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進去英雄樓後隨意找了一桌坐下 . 拿出我給他的元寶放在桌上道:「小

二! 來碗魚翅漱漱口!」. 雖然英雄樓裡人不多 . 但這句話也太過奇異 . 加上胡

斐故意講的大聲 . 連門外路人都止步不動 . 想仔仔細細看著英雄樓裡面的青

年 . 沒多久小二便過來招呼

小二道:「來啦! 來啦! 這位客倌別戲弄我啦 . 咱們佛山又不靠海 . 哪有什

麼魚翅海產! 就算真有魚翅 . 這廚子也不會煮阿 . 您點些別的好不?」

其實胡斐也不太清楚魚翅到底是什麼 . 年幼時由一位父母的友人扶養 . 到十

多歲時便跟著幾位武林人是在回疆生活 . 這一生還沒見過幾次大海 . 或許聽說過

魚翅這道菜 . 但是根本不知道是哪種魚身上的哪個翅 . 只是我行前特別交代他說

這一句 . 好讓英雄樓的人能多放些注意力在他身上

胡斐拿元寶敲敲桌面道:「那來盤燒雞吧 . 有沒有酒阿?」

小二陪笑道:「酒有 . 咱英雄樓的高梁可是又辣又烈又香 . 客倌要不要來個

幾斤?」

胡斐道:「不用啦 . 我有要事在身 . 不喝酒」. 小二應了便走進內堂 . 胡斐

便自己唱些小曲兒消磨時間 . 過些時間正當胡斐覺得有異 . 一回頭卻剛好看見一

把椅子砸飛過來 . 胡斐往左邊一躲 . 那椅子便打中桌子在地上胡亂翻滾 . 跟著

內堂及樓梯上都有些人圍上來 . 其中也包含些廚子小二等下人

胡斐道:「做什麼? 不上菜阿? 這裡是飯館還是武館?」

內堂裡有一人走了出來 . 卻是昨天看見的那個掌櫃 . 那掌櫃道:「怎麼? 沒

見識過?」

這時樓梯邊有一個人講道:「鳳七老爺 . 他就是昨天打我的三人之中的一

位」. 原來是昨天再英雄樓門口被胡斐以膝蓋衝撞鼻子的人 . 而他說的鳳七便是那

掌櫃

鳳七道:「哼! 膿包 . 被人打也是活該 . 點子都來這麼久了」對著我再道:

「是飯館怎麼樣? 武館又怎麼樣?」

胡斐哈哈大笑道:「是飯館嘛 . 我胡大爺就叫些好菜吃個飽! 但要是武館 .

我就把你們這批鳳天南的走狗一個個給閹了!」

「你試試看!」一個漢子拿把大關刀向胡斐撲來 . 從左上方一刀砍下 . 胡斐右

腳一抬閃過這刀 . 待刀落下又一腳踩住 . 那漢子咿咿呀呀抬不起刀 . 胡斐笑道:

「這麼說來 . 是要打了?」.

鳳七喊道:「當然是打!」鳳七看起來頗為瘦弱 . 但一說起打便奔縱過來 . 速

度也不算慢 . 胡斐將右腳抬起 . 剛好大關刀正要上揚 . 那漢子抬一個空便收不

住關刀頭往後倒下之勢 . 砸向鳳七去 . 鳳七一閃便過喝道:「兒戲!」伸手要取胡

斐雙眼 . 只是胡斐趁早一步 . 一拳打中鳳七眉間 . 胡斐道:「掌櫃! 要我先閹你

嗎? 行! 我去取刀」胡斐點了鳳七兩個穴道 . 鳳七便乖乖一動也動不得 . 胡斐到

一個拿刀漢子面前一腳把他掃倒 . 搶過了刀 . 這時樓梯上內堂裡已有多人湧

出 . 胡斐鋼刀握在右手 . 立刻施展奇妙刀法 . 又快又猛且刁鑽 . 瞬間砍傷三人

之後 . 其他人竟然也不敢再近身

胡斐說道:「閹鳳鞭啦!」說著便拉下鳳七的褲襠 . 再將他轉過身面朝門外街

頭 . 風七此時既想趕快拉上褲子 . 又想趕緊轉身 . 無奈被胡斐點了穴 . 動彈不

得 . 就連講話都不行 . 這時胡斐拿著鋼刀猛一拍他的大腿 . 鳳七一驚 . 還以為

胡斐真的把他給閹了 . 便大叫道:「不要阿~~~~」那[阿]字已經是用哭腔在喊

胡斐道:「哭什麼呀? 還沒割呢」

鳳七知道胡斐還沒動手 . 便鬆懈下來 . 怎知這胡斐的點穴法特妙 . 讓鳳七

全身上下不好控制 . 恰好這一回的心情是從極度緊繃道極度鬆懈 . 一不小心就失

了禁 . 胡斐一看便立刻向後跳 . 以免被屎尿給沾了 . 這鳳七面對街彷裸露下

身 . 又是流涕大叫又是屎尿齊發 . 又驚又羞又怒又悲全寫在臉上 . 好不生動

此時英雄樓的小二廚子男工紛紛向胡斐叫罵 . 但卻又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動

手 . 許久便有一個瘦青年道:「喂! 聽說過鬼門龍王沒有?」

胡斐回道:「鬼門關我知道 . 那便是我家茅廁 . 至於什麼龍王屎尿王我要是

聽過偏偏也要忘了! 怎麼? 便是你嗎?」

那青年道:「你不用貧嘴 . 鬼門龍王的四大弟子就在咱鳳家作客 . 個個武功

了得 . 你打贏我們不算本事 . 要能打退他們 . 那我們才願服你!」

胡斐怒道:「好 . 去請! 現在就去! 武功高手我也見過不少 . 去請來也不依

定能了我帳!」. 說完回身給了鳳七一耳刮子 . 再說道:「我姓胡的雖然不是什麼大

英雄大好漢 . 但自問能辨是非分黑白 . 待會兒料理完那什麼鬼王弟子在來教訓你

們 . 你服我要教訓你 . 不服我也得讓我教訓 . 你不用選!」. 胡斐說的明明白

白 . 那青年再想多嘴也得乖乖閉上口 . 更何況她們都顧忌著胡斐的一身武藝 .

步過後們倒是有一人跑去通報 . 找救兵

胡斐在等待的時候有一句沒一句的羞辱鳳七 . 偶爾還拿刀佯稱要閹了他 . 又

或者打他耳光 . 甚至到街上去招攬更多人來欣賞他的[佳作] . 他這麼胡鬧了大約

二十分鐘 . 便有一身型壯碩的男子出現

那男子看了英雄樓四處一眼 . 便道:「少俠好本領 . 但不知如此大費周章 .

是所為何事?」

胡斐笑道:「我來閹幾隻豬 . 卻不小心把豬屎豬尿弄的到處都是」說著便淺笑

道:「你要不要先閹? 我手藝可是天下無二 . 這閹割下去是決計接不回來!」

那男子問向其他人 . 便有一人道:「這小子昨天中午在門口打人 . 今兒個又

來找碴 . 卻讓鳳掌櫃給認了出來 . 於是便要我們出來擺平 . 只不過…」

胡斐搶了一句:「不用誇獎 . 我不愛出風頭」

那男子道:「年輕人膽識不小 . 不知道你是憑著什麼來闖鳳老爺的飯館?」

胡斐把刀尖抵地說道:「我姓胡的就憑著這一把鋼刀 . 立誓要閹遍天下渾

豬 . 你要閹不要?」

那人道:「既然少俠執意要鬧事 . 我這位當客人的也不能不幫手」抽出邀堅鋼

刀後道:「斷魂刀沈青剛 . 領教胡少俠高招!」

胡斐道:「不用客氣 . 我遼東小狐貍閹豬來啦!」說完胡斐衝了上去 . 鋼刀由

左上反手砍下 . 沈青剛避過後立刻由右邊把鋼刀砍過來 . 胡斐一個過板橋順是踢

往沈青剛下巴 . 沈青剛身手要比吳青烈馬青雄矯捷許多 . 腦袋往左微微一偏便避

了過去 . 胡斐一踢不中便立刻知曉對手不弱 . 馬上左手撐地借勢翻上了桌

沈青剛道:「好身手」

胡斐卻說道:「你也好身[蹄]阿」. 沈青剛見他滿嘴輕浮 . 心中有氣 . 手中

鋼刀不用劈砍反而用刀尖急刺過來 . 胡斐躍上空中側翻 . 刀身竟然剛好從他頭上

掠過 . 落地後胡斐也不回頭看 . 右手正手反劈 . [噹]的一聲被沈青剛的刀攔

住 . 想是沈青剛臨敵經驗豐富 . 早已將鋼刀攔在身前

胡斐力身道:「斷魂刀 . 果然好刀法!」

沈青剛一臉得意道:「不敢不敢 . 少俠刀法也不屬尋常」

胡斐道:「我家傳刀法還不只如此 . 只是我還沒使全 . 現在跟你比比快刀 .

這招叫胡家閹豬刀法 . 這一閹下去 . 決對是永無後患」. 他這永無後患四字說的

真是太妙太氣人

沈青剛怒吼道:「我來看看你可以快到那兒去?」. 沈青剛握住鋼刀 . 由下而

上在由上而下揮出兩刀 . 胡斐也輕輕的退了兩步 . 接著單手持刀快速揮舞 . 沈

青剛接刀出刀也不太含糊 . 看來黃河四鬼雖然互稱師兄弟 . 但這沈青剛身手要比

馬青雄吳青烈好的多 . 他出手乾脆力道又足 . 立刻跟上胡斐的出刀節奏 . 只是

胡斐的樣子要比他輕鬆從容的多 . 似乎是游刃有餘有所保留 . 鏗鏗鏘鏘此起彼落

綿延不絕 . 好像兩把鋼刀從未離開過一直緊靠著 . 兩人出刀的節奏極快 . 只能

擋架無法閃避 . 是極為兇險的打鬥

忽然胡斐喝道:「變招啦!」. 胡斐出刀節奏不變 . 但忽上忽下或左或右已經

讓沈青剛只能接招不能出刀 . 胡斐攻擊範圍越來越大 . 力道越來越猛 . 砍的沈

青剛接一刀退一步 . 這只接不攻的打法雖然已分高下 . 但胡斐尚未將他擊敗也是

實情

打了一陣胡斐再道:「要加快啦!」. 節奏一變 . 沈青剛左大腿立刻挨了一

道 . 雖然切開大腿肉但是胡斐這刀並未充滿殺意 . 只是要教訓人而已 . 固沈青

剛雖然吃痛但卻無生命之憂 . 但卻也不見他想承擔敗戰 . 當下雙手狠捏住鋼

刀 . 砍向胡斐

沈青剛將勝負看的極重 . 雙手拿刀只砍不擋 . 力道用了十足十 . 這樣殺法

倒讓胡斐不敢大意 . 仔細擋駕 . 兩人打了一陣沈青剛左小腿又中刀 . 先前胡斐

面對沈青剛的雙手猛砍雖然只是接招 . 但事實上卻一直在尋找觀察破綻 . 見他左

大腿不好行動便等待時間下手 . 這一出手便又中刀

沈青剛再中這一刀心已慌亂 . 刀法已經毫無法度 . 亂砍亂揮 . 胡斐隨隨便

便在他不致命的部位上輕輕劃上幾刀 . 但是輕輕劃幾刀跟輕輕打幾拳的後果是截然

不同 . 刀子輕輕砍一樣是血流如注 . 胡斐趁機聚力砸掉沈青剛手中鋼刀 . 再迅

速點了幾道穴 . 沈青剛便不得不敗 . 此時便氣喘吁吁的問道:「遼東大俠胡一刀是

你什麼人?」

胡斐一驚 . 便問道:「你認識他?」

沈青剛道:「我不認識他 . 只是聽我師傅提起過」. 喘了一下便再道:「胡少

俠 . 你已經勝我 . 但我又不想讓你辱我 . 你殺了我拿走我的刀吧 . 我師傅看見

這口刀便會與你尋仇 . 沈某今生今世是贏不了你啦!」

胡斐道:「贏的是我 . 你無權發落! 不想我閹了你就少廢話」. 再對著其他人

說道:「服不服阿?」. 這時外面忽然有人叫道:「走水啦! 走水啦!」「在那兒? 在

那兒?」「剛剛是這邊起火 . 現在是那邊起火 . 待會兒是那兒起火阿?」「是英雄

當舖 . 還有英雄別院 . 哎呀可惜那些美貌姑娘阿」說這句話的人立刻被一婦人打

一耳刮子 . 看來是他的髮妻

胡斐一看也不敢誤了時機 . 立刻喊道:「你們當雜碎的立刻把這兩人帶走 .

火燒屁股可不好玩兒阿」. 胡斐等到英雄樓裡面沒有人 . 便到櫃檯取了些銀子 .

便放火燒掉英雄樓

胡斐嘴裡唸道:「英雄會館 . 就是你啦」

英雄樓 . 英雄別院 . 英雄當舖這三家鳳天南的產業在幾乎同一時間被燒

掉 . 使得府衙人力分散混亂 . 再加上英雄當舖外有關門大吉紅包大贈送 . 吸引

了鳳家許多注意力 . 無瑕管到我們三人 . 於是我們就有比較從容的時間找鳳天

南 . 並將他帶到其他縣府衙發落

待續

的十六章

循線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