦雙眼猥靡的老人進門，拱手笑道：「劉大人好風光阿」
「他像是個官，這位便是左盟主？」趙半山疑惑說著
王處一也道：「傳聞左盟主背負三劍，虎背熊腰，身型高大。這老兒瘦骨如材、步履蹣跚，我猜八成不是」
「我猜九成不是」蔣平輕薄的說道，聽完我也輕笑了一聲
只見那人由劉正風伴著慢慢走到大堂中間後，身後隨人雙膝一跪，高舉手中的漆紅木盒。那官員小心翼翼的將木盒打開，躬下身子慢慢的將盒子裡的一卷錦布用雙手托出
蔣平驚道：「這是聖旨！」眾人正納悶著，那人朗聲道：「聖旨到，劉正風聽旨」
大堂內所有人除了我幾乎都異口同聲的[啊]的輕喊了一聲，不少人心理想道：「劉正風一介武夫，怎麼皇上會在他金盆洗手風劍歸隱之時下道聖旨給他？」
「耶？公宣聖旨如皇帝親臨，怎麼你們都不跪下」話一說完群眾竟開始鼓譟，都說：「你是什麼東西阿？」「你說跪就跪，面子這麼大？」「先跟老子過個幾招再來商量商量」。許多年輕好手不願屈就便罵了起來，直到幾位如岳不群、天門道人等身份較高的前輩喝止，才一個一個乖乖下跪。縱使有獨自前來的人原不肯跪，但看到眾人皆跪我獨不跪也太突兀，說不得便緩緩的跪了下去，而一些狡猾調皮的人卻是用蹲的來蒙混過去，譬如說我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據湖南省巡撫奏知，衡山縣庶民劉正風，急公好義，功在桑梓，弓馬嫻熟，才堪大用，著實授參將之職，今后報效朝廷，不負朕望，欽此」
待序
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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