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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百步遠,金凌回望桃樹,花瓣已謝的剩些許。「她要睡了嗎?」 「不,她要死了。」有些自責,每天巡視山林,怎偏偏漏了那棵桃樹。 「死?」金凌倒抽口氣,還是晚了嗎? 「桃樹本就不該在冬天開花,她卻違背天道……能支持到現在,肯定是費了極大的意志力支撐,現在得知駮不會來,心死,自然花散。」又想起村莊那位姑娘,穿著嫁衣的姑娘。 金凌擰了下眉,獨自想事。 「金兒,我們去村裡看看那位姑娘好嗎?」推著金凌,不像是徵詢意見,而是硬逼人家同意。 這次前來,姑娘除了身著紅衣白裡的霞披與鳳冠,臉上也抹了凌亂的胭脂,似乎心不在焉。 「好像……」和桃樹精好像,兩幅影象在心中交疊,同是穿著嫁衣的女子。 呯!姑娘的房門被粗魯撞開,連圍牆上看的入神的古雲與金凌皆被嚇到,反是姑娘,好像早料到今天,從容不迫,只是將頭輕抬起。 撞門的總共七人,兩名看來華貴的夫人,一老一少,兩個丫頭與三個壯丁。 「妳以為老爺不會懷疑嗎?」穿著嫁衣的姑娘問。 「呵,要懷疑什麼?妳與姦夫逃了,有什麼能懷疑的?」少夫人掩面而笑,頭一點,三個壯丁往姑娘身邊靠。 姑娘沒做掙扎,站起身子,「妳們想將我送去那?」 「喲,這妳可說錯了,沒要把妳送去那……送走了,要是又跑了回來告狀,那老爺怎會放過我們?」又笑了起來。 「妳們要殺了我?」口氣沒起伏,像在說別人的事。 「妳真是聰明,難怪老爺被妳迷成這般,可惜,女人不該太聰明。」惋惜的搖頭。「我們也不是不近人情,這有瓶藥,喝了就像睡著,不會太痛苦的。」 隨行丫頭掏了掏袖口,真拿出一瓶一寸高的瓷瓶往姑娘面前走。 「汪!汪汪汪!」狗叫? 古雲衝進窗口,對著拿瓷瓶的丫頭狂吠,嚇的丫頭不敢再前進半步。 「那來的野狗?快趕走他。」少夫人揮著衣袖,也怕被狗咬到。 「小白狗?你快走吧……」姑娘亦是一驚,但白狗終是敵不過三個壯丁。 「走。」金凌翻過圍牆,揹起姑娘就往窗外跳。而姑娘頭上的鳳冠卻不穩的摔落地面。 古雲不知咬了什麼東西,匆匆跟著退出房間。 剩下房內的七人,還有些不能反應,來救人的少年看來也才十二歲,怎揹的動那名姑娘? 良久,「快追呀!你們還發什麼愣!」只怕自己的計劃會東窗事發,少夫人急喊。 紅亮的嫁衣實在太醒目,路上的村民指指點點。 「你是誰?」姑娘靠在金凌的背上問。 金凌仍在奔跑,沒回答。姑娘嘆了口氣,不再問。 不明原因,金凌順著直覺,一路跑到白石道的桃樹邊,沒半天光景,桃樹已枯,滿地的落花與姑娘的嫁衣相映紅。 古雲片刻便趕上兩人,嘴上咬著漆紅的木盒,上邊鑲著金箔與數顆彩色的透明石頭。 「小白狗……」姑娘蹲低身子,接過木盒,是自個兒的珠寶盒。 「逃吧。」金凌道。 「能逃去那?」苦澀的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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