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瑪文閣-密境寶藏

【人物介紹】

◎鄭孤懸：二十四歲，慧黠、勇敢，或還有一點玩世不恭，原為北馬場的一員。

◎李廣：漢武帝的大將，精於騎射。

◎李陵：李廣之孫，五歲的小男孩。

◎巴嶽：別號，榆莢索，巴嶽大捕頭，四十歲，京師、長安城內的第一名捕，身背榆莢套索，只都穿那種上好的黑牛皮靴。

◎李敢：李廣的兒子，李陵的父親。

◎王葉：官拜中長侍，大內高手。

◎左官：南陽功臣集團。

◎金勝英：太宜侯，首先遣人去大漠盜取那天母之淚的使始作俑者。

◎傅紀成：金勝英的助手，出自遼東大定府。

◎劉奇恭：主持劍書樓，已退隱的清議派份子，鄭孤懸的恩師。

◎嚴令；東胡武館的拳師，娶漠北白羊的公主為妻，亦為鄭孤懸的恩師。

◎桑田：鄭孤懸的鄰居，青梅竹馬的初戀情人。

◎趙老爺子：長安城內，北馬場的老霸子，輩份、年紀都甚高，在各地的塢堡之間，還存有一定的影響力。

◎馬宏，北馬場的年青霸子。

◎『少庸』，北馬場青壯派的第一把交椅，長袖善舞，躍躍欲試、小鄭孤懸一歲。

◎小同：一個精靈古怪的少年，成天混跡在長安城內的塢堡之間。

◎馮異：落陽、洗山堡的代表人。

◎萬山：早退出北馬場的一員，仍不脫那江湖氣息。

◎傻圖南：平陽塢的總霸主。

◎刀王湯準：與傻圖南為結敗兄弟。

◎豹四：平陽塢菊堂堂主，為人陰柔冷靜，讓人摸不著邊際。

◎宋志明：人稱『小鮮卑』，平陽塢竹堂的堂主的。故名思意為鮮卑族人。

◎海東青：軍臣單于的副將，與鄭孤懸之前結識於劍書樓。

◎平恩：遼東臨璜府人，大漠第一世家，江湖人稱左截手。

◎李讚：漠北高手，燧陽血印手的祖師爺。

◎曾定乙：別號狂禪，李讚的師弟，服侍於樓煩王。

◎洪不散：漠北右賢王的國師。

◎燕山公主：洪不散的外甥女。

◎澄觀道人、王龍溪：漠北左賢王的護法，與曾定乙、李讚亦有不解之緣。

◎戴修平：昆邪王的部下。

◎周處心：天涯九龍鳳的大哥

◎宗再華：天涯九龍鳳的二哥

◎發現：鄭孤懸身邊的一條山獒犬。

【故事大綱】

為避江湖恩怨而隨李廣至邊防馬邑城的鄭孤懸，卻也因李廣的兵敗被俘而又回到長安城。

在馬邑城時，誤將一名漢人、滔金客視為胡人，及至祈連山的好友海東青來到，委其幫忙尋找一只名為天母之淚的鎏金面具，像徵兇奴大單于權仗的面具，並言明找到之後歸還漠北，此時長安城也已陸續出現大漠的眾家高手。

天母之淚原置於遼東臨璜府平家，是中原太宜侯金勝英派人前往竊取，後又為樓煩王的護法李讚在中途截走，李讚事後卻改投效白羊王，師弟曾定乙一路追擊。

巴嶽捕頭後來亦得知天母之淚與那冒頓單于寶藏有關，再與鄭孤懸施壓、要求一同前往解開秘境寶藏之謎，鄭孤懸無奈背負著那塢堡之間的恩怨情仇，等不到李廣重披戰袍，即與巴嶽先一步共同前往漠北。

再回到馬邑城時，好友阿曼無故失蹤，另接穫李廣已隨衛青出塞，並官拜為前將軍的好消息，卻又親眼目睹了李廣兵敗，揮刀自盡的情景。

寘顏山、冉雲門一會，李讚臉上帶著那天母之淚出現，且技驚四座的安然離去，巴嶽亦因燕山公主而選擇留下，倆人共結連理，鄭孤懸則獨自帶著那名為“發現”條山獒，繼續前往科力瑪河流域。

中途才獲知，那之前被抓的漢人、滔金客名為彭布，已先在無意中解開那藏之謎，死前最後見到的人即為鄭孤懸，好友阿曼的失縱亦與彭布有關，另一方面卻也證實了秘境寶藏並非只是傳言而已，鄭孤懸既在這種混然不知、陰錯陽差之下，被視為掌握了第一手這祕境寶藏之謎的人。

再與李讚既將解開那秘境寶藏之謎的同時，原詐死的曾定乙現身，李讚在先與澄觀大師交手，雙雙都已身受重傷，鄭孤懸也遭曾定乙的燧陽血印手而跌入那冰湖之中。

醒來時已不知身在何處，天母之淚亦不知去向何處，只有發現窩在旁邊保暖，鄭孤懸這在漠北一待就是十六年，至李陵降兇奴為止，鄭孤懸是否真能解開那秘境寶藏之謎.....。

下頭傳來的聲聲淒厲慘鳴，或亦如那中殘蠋，正將枯竭。昏暗石室內，牆旁靠著一張小方桌，原兩人正對飲著，桌上一盤雜碎肉、酒及那早已冷去的茶，鄭孤懸順著土梯又再走了上來，黃迥生見著他，帶了一些醉意問說。

「我剛剛在想，我們何時可以回去？」

他往牆邊靠下一坐牆的自顧的說「這聲音我聽的很不習慣。」

「不必對他們太客氣，也不過是胡人吧了！」回說又問「那人叫什麼名字是說了沒有？」

「沒有。」

「那人是受傷了是不是？走路怎麼一拐一拐的？」

「我到沒注意這些。」

黃迥生又問說「沒讓阿曼也上來喝一杯？」

「有。」鄭孤懸的目光仍在地上又說「出雁門關一年半，連幾個人影都不常見，還什麼兇奴大單于？」

黃迥生提起了酒壺先轉問「你不再喝點？」

「不要了。」鄭孤懸搖頭的說。

「你在李廣將軍身邊也不久嘛！」轉倒往自己面前的酒杯內。

「就是這次跟著出雁門關...，劍書樓的劉奇恭是我的恩師。」

「清議派？」黃迥生說著。

鄭孤懸若有所思的說「衛青似乎對李廣原帥相當不滿！」

「李廣元帥生不逢時。」黃迥生遂又喝下了一口酒。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鄭孤懸欲言又止的說「我一直很為他擔心。」

「他自己的處境一定比你還要清處。」

「還有那程不識...。」

話說一半同時，下頭阿曼了走上來，鄭孤懸的目光改先迎向那的問「...有無任何的消息？」

回說「跟本不是昆邪王的部下，是漢人。」同時將原在手上的兩粒碎石放在那桌上。

目光移開那桌上的碎石後，他繼續問說「身份呢？」

「身上就也只有這兩塊碎石...。」

鄭孤懸又說「也就是我們一年半年來並無多少展獲，...」

阿曼這才將話說出的說「人也死了。」

鄭孤懸搖搖頭的也只接下問說「你要不要喝一些酒？」

「不我要先回去。」

「好。」鄭孤懸不勉強的說「不然你先走吧！」

阿曼點點頭亦就轉身離開。黃迥生說著「要打戰仗，首先你必須學習如何先找到敵人...。」說的自己都想笑，自飲了一杯酒後又說「戰場綿延四五千公里，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八月飛雪、暮春方溶...。」鄭孤懸話鋒一轉的又說「迥生，坦白說，我一直有想回家的念頭。」

「誰又不是呢？」黃迥生的思念之情也是溢於言表。

他的目光改移向某個角落，凝視著半晌，緩緩的說「上次我我弟弟隨衛青征戰回來，夜裏我起來擁抱著他，激動的流下淚來，他問我『哥你怎麼了？』。」

「我一家九男一女，等著嗷嗷待哺，你又怎樣說？」

同見外頭另進來一名衛士，上前一拱手的與鄭孤懸說「校尉，李廣元帥請您回去一趟。」

鄭孤懸遂起身與黃迥生說「待我問候你的家人。」又將冷茶拿起來喝下且將茶葉留在嘴裏。

「改天幫我寫家書。」黃迥生說。

「沒問題。」

黃迥生見他正要離去的又說「那碎石你不拿走！」

鄭孤懸順手一兜，拿走了說桌上的碎石，跟著衛士一並出去，邊還問著「有沒走酒味？」

「沒有吧！」衛士也不太確定。

出了宅邸，離開了馬邑城，又已是黃昏時刻，兩人分別上了座騎，在漫天風沙之中前進，摸黑中尋找方向，不久，就見到那在高原上的部隊，順著營火前進，鄭孤懸落馬在一營帳前，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想多散掉一些酒氣，又從腰間取出那兩粒碎石，以那最所謂的自然方式走了進去...。

小李陵還一臉不願的在案頭上苦讀，李廣在前喝斥著衛青的尉官說。

「我李廣是從孝文帝開始便南征北討，從軍殺敵，不久即昇為漢中，衛青又算是什麼角色？」

衛青的尉官冷冷的說「那我就這樣回覆了？李元帥。」

「你們的氣燄太猖狂了。」

「那小的就退下了。」

語畢，衛青的尉官亦轉身離開，李廣轉與他這說「鄭孤懸，那胡人提供出什麼消息沒有？」

鄭孤懸原想交出手上那兩顆碎石，恐也是討挨罵而已，只說「那是漢人。」

「漢人？」李廣自忖著

鄭孤懸話鋒一轉的說「元帥與那衛青...。」

還沒說完即被李廣打斷的回說「你放心，他不會、也不敢。」

語意至此，亦沒再多言，同時營帳外進一名尉官周民倉，鄭孤懸與其點頭示意見，他停步在李廣的前頭說。

「有昆邪王的消息了。」

李廣作勢要周民倉上前，鄭孤懸遂直接退到營帳外，作一個區割，獨自遠望著山巒星晨，細細的品味著這一切...，又見倆人一並出，李廣並沒停下腳步轉與他交待說。

「陵兒你幫我顧好。」

「是。」

鄭孤懸再又走回營帳之內，李陵亦見人已離開的說。

「等會你的劍可不可以給我玩？」

「這兩個石頭給你玩。」鄭孤懸移步在前，直接將手上那兩粒碎石置於案頭上。

「我不要。」李陵看了一眼說。

「不要？」鄭孤懸又把直接那兩粒大小不同的碎石收了起來，又說「兄弟，想開一點，你的人生跟本還沒開始。」

「............。」

「孤懸...，孤懸。」

黃迥生叫醒正在睡夢中的他，還在那邊搖著，鄭孤懸張開迷矇的雙眼，他並不打算離開那溫熱的毛毯內，黃迥又先看了看旁邊仍在熟睡的弟兄輕聲的說。

「快起來，我們找到立功的機會了。」

原第一時間本就準備應戰，鄭孤懸遂即掀開毛毯，長刀就也在裏面，直接握上，另將風衣上肩的偷偷就跟著出去後，黃迥生又繼續才說。

「那周民倉還想私吞昆邪王消息。」

「消息是否正確？」鄭孤懸緊慎的問著。

倆人同時一並走向李廣的營帳方向去，黃迥生回說「我跟周民倉後來兵分兩路回來，...現他人應在李元帥的營帳內。」

這望去李廣的營帳內是還有些燈火，鄭孤懸回說「千萬不要忘記，這是他們的地盤。」

黃迥生只說「不入虎穴焉的虎子。」

鄭孤懸未在多說，或不想再刻意炫染比彼此間的膽識，兩人都與營帳前的值夜衛士示意，前後一起進去，正見周民倉與李廣回覆說。

「那元帥的意思為...？」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李廣又低身將正在熟睡的李陵重新蓋好毛毯，繼續與鄭黃、倆人說。

「你倆也一起去。」

鄭孤懸跟在後頭說「為元帥的安全，我們要不要再叫醒幾位弟兄。」

「不用。」李廣回答的倒是乾脆。

周民倉接下一句說「還只是偵察而己。」

出了營帳之外，四人分別上了座騎，輕裝簡從，由周民倉領前帶路出發。

月影下的沙州，四顧蒼茫，風向隨時可改變地型，每一道沙嶺之候，都有可能是一種陷井，今晚風沙還不大，或算是死神的恩寵，四匹快馬影繼續上了一片草原高地，黑藍的薄霧中，又改緩步而行，四人勒馬在崖邊上下頭，早乾枯的水源邊上，是見有搭建兩個穹廬，與炊事剩下的餘薪，崖上幾隻牲口，但未見任何胡人...，李廣說。

「黃迥生你留下來。」作策應。

鄭孤懸以目光同黃迥生示意，意為你負責李廣的安危，三人換低身，徒步，沿小徑邊，以幾乎半滑落的方式而下，他提高警覺在後，已先在心裏劃出一條徹退路線，又停在一低窪處，是有見到一名兇奴人，周民倉輕聲的說。

「昆邪王的斥侯。」

李廣接下與鄭孤懸說「孤懸，你一人先去探探。」

「胡人埋伏在那崖邊後頭....。」鄭孤懸四看出所以然的以手指比著牲口那。

話還沒說完，周民倉卻直接接口道說「我去。」

人遂即摸黑前去，這讓鄭孤懸有些難堪，李廣繼續與鄭鄭孤懸說。

「就算是個陷井你也要去。」

死也要死的其所，這就身為軍人的悲哀，他沒有回應，或與宮廷內的爭鬥相同，處處陷井與危機形於外的戰征又何懼之有？...目光都跟在周民倉的身後，等著其中的變化，眼見他察探了兩個穹廬出來，兩隻手向這交叉比個無人的手式，李廣回與鄭孤懸說。

「你回去等候軍法審判。」起身正要前去。

「元帥千萬不可。」鄭孤懸拉著李廣說「我再去查探。」

也支身快步上前，但他是往牲口那走，與周民倉不同方向，剎時間，即見前後都燃起了火炬，四週戰鼓頻摧，撕喊聲隨著騎兵而出，上頭的黃迥生遂另牽著一披座騎跟上李廣，情行有些混亂，鄭孤懸抽出身後的寬劍，回身想救周民倉，既又已身陷重圍，力戰之下，李廣在黃迥生的掩護之下，已先行離開，周民倉可以說直接便棄械投降、束手就擒，鄭孤懸見大勢不妙，翻身凌空拉下一胡人，換乘座騎，也快速離開，幾名胡人死追不放，也跟上了一會.......。

又是寸草不生的沙海地帶，平沙茫茫，置身其中讓人不禁的有種空虛蒼涼之感，似兜了好幾個圈，署光乍現之間，才又確定方位，遠處的地平線上，卻灼炙足以讓人蒸發...。

回到部隊，在李廣的營帳前下馬，見小李陵獨自在前頭玩著沙土，鄭孤懸與問說。

「你祖父在不在？」

「在。」

「一個人嗎？」鄭孤懸並未停下腳步。

「很多人。」

鄭孤懸也已走入跟著站在後面，前頭是武帝的密使，大夥讓營帳似顯的擁擠了些，李廣也交待黃迥生，安排伺候這些王公貴族大人們，繼續一拱手的說。

「謝孫大人。」

「那這十餘人就留下來隨您學習騎馬射劍、領兵操戈，我這就先行告辭，回京城覆命。」

「勞煩孫大人了。」李廣又將目光移向一人的說「常大人，你也請。」

一並送他們出去，再進來的同時，小李陵也跟在後頭，李廣問著鄭孤懸說。

「你沒碰到援軍？之後我又派黃迥生去。」

「沒有，我一人回來的。」

「周民倉人呢？」

「遭到俘擄，我搭救不急。」

李廣回身在案頭前又說「你丟下了同袍？」

鄭孤懸又才說「不是我丟下他，是周民倉直接束手就擒。」

「我李廣手下不會有這種懦夫。」

鄭孤懸未再多所回應，外頭進來一名衛士報告說「程不識將軍有請。」

李廣轉而回說「請他進來。」轉而又看了一眼鄭孤懸，也只能說「你判斷的沒錯。」

鄭孤懸才回應說「是那周民倉自已誤觸陷井所至，元帥如果被俘，將有損大漢天威。」

「剛才那十餘人就是出自大內，或有監視之意，你幫我多注意些。」李廣先說著自己的意思。

換程不識領著一名尉官進來，李廣一拱手的說「程將軍不遠而來，又所未何事？」

「兇奴大舉侵犯上郡，不知元帥是否知道此事？」矮壯的程不識停下腳步說。與李廣的儒將風範是有些差異。

「你想說什麼？」

「單于素聞李元帥『隴西飛將軍』的威名，戰前就下令生擒你。」

李廣回說「那道是，我自七國之，亂追隨太尉周亞夫平定亂事，衝鋒陷陣就已戰功彪稟了。」

「有人說你身不逢時，我認為你跟本是平步青雲。」程不識也跟著暗中較徑勁的回應。

「同也招致許多不必要的非意，引人側目，可怕的並不是兇奴。」李廣這才將話說完兩眼直鄧著程不識

「哼！」程不識冷笑了一聲，也知其意回說「你說的該不是衛青吧！你李廣消滅敵人的速度還沒你樹立敵人來的快。」

程不識的這句話卻也點出李廣真正的問題所在，李廣回說「衛青？衛青只不過是個騎奴而已。」

「有人說你恃武而驕，的確如此。」

「或對你們而言，征討兇奴只不過個大內夢想。」李廣又說「我軍物煩忙，如沒其它的事...。」

話說至此，氣份已極為僵硬，程不識說「今路過此地，只是想過來看看，觀摩學習，並無它意，還妄請元帥海含涵。」

語畢。也與隨從一起離開營帳。

李陵走到李廣的身邊，抬起頭問「那是誰？」

「................。」

「投降兇奴是他第一反應...，周民倉。」

晚上氣溫晝降，北風繼續呼呼乍響，倆人一並走回自己的營帳內後，黃迥生又問著鄭孤懸說。

「結果呢？」

兩人前後席地而坐，他回說「最後李廣元帥只說你的判斷沒錯。」

「那陣前抗命沒錯。」

「問題不在這。」鄭孤懸搖搖頭的說，沒近一步的動作說「...你也幫我多注意一些。」

「如真是如此，你打算如何？」黃迥生回問。

鄭孤懸只解開自己身後的背劍，話鋒一轉的說「周民倉的位置是否由王萬紀接任？」

「已走馬上任。」

「你們不是還要由那周民倉那條線繼續追查下去？」

「對。」黃迥生又轉而說著「李廣元帥將大內常眾文那批人交由你伺候，你鄭孤懸可謂走運了。」

鄭孤懸冷笑說「最難的就是夾在其中，兩邊隨時都可以砍你的頭...。」

「就只是帶這些公子哥兒遊山玩水，走馬看花罷了。」黃迥生又說「我的看法是，李廣元帥的意思是把你留下了。」

「重點是孫大人回長安後，不知道會說什麼？我擔心跟本是霍去病在暗中操盤。」

黃迥生也跟著問說「那這樣李元帥不就是身陷險境了。」

「還不至於，他們在等李元帥出錯，等著在那落井下石。」

「那我們...？」

「幾天前你不是問我說何時能回去？我想了好久。」又問「你知不知道我們何時可以回去？」

「何時？」黃迥生掙大了雙眼問。

「打敗仗的時後。」

這答案讓黃迥有些驚駭莫名，鄭孤懸又繼續說「韓王信倒戈相向是第一人，李廣元帥至漢孝文帝十四年兇奴大舉入侵蕭關開始，可說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現只能一輩子在與胡人廝殺，天天吃黃沙，喝西北風，...你不是也想回家嗎？」

「不想以這種方式。」

「多準備幾雙好的鞋子。」鄭孤懸笑了笑又說「李廣元帥太過耿直，或也原自於其自視的部份，追隨過『真將軍』太尉周亞夫，恃才傲物...。」沒將話說完。

「我在李元帥的手下是學到了不少事。」黃迥如此說道。

鄭孤懸自顧的說「那天程不識說的沒錯，李廣大內的敵人，恐比外頭的兇奴還多。」

黃迥生也沒接上這話題，說，「說到兇奴，你之前也不是認識幾人？」

「海東青，在祈連山。」說著說著鄭孤懸斜身躺下，仰望著帳幕的頂頭。

「多久沒見到他人了？」

「七、八年有了，也只有去過祈連山一趟。」

「感覺如何？」

「不了解的原因不外乎是不願，不想，甚或不恥溝通，所謂漢文化的優越。」

「他們能接受你嗎？」

鄭孤懸此時橫眼看著黃迥生也回說「你能接受他們嗎？」語畢，轉身拉了一件毛毯....。

「...............。」

正時鄭孤懸在營帳內教李陵識字，李廣的營帳內，見黃迥生可說帶著那一身狼狽及那怪異的眼神獨自走了進來，卻不見李廣元帥回來，鄭孤懸直接起身，或連李陵這小孩都看出所以然的睜起雙眼，看著倆大人離開營帳，黃迥生停下腳步，輕聲的說。

「李廣元帥被俘。...我們遇到近千名的兇奴。」

晴朗如洗的清晨裏，居然傳來這種消息，鄭孤懸冷靜的說「我們去救人。」也邊往自己的座騎方向走。

「要不要再找幾位弟兄一起去。」

「不能讓消息走露的太快。」鄭孤懸簡單的說。

李陵由營帳內跑了出來，上前的叫著說「懸孤叔...，我爺爺怎麼沒回來？」

「我正要去接他。」鄭孤懸停下腳步回身安慰著說「你快回去，等你爺爺回來，是會罵人的。」

李陵又轉身走了回去，鄭孤懸繼續與黃迥生一並走著問「何時被俘的？」

「昨晚。」

「其他人呢？」

「王萬紀陣亡，其餘也死傷慘重。」

「沒有大單于的命令，他們不敢殺李元帥的，位置你知道吧？」

「這些人行蹤飄忽不定...。」黃迥生也沒將問題說的很清處。

「近千名兇奴應不難著找。」

倆人都停在自己的座騎旁，一起上馬後黃迥生又問「你有辦法救人嗎？」

「找到再說。」

繼續倆人一起往北方而行，跨過了黑山白水，眼前的已變為一望無際的草原，四周氾著野玫瑰的芬芳地，是有拔營離開的痕跡，鄭孤懸亦停下馬來問說。

「就是這。」

「沒錯。」黃迥生也說著。

鄭孤懸又只說了一句「這了不起只有近百名的兇奴。」

沒再說廢話，跟著足跡輪痕前行，初春的大漠或也有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若非征戰殺戮，真也是人間仙境，倆人又勒馬在一小溪之前，兇奴的痕跡至此，鄭孤懸問說。

「往上還往下？」二分之一的機會。

擔心的是他們會分散兩邊，黃迥生沒回答這問題，鄭孤懸看了看那前方雲隙飄渺的山峰，直接揮邊縱轡橫過溪水，選擇了上邊，不久，真見溪旁出現約十餘人的足啼印，黃迥說。

「我們可能走錯了，不會由這麼少的人來押李廣元帥，路也越來越難行。」

「或不盡然，這些蹄印都相當沉重，走不快。」

黃迥生又說「前方可能還有其它兇奴。」

卻也回答了原所謂“近千名兇奴”的說法，倆人繼續快步前進，此時己近黃昏，前方的樹林外是見兩名兇奴的斥候，倆人沒再前進，下馬後，徒步伏在土溝內觀察，黃迥生問「李廣元帥在裏面嗎？」

鄭孤懸當然是沒能回應，他又繼續說「我們去抓倆人來問。」

「不可冒然行事。」

「你有辦法？」

「我們在觀察一會。」

「回去討救兵？」

「不行，我們必須掩飾李元帥被俘的消息，起碼不能由我們的嘴裏說出。」鄭孤懸這說出自己為何不找人來的原因，又說「我們先在這附近看看？」

晚上樹林內未位出現一些零星的炊事用火，相當低調，鄭黃倆人又換一個叫較好的觀察位置，見鄭孤懸暗地收集一些易然的柴火，黃迥生也知其所以然的說。

「好辦法。」

「把他們燻出來。」

一直到隔日的清晨，一切大至就續，暑光尚未乍現的同時，鄭孤懸點起了材火，回身上馬，驅於一個置高點觀查，樹林內傳出驚恐搶救之聲，路續逃出幾人，一人被矇臉，反綁在一座騎之上，那身行與衣著倒似曾相識，數了一數前後共逃出十一人。黃迥生問。

「二對十一有多少勝？」

鄭孤懸也早抽出身後的背劍，只回說「你救人，我殿後。」

倆人直接一躍而下，利用最後的昏暗，作一個拂曉出擊，驚魂甫定的兇奴有些措手不急，鄭孤懸先用劍挑開了那人的面罩，確實為李廣元帥後，黃迥生也切開了那身後的綑繩，倆人的默氣極嘉。

「快走，元帥。」

混戰中，兩人幾乎是同時說著。

精於旗射的胡人也非等閒賢，個個驍勇善戰，山邊還埋伏著多名弓箭手，煞時間箭如雨落，鄭辜懸調馬回頭，先行保護李、周倆人離開，又將自己陷於重圍之中，繼續奮勇殺敵...。

身是受了一些輕傷，但無大礙，鄭孤懸並沒馬上回到漢軍的陣地，獨自在那閒晃、思索著，過了五、六，天才回來，夜裏下馬在營帳前，原熟睡的黃迥生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遂起身一看，是鄭孤懸，先就說。

「你再不回來，我就要派幾個人去找了。」

鄭孤懸回說「李廣元帥還好吧？」

「人是安然無恙，只是不知回去會不會被砍頭？」

鄭孤懸將身後的背劍取下，疲累橫躺在毛毯之上，說「回家了。」

黃迥生起身由後頭拿了一小罈的酒出來說「特地為你準備的。」又繼續自己的話題說「但一般來說應還很樂觀。」

「恐怕連李廣元帥自己都不知道...。」鄭孤懸的也起身回應，又問「回來後他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黃迥生搖搖頭的說「回來之後甚少說話。」

「奇恥大辱。」鄭孤懸用怪異的眼神斜看著黃迥生「李廣元帥的征戰生涯，恐怕是真要話上休止符。」

黃迥生也沒能說上什麼，接下說「是有聽說我們要班師回著朝。」

「理當問斬，李元帥心裏己幾會有底。」

「可能嗎？」

換黃迥生以怪異的眼神看著鄭孤懸，手上的酒也只忘情的先放在倆人之中，鄭孤懸說「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手腳會很快，不出三天，我們就可以班師回朝了。」

黃迥生又問「那我們幾人呢？」

「回家呀！...你不回去？」

「家裏又沒田。」黃迥生又問「你會不會回去。」

「也是與李廣一起。」

黃迥生這才拉開酒譚上的軟塞，先抱起來喝上一口，在將酒罈傳給鄭孤懸的時候說「那我們兄弟倆見面的日子也可能不多了。」

「..............。」

果不出鄭孤懸所料，幾日後李廣即接穫長安來的急召，要他回京覆命，黃迥生選擇繼續留下，李廣讓鄭孤懸先行一步離開，好在路上另作一些安排，臨行前他在營帳內與黃迥生說「晃如隔事...像坐了一場夢一樣。」

「我們把酒喝一喝。」黃迥生又將酒罈置於倆人的中央。

「你喝吧！」鄭孤懸說「離去前我還要去阿曼家走一趟。」

「人不在，去大同府了。」

「那還省了這一趟，如有碰到阿曼，你幫我同他說一聲，讓他記得來長安找我。」

「好。」黃迥生又說「你為何不選則留下來？」

「我選責的是李廣。」鄭孤懸說「其實我到現在還沒有辦法接受這事實，一切才只是剛開始習慣而己。」

黃迥生先喝了一口酒後，又將那酒曇置於鄭孤懸的前頭自顧的說「也只是走到這而己...。」並沒說明是指李廣還是....。

他還是沒喝，鄭孤懸接下說「才一天的時間，我鄭孤懸又回到了原點。」

「有任何一種可能性...。」黃迥生或已有一些醉意的又說「本就只是想利用戰爭來作一點走私生意，這下只只剩走私了。」

「是非很多。」

「沒有是非就沒有利益，事非越多利益也就越多。」

鄭孤懸也只是微微的搖搖頭，黃迥生又說「人無橫財不富，這種清貧的日子我受夠了。」

「能賺這一路錢的就是能賺這一路，很奇怪其餘的人既不會走上這一路，也賺不到錢，且不論其中的該與不該。」

「留下來。」黃迥生又說。

「不想再沉溺於過去了，大漠的一切都到此為此。」

「你回去要做什麼？」

「回去再說。」

見鄭孤懸起身黃迥生說「再坐一會，晚上我們再喝一些。」

「即然要走又何須留戀？」

「這麼急？」

鄭孤懸沒再回應，轉身走出了營帳，亦離開這大漠之地回往長安的方向................。

一路也將李廣、李陵安然的送回到長安，只能靜候消息，鄭孤懸自己也急著回家看看...，或真是有些近鄉情怯...。

回到自家的窄巷內，順著石階一格格的走，邊上的胡桃木樹，眼前的一切，讓他不禁的熱淚盈匡，他想念這地方，或還能活著回來實屬慶幸，推開那矮籬外斑駁的木門，走進原為瓜棚的宅院，繼續轉入屋內，仍先看了看母親生前的房間，意為問好吧！又到後面，在灶裏頭生火煮水後，才回到自己書房，田桑還是有來幫他整理，卸下背劍，將劍卦上，自己的包袱整再個翻出開，除些細軟之外，還有那兩塊碎石後，脫去衣服，與其說有些疲累或不如說庸懶，先在矮榻上躺它一會，一直是這些日子的願望，他也是在這享受了人生最美好的時光，雖早不覆以往，向那最後的溫存...。

醒來時已黃昏時刻，轉身在後頭洗著舒服的熱水澡，漸有些飢餓感，又轉回到自己的房內，換上乾淨的一套衣服出門，似乎又回到以前的生活。

一如往昔的沒改變太多，旁邊這道白牆紅瓦之內就是住著桑田與她的家人，再往市街上去，腦海中同時亦開始翻騰著...，回就好，其餘的...，他這樣告訴自己，打鐵鋪內的萬山正低身忙著，小孩應在後頭，沒打擾他，也沒急著招乎什麼...，繼續走著，。

「么龍。」

地方上是這樣叫著他沒錯。旁邊跟上的是小同，一個精靈古怪的少年。鄭孤懸回看了一眼，沒什麼理會，繼續走著...，小同又問。

「你何時回來的？」

「今天中午。」

「你走了之後，北馬場就像昨日黃花一樣...。」

「你也知道北馬場呀！」鄭孤懸回應說。

小同話峰一轉的說「我去通知其它人。」遂又轉身跑著離開。

想的只是那大樹下的麵攤。順著清朗門的石板大路而走，兩旁都值了楊柳樹，粉牆朱戶，另亦新增了幾間店家，傍晚時分都先路陸續點上燈火...。

叫了一碗麵在那止饑，麵攤的老頭，非本地人，甚少說話，私下村人都稱他為『外怪』，外頭的老怪，也只有一種油伴麵與羊雜湯，鄭孤懸另還發現後頭換成了一間香蠋店，一小女人的背影在那忙著，只是好奇的多看了一眼，繼續再叫了一碗羊雜湯，他也真是餓了。

『少庸』，北馬場青壯派的第一把交椅。也注意他獨自往那過來，倆人互換眼神。鄭孤懸說「要不要來一碗。」

「不，我剛吃過才出來。」少雍坐了下來，又問「何要時走？」

「還不知道。」鄭孤懸先搖搖頭的說，同時接下外怪端上的羊雜湯。

少雍又說「這一年多也發生了不少事..。」

鄭孤懸沒回應，低頭繼續吃著...。

少雍繼續說「泰春死了。」

「誰殺的？」鄭孤懸心裏早已有底，只是順口問著。

「一說平陽塢的傻圖南殺的。」

「那蘭庭現由誰負責？」

「馬蝗。」原名為馬宏，這人見有利可圖便依付在其上頭，大夥都叫乾脆叫他馬蝗。

「你們的意思是...？」鄭孤懸問。

「即是事實，也是賭債肉償。」

息事寧人？沒再多說。鄭孤懸吃著碗裏的最後一口羊雜，目光都不在少庸那，還刮了一下香蠋行的小女人，起身付帳後，才與他正式交換目光說。

「晚點我再去找你。」

「我會與馬蝗在新園地。」

「玉女村外的新園地？」鄭孤懸故意以一種曖媚的眼神問。

「當然是。」

「好。」

語畢。鄭孤懸等著少雍離開，才轉身走進香蠋行，也不知為何會進去。

「對不起，小姑娘。」

那小女人抬起頭看著。倆人首次見面，他又說「我要那個...？」連問都問不上話。

「你是要祭祀什麼？」

「我的父母。」

小女人轉身搭了一些香燭放在櫃抬上說「兩個銅錢。」

「謝謝。」

鄭孤懸付帳，拿了香蠋走人....，卻又讓他想起桑田那小女人。

買一些農用工具回家，也沒刻意閃躲、遶路，過了桑田自家的宅院的轉角，說巧不巧門口回身轉了過來就是桑田，一身鵝黃色的衣裳，搭著青綠色的下擺，獨自站在那，同時與他交換目光。『桑田』鄭孤懸的鄰居，青梅竹馬的初戀情人。似又多了一些女人味，身形、面容依然姣好，或應該知到他回來了，倆人都沒示意，也沒開口，鄭孤懸就這樣一直走了過去.........。

幾日後少庸又約了鄭孤懸。新園地是一樓是茶酒館，他沒什麼喝，若有所思的...，目光或而一直在門外的街上，一直保持著某種距離，多沒在他倆身上，這才回說一句。

「你們去就好。」

馬蝗又繼續幫腔的說「傻南圖一直再等你說明立場。」

「老爺子會不會來？」鄭孤懸話峰也一直在主軸外。

「會。」馬蝗說「他先去別的地方。」

少雍卻冷冷的說「要問車義吧！」

鄭孤懸說「其實我已沒有任何立場可以回答這些問題。

也首次表達清處的自己立場。鄭孤懸的話聽在少雍耳裏，似有另一種解讀。

馬蝗又強調的說「這牽扯的是渭水私鹽的運輸利益。」

鄭孤懸先輕沾了一口水酒說「我在乎的只有泰春之事...。」

同時茶棧外頭進來了老爺子與車義。外面人稱『趙老爺子』背份、年紀都甚高，在各地的塢堡之間，還存有一定的影響力。『車義』從小即跟著老爺子，漸行有些動作，想阻斷老爺子對外的關係....。倆人似都喝了一些酒，三人起身遂示意，待趙老爺子回禮後，才都跟著坐下。馬蝗又叫著小二上來招呼，車義自顧的往鄭孤懸的肩上一搭的說。

「聽說是吃敗仗才回來的。」

「兵家常事。」鄭孤懸膚衍了一句。

「會不會太常了一點，哈...哈...。」車義繼續揶揄鄭孤懸。

「車義。」少雍叫著「他我們在談正經事。」

「有比國家大事還正經的嗎？」

或大夥早已習慣車義。趙老爺子沒理會那插科打諢，直接上問著鄭孤懸說「北馬場有意與平陽塢正式掛勾，名為北馬堂你的意下如何？」

「我沒意見。」回說。

趙老爺子接不上話。馬蝗又問鄭孤懸說「你心裏在盤算什麼...？」

店小二也又上了兩道菜與碗筷。車義又帶著那滿口酒氣的說。

「刀王又怎樣？」

「湯準？」鄭孤懸問著他們說「何時又與刀王有關？」

幾人面面相覷。車義又想說話，但被馬蝗打斷的說「刀王與傻圖南結敗為異姓兄弟，泰春的死因一方面也是因為力主反對掛勾，保持北馬場的自主性，相對於也就是有刀王稱腰。」

「沒錯，就是如此。」車義遂又自飲了一杯。

少雍或已看不下去的與車義說「你去樓上等。」

車義似乎沒聽到，仍只坐在那，趙老爺子接上說「連洗山堡都已出現了危機感，左官派人私下與我頻頻連係。」

車義又說「刀王又怎樣？」

馬蝗一聽再也忍不住的喝叱車義說「少在那大放厥詞，有種你直接去找刀王。」

車義沒注意那少雍的臉色也已不對，是轉而是也稍為冷靜的與鄭孤懸說「長安城內傳來的消息，你們射虎英雄李廣已被卸除軍職，你知不知道？」

「我還沒見到人。」鄭孤懸說。

車義又繼續說「李廣為何會被稱射虎英雄你們知不知道？傳說中李廣精於射騎，在一次守獵當中將一塊大石誤認為是一隻老虎，一箭射入有三寸之深，但我在想他是不是眼睛有問題。哈...哈....。」

其它沒人笑。少雍也沒笑，但他直接一個耳光直接打在車義的臉上，當著趙老爺子的面，是也當著鄭孤懸的面。這種表態...或己說明北馬場恐已在少雍的掌握之中。

原一人在家無所事適著，說一直在等候李廣元帥的消息，但這樣日覆一日的閒蕩著...，想去劍書樓私塾那...，又決定去鐵匠萬山那，先將自己的長劍先溶掉再說，不願在與北馬場...、北馬堂往來，這種街邊刀口抵血、不知所謂何事的日子的早該結束了，雖兩者並無直接的關係。『萬山』早退出北馬場的一員，仍不脫那江湖氣息，見他邊在忙著招乎客人，邊先轉與鄭孤懸說。

「回來了？...你帶把劍來幹嗎？」

鄭孤懸沒回應，直接將手邊的長劍靠在桌邊上說「回來幾天了。」

「你坐一下，我馬上就好。」

「你先忙吧！」

鄭孤懸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目光又再那柱邊上火紅的溶爐之內，心裏只想了結這所有，希望一切還來的急，萬山亦在招乎完那客人後，也坐下聊上了一會，鄭孤懸先說。

「生意還不錯嘛。」

「還可以。」

「你離開是對的。」鄭孤懸有些感嘆的說。

萬山見兩小孩走過，先與他的小孩說「不會叫人呀？」

「叔叔好。」

倆小孩這才異口同聲的說，也又轉身走了進去。萬山繼續說「主要也是老爺子叫我離開北馬場。他說『你又不是混的很深。」之後就是換少雍了。」

「青獅都沒回來過嗎？」

「少。」萬山說著「青獅處理事情上一直不夠細膩，或都也是性情中人，趙老爺子要他轉去咸陽城也是不無道理，而卻讓少雍有可趁之機。」

鄭孤懸說「那天少雍在酒席上當著大夥的面上賞了車義一巴掌。」

「我就說嘛！」萬山說「現少雍在等著趙老爺子出招。」

「會將少雍調去咸陽，讓青獅回來嗎？」

「趙老爺子現可能已經搬不動他了，少庸敢打車義一巴掌是其來有自。」

「其實去雁門關之前我就與趙老爺子說清處，我不會再理會北馬場的事。」鄭孤懸話峰一轉的又說「你那外頭的板車都放在那不處理呀！」也是該安排自己的生活比較實際一些。

「沒時間。」萬山又說「怎樣？有人要嗎？」

「沒有。」鄭孤懸或只是隨意想著問，又繼續說「這劍將它溶掉。」目光就在桌邊他拿來的劍。

萬山問說「不用劍了？」

「應該用不上了。」鄭孤懸說。

「胡人死光了。」

「李廣難保軍職。」

「你到底是在戰場上殺過胡人沒有？」

「一個。」鄭孤懸又說「感覺不對，也不好，恐懼更深、更強。」

萬山又問說「是否也與北馬場有關？」

「沒有。」鄭孤懸否認說，...思索著又問「有沒有什麼簡單的買賣可以作？」目光又再那店外頭的那板車上。

「什麼也可以作。」萬生又說「北馬場雖利益不是這麼多，酒館、娼寮、賭當、私鹽、喪葬....。」

「話是這樣說沒錯。」鄭孤懸的目光又在外頭的板車上自言的說「...入鮑魚之室，久而不聞其臭。」

「確定要將劍給溶了？」萬山重覆的再問。

「確定。」也肯定的回答。

「對了，桑田他老頭過逝了。」萬山話峰一轉的說，同時起身將鄭孤懸的長劍抽出，連劍套直接就分別往溶爐裏一扔。

聽到這消息，鄭孤懸的心情是五味雜陳，待萬山回身過來時問說「什麼時候的事？」

「.............。」

還是繼續閒晃了幾日，像溫故知新，似又恍如隔世，也有一些煩鎖...，或也早該來了，轉而來到逐鹿武館的前頭，輕敲了旁邊的側門，正門應五、六年沒再開過，館主嚴令是鄭孤懸的起懵恩師，年青時也與漠北有一段不解之緣，現因年事過高，許久沒有親身指討導徒子徒孫，一僕人開門見是鄭孤懸遂直接讓他進來，鄭孤懸跟上說。

「通伯，師父他人在吧！」

「在兵器房。」

「在練功嗎？」嚴令恐行動上有些遲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