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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做林其錩,認識我的都叫我阿錩。 我是在台北近郊一間叫做聖保羅育幼院裡長大的,一直到上小學之前我都不知道我原來是個孤兒;上了小學後,在同學們的熱心解釋下,讓我知道了石頭裡不可能蹦出個小孩來。而他們怕我傷心,便很熱心的為我取了個叫「小雜種」的外號。 在回到聖保羅育幼院後,當我得意的和大家說起這件事時,我才知道原來「小雜種」是句罵人的話、髒話。 在橋媽的諄諄教誨之下,我從小就知道說髒話會沒飯吃、會被罰跪。所以隔天,當那群死小孩再叫我小雜種的時候,我就很好心的從頭開始,用拳頭教他們不能這樣說別人。 不久,最先被打哭的嘍囉甲帶著母老虎出來了,那是一頭盤據在我們班的猛獸,牠日常生活作息主要分二種,一種是站在講臺上罵我們,另一種是站在講臺下打我們;事後雖然我被狠狠的揍了個屁股開花,但我卻領悟到了比長大要當有錢人還重要的事,那就是用拳頭可以讓別人怕我、不敢欺負我。 從此我生活變的不一樣了,平常在橋媽面前我依然是天真無邪的阿錩;但到了學校裡,我就是小霸王。不是我臭屁,在我小學四年級時就能夠搶走六年級的孩子王-胖虎手中的漫畫,還能夠讓同班的靜香妹妹幫我馬殺雞。 日子就這樣過,我到了國中後,只讀了一年便中輟了,為了這件事還讓橋媽生氣了好一陣日子,當然那陣子我就沒晚餐吃了。好在我還有好兄弟-林子儀,雖然他長的很娘,但他是我的好兄弟;每次晚飯時間過後,他總是會為了我偷偷的帶著一點食物,一直到被發現了為止。好在被發現了之後,不是他陪著我一起餓肚子,而是我陪著他一起回到餐桌上吃晚餐,不然我小小的心靈裡還是會過意不去的。 國中中輟後,我便整天無所事事的在街上閒逛,直到遇見了改變我一生的人,我的乾爹-勇伯。 還記得那天,一台黑的發亮的私家轎車就這樣撞了上來,一陣強烈的衝擊讓我當場就昏了過去。在我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只依稀記得抱我上車的人說著「幹!午告衰」、「免驚,埋掉就好了」等等的話。 勇伯告訴我,或許是我命不該絕。把我裝在麻袋裡的無恥二人組上山時,剛好碰到了勇伯他們,很不幸的他們正在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就這樣,要埋掉我的人反而被埋掉了,勇伯也很夠意思的把我撿回了他的事務所。他說我的命大、都被車撞到昏死過去了,但身上零件卻沒有什麼故障。 身為黑道人的勇伯不想因為自已而來拖累到家庭,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孤家寡人一個。在當他得知我是個孤兒後,對我的態度也逐漸的改變著;而我從此也和黑道結下了不解之緣。 漸漸的,一方面靠著勇伯勢力的蔽蔭,另一方面也因為我實在是太出色了,不到十八歲便打下了屬於自已的一片天空,並且很搖擺的過了許多年。而在那時候我還有個口號-「最好不要來找我打架,因為我會贏。」夠囂張了吧! 直到三個月前,對古董很有興趣的勇伯從朋友那裡高價買進了一件形狀特殊的古懂。在看到那件古董後,我敢發誓我真的認為勇伯口中的古董是藏在那根大約三十公分的爛木頭裡面。二話不說,我當場拿起刀子就捅了下去,當時勇伯那個表情哦…讓我真的以為我就要去陪無恥二人組了。 但在當刀子碰到爛木頭後,只聽見一聲金屬相碰的聲音,持刀的右手當場被震個酥麻不止。看到這情形的勇伯馬上一把推開了我,將那根爛木頭拿在手裡仔細的瞧著。好險,真的好險那根爛木頭完全沒有受到一絲絲的損壞。 事後聽勇伯身旁的大哥說,那根爛木頭足足花了勇伯一億多台幣,一億多啊!就算是我,加上我兒子,再加上我兒子的兒子,三輩子賺的錢恐怕都還不清啊。 從那之後的每一天,勇伯每天都像抱著金孫一樣的捧著那根木頭。其他人怎麼勸都勸不聽,直說他有他的想法。 日子一天一天過著,勇伯的情況也越來越怪。 只要兄弟們接近他,他都會接近發瘋似的拿刀胡亂揮舞著,直到大家都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內。 也好在勇伯平時做人夠海派,對兄弟夠義氣,大家一時之間也就任由他去了,還找了一些靈媒來看他;但就在勇伯當場砍翻一個靈媒後,就再也沒人敢這樣做了。 今天,我從專門盜拷色情光碟的傻豹那裡,拿到了一部叫做「爸爸總愛後花園II媽媽的密秘花園」的色情光碟,想著上次阿儀第一次看到色情光碟的反應,我樂了。所以二話不說,馬上就打了通電話給他,想約他出來見見面、敘敘舊,然後再順便消遣消遣他。 電話通了之後,他這麼久沒聽到我的聲音,但今天讓他有福氣聽到後,除了沒有半點興奮外,居然還有點死氣沉沉!這真是氣死我了,下午看我怎麼整他。 快接近中午了,也是我應該到勇伯的房間內,關心一下他老人家今天狀況的時候了。 但一進房,我後悔了。 房裡有的只是那根爛木頭和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漬。 那一瞬間我傻了,平常就只有我會進來勇伯的房間,如果大家看到這情形會做何感想? 「各位大哥,勇伯他死了!而且連渣都沒留下!」我想沒人會信,而且應該會叫發現這狀況的我,就算用挖的也要把勇伯給挖出來。 「勇伯看破紅塵,離家出走了。出去前他老人家有留下話讓我要好好的帶領你們…」這說出來連我都不信。 「嗨,二哥。偷偷跟你說,勇伯死了,恭喜你終於升遷了。哈,晚上要請一攤哦。」都快死了我還在幹嘛啊…。 總之現在我完全拿不定主意。漸漸的,轉角處有腳步聲傳了過來,一時情急,我衝進房內拿了那根爛木頭後就往外衝。不管別人怎麼叫,我頭也不回的就這樣衝出了大門,順手攔了台計程車就要他趕快開。 怎麼辦?死定了!怎麼辦?死定了!怎麼辦?死定了! 一時之間我完全拿不定主意。回聖保羅育幼院嗎?不行,我和他們講過我從小在那長大。報警?不行,生不入官門、死不入地獄。 先去找阿儀吧,兄弟姐妹裡面就數他最冷靜,對,先去找他! 「怎麼了?你怎麼這麼慌張,發生什麼事了?」子儀看著一臉肅穆的阿錩關切的問著。這種屎臉絕對不可能擺在他身上,但既然出現了,那就代表著發生的事情一定很大條。 「先別問,你看看這東西。」阿錩將布條打開,拿出了那件所謂的古董。 「啊?」子儀大概困惑了三秒,馬上反手就是一個拳頭打在阿錩的小腹上。 「無聊不會去顧場子啊,黑社會就這麼閒嗎?」直覺就是被耍了。 「不是啦!你看!」阿錩一邊捂著肚子一邊拿著那根木頭揮舞著。 鏘鏘鏘。木頭和牆壁接觸時發出了金屬般的聲音。 鏘鏘鏘。眼看子儀沒反應的阿錩再度的用木頭敲了敲牆壁。 「啊…然後咧?」子儀滿臉疑惑朝阿錩問去。 「自已看吧…」快被打敗的阿錩將手中的木頭拋向子儀。 當子儀碰到木頭的那一剎那,渾身一震,接著便消失了,只留下滿地的衣物及滿面愕然的阿錩。 怎麼會這麼黑啊?我記得剛剛我還跟阿錩在巷子裡,怎麼一下子就跑這來了? 嘖,我記得我手機放在背包裡… 哇!我怎麼…我的衣服呢?不是這麼怪吧? 「有沒有人啊?這裡是那裡啊?」子儀慌張的大喊著,完全忘了他現在沒有穿衣服。 「又來了嗎…人類…說出你來的目的。」三張巨大無比的臉龐漸漸的從子儀身旁浮現出來。 「J、Q、K?」現在是什麼狀況?愛麗絲夢遊仙境臺灣版嗎?這三張分明就是撲克牌裡的J、Q、K嘛。我一定是在作夢…嘖,還挺像真的,連鼻毛都有。本來想發笑的子儀在捏了捏自已,發覺會痛之後是怎麼樣都笑不出來了。 「J、Q、K?」面對著子儀的巨大老K,不明白面前這人類的意思,而提出了疑問。同時旁邊兩張巨大臉龐的眼中,也流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沒、沒什麼,不要在意。請問你們是誰?我現在在那?要怎麼回去?坐捷運可以到嗎?」事情真的大條了,我只記得剛剛阿錩拋了根木頭過來。本來想接著,但不知怎麼的,才剛碰到,我怎麼就馬上被變到這來了。 「人類,是你主動闖進了我們的領域。說!是為了魔法嗎?」 「哇!不是啦!不要再過來了!」老K的大臉忽然猛的往我靠近,也不想想自已長的有多嚇人。 「是為了先知?」女的?嗯,這一定是Q。 「也不是…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何我會到這來,可以告訴我怎麼回去嗎?阿姨?」禮貌一點總沒錯。 Q聽到我不是找她後,連甩都不甩我。 「那是為了力量吧?」我看到J那顆大頭對我笑了笑。嗯,找他問路應該沒問題了吧? 「很抱歉,也不是捏。不過如果你和我說要怎麼回去陽明山的話,那我可以考慮和你拿一點。」當說完這句話,連J都安靜下來不理我了。啊是怎樣!問個路有這麼難嗎? 「人類,來這想離開只有一個方法。」老K擺著一張撲克臉慢條思理的對我說著。 「是什麼方法?快說啊,我問好久了耶,先生。」這麼耍,任誰都會生氣的。 「讓我們看的順眼。」 「啊?那如果看不順眼呢?」 「吃了。」 「啊?吃了?」 「選一個吧,人類!你要魔法、先知、還是力量!」在我面前的那三顆大頭的面容頓時變的猙獰起來,彼此間還會偶爾有些擦撞。 選一個?怎麼選啊!我看他們只是要我挑一個負責吃我的吧!趁他們還在吵…我先躲一下好了。 就在我打算落跑的同時,身體卻不聽使喚的浮了起來,雙腿在空中晃呀晃的,卻是半點都移動不了;而同時以我為中心,週圍半公尺之內也逐漸的亮了起來,亮的我睜不開眼。 發現不管怎麼動都跑不了的我,現在乾脆就仰躺在半空中,一點一滴的回想著我這十八年來的生活;橋媽她腳還會痛嗎?我買給她的藥不知道還有沒有照時吃?怡君姐不知道和上次約她的那個傢伙進展的如何了?長的就是一副靠不住的樣子。唉,最大的敗筆就是認識阿錩那傢伙,我死了他應該會內疚個幾個月吧? 當我不知亂七八糟的想了多久,突然發現到週圍靜了下來。 「魔?」是J,我認得他的聲音。 「不,他有尾巴,魔長不出這東西。應該是妖。」這個是老K。 「不,不是妖,不管是那種妖一進入異界都無法遮蓋住妖氣;但他沒有妖氣。」女王Q。 他們談的應該不是我吧?還是有那一方的高人來救我脫離魔掌了!?我剛想開口呼救,便覺的身體一鬆,整個人就這樣趺了下來。 「痛啊…你有沒有搞錯!是可以這樣摔嗎?你也來給我摔摔看!」我馬上就隨便指著一顆頭罵了起來。一說出口我就覺的情況不對了,那三顆死人頭就這樣一動也不動的盯著我看,難道他們剛剛在討論的是我? 就這樣,我被當成動物園裡的企鵝讓他們看了個夠;在這期間我還被不知明的力量弄的我上上下下不知翻了多少圈。 過了一陣子,大概是他們覺的無聊了吧,施加在我身上的壓力突然就不見了,我呼了一口氣便站了起來活動活動筋骨。 「你是誰?來這的目的是什麼?」又是那顆老K,這問題已經問爛了吧? 「我路過,看你們無聊,進來和你們聊聊天…現在聊完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嗎?」我非常無耐,一下要選一個恩客來吃我,一下又被當成羅盤轉來轉去的,現在又回到原點!?還要再重頭問一次嗎!?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我們已退出地獄紛爭有千年之久了,你不應該再來打擾我們!」 「好,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那!送我回去吧!」馬的,先跑再說。 「可以,但你必須先變回你的真面目。」 啊?真面目?我現在連我弟弟都拿出來見你了,還不夠真嗎? 看著不講話的我,面前的三顆頭又開始焦躁了起來。我都不知道原來我來頭這麼大,是吉年吉月吉日吉時出生的大吉之人嗎?還是知道我是在聖保羅長大的,後面有耶蘇在罩我才不敢動我?管他的,反正現在我最大,再嚇嚇他們好了。 「咳,馬上送我回去我就不計較剛剛發生的事,不然…嘿嘿」講完我還冷笑了二聲,演技派的哦。 漸漸的,那三顆大頭消失了,就這樣融合了週圍的黑光,消失在我的眼前。 就在我感到疑惑時,才發現到事情大條了;誰要送我回去!? 咚!咚!咚!一陣像是打鼓般的聲音傳遠方響起,以規律的步調向我的方向傳過來。越來越大聲,我也覺的越來越不對勁。 還沒來的及讓我思考,身旁原本漆黑無比的環境都一下子亮了起來,怪異的景像讓我看傻了眼。 這…這裡是迪士尼!?出現在我眼前的一切,都是以卡通的形式所存在著;天空中一群有卡通版企鵝成隊形的飛著,那肥厚的身軀可以飛起來就算了,偶爾有幾隻竟然還可以玩花式大迴旋!而地上有則有一些我從來沒看過的Q版生物正在盯著我看,要不是我現在被困在一座高臺上,還真想抓二隻來研究研究。 但真正令我訝異的是天空中那粒黑色的太陽,如果他只是顆太陽就算了,頂多就是顏色比較屌一點罷了;但我真的清楚看到了他有二隻眼睛和一張嘴巴,下巴上面還長著一撮白鬍子呢! 還沒來的及細瀏灠這個卡通世界,一陣吼叫聲就傳了過來,鼓聲過後著出現在我眼前的是J、Q、K他們,或者可以說是…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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