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形的眼淚(2)
究竟是怎麼開始的?
相信大家都知道在網路上有網路交友這玩意兒,而這個途徑就是我在該死的重考生活中,勉強能用少許時間去認識其他人的一種方式。
其實我認識她已經有一段時間,大概是我高三剛開始玩PC交友版的時候就認識了。還記得剛開始我的個人介紹是這樣的:
『我在我內心世界的深處海洋吶喊,我想從妳的那個彼端上岸。
我在這邊,妳在那邊
在這個蒼荒寂冷的零度空間,在尋找一個擁抱之間,呼喊愛。
故事,常常不僅是個故事
回憶,絕對不僅是個回憶
我喜歡紀錄自己的文字
或許是因為,太喜歡去回憶一些東西
我不是愛吃布丁,只不過曾經有人愛吃布丁
所以我的心被烙下一個痕跡
我愛喝拿鐵,只不過單純愛喝拿鐵
所以我的心永遠保持冰拿鐵的4度c
我們都看過穹風的say forever
對妳來說,對我而言
say forever就是我的童話
我們都渴望過生存在這個童話故事裡
或許,妳是公主
可是,我不是王子
所以,我只能期待
我們有童話故事的結局』
很長,而且跟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八竿子打不著關係。這些我都知道,不過就像我在文字中所說的,我只是單純在紀錄一些文字,用文字紀錄一些當時的心情。
「你是不是該醒了?不要繼續活在自己的世界了。」
『從頭到尾只是我的一場夢而已嗎?』
「這裡沒有童話,沒有你所尋找的童話。」
『… … … …』
喔,不好意思,我把話題扯遠了,那我繼續說故事。
那時候剛認識她,並還不覺得她有什麼特別,會想去認識她也絕對不是因為她的外表之類的(說實話,其實在網路上交友有很多都是看照片去認識的),但是也不是說她不漂亮之類的,只不過就當時我的審美觀而言,她跟美扯不上太多的關係,但也絕對跟醜是絕緣體。對她的第一印象,就像是她放在交友版首頁那張在六福村拍的照片。
她笑的模樣,輕輕地在我的心門敲了一下,很輕很輕的一下。
最主要還是因為她跟我一樣,常常需要吃藥,只不過我吃的只有胃藥,而她卻是必須吃很多種不同的藥,還給自己取了一個很有趣的ID,叫做”藥瓶=橘小樂”,所以我在我知道她的名字之前總是喜歡叫她樂子,而她似乎總覺得這樣的叫法怪怪的。
記得我們有過一次蠻好笑的對話,那時剛好聊到說我要重考大學的事情,她問說:
「你覺得我看起來差不多幾歲?」這是一個不管猜錯猜對可能都會尷尬的問題。
『呃…你看起來像是大學生,應該差不多19或20吧。』這是我的保守估計,很保守的估計。
「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那你幾歲?」
『我今年剛畢業呀,前陣子剛滿18歲。』
「我比你還小一點,今年剛昇高三,今年17歲。」
『啊啊啊… … …』
我忽然想起兩年前,也有另一個人同樣在即時通上問過我年紀。
「你今年多大啊?」
『今天的綠茶很好喝哦,妳今天也有去買波覇綠嗎?』
「你今年多大了啦?」
『幹嘛忽然問這個?我會害羞耶。』
「我猜你應該是大我一歲的學長吧?」
『啊啊啊… … …』
她似乎是個虔誠的基督徒,這個她是說樂子,而不是那個回憶。這是從她的心情筆記裡頭,以及後來去看她也有使用的無名小站部落格得知的。
一開始我和樂子其實幾乎沒有什麼機會聊天,大多都是在彼此的交友版留言比較多,只是她又很少看PC的交友板。
所以如果那天我沒有留那篇留言的話,我想我們一輩子都只會是像那樣不會有更多交集的朋友。
天知道那天我到底是哪來的勇氣,又為什麼會有動機去那麼做。
『哈囉,樂子
已經11月了,我們都快要面臨學測,而我也可能因此會沒空再來留言,只是有種感覺,覺得不想因為準備學測而漸漸與妳這個朋友疏遠,所以… …0917xxxxxx,這是我的號碼,有空傳個簡訊給我也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很鳥、很沒創意的留言內容。
現在想起來,我也不知道自己當初到底是以什麼為動力,才留了這個內容給她,因此,其實我也沒抱多大期望她會傳簡訊給我。而我也真的一直沒有收到回覆,就連回覆留言都沒有。
2005年12月28號,那天我跟KK在討論最近他所寫的新曲子,忽然感到一陣肚子痛。
天殺的,一定是剛剛KK又貪便宜,而且懶的跑太遠又買了那家不乾淨的滷料。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又買那種會害我拉肚子的宵夜啊?又不是知道我的腸胃不好。』從廁所裡我向他大喊。
「誰叫你們要叫我這個籤王去買啊,不然下次你自己去買。」
他一定是故意的,因為他已經連續買了一個多月的宵夜。猜拳他輸,擲銅板他輸,抽籤他也中獎,說他自己是籤王也不負其名了。
『我的媽啊…不乾淨的滷料,加上該死的麻辣醬。』我窸窸窣窣的吃掉他買的滷料,然後他又借我馬桶西哩嘩拉的再拉掉。
「媽個西瓜,不要吵啦。」廁所持續不斷傳出我的哀嚎。
嗶嗶… …那好像是我手機收到簡訊的聲音。
「欸,有人傳簡訊給你啦!」KK走到廁所門前喊了一句,還很白目的順手關掉廁所的電燈。
然後… …然後我聽見有人,應該說根本不是人的KK打開我手機在看我簡訊。你們問我在廁所為什麼會知道?剛剛都說他不是人了,這種非人道的事情當然只有KK會做。
『欸,不要看我簡訊啦,不然你們是在尖叫啥?』廁所少了我的哀嚎聲,卻多出了房間裡KK和他室友的尖叫聲。
「媽個西瓜,你是什麼時候認識了個叫橘小樂的啊?」
什麼?橘小樂?
她傳簡訊給我了?
不顧還在悶雷作響的腸胃,我用最快的速度衝出廁所從他手中拿走我的手機。當然,我有用衛生紙也有洗手。
「欸,她是誰啊?新戀情喔?」我根本聽不進KK他在我旁邊屁些什麼,只想趕快看看樂子傳了什麼。
看我理都不理他,KK在我身上又發了好幾個龜派氣功。
『咦…她傳來的簡訊咧?怎麼不見了。』我轉頭看看在旁邊奸笑的KK,還有跟他狼狽為奸的室友們。
「被我刪掉了。」他說完後自己就開始狂笑起來。
『啥?!』當下我的震撼用晴天霹靂來形容根本不夠,還要多個颱風和龍捲風才能形容我的震驚。
然後我看見旁邊那群非人哉的還越笑越大聲。
『欸,她到底寫什麼啊?』我是真的真的很緊張。
「看看你手機儲存的簡訊啦,我存在裡面。」
打開儲存的資料夾,果然發現裡面有一封沒看過的號碼傳來的簡訊:
『嗨,我是PC的橘小樂,最近好嗎?還在忙著作生意啊?快學測了,也該唸點書吧?彼此加油囉。』
這封簡訊,就是接下來所有故事的開端。
◎故事開始的,不只是回憶,還有持續心悸的心情。
◎我似乎一直都忘了說,我姓陳,叫允翔,是這篇故事的主角。