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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闌的夜裡,誰都沒發現,某些生物正在靜悄悄的活動。 溜進白蓮谷,又唏唏唆唆的逃走,完全不驚擾谷內之人。 「古雲!」乙空不由分說,拿著鍋鏟直接衝進古雲房裡,一把拎起熟睡中的古雲。「古雲!醒醒。」 矇矓的醒來,咂咂嘴,一看來人是乙空,隨之闔上眼睛繼續睡。 「古雲。」怎麼醒了又睡?乙空更是用力的搖晃古雲肩頭,一雙掛在半空中的狐腳前後擺動。 「吃早飯了嗎?」聲音因晃動而斷斷續續,古雲勉強抬起頭正眼看著乙空。依動物的敏銳野性,只覺今天的早飯好像特別早就煮好了。 「沒早飯。」搖頭,面色凝重,不像在說笑,還沒把古雲從手中放下。 「咦?那你快去煮呀。」抽動一下嘴角,有些不高興,擾人清夢是大罪。古雲胡亂拍著乙空的手,被吊在半空的感覺挺不舒服的。 「沒東西可以煮,米不見了,一大包,還有燒肉也不見了,連白羽採給我的菜也沒了。」氣的手勁在不知不覺中加大,抓的古雲的頸肩發紅。 「先放我下來嘛。」四隻腳一起用上,亂踢亂打,乙空這才鬆手。安全降落,四平八穩的站在草鋪的床上。 「說,是不是你夜裡起來偷吃宵夜?」不等古雲回答,早已認定兇手就是他,拿著鍋鏟朝古雲頭上砸下。 「哇啊!痛!」摀著頭大叫。 「不痛就不打了,是不是你偷吃的?」舉起鍋鏟,作勢又要砸下。 「我要吃也只吃燒肉,那包米要怎麼吃?」無辜的解釋,邊揉著頭上的腫包。一大早就遇上這種無妄之災,可見今天不是好日子。 「誰知道你會不會吃。」連小蟲子也往嘴裡放的狐狸,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不吃。 「真的沒吃嘛,那麼硬,還要煮……嗚嗚,你居然不相信我。」啜泣,在草堆上窩在一團。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見古雲的身子停下顫動,乙空先是好奇,而後無奈,想不到又睡著了。「唉。」嘆一聲,拿著鍋鏟往外走。暗想,說不定真的不是古雲,也確實米不能生吃,他又那麼懶,不可能去煮。但……最有嫌疑的,非古雲莫屬。 邊走邊過濾可疑名單,晃進屋裡拿錢袋,準備下山購食,好在市集挺早就擺攤了。 隨意買了些便食,打開就能吃,免得煮飯耽誤時間,讓眾人餓著。 坐在飯桌前,白羽抓著燒餅,不愛吃這種東西,扁著嘴,一點笑容都沒有。小傢伙同樣胃口缺缺,舔著豆漿。 「乙空,你今天怎沒煮飯?」金凌倒是還好,不挑嘴,只是好奇勤勞的乙空怎會沒做早飯。二指夾著油條,吃的方式硬是與別人不同。 「食物全被偷了,只剩調味料和一些茶葉。」還沒理出頭緒,是誰會那麼無聊偷食物,又是誰能來去自如白蓮谷?是內賊的機率很大。 「古雲,你拿了嗎?」毫不猶豫,金凌立刻轉頭看向古雲。只能說古雲惡名昭彰,聲譽太差。 「不是我……」無力的拉長尾音,自認為作狐並不算失敗,怎麼大家首先懷疑的對象都是自己? 「不是你?」瞠眼,這麼說來,白蓮谷真的遭小偷了。 「什麼眼神呀?」莫名被枉冤心情就夠悶的,又看到金凌這種反應,好像除了自己,沒人會偷東西一般。「白羽,是妳拿的嗎?」 「沒有,白羽乖乖,小傢伙也沒有。」能為小傢伙擔保,極力撇清嫌疑。 「金兒……該不會……」沒嫌疑的人往往都是兇手,古雲斜瞄了眼身邊的人。 「不是我,我和你不一樣。」搖搖手中的油條。 「那就是乙空了。」狐爪猛指一伸,指向乙空。沒半會兒,自己乖乖的收回爪。乙空正以猙獰的眼光盯著古雲不放。 默默的吃著早飯,難得的安靜。 「會不會是東東?」古雲又想到新的疑兇。 「去你的!老子又不用吃東西,少把罪名加在我身上。」來找白羽玩的,沒想到一進來就聽見有人在誣衊自己。 「嘿,不吃不代表不會拿呀。」兩人一碰面,免不了又是一陣激戰。 眾人有默契的低頭吃著早飯,懶得勸阻。 「臭狐精,再亂說一句試試。」東東握起拳頭威嚇。 可惜古雲不識相,依舊亂言,「說就說,怕你不成,誰知你會不會把食物拿去埋了當肥料。」 「可惡,看我打爛你的嘴!」飛奔而來,拳頭瞄準古雲的狐臉。 狐爪輕彈,東東咚的一聲摔倒在地,滾了三圈才停下。 爬起身子,額上紅通通的印記正是古雲所為。 「我和你沒完,白毛混球!」不屈不撓,再次勇往直前。 「跟我沒完個啥?愛上我了嗎?我才不想跟你有太多糾葛。」說完,便咬著燒餅逃離飯廳。 東東隨即追上,往飯廳外跑。 一面拿油條蘸豆漿,金凌一面冷冷的道:「安靜多了。」 「是呀。」乙空同樣冷漠,看慣了這場面,已經不擔心了。 不到片刻,只見古雲獨自一人回來,燒餅還咬在嘴上。 「東東呢?」白羽憂心的往門口看了看。 「回土裡去休息了。」沒見過這麼愛被塞進土裡的芝仙,古雲吞了一大口豆漿,一早就做激烈運動果然不好。 匆匆忙忙結束早飯,乙空還得下山採買這幾天的食物,總不能每天都吃便食。 方才人手不足,這回不同,硬是拖著金凌與古雲一起。 十斤的白米、一串臘腸、半隻乳豬……有的沒的,也扛的三人滿身食物,沒半點多餘的閒力。 古雲看看自己背上綁的乳豬,不懂乙空幹嘛買這個,想吃猪跟自己說就好了,抓野豬不算難事,且抓的比這乳豬還大。 回到廚房,真像是在防偷兒,不嫌煩的將食物互相纏上細線,又在線的另一頭綁上鍋碗。只要有人來偷,一扯動線,線就會將鍋碗拉落地面造出響聲。到時,偷兒也別想逃了。乙空得意的笑著。 金凌只覺這手法像兒戲,真有偷兒會蠢到中計嗎?可此話,總不好意思對乙空直說。 一時手癢,古雲以狐爪輕撥細線。鏘啷!鍋碗摔的一地都是,驚天之響。 金凌決定重新評估這陷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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