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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去別村,重新開始。」太過認命也不是件好事。 「我這身衣裳被人看見,還是會被抓回去的。」搖頭,本只是想回味自己初嫁的美艷,如今卻成了最大的絆腳石。 「天黑再逃。」只要等村民全睡,要逃就不是困難事了。「等我,我去替妳拿衣服換。」也怕自己一走,姑娘又回去自尋死路。 思索了會兒,姑娘點頭,就地坐下。 緊急時刻可沒時間先偷別人的錢再去買衣服,金凌直接潛入民宅,搜了兩件女裝便急忙趕回白石道。 姑娘像是累了,偎著石頭,手抱古雲睡著。金凌沒打擾,為姑娘蓋上衣服,等待天黑。 天色漸暗下,可還未到村民就寢的時間,金凌未叫醒姑娘。古雲動了動狐耳,似乎發現時間不早,跳出姑娘的懷抱,奔入黑夜。 被古雲的動作擾醒,姑娘幽幽醒來,發現身上蓋著兩件女裝,會心一笑,「謝謝。」對著金凌說。 輕點頭,金凌撇過臉。 「那小白狗是你養的嗎?」純屬好奇。 「嗯。」再點頭,應該是被小白狗養才對,但這話總不能老實講。 「狗兒去那了?」主人在這,怎跑的不見蹤影? 「回家吃飯。」應該是抓東西回家給人吃,在白蓮谷住的這些日子,發現乙空似乎不忍殺生,吃的肉都是古雲宰殺的。 一陣沉默,各懷心事。 好不容易等到夜半時分,古雲跳著回來,金凌明白,可以行動了,站起身。「我們送妳出村。」 姑娘客氣的微笑,收拾起衣服與珠寶盒,卻沒換衣。「小兄弟……能請你先陪我去個地方嗎?」 「嗯。」雖不知是那,卻也應下。 月色照著墓碑,是郊外的一處孤墳。 姑娘穿著嫁衣,只是少了鳳冠。 離開這村莊,不知何時才有機會再回來,跪在碑前,姑娘手指順著碑文畫過,淚水滴下。是姑娘前夫的墓。生死關頭不哭不鬧,卻在墓前落淚。 「我要走了……你保重。」聲音哽咽,對著墓碑道。「若有來生,我願再嫁你一次,若有來生……你可願再娶我一遍?」這話說的辛酸。 將手探入胸前,取出一塊紅布,把紅布蓋在自己的頭上,就像新婚之夜。 清風吹過,拂起蓋頭,回想當初,人事已非。 姑娘最後將蓋頭葬在墓邊,換上金凌偷來的衣服,走出村莊。 次年春天,枯萎的桃樹並未開花,像古雲所說,樹已經死了。可在樹幹邊卻意外的發出小苗,古雲與金凌合力把小苗挖出,植入白蓮谷。 可奇的是,小苗長成的桃樹,開的卻是白色略帶透明的花。 乙空說,那是一棵無心的桃花。 許真是那般,往後的歲月,桃樹再也沒開過有顏色的花。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繫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復去。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 引自:黛玉葬花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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