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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萍呢?」直到現在,我才想起萍的存在。 畢竟她很少參與我們的靈能戰。 眾人四處尋視。 最後視線落在一位女子身上,她蹲在一個屍體旁… 是死去的卡車司機,那是萍部門的人。 萍嬌弱的身軀,微微發顫,悶聲低首不語,但我卻像能聽到她正在嘶吼的心… 四周沉默了… 大伙聚在一旁,看著萍的背影,你望我,我望你,皆露出同一個表情… 無可奈何。 這就是靈能戰! 有爭鬥,就有死亡。 我正想抬起腳走過去,卻見一人突然拍上了萍的肩,蹲在她身旁,輕輕摟著她。 「他是一個優秀的人才。」萍握緊拳,悲憤道。 「我知道。」鐘山細聲回道。 他倆沉重的說話聲,在安靜的道路上傳開。 萍眼角帶著微微淚光,強忍淚容轉向鐘山道:「鐘山,我的靈能力真的不行嗎?」 「妳該看到了剛才的情形,你連靈能氣流都只能勉強抵抗…」鐘山語氣帶著一絲的無奈。 「難道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人死?」萍不甘道。 「…」 見到這一幕,我又開始回想七神與我說的話… 連盟?暗靈? 正?邪? 見著萍的神情,我想這應該不用再懷疑了,我現在站的這一方,連盟,絕對是…… 『只聽一方的言論,你認為這樣對我暗靈公平嗎?』 一句話在腦中閃過,心突地震了一下。 我下不了判斷。 我知道我還有件事沒做,否則我將每晚睡不好覺。 那就是… 回家! 眾人解散之後,我與鐘山、萍一同回到拳館,將機車熄了火,門口奔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 「辰。」潔珊雀躍的跑了出來。 我意外道:「潔珊?妳怎麼…唔…」 接著門口再接著走出一個女孩。 「姚襄…」我脫口而出,接下來卻沉默了。 潔珊見到我的表情,轉頭望了身後的姚襄一眼,像突起記起她的存在,本來想說什麼話的嘴,閉了起來。 我們三人對望了一眼,氣氛有些異樣,不知怎麼開口… 「萍姐,你受傷了?」潔珊見到心神俱疲的萍,關心的靠了過去。 姚襄也將視線移了過去,但是她看的不是萍,而是潔珊,她望了潔珊的背影一會兒,突然望向我。 我則早一步別過頭,避開她的視線… 無語… (潔珊該不會跟姚襄說了,我和守辰是同一人的事吧…) 「原來是潔珊,妳說的事,我想過了。我決定讓妳加入。」耳邊傳來萍堅定的語聲。 「真的?」潔珊大喜道。 萍接著道:「但是有個條件…」潔珊表情馬上跨了下來,只見萍正經緩緩再道:「妳必須跟鐘山修練到一定程度,等到鐘山同意,才能參與靈能戰。」 潔珊聽完又回復快樂的表情,大大點了個頭,這條件對她一點也不吃虧。 「怎麼回事?」我道。 「潔珊要求加入我們部門。」一旁的鐘山解釋道。 「是嗎…」我望著潔珊熱切的眼神,若有所思… 「大家先進去吧。」鐘山明顯露出疲態。 進入拳館,鐘山帶著萍入內休息,順便安撫她的情緒,留下我們其餘三人。 氣氛再次進入冗長的沉默… 「這麼晚了,妳怎麼還沒回去?」受不了這種氣氛,我率先開口,望向姚襄道。 姚襄低著頭默默聆聽,等我說完後,抬起頭,望向潔珊,隨口道:「潔珊來了,我很意外,沒想到她也是靈能者。」 「原來妳們早就認識?」我裝蒜道。 「我和她是同班同學。」潔珊不露絲毫表情,配合我演起戲來。 「潔珊說,你救過她一命?」姚襄問道。 「嗯。」我自然的點點頭,望向潔珊,心中卻不禁想著:(潔珊到底說了多少關於我的事?) 潔珊感覺到我的注視,別過頭去。 「你也救過我…遲早…」姚襄突然低下了頭,像自言自語的道。 「什麼?」我聽不清她說的話。 「我會還你這個人情!」她忽地抬起頭,堅定道。 為什麼?要說還? 聽著她的話… 心中有種莫名的失落… 我若無其事的微微笑了一下道:「我期待妳的表現。」 「對了!辰、辰…」潔珊突然想起什麼的興奮向我問道:「你們今天也有執行任務吧?」 我想起今夜發生的事,忽地覺得很疲累… 無力的點點頭。 「那…那……」潔珊見到我興趣缺缺的模樣,本想追問的嘴,張不了… 「能告訴我任務中發生什麼事嗎?」令我意外的,姚襄開口問了。 我望向她,見到的是若無其事的表情。 「鐘山說我只要再三、四個月就能出任務了。」姚襄見到我疑惑的表情,解釋道。 我張著嘴,想說… 卻想起七神的一般話… 閉上。 「我很累。」只吐出三個字。 我接著默默無語,挪動身子到門口,忽地想起什麼。 掏出了小貓,輕輕放在一旁,走出。 身與心感到異常的躁動… 我跨上機車,像要甩開一切存在身體的負面因子,猛然的衝上靜謐的道路。 我需要… 答案! 有個裝碩的身影,站在拳館門口,望著疾迅的機車離去,眼眶雖然瞬間消失辰的形影,不過狂暴的引擎聲,卻還在耳邊。 辰走了。 那人的視線,射向門口的另一部機車… 從口袋掏出鑰匙,他緊緊抓了一下,回過頭,見到兩個美麗少女不明所以的望著他,他沒有回望她們,心中只有更深處的房間,那一位落寞的中年女子… 他深深嘆口氣… 終究還是回過身,步入拳館… 潔珊茫然的望著這一幕,回過頭,見到低頭沉思的姚襄,想起惹辰不高興的禍首,有些不悅的道:「姚襄,妳不該問的。妳沒看出辰很累了嗎?妳應該…」 「幻辰哥…」姚襄打斷了她,抬起頭望著潔珊,緩緩續道:「他是很溫柔的人…今夜他回來,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卻顯得很不安,任務裡一定有發生什麼事!所以…我想要知道,我要幫他,我欠他…太多…」 潔珊聽完後,話梗在喉裡,看著姚襄堅定的表情,最後只淡淡點了點頭,心裡卻不自覺的有些酸意、有些不平衡:(為什麼…我不能像他們一樣了解辰?) 「任務發生了什麼事?」當潔珊回過神,聽到姚襄說的話時,姚襄已經在裡頭的房間了。 姚襄望了一眼趴在一旁睡著了的萍,怕鐘山不知自身的意思,還補了一句:「有關幻辰哥的。」 「我也想知道。」潔珊跟了上來,向鐘山道。 鐘山卻沒有理會二人,默默坐在椅上,手肘靠著大腿,雙手撐著下巴,死氣沉沉的瞪著地面,不知在思索什麼事情。 「鐘山?」潔珊試探道。 「我知道。」鐘山終於微微動了他的嘴,吐出深沉的語音,但是姿勢卻沒有絲毫改變。 當她們以為鐘山會接著說話時,耐心的等待,換來的卻是… 鐘山的沉默。 見鐘山許久沒反應,潔珊自顧自的焦急道:「到底怎麼了?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到哪裡去了?」 突然抬起頭,鐘山雙眼是不同以往的堅定,讓潔珊嚇了一跳,只見他猛然起身,奔出了門外。 (有誰知道?我才是最想知道的人…)抓緊機車把手,鐘山一咬牙,大力摧動油門,呼嘯而去:(為什麼?不肯說?)鐘山的眼神裡,藏著深厚的哀傷。 (今夜…究竟怎麼了?)姚襄望著鐘山的背影心道。 我獨自來到熟析的巷子… 深夜,有些寒意。 佇立在家門前,望著老舊、廢棄多年的屋子… 那晚父母死去的樣子,又浮現腦海,血泊中,失了神的雙眼、痛苦的表情,還有滑過臉龐滴落的淚,自身發出的哭喊… 身沉痛,心衰老… 深刻的記憶… 我移開視線,望向隔壁的房子,忽地想起姚襄在靈堂前悲痛的神情… 我心口一緊。 閉上了眼。 沒有用,眼前的影像還是如此令人痛苦。 握著拳、咬緊牙,我張開眼,決然的步入我五年未踏足的家… 盯著家門,我伸出了手。 當我剛碰觸到門,輕輕的就推開了… 我停下了腳步。 門沒有鎖… 這卻不是我佇立在這的原因,而是前方…傳出了光源。 『有空…回你老家看看吧…有個人在等你回家…』七神的話又莫名冒了出來。 我微顫的身子,緩緩進入… 究竟…在等我的人… 是誰? 眼裡緊盯著昏暗的光線,我自然的被吸引,走進。 那是客廳。 我來到了客廰外停下,考慮著是否要凝出靈劍與靈槍。 「守辰,是你嗎?進來。」 震驚… 不敢相信自身的耳朵,竟傳入了如此熟析的語音。 迅速入內,映入眼眶的是… 一位斯文的中年男子。 白白淨淨的臉龐,修長的身子,一身白衣,還有臉上溫和的淡淡笑容,最重要的是… 那與辰有七、八分相似的臉龐! 「父親!?」我驚愕的不知如何是好。 「別懷疑,小辰,我並沒死…那群廢物想殺我,沒有那麼容易。」他緩緩道。 我瞬間了解第七神從何而來的自信。 詭異… 真詭異的夜… 四周的一切因為一個男人而詭異… 一個… 不應出現在人間的男人… 人死去,靈魂並不會馬上離體,會佇留在肉體中吸取靈能,像是一個新生的生命,必須擁有足夠的養份,才能長大成人。 儲存靈能的最好的容器,是靈體。 人生前,肉體與靈體緊密結合著,靈能存在於肉體與靈體間流轉,在人死去的瞬間,靈體與肉體的平衡被打破,肉體的靈能就會開始流逝,靈魂能留住多少靈能,注定他的強大與否。 快則數日,慢著數月,靈魂就會誕生,因此,亡靈總是喜愛徘徊在肉體旁,他們知道只有如此,才能成長。 具有強韌意識的靈魂,能在一剎那吸盡靈能,成為可怕的靈體。 只有亡靈才知道此一過程。 擁有負面情緒的靈,會成為怨魂。 殺氣太重的靈,會成為兇鬼。 “噗滋”一聲,一把小刀,準確的,命中了我的心藏,我感到一片模糊,只依稀見到了一個女人身影,還有… 那一群人邪惡如魔鬼般的笑臉,令人心寒的恐懼,迅速布滿我的心。 我自盡了。 但是我不甘心。 我以畢生的靈力,瞬間抽離我的靈魂。 沒有一絲的猶豫,快到連我都驚異,我放棄了所有存在肉體的靈能,往暗靈去求救,只餘下靈體中一半的靈能。 靈體與肉體的速度根本無法相比,我在最短的時間裡,就找到了暗靈裡我最信任的戰友,告知了他情況。 他是… 第七神! 七:「我知道了,二,我馬上去。」 而我,是第二神! 二:「太好了,七,我們快走吧。再不快就來不及了。」焦急的我,不停催著他跟著我。 七靜靜的看著,最後一把拉住我:「現在的你去有什麼用?你現在大約只剩以前一半的實力,你為了大嫂,放棄太多了,你去,也只有一旁看的份。放心吧,我會救出她。」 二吼叫著:「你在說什麼?我不能不去。」 七臉色沉了下來:「現在是分秒必爭,別再固執了。」 二認真道:「你知道我的個性,我一生,只會有這麼一個女人,她是我的唯一。」 七:「那就別怪我了。」 光芒一閃,失去平常理智的我,完全被他擺了一道,給結界封了起來。 楞了一下,我開始瘋狂的叫喊、撞擊… 明知道他是不想我去送死… 雖然自己也知道,現在的我幫不上忙,只餘靈體靈力的我太弱了,但是沒見到結果我怎能安心? 沒見到結果我怎能安心? 怎能安心? 七:「我從頭到尾都看著你們,我知道你們對對方的重要性,我會盡一切努力的。你有時間,不如好好想想怎麼用這付模樣見她。」 「不,帶我…等等,別走!七∼」二的叫聲很急也很淒厲,但… 還是喚不回七。 然後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我眼前… 瘋狂的擊打著結界。 等我衝破結界時… 冷靜下來,我知道一切都結束了…都結束了… 我只有等著七的歸來。 等著… 我最愛的人的笑顏,迎向我… 最深切的期盼… 但我猛然記起一事,我是靈! 怎麼面對人? 當我最愛的妻子,發現我只是鬼的時候,會怎麼做? 自殺? 沒有修練過靈術的她,說不定連靈體都形成不了… 我必須準備好,等著七帶著她前來… 我要用最好的一面,見她… 七:「二,你…有肉體?」 當七歸來時,看著他吃驚的表情,我微笑不語。 七新喜若狂,抓著我的肩:「怎麼可能?那個實驗你成功了?」 「呵呵…」我笑了出來,這研究將是暗靈最偉大的發明,不過,我的臉到最後卻僵住了… 七的身後,應該還有一個人,不是嗎? 我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七卻是… 一個人歸來…? 她呢? 她呢?! 她在哪?!! 「七。她呢?」說的很輕,但是這話卻像千斤那般重,重重落在我倆心頭。 「…」七沉默低首,別過了頭。 「拜託你…告訴我…」我發顫著。 「對…對不起…」七咬著牙,竟流出了淚… 二的臉色一下子失去了生氣,像是慘死前的臉容,那般恐怖,他用右手摀住了臉,露出的唯一左眼,死盯著七的嘴。 七哽咽道:「我到的時候,她已經…」 二右手改成,緊抓額前頭髮。 「死了。」 絲絲的毛髮,如棉絮飄散在空中。 「啊∼啊∼啊∼」二左眼猛然漲大,開始暴動… 「夠了,二!」七想阻止發狂的二,上前想制止他。 (不夠不夠不夠,還是會痛,還是會痛…) (心,還是好痛。) 「不要管我∼」跪坐在地上,二的手像不受控制般,不停的扯下頭髮。 「你這是做什麼?你的身體得來不易。」七渴望二還存留理智,想起這實驗體的重要性。 「沒有她…」二緊抓著光禿的頭髮… 不!應說是頭皮… 他抓著頭皮續道:「我要這些做什麼?」二的手放了下來,嘴角,卻上揚。 他的臉龐慢慢滑落大量的血液… 他撕開了自己的頭與臉… 「你…」就連七這見多大場面的人,都愷住了。 他見到了一個發狂的魔鬼… (二…)七閉上了眼,沒有掩飾心中的不忍,流出了淚,手中多了把東西… 槍! 換二愷住了。 「對不起…」七輕輕道。 (謝謝你…)二靜靜看著,卻帶上了微笑,安寧的笑著,終於回復了常態。 “咻”。 (唔!這不是槍聲…是麻醉槍?…我要的…不是這樣!)二的脖子上多了根針,那眼神透露著不甘。 「對不起,二,我必須讓你睡一覺。」 “碰”一聲,二閉上了眼,帶著臉上的紅血,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血液的味道,已經消逝,眼前也不是一片血色,二依舊如同往昔,那白白淨淨的書生樣,他望著眼前的少年,緩緩道:「小辰…回來我身邊吧…」 只見那少年,不停顫抖著,久久才擠出一句話:「到…到底怎麼一回事?」 「這是暗靈的靈能科技遠遠領先鬼盟的最好證明,在不斷的實驗下,我…」二淡淡的笑道:「從地獄復活了!」 「怎麼可能?」 「我們暗靈花在研究上的時間並不少,當然,這些有好、有壞,有也犧牲,但是所得到的成果,卻是無可比擬的。這就是我們提倡的改革,正因為有那些靈能研究,我才能站在這。雖然犧牲很大,但是卻造福日後千萬的人們,如果有必要,我也有隨時犧牲的準備,絕不心軟。」說著,他反問道:「你不覺得,這才是正常的道路嗎?你還有疑惑嗎?」 「…」少年低著頭,臉上忽晴忽變。 「難道不希望再見到我嗎?我的…兒子。」 一聽此話,少年馬上抬起頭,趕緊道:「不,可是…」少年見著父親的笑容,遲遲不能跨前一步,喃喃道:「這不可能的…」 「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就像我們告訴常人有靈能這事一樣,有的人甚至不肯相信有鬼魂這種東西,但是當我們見到後,卻深信不疑…就像…那晚…」二的眼神忽地變的冷酷,精神像回到往昔,自顧自的道:「你媽死掉的那晚…那令人無法置信,奪走我愛妻的夜晚…」 「那晚…」少年小心翼翼艱澀道:「那晚究竟發生什麼事?」 二面無表情,輕描淡寫的說出一段血淚史:「大致上的情況,第七神應該跟你說過了,就是一群人突然殺了進來,用槍抵住媽媽,要我死…包括…外頭的那一個。」 “小辰∼”屋外傳來焦急的男子聲。 少年全身震了一下,脫口而出:「鐘山?」 二依舊面無表情道:「沒錯,他就是其中一個。」二的四周緩慢卻深厚的飄散出了兇氣,文人氣息的臉容也變的扭曲,那般邪氣:「那一晚,在場的,我絕不可能忘記。」 二的身軀,漸漸的顫抖,大口的喘著氣,臉上帶著的是幾近瘋狂的笑臉,那卻是興奮… 少年呆望著身前的父親。 (糟了。二,保持冷靜,快冷靜。) 腦海突然傳入了熟析的語聲,讓二收起了笑容、清醒了神志,甩甩頭,二泛出了苦笑,向少年道:「你好好的想我說的話。」 接著,在幻辰失神時,突然離去。 「什麼?爸!」當幻辰一眨眼,迅速繞了一圈,什麼人影也沒有。 (你真的還活著嗎?爸…)幻辰閉上了眼心道。 「小辰。」後頭傳出了鐘山熟析的呼喚聲。 「請你…」幻辰轉過身來,臉上沒有平常待人那樣的溫柔,而帶上了一層霜,冷冷道:「別叫我小辰。」 「辰…」鐘山驚愕的只吐出一字。 幻辰卻再次的糾正他,語氣更冷了:「請叫我幻辰。」 兩人的距離不遠,但是中間卻像隔了一道厚了幾百公尺的牆… 鐘山怯步了。 「我只有一個問題。」幻辰公式化的臉孔,公式化語氣道。 「什麼?」鐘山第一次面對幻辰時,有不安的感覺。 「我父母死的那一晚,你…」幻辰的眼神突然變的凌厲:「是不是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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